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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唔唔!”金金得到自由,指着他的脸痛骂,虽然听不明白骂的是什么,但是从她激动的表情看来,内容肯定跟那封“情书”一样精彩。
“金儿,你想说什么?”他火上加油的问。
“唔!”
“嗯?”
“唔唔唔唔——”
啊,真是气死人了!
金金忍无可忍,猛一跺脚,掉头就奔出大厅。
“呃,大姊、大姊,你冷静点啊!”旭日就怕她气昏头,连忙追了出去。
果不其然,半晌之后外头就传来刀剑舞动的声音。
“大姑娘,请住手啊!”小红气喘吁吁的喊道。
“啊,大姊,这不是咱们家,不可以拿刀子来砍严大哥啊!”旭日也忙着苦苦相劝,冷下防一刀从面前挥过,差点削下他的鼻子。
眼看贵客拿刀要冲进大厅,周府的奴仆们奋勇护主,挡住恼怒的金金,不让她入内。只是挡了一会儿,他们就抱着脑袋,被她手中的双刀追得满院子乱跑,求饶声此起彼落。
厅堂内的两个男人互望一眼,任凭外头吵翻了天,两人仍是不动如山,坐在椅子上喝茶。
“你的女人,脾气可不太好。”周谦咧嘴一笑,视线追着那愤怒的美人儿跑。
严燿玉嘴角轻扬,淡然开口。
“我知道。”
“兄弟,我告诉你,听听我过来人的经验。”周谦伸手搭着好友的肩,语重心长的叹气。“老婆啊,一个就够了,所以你挑选的时候,可要格外小心。”
“一个娶了十一个美娇娘的男人,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嘿,这可是我长年的心得,要不是看在交情不错的分上,我还不肯跟你分享呢!”
严燿玉微微一笑,注视着正在外头追着人砍的金金。
“放心,我的眼光比你好。”幽黯的眸光,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才会泄漏真挚的情绪。“十年前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是非她不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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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湖水,在晨光下轻轻荡漾。
晨雾之中,身段窈窕的美人儿出现在码头,她一身红袄,美若天仙,俏脸上却蕴满怒意,让人又爱又怕。
金金走过浮桥,登上停泊在港内的严家画舫,身后的小红,提着大包小包的行囊,也跟着上船。
“大姑娘,您这么早登船,是有什么吩咐?”船工一见她们上了船,有些惊讶,连忙迎了上去。
“开船。”她冷着脸下令,舌头还有些麻。
“开船?”船工一愣,抓抓脑袋。“现在吗?”
“对,现在,我要马上回京。”她迳自朝舱房走去,挥袖下令。“这船能走多快就走多快,给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呃,可是——”船工一脸迟疑,偷偷瞥了眼岸上大宅,周府的大门紧闭,里头静悄悄的,人们大多还在沉睡之中。
少主呢?少主上哪里去了?大姑娘开船离开,少主知道吗?
见到船工还愣在原地,金金回眸,凤眼一睨。
“可是什么?”
那一眼可比鞭子还厉害,吓得船工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我马上去叫人,即刻就开船。”他咚咚咚的跑过甲板,去叫醒其他人,用最快的速度启锚开船。
风帆一扬起,严家的画舫离开岛上码头,驶入碧波澄澄的湖中。
金金站在船尾,瞧着那缓缓远去变小的湖中岛,冷笑了几声。
“大姑娘,我们这么做不太好吧?”小红随侍在旁,清秀的小脸满布忧虑,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她们把严公子扔在周府,却抢了他的船潜逃耶!这种行为——呃——似乎不太正派吧——
“不太好?”金金余怒未消,一想起严燿玉就咬牙切齿。“那家伙设计陷害我,夺走了这桩生意,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难道还要微笑道谢吗?我没剁了他,只是抢了他的舱离开,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这桩南盐北运的承销生意,利润非常丰厚,如今由严燿玉揽下,先前一段时间,在京城内,因不明原因而产生的严重亏损,应该就可以损益相抵——
该死,她竟然还担心严家的生意!
金金深吸一口气,绣鞋一转,掉头就往舱房走去,决心把那个可恶的男人抛在脑后,尽速赶回京城重振旗鼓。
船行一日一夜,从湖泊进入大运河,天际又降下皑皑白雪。
入夜之后雪仍末停,小红端着晚膳,轻轻走入舱房。
“大姑娘,用饭了。”
“我吃不下,统统撤下去。”金金连头也不抬,仍旧低头审视商册。
药效褪了些,她只是能够说话,味觉却还没完全恢复,所有食物吃来都是味如嚼蜡,根本就没有半点食欲。
“可是大姑娘,你已经数日不曾——”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巨响,整艘船剧烈震荡了一下。
金金反应得快,一拍桌案,立刻飞身而出,拉住差点跌倒的小红。
“怎么回事?”她高声问道,心中隐约浮现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外头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传来喧闹的人声,以及刀剑交击声。整艘船又开始晃动,甲板上传来无数重物落地的声音,似乎正有大批人马,从另一艘船跳上严家的画肪。
看来,最近她的运气可是糟糕极了,不但生意被抢,短短几日还连续遇两次强盗。
“你留在这里,别出来!”金金抓起双刀,飞身出去帮忙。
“啊,大姑娘,外面危险,您别出去啊!这回严公子不在,您要是有了什么闪失——大姑娘,您回来啊——”小红跟在后头,也追了出来,急着要把她拉回安全的舱房里。
雪下得更急,而甲板上到处都是人,一群黑衣蒙面人驾着一艘黑船,在运河上袭击,他们手持刀剑,攀上画舫,和严府人马打了起来。
船尾已经被点了火,熊熊的火光照亮夜空,烧得天际一片通红。
金金挥刀加入战局,一刀解决一个,转眼间就伤了不少黑衣人。她娇美的身影在战局中穿梭,火光照红了粉颊,威风凛凛,却也不减妩媚。
眼看她的双刀难以对付,一声森冷沙哑的号令响起,黑衣人们立刻退让。
“退下!”
