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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他问。
“现在还未想透,证实了再告诉你!”她说。
苑荣点了点头,眼中却微芒一闪,忧色沉寂!
巫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神杖,玄衣亲自将神杖交到他的手中,“大巫师应知道,有些事,是天命所归,人力改变不了!”
巫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在平安客栈,他提出过向玄衣讨教巫术,两人约定比三局,第一局,巫江正要画出符咒的最后一笔,眼看幻影剑就要出鞘,刺向她的心口,谁知玄衣先一步变幻出剑鞘,准确地推前,让他的幻影剑插进了鞘内,他功败垂成;第二局,则是玄衣先画符咒,巫江来破解,他依稀看出那是火之咒,想效法之前的她,以水之咒对抗,没想到她临发时却能由极烈变成极寒,以冰之咒将他幻集而出的水凝成块状。巫江于是输得心服口服,他看得出,玄衣的法术在他之上很多,而且她并未尽全力。
其实出发之前他卜过一卦,卦象中纪国帝位前途堪忧。陆婉秋不曾承认她是玉妃,不过她对巫江多有拉拢,她精明能干,虽是一介女流,却是不让须眉,巫江对她的行事亦是欣赏。可惜他曾答应过先皇,要尽力辅佐太子李柯,所以拒绝了陆婉秋请他做淳王师傅的建议,不然皇帝一死,以景家加上大巫师的势力,淳王早就登基了。
天下大势,纵使他身为巫族第一人,亦不能如愿改变,何况现在他的能力还不如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在夺仗大会上,巫姓族人齐聚,他发觉了好几个能力与他相当之人,巫江大受打击,本就对李柯的未来所抱希望不大,如今更是冷了,自己看来真的是老了!比试中选一小小地帮了他一下,让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神杖,有了神杖,他想专心研究巫术,师弟既然创造了驻颜术,长生术不一定就不成,他想余生致力于此,否则纵你有金山银山,他日成为黄土一抔,亦是无福消受!
建中二十三年,李柯兵败,自刎于允州城楼上,这个性格懦弱的纪国太子在死前终于勇敢了一回,他凛然站在城楼上,高呼道:“李康熙,你杀父弑兄,天理不容,纵使你登上皇位,也做不了几天!”
淳王李康熙终于登上大宝,改年号中兴,成了纪国新一任的皇帝。
玄衣得到消息,着人带信给景府的陆婉秋,她回信中说,三日后的子时,在景府后园相见,会为玄衣腹中胎儿解蛊。玄衣知道,若真如此,血蛊的宿主一定在京都,而有了那人的血,苑荣就不会有事了!
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平常她不再使用灵力,克制着雀跃的心情,她快步走到庭院中,拉住在院中晒太阳的苑荣,喜悦不言而喻。
“你的蛊毒,很快就能解了!”她说,“相信我,我们一家人,不会有事的!”
几丈远的阁楼上,有一双深邃而忧伤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们。
“现在你还那么自信吗?她已经是玄火盟的盟主了,第一步已完成,第二步,你说她会不会把玄火盟的一切告诉陆婉秋?”景晴双手抱剑,斜眼看着背对他而立的无影。
他虽是他的上司,是门规规定要效忠的主人,不过因为姜由的关系,他们少年时期就相识了,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你别把她想得和你一样傻!”无影转过头,轻笑道。
景晴皱眉叹道:“真搞不懂!这一点你比不过姜由,姜由会对女人动心,但却不会为了女人放弃自己的原则,不会为女人乱了方寸,我原以为你比他冷酷,谁知道你会突然变了!”
“你以为那是幸事?那时你们没有遇到,所以不懂,一生能遇到真爱的人又能有几个,缘份,是前生注定的!等你遇到那天,如果还是如此想,再来和我说这番话吧!”他轻声说道。
“如果……她出卖了玄火盟,我可不可以违背盟规?”景晴小心翼翼地问。
“你真的以为,她会给你这个机会吗?”无影挑眉看着他,“我看上的女人,决对不是普通人!”
他看着窗外的她,微微一笑,在心里说道,“何况……我也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
87、再见故人
三日后,子时,连日来下了几场雨,傍晚方才放晴,夜风悠悠,凉气怡人。玄衣瞒着苑荣,按照与陆婉秋的约定,来到别了许久的景府后园,门虚掩着,当初作为南紫宁嫁入景家,走的就是这条道,如今再见,却像是隔了许多年。
她在门口停了半响,双手轻轻一推,满园杂草依稀似去年。沿着那条熟悉的青石小路走去,途中经过被烧毁的柴房,玄衣想起了当日的场景,苑荣和无影都曾冲入火中救她,正是那一把火,苏醒了她的记忆!
转过几径回廊,重楼像个吞噬人的巨兽,耸立前方,陆婉秋一袭黑衣,站在围墙边上,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面容与月色一样地清冷。
“没想到,第一件事你完成得这么快,”她看向玄衣的目光,晦暗莫名,隐含着妒忌,有些奇怪,“而且你都未见动手,不过动动嘴,就有人争着为你卖命!”
“看来夫人知道的还不少,利用人这一点,玄衣还要向夫人多多学习才是!”玄衣冲她微微一笑,如此看来,她的眼线还真不少,“只要结果达到你的目的,夫人何必管过程如何?请你尽快实现你的承诺,这噬心蛊,要如何解?”
“你随我来!”
玄衣跟在陆婉秋后面,她开了院门小锁,往重楼方向而去,脚底下,头顶上,尽是重重机关,玄衣虽知道,还是放心大胆地前去,因为陆婉秋还要利用她,现在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三件事只做成了一件,另外两件没完成之前,她应该不会对玄衣下手。何况今时不同往日,玄衣暗中只需一个符咒,就可以让重楼的机关等同无形。
陆婉秋回过头来:“小心跟着我,别走岔了,你是知道这些机关厉害的!”
