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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能有违公子的命令!”
南紫宁微微一愣:“他是这样说的吗?我这里反正没什么事,随你吧!”
寸步不离?既不放心我?为何要让我远离?她轻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靠向椅背。南空城配的这药倒是效果挺好的,最近都没做过那个梦了,南紫宁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那个镯子,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天放晴了,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小英守了大半天,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向南紫宁告了声假,出去寻紫荆她们去了。
人一走光,南紫宁猛然睁开了眼,从椅子上坐起身来。这景府处处透着神秘,秋嬷嬷不说还好,既然说了不要乱走,她就偏要乱走了试试,这下机会来了!她初来那天打量过,景府院落挨着院落,园子接着园子,占地竟十分之广,她想不出这么大的地方到底住了多少人。走之前她进屋寻了把剪刀和一个小篮子带在身上。景府的花园中花式很多,尤其是菊花,各种各样的品种都有,现下正开得繁茂。不过南紫宁可不是想剪几枝来插在瓶中欣赏,她心里打的主意是把菊花弄来吃,做菊花饼、泡茶都行。
很奇怪,她虽然对过去的事情没了记忆,但是对现在的事却记得很清楚,来时只听秋嬷嬷说过一遍,她就记住了,从哪条路过去是哪个院,半点不差。别的院子她当然不会去的,犯不着招惹人,她的目的只是菊花。转过一排排石壁,也向着花园走去。这个花园可不是她来的那天走过的那个废园,而是景府新建的园子,内里亭台楼阁,清水池塘,假山怪石,奇花异草,应有尽有。
南紫宁踩着小碎步,一路行来,闻着阵阵花香,心中的郁闷消解了不少。她眼看四下无人,拿出作案工具,卡擦卡擦几下就把看中的菊花剪了下来,不过一会儿功夫,篮子里就装满了。
“哇,好多啊,早知道就带个大点的篮子!”南紫宁自言自语道。
“你……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忽然假山背后转出个女子,隔着丛丛花树,诧异地看着南紫宁,她的大半个身子被花丛挡住了,南紫宁只看到她穿着一身嫩黄的衣衫,脸色丰腴,又大又亮的眼睛瞪着她。
“云儿,怎么了?”南紫宁还未来得及回答,一个男声响起,随既一名男子背对着南紫宁走到那女子身边。
“有人在花园里采花呢,样子我不曾见过!”女子娇声低语。
“这园子里你也不是人人都见过,想是哪房的丫头吧!”男子边说边转身,顺着女子手指之处向这边看来,姿态优雅,神情淡然。那一霎那,南紫宁忽觉满园花草顿失颜色!那女子已经够漂亮了,可是这男子……怎么形容呢,南紫宁发觉用任何形容词都形容不出他的样子,或者说,所有关于美的形容词都是为他而生!那眼,那眉,那鼻,那唇,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精致,她的脑中闪过两个字——天使,一时之间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看着他,怔在当场,灵魂如同被抽离!
如果说南空城是美男子,那么眼前此人,就是极品美男了。尽管他是因与方才那女子说着话,所以嘴角尤自噙着笑,这笑容令人如沐春风。南紫宁正考虑着要不要也回他一笑,却见他的眼神突变,一丝冷漠忽然出现在眼底。
5、游园惊梦
天边的云层越压越厚,凝滞在南紫宁的头顶上方,花香依然,风卷着落叶,落地无声,吹拂在脸上,不似先前那般轻柔,丝丝寒意透过领口、袖端,透过每一个有着空隙的地方钻了进去,一直渗进她的心扉。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景流觞,天下间除了醉月公子,谁又能有如此风姿!她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一丝厌恶,还有……一丝恨意!
“你在这里做甚?没人告诉你,不可以在这园子中乱闯吗?”他转过头,换了一脸云淡风轻,“云儿,她没冲撞到你吧?”
云儿?景流觞既叫得如此亲热,必是他的姬妾之一了。南紫宁在心中一一搜索着紫荆告诉她的信息,名中带云字的,除了现下最得景流觞宠爱的留云轩之主——穆想云,还能有谁?
“她突然出现,倒是吓了云儿一大跳呢!”娇滴滴的声音从穆想云口中响起,她面带得色,挑眉看向南紫宁,还作势将手放在了胸前。
嘁!这一惊一吓,中间竟然间隔了三分钟之久,你以为是慢镜头回放啊!南紫宁抬头看了看天,要下雨了,动作得快些,她转身就走,对面前两人不予理睬。美男她见得多了,何尝为谁一见钟情过,以为她会吃醋?做梦去吧你!一边走她一边想着突然冒进脑海的这些句子,它们突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应该是她惯常用的,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想头就隐隐作痛。平日里她偶然也会从嘴里蹦出一些话,小英和小雪总听不懂,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说的时候应该是明白的,但是一旦要解释,就会陷入困顿,想不出来该如何解释。难道我是外星人?她时常会这样想,然后又会为“外星人”这三个字,想上半天,到底“外星人”是个什么东西?