刀光一闪,一把大刀劈头斩了下来,人未到,倒是刀刃先到,要不是金金闪得快,这会儿大概已经被劈成两半。
她狼狈的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挥出那一刀的,是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他没有蒙面,却戴了一张银面具,在火光之中,那张银面具看起来诡异到极点。
“报上名来!”金金力持镇定,打量着对方,却看不出任何端倪。眼前的银面人,全身透露出难以抑止的杀气,令人从骨子里感到一股寒意。
银面人一言不发,挥刀又砍。他的刀势奇重,下手毫不留情,她光是抵挡,就被震得虎口发麻,双臂酸疼,根本无法还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左手的刀飞了出去。
两把刀都挡不下对方的攻势了,何况只剩一把?
还来不及喘口气,大刀又迎面砍来,她咬紧牙根,抬刀架挡——
锵的一声,一截断刃飞了出去,咚的插入船桅,刀尾颤动不已。留在金金手中的,只剩一柄断刀。
巨大的力道,震得她整个人往后摔跌出去,重重摔在甲板上。
银面人不肯善罢干休,举刀又挥砍过来——
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窜了出去,伸手挡在金金面前。
“住手,别伤我家大姑娘!”一见情势不对,小红又冲出来,用最笨、也是最直接的方法,证明她忠心护主的决心。
刀势一顿,惊险的停在她的头顶,削落她几丝头发。
银面具后的黑眼,危险的一眯,冷声开口。
“让开。”他警告。
瞧着那近在眼前亮晃晃的刀尖,小红频频吸气,虽吓出一身涂汗,仍不肯离开半步,挺起纤细的肩膀,怒瞪着对方。
“要杀就先杀我,我来替我家大姑娘!”
握刀的大手一紧,瞪着她的目光更为凌厉。那人的杀气,不知为何,竟转为浓浓的怒气,银面具后的眸光比先前更加骇人。
“好,就拿你来替!”
小红咬着唇,闭上双眼,准备为主子捐躯。
“小红,让开!”被撞得头昏脑胀的金金,心中大惊,连忙伸手要把这个傻丫
头推开,谁知银面人手里的大刀没有砍下,反倒闪电般抓住小红,往后一甩。
“哇啊——”
小红尖叫着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接着咚的一声,被另一个黑衣人牢牢接住。
见到小丫鬟没被活活摔死,金金松了一口气,眼角银光闪烁,逼得她再度回头,银面人手里的大刀竟又招呼了过来。
她翻身再闪,躲得万分狼狈。眼见小红被送往另一艘船,她心急的想去救人,却又被飞闪的大刀逼得自顾不暇。
银面人步步进逼,很快的把她逼到了船尾。
她无处可躲,心里发冷,只能瞪大了眼,看着那把刀当头挥砍下来——
锵!
千钧一发之际,长剑从旁冒出,及时挡下那一刀,刀剑交击,进出点点火光。她惊魂未定的转过头去,立刻认出救命恩人的身分。
严燿玉!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高兴见到他的一天。
严燿玉搭乘一艘快船,不知何时赶上这艘画肪,正手持着长剑,与那个执意杀她的银面人过招。两人招式飞快,使的都是搏命的功夫,四周只听得见金铁交鸣,到后来,她的双眼甚至追不上他们的动作。
“大姊,你没事吧?”旭日匆匆从另一艘船上跳过来,见她万分狼狈的坐在地上,小脸惨白,瞪着缠斗不休的两人。
她摇摇头,看着在桅杆间飞跃交战的两个男人,担忧像巨石一样,重重压在她的心口,让她无法呼吸。直到这生死交关的时刻,她才愿意承认,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格外的重要。
她从未像气愤他那样,去气愤别的男人。
她从未像痛恨他那样,去痛恨别的男人。
她也从未像在乎他那样,去在乎别的男人——
雪仍在飘,干扰着她的视线。
该死!他没事吧?
她晓得严燿玉武功高强,但那银面人却也不差,两方势均力敌,难分胜负,才打没几招,桅杆就已经被轰掉大半,无数断裂的木料纷纷掉落。
轰!
一声爆炸声响起,整艘船剧烈震动,黑衣人扔下大量火药,把船炸出一个洞,冰冷的河水迅速涌入,燃烧中的画肪开始倾斜下沉。
金金撑着发软的双脚站起身,仰头关心战况,却什么都看不清。她握紧粉拳,心焦如焚,就怕他会敌不过那银面人。
这边打得激烈,那边却见甲乙丙丁正被黑衣人追得满场乱飞,惊慌的求救。
“旭日公子,救我啊!”刘甲儿尖叫。
“啊,救命啊!”刘乙儿跟着叫。
“我好怕啊,啊——”刘丙儿叫得更大声。
包子四姊妹齐声高叫。
“旭日公子!”
金金被那吵闹的求救声引得回头,这才发现四姊妹竟也跟着上船,大概是想赶来救人,偏偏武功不如人,上了场只有高声求救的分。
“你还不去救人?”她一颗心都悬在严燿玉身上,无法离开半步。
“她们四个轻功好得很,刀子砍不着,肯定不会有事的。”旭日干笑几声,假装没听到那些叫唤声。
唉,严大哥这根本是诈欺嘛!说什么南方有好吃、好玩的,把他拐来后,却老是带着他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