“夫人,景老爷与令公子可在楼中?”玄衣想起来,似乎许久没见过景流觞了!
“那不是你操心的问题!”陆婉秋冷淡地答道,“你放心,要说什么尽管说,我与你的对话,不会被外人知晓。”
玄衣觉得有些怪异,景老爷已经好了,许多事他该出头才是,尤其皇帝是他的亲侄儿,但他却一直不见露面,倒把一切都交给了夫人打理,这样想来,不大合乎常理,莫非他又出了什么问题?心中的疑问暂且放下,她随着陆婉秋来到了楼中,看她摸出火折子,摸索着点亮了屋里的烛火。
“你坐在这里等我。”她说道。
玄衣坐下,她拿了一盏琉璃灯出去了,玄衣在她转身之际,手指一伸一屈,一道带着金光的符咒在她的背上一闪而逝。
这屋中并没有镜子之类的东西,她四下看了看,有些失望,只能靠听了,能听总比什么都做不了的好,将灵识聚于头顶一线,额中的紫冉骤然间光芒大盛,她将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道繁杂的符咒,结印,耳中渐闻得轻微的脚步声。
“咔咔咔”,像是机括的响声,脚步声有渐行渐远,有向下延展的趋势。玄衣惊讶,重楼修得如此之高,四周地势开阔,又布有重重机关,难道地下还有机关?
她凝神细听,突然间一切沉寂,再无声响,试了试,探查不到所下之咒,失效了?她一凛,睁开了双眼,世间能破得了她的咒符之人,除非是巫江那样的高手!照此看来,重楼之内确实有个巫术高手了?联想到巫江说的那人,玄衣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是他!
玄衣有些烦躁,原本极有把握的事,竟然不在掌控之中,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安。等的时间不算长,陆婉秋回来了,她托着一个白瓷小殴,殴中盛着几滴鲜血,竟神奇地凝成血珠,各不相交。
“你须得将手指刺破,趁着这血未凉之时,融入你的血液之中。”陆婉秋将白瓷小殴放到玄衣面前。
玄衣往后缩了缩,不是怕陆婉秋有害她之心,她为自己设了保护结界,陆婉秋害不了她,她只是单纯地对那不知是些什么毒虫的血感到恶心,虽然只有那么几滴,仍旧令她心潮一阵翻滚,差点吐了起来。
克制着那种感觉,她用头上的发簪刺破了手指,依陆婉秋之言,将手指靠近了那白瓷小殴,那些血珠仿佛带了生命,一个一个滚动着贴近她破损的手指,渗入其中。她紧盯着那些血珠,当它们靠近指尖前发簪所画出的符咒时,玄衣见到它们所属的本源影像一个个从眼前闪过,有蜘蛛、蝎子、蜈蚣……还有的她见到过,但叫不出名字,一共有十三种之多。
只剩最后一滴血了,她专注地盯着它,恍惚中,隐约可见一个长发散乱于肩的男子,他抬起头,脸上一片茫然,除了眼中的神彩不一样,那眉眼,竟和景流觞如双生兄弟。玄衣禁不住心神微乱,手指缩回,不小心扫到了白瓷小殴,它落下桌来,碎成几片。
“幸好血已吸入,这血如此珍贵,若是你弄洒了,我可不会帮你再取第二滴!”陆婉秋责怪地瞪了她一眼。
她与儿子景流觞夺走了本该属于苑荣母子的一切,却还不放过苑荣,这女人的心恁狠毒,看来她无心救苑荣,否则得话就不会先提出救胎儿,难道她竟然不知道世上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吗?她做这些恶事,也难保不会报应到所爱的人身上,巫勐已成白痴,这未尚不是老天对她的报应!
“景夫人,人既然在这楼中,随便取几滴血,不是什么难事吧?只不知,他知不知道通呢?”
陆婉秋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半响,轻笑道:“巫玄衣,你说的什么胡话,我听不懂!”
“你懂得!你都不懂,这世上还有谁能懂?”玄衣对她说,“景夫人,你既然拥有令人梦寐以求的驻颜之术,我便不敢在称呼中加个老字了!”
“老身不过保养比经别人好些,这世上又哪里来的驻颜之术!”她目光闪烁,不与玄衣对视。
玄衣盯着窗格,缓缓说道:“没有驻颜术,醉月公子的生父,怎么看起来倒像是比他还要年轻些?”
“你……你见过他?”陆婉秋惊愕地看着她,随即醒悟到自己说溜了嘴,待要闭口,却已来不及了。
玄衣的眼顿觉有些苦涩,她为苑荣感到不平,而这一切,只怕景言德还不知晓半分!
“你为何那样对苑大哥?”她这一声,没有指望陆婉秋会回答,只不过在自叹而已,没想到她却答了。
“你既已见过他,我也不瞒你了,”陆婉秋轻轻抚了一下鬓角,说道,“若是早知他未死,我又怎么会带着身子嫁给景言德,景言德答应过我,只娶我一个,是他违背了誓言,怪不得我。至于苑荣,谁叫他是景言德的儿子,怪只怪他投错了胎,景家只能有一个继承人,他的存在不被允许!”
玄衣明白了,景流觞果然是她与巫勐的孩子,可怜景言德为他人养了几十年的儿子,却将帮自己照顾儿子的恩人斩于剑下!若是他知道一切,该是何等样地后悔!
“那么现在你们一家团聚了,你总该放过苑荣了吧,只要你解了他的蛊毒,从此以后,咱们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玄衣试探着说。
“你忘了,你只做成了一件事,还有两件,都完成了,你才能和谈条件!”陆婉秋脸上的凄楚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