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xs8
wap。xs8
第五章
十夜莺进了屋,顺手连门也带上了。
石床上,全身裹在厚被子里的花念涵还在睡,十夜莺走到她身边,用手探了探她额心,确定没有因为着凉而发烧之后,她把盆边挂着的巾子浸入温水,拧得半干后,一张手就盖到花念涵脸上去。
花念涵唔唔唔地挣扎半晌,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把自己的小手伸出来,要拨掉脸上妨碍呼吸的东西。
十夜莺抓着她的手,轻轻拧了她掌背。
“好痛!”花念涵低声惨叫。
换来十夜莺冷哼一声,“哪里会痛了?”
“小夜真粗鲁……”花念涵咕哝着,拉下了脸上的巾子。
“对你温柔的有那些男人就够了,难不成要宠得你无法无天吗?”
“小夜也可以多宠人家一点啊!”
“然后让你再多惹一些麻烦?”
“呜……”
“哭也没用。快起来!”
“天还亮着呐……”
“就是因为天还亮着,你还没睡饱,才能进行逼供啊!”
“小夜真是太残忍了……”
“想睡吧?想睡的话就快点从实招来!”
“冤枉啊——大人——小的是无辜的啊——”
“那个男人哪里来的?”
“人家从上头掉下来,他救人家的……”
“又救了你一次?”哪来的孽缘?
“是啊!”花念涵把脸藏在被子里,露出来的两颗眼睛笑得眯眯的,“小夜小夜,他生得很俊吧?”
“不是阁里的客,再俊也没有用。”
“那就让他成为阁里的客嘛!”
“那位是镇守边关的将军,一年也不过才回来一次而已,还是为了替亡逝的老夫人祈福,半步都不能离开妙音寺。这是要怎么成为阁里的客?”
花念涵哼了一声,“人家想要嫁给他。”
“嫁给他作妾?”十夜莺毫不留情,“都做到将军了,家里会没有正夫人吗?你要特地嫁过去做小的?”
“他有妻室了吗?”花念涵反问,眼儿亮晶晶的。
十夜莺沉默了一下。
“小夜既然来了,又不是要强行带我回去,代表阁里调查过白将军了吧?他没有妻妾、也没有未婚妻,阁主才会派你来帮忙我的吧,是不?”花念涵笑嘻嘻。
“你平常的脑袋有这么好就好了……”十夜莺恨恨地道。
“小夜是刀子嘴豆腐心,”花念涵甜滋滋地撒着娇,“你知道人家平安了很高兴吧?而且是被人家的英雄拯救的唷!”
“那个英雄,也不晓得有没有胆子把你这泼猴迎回家去!”
“什么泼猴,人家是娇弱美少女。”花念涵偷笑起来,“咦?小夜,你怎么知道人家被白将军救了呢?”
十夜莺瞪她一眼。
“讯息传回来的时候,冬家大公子也在阁里,一听金纹香珠是从妙音寺底下被带回来,脸色就变了。舒恋姑娘当下就逼着大公子说实话了,这才晓得原来白将军正在妙音寺,还恰恰救了你。”
“是嘛,小夜你看,这是天定的缘分唷!”
“就不知道是不是孽缘了。”
“做什么这样坏心眼!”花念涵嘟起粉嫩娇唇,“小夜要帮人家吧?”
“我可以帮你下药让你跟那个男人滚作一堆。”十夜莺面无表情。
“阁主是这样指示的吗?”花念涵一脸困惑。
十夜莺明显噎了一下。“呃……阁主一听到是白将军救了你,脸色就沉下来了,一副你已经要嫁出去的恼怒样子……连风大姐都不敢去问了,我哪里还……”
花念涵一脸委屈万分,“我又不是故意掉下来,也不是故意被救的啊……阁主很生气吗?”
“十二金钗几乎要嫁掉一半了,阁主脸色哪里会好?”
“就算嫁了也一天到晚都待在阁里,你没看王爷老是气急败坏地到舒恋姐姐那里去吗?”
“但你要是被嫁掉了……”十夜莺狠狠地瞪她:“就是一口气嫁到边关去了,你以为你能待在阁里吗?”
“呜呜……”
“哭有什么用!”十夜莺没好气地冷哼,“谁让你看上这么麻烦的男人,还心心念念的呢!”
“因为……他是人家的盖世英雄嘛!”花念涵这么一句甜言蜜语说得蜜里调油,爱心满地滚,听得十夜莺毛骨悚然。
“你家的英雄也不晓得买不买你的账……”
“啦,小夜,”花念涵一手托了腮,“你说,白将军会不会介意我非是完璧?而且门不当户不对的……”
“他若真有洁癖,就会宁愿睡地上也不肯跟你一条被子盖着了。”十夜莺送去冷冷淡淡的一眼,“而且白将军向来不沾女色,从军这么久,听说连个军妓也没有碰过……冬府大公子也说了,连他都不确定白将军是不是……”
花念涵瞳里一亮,“他心里也有我吗?”
十夜莺白她一眼,“阁主是说过他识得你……但是,你确定他不碰女人,是因为心里有你?”
“唔……”花念涵茫然地思索了一阵子。“他都那样半推半就地让我亲了,而且,没有拒绝的意思……嘴里没有嫌,身体也很老实啦!”
十夜莺沉默了一下,低声说:“至于你说的门当户对,的确是有点棘手,不过舒恋姐儿缠着让王爷发下话来了,若白府拒绝将军和你的婚事,他不惜请圣上指婚。”
“手段这么硬?”花念涵掩住口。
十夜莺低低回道:“但追根究底,还是要两人都心甘情愿。花念涵,你可别一头热,却给人拨回一盆冷水啊!”