这会儿南紫宁又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对外界充耳不闻,她没有听到景流觞在叫她。
“南家大小姐,出身自是不同,不同妾身等,她这是恼了妾身么?”穆想云微歪着头,双眉紧皱,状似担忧地问道。景流觞见唤她也不应,心头本就有气,穆想云如此一问,无异于火上浇油。
“商家之女,何来出身可言?况且不管她在南家如何高高在上,既嫁到我景府,就要守我景府的规矩。你别操心旁的,安心为我生个大胖儿子,爹娘盼这一天可是很久了。”
穆想云轻笑着埋首入怀,拉着他的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景流觞嘴角含笑,牵着她的手离开园子,转身之际,眼中划过一丝狠决。
看景流觞的表情,是认识她的,那么,他们以前就认识?南紫宁走了半晌才想起这个问题,抬着想问景流觞,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园子很远了,而且倒霉的是她只顾着想事情,走错路了。这是走到哪儿了?她停下来,不知道该从哪里回去,因为这里自己显然没有来过。
脸上一阵冰凉,南紫宁抬起头,发现雨滴开始降落了。顾不得许多,现在是避雨要紧,她抬手挡住头顶,迈步小跑着往前方露出一个尖角的房檐跑去。天空闪过一道白光,辟啪一声惊雷,震得她耳中嗡嗡作响。她的动作慢了下来,后面似乎有格格的笑声传来,缓缓回过头,入眼却是雨水冲洗着花草树木,半个人影皆无。南紫宁愣愣地站着,盯着来路,脑中浮现出一幕场景:四个女孩打闹着,她们每人的手上端着一个盆,不似她每天洗脸用的铜盆,那盆看起很轻巧的样子,每个人手中的颜色都不同,她们在互相泼水,淋得周身尽湿,不过没人生气,笑得甚是开心。
“玄衣,咱们明年四月还来西双版纳,好不好?”
“好!”南紫宁惊觉自己在回答,心头一悸,她是问我么?我为什么要回答?这场景好生熟悉!她转头四顾,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落,沿着脖颈滑入衣襟,心口冰凉。
“老大,接招!”哗地一盆水迎头浇下。
“明紫衣你给我站住!”
谁是玄衣,谁又是明紫衣?南紫宁的心跳得飞快,隔着那一层雨帘,背后或许就是真相,她努力地想着,头痛欲裂。
“南姑娘!”正当她抽丝剥茧,一切未知呼之欲出之际,一声呼喝打断了她的思绪。身着白衣的苑荣出现在她的面前,雨伞倾斜,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子,他发现南紫宁虽看着他,但眼神涣散,似乎穿透了他,不知落在何处。
苑荣再唤了她一声,不见她答应,却见她双眼一闭,向后便倒,落地的一霎那,苑荣及时抛开了伞,将她接住。
“南姑娘!南姑娘……”苑荣一边不住声地唤着,一边掐着她的人中。南紫宁的脸色很是不好,苍白如纸,血色全无。
“妹妹……帮我,帮我找到她们!”南紫宁十指紧紧,掐得苑荣手生疼,她的眼神还带着迷离,但是语调坚定。
“妹妹?她们是谁?”天衣山庄庄主只有三男一女四个孩子,南紫宁是他唯一的女儿,哪儿来的妹妹?苑荣不禁觉得奇怪。
南紫宁尚未回答,咳嗽起来,一缕带着黑色的血线顺着她的嘴角溢出,马上被雨水冲淡,她张了张嘴,殷切地看向苑荣,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苑荣惊觉她这是中毒的症状,想起她的丫环常给她服食药物,人命关天,这下也顾不得避嫌,急忙抱起南紫宁就向听荷院而去,白衣翩飞,去势如电。怀中的女子轻若无物,呼吸几不可闻,苑荣不时看她一眼,一种奇怪的感觉漫上心头。刚才她对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眼中似乎浮现一层淡淡的紫色,到底是他的错觉,还是她中毒的症状?
听荷院里,一灯如豆。小英坐在南紫宁床前的矮几上,正做着点头运动。
“小英,你怎么还不去睡?”南紫宁悠悠醒转,见小英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眼看就要亲到自己脸上了,赶紧出声。
只听得“嗖”地一声,正待沉入梦乡的小英迅速起身弹了开来,身法娴熟,轻功极佳。南紫宁恍然大悟,原来身边的这个丫头和哥哥的霓儿一样会武,不知道小雪会不会。
“小姐……”小英呐呐出声,看向南紫宁混不在意的脸。
“我怎么觉得头好沉啊,口也好渴,你去给我倒盅茶水来,然后下去睡吧。”南紫宁敲了敲头,懒懒地说道。
“是!”小英应声下去,很快端来茶盅,服侍着南紫宁喝了些水。
“小姐,你怎么会去了苑总管的院子,是去做什么?”小英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苑总管回来了?不是说他没回来吗?我去他的院里,怎么可能,他住哪儿我都不知道,你这丫头怕是做梦吧!”南紫宁伸指戳了戳小英的脑门,嗔怪道。
“没错啊,你发病晕倒了,还是他送你回来的。”小英辩解道。
南紫宁的左手习惯性地抚上右手的镯子,摩挲着说:“我怎么不记得?奇怪!对了,我遇到了景流觞和穆想云!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我离开了园子,醒来就在这儿了!我的花呢?”
“什么花?”小英问道。
“我摘来的菊花,照你这样说,应该是落在荣总管那里了,可惜啊!”
“花有什么要紧的,小姐喜欢,只管吩咐小英去采就是了,重要的是小姐没事。以后我再也不敢离开你半步了,瞧我一离开你就出事,公子若是知道了,不定怎么责罚小英呢!”小英眼红红地说。
南紫宁听她提到南空城,想到她记忆中那双温柔的双眸,不觉有些发呆。今日见到景流觞,他眼中对她全然无爱,看来要重新开始一段爱情来遗忘另一段爱情的计划是不可能了!他对她丝毫不感兴趣,不是吗?看他对穆想云的态度就知道,两人很是恩爱,这样也不能怪他是不是,爱人的心,怎能分担?只是他不知为何故还要娶她,而且他一直没提过拜堂一事,他们这样,到底算成亲了吗?想着想着,心下不觉有些悲凉,前尘过往一概不知,嫁人作妾亦无结果,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第二日,南紫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