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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任性虽然不赞同,还是会和颜悦色的去迁就一下似的。
那天告别的时候,陈瑞嘉又说:“每个人都需要别人来关心,你也不例外。尽管你总是要和别人保持距离。安心,你可以试一试,既然你也说我是个好男人,那么你就试一试吧。我总觉得,你会真的喜欢上我。”
会吗?也许会。安心不能确定。
她再一次问自己,他有什么不好呢,会让她这般犹豫?他是个热爱工作的男人,有责任心、性格稳重、从来不曾冲动发脾气。和女士在一起,他会温柔体贴的照顾你,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他会说:“只要你愿意。”
望着他的车慢慢的后退,然后离开。安心心头的困惑却成倍的增长。爱情——可以按部就班的培养出来吗?
但是也许……她已经不再需要爱情了,不再需要那种过于激烈的,会夺走人的魂魄的东西……也许只是一点温暖,一点了解,可以温和的相守就好……
纳兰曾经问过她:“看过《鸳梦重温》吧?也许你的大蜜也同样暂时的把你忘了,也许有一天,有那么一天,如果他又重新出现在了你面前,你怎么办?”
安心只是苦笑:“给别人希望,是件很残忍的事。纳兰。”
于是纳兰再也不曾提起过这样的话题。只是,她尽管不提,安心还是会想,会怎样?到底会怎样?
一直到了那天半夜里,明亮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脸上,将她从似睡非睡的梦里惊醒,她才抱着身边的空枕头咬牙切齿的说出了深藏在心底里的那个答案:“我会……狠狠的……咬死他……”
然后……
再好好的……爱活他……
第四十二章
安心有意无意的让自己越来越忙碌。她再一次发现,手里有事情做,人果然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她每天一早赶到流云轩,然后在那里磨到晚上十点种正式打烊。再筋疲力尽的回到家洗澡睡觉,几乎连做梦的时间都没有。她甚至还主动揽下了送货的任务。
在整个商业街,流云轩大概是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肯送货上门的女士用品商店。渐渐的,越来越多的顾客开始在买完东西之后,留下地址和电话,让商店在指定的时间送到家里去。日子久了,很多熟客在流云轩采购衣饰的时候,会把逛街时采购来的大包小包放在一起拜托她送货,安心总是乐呵呵的一口答应。
最初送货的时候,她开着安哲淘汰下来的一辆旧摩托。到了转年的四月,她终于买下了自己生平第一辆车:一辆半旧的三菱吉普。壮着胆子开上了路。于是车技也不知不觉的熟练了起来。到了这时候,流云轩已经开始盈利了。而附近几座写字楼里的大小白领,也几乎都成了安心的朋友,或者说,流云轩的朋友。
到了五一黄金周的时候,安心的生活里又迎来了另外一件大事:她的死党要订婚了。
六角形的试衣间宽敞而舒适,几面墙壁都装有落地的大镜子,地面上铺着玫瑰图案的厚地毯,赤脚踩上去,柔软得没有声音。
任何一个女人站在这里,都会感觉自己象公主。纳兰也不例外。
她拽着宽大的裙摆小心翼翼的转了个身,再转个身,不知是喜悦还是抱怨的斜了一眼身后的好友:“你怎么给我选了这么俗气的颜色?”
订婚的礼服是安心为她准备的,粉红色,宽大的下摆长仅到膝,层层叠叠的薄纱之间点缀着一朵一朵精致的玫瑰花蕾。
安心却只是笑,其实她们都知道,这个颜色最适合纳兰骨子里的那种少女般的率真。
纳兰从镜子里冲着她甜甜蜜蜜的笑,两只手拽着裙摆轻轻的再转了个圈,眼睛迷迷蒙蒙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安心站在她的身后,也迷迷蒙蒙的看着她,象看着深藏在自己心底的,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订婚宴是在晚上,酒店大厅的窗户都开着,五月的微风从窗外飘进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暖暖的扑在人的脸上。
除了双方家长,留在本市的同学几乎都出席了。安心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江圆圆和齐诺,也看到了铁延的那一帮子铁哥们儿。眼前的一团如锦繁华,却渐渐的让她有了萧索的感觉。
她不喜欢这种被什么东西所触动的感觉,于是跟纳兰打过招呼,悄悄的离开酒店回到了流云轩。送了两趟货回来,已经快到打烊的时间了。陈瑞嘉正等在外面。
每次看到那个略微有些瘦弱的身影,在安心的心里,总是会涌起一点混合了放松、温暖、歉疚……等等复杂情绪的奇怪感觉。但有的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正在慢慢的,开始习惯生活里总有他出现,但是另外一方面……
安心微微有些烦恼的咬了咬嘴唇。该怎么比喻呢?就好象手里拿着的是一件尚在试用期内的商品,总是在想这东西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需要?与此同时,又在费尽心机的考虑:使用得太过频繁,试用期结束的时候该怎么编一套说辞退回去呢?
陈瑞嘉已经看到了她,正朝她这边走过来。安心于是又否决了自己先前的想法。把他比喻成一件试用期内的商品,到底……有些太过份了。幸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安心?”陈瑞嘉敲了敲车窗,安心连忙跳下了车:“你怎么来了?”
陈瑞嘉笑了笑:“公司有个会,开到现在才结束。你吃晚饭了吗?”