“哎呀……”花念涵轻声笑着,带着一点叹息似的语调。“你没看我努力地在诱惑他吗?要不是小夜从中作梗,人家说不定昨天就得手了啦!”
“还真敢说啊你!”十夜莺狠狠眯了一眼过去。“要真的让你年扑倒他了,白将军还不躲你如游蛇蝎吗?你没听过细嚼慢咽吗?谁像你这个急色鬼!这种事情,要慢慢来啊!”
“人家都忍了十年了……”
“少来这套,那分明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你只想一口吞了。”
“小夜真了解人家。”花念涵吃吃地笑起来,“我也想慢慢调教啊!但要是动作不快点,让他跑了,难不成我还追到边关去吗?”
“真是你想要的,就算十八层地狱你也不去了。”十夜莺低啐。
“才不会让他下地狱呢!”花念涵叹了口气,“我还得仔细想想,该不该拐了他上床来,造成既是事实,让他从了我……”
“你那语气,听起来活像个辣手摧花的登徒子!”
“因为那朵花是难得的珍宝嘛!”花念涵笑着答道。
娇弱而美丽的女子窝在被里,长发在榻上横过,这样慵懒的风情模样,漂亮得如同清晨芙蓉初绽——
即使,她内心阴险狡诈、乌漆抹黑的。
而在屋外,那被盯上了、还兀自没有防备的将军大人,依然进行着他每日习惯的练武、打坐、读经一系列活动,直到近了午时,十夜莺煮好丰盛午餐,伺候着将军大人用膳。
“念涵姑娘呢?”
“姑娘还在挣扎着起身呢!三千阁一般都是到了黄昏才要开门,这个时间,还是姑娘懒散着在滚被子的时候。”
白妄言听了,嘴边不自觉笑了起来。他脑子里完全可以想像花念涵纠缠着被子里难分难舍的模样。
而十夜莺从旁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都说有花堪折直须折,但是被折的究竟是哪一朵花……十夜莺一手掩住自己的脸,完全不想去思考了。
静修的生活,在花念涵意外出现之后,白妄言开始以为他不能再奢想“安静专注”的修行,因为花念涵从头到尾都表明了她是个麻烦制造者。
然而,等到十夜莺出现后,能干的少女彻底扭转了局势,白妄言这才真的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完全不需要分心的静修。
无论是吃食、热茶、梳洗,或者打扫、砍柴、洗衣,他都不用担心。
十夜莺那样一个娇小的少女,身手伶俐迅速,包办了全部杂务,并且善解人意到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不可思议地步,白妄言只要手一动,热茶就立刻奉上;时辰到了,他只要放下经书,起身到屋里去,就有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可以吃;而十夜莺每天早上的梳洗准备,更是完美无缺。
温度适中的巾子擦在脸上,已经不是舒服二字可以形容的。
白妄言带来换洗的衣物不甚多,他原本想两天洗个一次就很够,但十夜莺出现后,他就不需要再去计算什么时间该换下脏衣,因为十夜莺永远都会在恰当的时机,备上一套洗好的干净衣物。
而这样事事舒心的日子过满一个月,白妄言开始担心,日后要是少了像十夜莺这样俐落贴心的侍从,他该怎么办?
当然这些细琐的心思,他并没有让十夜莺察觉,毕竟他一直都是一张雷打不动的冰块脸,什么讯息也没有泄漏出来。
不过,十夜莺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对她来说,要是能借由把花念涵嫁掉一事,而彻底脱离花念涵这个会走动的麻烦,她可以说是求之不得。
而她之所以这么能干,也许水半部分要归功于花念涵不惹麻烦就浑身不对劲的恶劣性子吧!
那么,叙述了白妄言和十夜莺的互动之后,花念涵呢?
首先,她终于在经过半个月再多一点的努力过后,成功地将作息时间调整过来。
虽然没办法和白妄言起得一样早,但是在他将早课做完,十夜莺在屋里备好早餐时,花念涵也能结束与温暖被窝的十八相送,摇摇晃晃地起身,然后自己探脸漱口,赶在白妄言坐上椅子准备开动之前,让自己清楚地下床。
吃完饭后,才是她更衣梳发的时间。
等到她慢吞吞地将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白妄言也差不多结束早上的打坐,然后两个人就会在屋外的空地上好好地相处。
例如白妄言坐在草席上读经书时,花念涵也跟着拿卷书坐在旁边看,看着看着,昏昏沉沉,白妄言就会接住打瞌睡的花念涵,小心地让刀子躺在自己膝上小睡一下。
“到底在看什么书?”
花念涵总是用同样的书皮包住了封面,白妄言总是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于是便趁她昏沉睡着的时候,稍微瞄了两眼。
有时是食谱,有时是经书,有时是花卉种植,有时是惊世骇俗的艳情书……
白妄言默默合上书放回她手边去,继续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近日,她看的书换成了兵法册,有时候还会出现行军图这种东西……
“十夜莺,阁里的姑娘也必须看兵法书吗?”
白妄言很困惑地问十夜莺,而那正威风凛凛地劈开柴薪的小小少女,则是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的问题。
“姑娘大多会依照喜欢的恩客的喜好而去做接触,这样才能和恩客有良好的互动……或者您不喜欢姑娘看兵法书?那么换成武器录可好?”
白妄言茫然了一阵,“是你帮她决定看什么书的?”
“因为姑娘平日不太看书,”十夜莺将劈好的柴薪堆在一角,开始准备烧菜做午饭,“她大多在养花弄上,沾得自己一身脏。”
“她喜欢花?”
“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