安心这才想起在纳兰的订婚宴上,她几乎什么也没有吃,于是摇了摇头。陈瑞嘉似乎悄悄的松了口气:“走吧,一起吃晚饭……或者说消夜。”
听到消夜两个字,安心的身体忽然一僵。陈瑞嘉诧异的回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安心摇摇头,勉勉强强的笑了笑:“没什么。想吃什么?”
陈瑞嘉站在夜色迷蒙的街道上认真的想了想,又侧过头来认真的问她:“我记得你没有什么特别忌口的东西?”
安心点了点头。
陈瑞嘉温和的笑了:“我的同事刚给我介绍了一个好地方。跟我来。”
如果安心事先知道陈瑞嘉会带她来这个地方,她一定不会同意。
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粥店,竟然真的还在……
竟然一点也没有变化……
刹那之间,时光仿佛流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夏夜,那个阴沉沉的,夜空中似有似无的飘着细雨的夏夜……
安心突兀的抓住了陈瑞嘉的胳膊:“换个地方吧。”
陈瑞嘉诧异的望着她,想问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安心已经疲惫不堪的返身坐回了他的车里。
店里的灯光透过了橱窗,暖暖的照进了车里,这样昏黄而模糊的光线,让她感觉似曾相识。安心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了两个人钻进车里,一人拽着大毛巾的一端擦头发的情景。那时,柔软的毛巾罩在头上,将橱窗里洒落进来的灯光滤去了大半,朦朦胧胧的,仿佛将两个脑袋罩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他抬起头的时候,那双眼睛幽沉沉的,缭绕着她看不懂的迷雾,却又从那迷雾的深处飞溅出极耀眼的火花,几乎连她的神智都要被吸了进去……在那一片寂静无声当中,缭绕着些许微微的眩意,离得那么近……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
那个时候,她已经喜欢他了吧?只是自己并不知道。大把的好时光就这么被她懵懵懂懂的错过去了……
安心头一次感到了后悔。
真真切切的后悔。
一窗之隔的街道上,陈瑞嘉静静的注视着她。认识这么久了,她从来不说自己的事。但是他知道一定是有些什么事的。否则,她不会在那样热闹的平安夜坐在街头哭泣。
他总是会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望着她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初次见到她的情景。那样绚丽的夜晚,她却哭得那么伤心。象一个受了委屈又无处倾诉的孩子……满大街的人都在笑,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路边哭。
陈瑞嘉那个时候就在想,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伤心事呢?
到了现在,他仍然在想。只是没有人给他答案。而她心底里的那道伤,分明还在。
他该怎么做呢?
陈瑞嘉拉开车门,坐回到了她的身边。而安心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悔恨里。对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全无觉察。这样的神情忽然就让陈瑞嘉有些莫名的恼火,他靠过去一点,很固执的扳过了她的身体。他清晰的感觉到了手掌下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的心瞬间又变柔软了。
那一个酝酿了很久的吻,终于,还是轻轻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安心默默的被他的气息围绕着。良久,她抬起头来静静的凝视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注视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有一张很温和的面孔,眉目端正,眼睛里总是流淌着温暖的光,他从来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总是说“只要你愿意”……
“瑞嘉,”安心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脸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想要一个开始,那我必须先去结束一些东西……否则,对你太不公平。”
陈瑞嘉唇边浮起了温和的笑容。
他竭力的用这样一个笑容来掩藏起内心的震动。他的手指温柔的抚过了她的面颊,就象他曾说过无数次的那样,轻声的回答她:“好。”
午夜的斧头帮,狂欢的气氛已经到达了顶点。
安心的目光穿过舞池中摩肩接踵的狂舞的人群,终于落在了那个她要找的人身上。不是雷洛,而是慕容子琪。
慕容子琪穿着一件几乎没有纽扣的香槟色衬衣,在人群所围成的一个小圈子里肆无忌惮的跳舞。略带醉意的眼睛里光彩流转——这样的男人,让人很难用漂亮或者是英俊来形容他的引人注目。或者就是一只狐狸精吧,专为了颠倒众生而被造出来的。安心叹了口气,暗暗的盘算着穿过人群去把他揪出来的难度……
狐狸精却在一个华丽的转身时瞥见了她。
她的样子永远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那么短的头发,颜色那么清爽的衬衣,眼影和口红的颜色都黯淡而中性……最重要的,她的眼睛里总是带着那么一副清醒的神情。就那么清醒的痛着,却依然固执的不肯用暂时的狂欢来麻醉……
狐狸精不知不觉停住了舞步。短暂的出神之后,甩着头发挤出了人群。也许是她的样子过于不真实,也许是他的大脑里还带残留着几分醺醺然的酒意,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挤到她面前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安心我想要你。”
安心似乎一惊,怔怔的只是看着他。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慕容子琪的酒意立刻就散开了大半。随即,浓浓的沮丧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上心头。他仍然紧盯着安心的眼睛,固执的重复着刚才的话:“安心,我想要你。”
安心的眼睛里慢慢的浮起了一点类似于怜悯的东西,而慕容子琪的神色却越发的沮丧。就在他打算转身逃跑的时候,安心却意外的伸出了手臂,轻轻的挽住了他的肩膀。
慕容子琪象个做了错事被捉住的孩子一样顺从的随着她来到了后面的办公室。雷洛不在,办公室里黑黝黝的。安心打开了灯,拉着慕容子琪坐在了自己对面的沙发上。
慕容子琪的酒几乎全醒了,头发凌乱的垂在额头上,脸颊上还沾着一个鲜红的口红印。满脸都是沮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