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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撵着,姥姥搀着太姥也加快步伐跟着,直到看越拉越远,背起老太太跑起来,亏的姥胖点,体格好,而太姥又瘦点,要不还真背不动。
爸妈跟我们前后冲进卫生所,爸大喊着大夫,要生了,快来人啊。小跑过来的两个护士指挥爸把妈抬到检查室,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简单的给妈检查一下,就说不能拖了,羊水破了,宫口也开了,进待产室吧,爸推着妈,身后跟着一帮人,妈进去了,而大门在我们的注视下关上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时间越长,焦急的我们心情越压抑,随着妈一声又一声的呻吟,爸已经有些急红了眼,无论谁劝,都不在老实的坐着,走过来走过去,一会趴门缝看看,一会站起来转圈圈,我们姐三听着妈的压抑的呻吟声,脸色慢慢的发白,我虽然怀过孕可没生过,所以生孩子的疼痛是我无法凭想象可以理解的,本来徐奶奶打算带我们姐三回去,顺便给妈熬点汤下奶,可我们姐仨拽住凳子谁也不走,徐奶奶没办法只好交代莲姨注意点我们,顺便照顾点俩老太太,莲姨点头答应着,徐奶奶就回去了,莲姨抱着我坐在我们姐仨身边,小声的安慰着,没事没事,你妈会没事,一会就出来,翻来复去的来回说着,谁也没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关闭的大门。
三个小时过去了,妈还没生出来,可呻吟声已经小了很多,大门突然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白大褂带口罩的女人,“谁是家属。”
“我是,我是她丈夫。”爸冲上前赶紧答道。
“产妇羊水流逝太快,孩子有些卡,医生问你要是有个万一,你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冰冷的话音刚落,等在外面的人都呆了。
爸也呆住了,看着眼前的人,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别发呆,快点决定,里面的人等不起。”
爸抹了把脸,咬着牙说到,“保大人。”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签字吧。”穿白大褂的女人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张单子让爸签字,爸颤抖着双手,歪歪扭扭的签上“刘忠”两字护士进去了,大门关上了,爸的眼眶红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努力这么久,还是不行吗?妈虽然年纪大点但三十多岁生孩子在后来什么都不算啊,怎么到了现在就不行了哪?我不敢相信,踉跄的跑向爸,抱着爸的脖子,“爸,我不相信,你告诉我,我妈会没事,你告诉我、我老妹会没事?期待那么就怎么就不行了哪?”边哭边说,摇晃着爸,我不相信,爸的眼泪下来了,死死的抱住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太姥眼泪下来了,哥姐也跟着哭了出来。莲姨眼泪也下来了,捂着嘴呜呜的跟着哭着。
“刘忠,你给我站起来,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想吓坏孩子吗?嫂子现在不是还没出结果吗?再说了,人家大夫还没说啥哪,你跟着哭啥,你还是大老爷们吗?你起来,别跟熊蛋包似的先堆挂。”大明叔的呵斥声传来,爸楞了一下,推开我,抹了一把脸站了起来,走到紧闭的大门边跟个门神似的守着。
“啊”的一声惨叫,吓的站在外面的所有人都一哆嗦,爸晃了晃身子,要不是大明叔手快扶了一把,就又坐地上了。
“哇、哇”柔弱细小的孩子哭声从门缝传出来,攥紧拳头死死的盯住大门,心底不断的祈祷着没事没事,妈和老妹一定都没事。半个小时之后,“吱嘎”一声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李秀芹家属。”护士站在门口喊着,爸颤颤悠悠的挪过去,“我、我是、我是她、她丈夫、”磕磕巴巴的说着。
“大人孩子都没事,母女平安。你们家人准备一下一会把产妇推到病房,孩子早产有点小,3斤9两,要在保温箱呆几天,你家留个人,跟着送过去。”护士说完就要进去,爸一把伸手拦住护士的往回走的步伐,小心的问道,“大夫,我媳妇咋样?没事吧?”
“没事,宫口有些撕裂,医生给处理哪,好好养着就行了。”说完转身进去了。
呵呵,呵呵一声又一声的傻笑传来,又惊又喜,爸的面目表情有些奇怪,“刘哥,这回你得请客了,嫂子和孩子都平安,你不请客可说不过去了。”大明叔边说边拍着爸的肩膀。
“请,咋能不请客,这可是喜事,我家添丁,母女平安,这么大的喜事,我请哥们们吃好的。”爸乐的见牙不见眼的说着,这会妈跟老妹没事,爸也站直了,说话也不磕巴了,笑容满面的跟大明叔絮叨着。
姥姥啪的拍了一下大腿拉着莲姨的手念叨,“我就知道我闺女福大命大,肯定没事。”满脸黑线的转头,心想刚才一个劲抹眼泪的也不知道是谁。
我们姐仨也乐的直蹦,颠颠的跑到门口等着,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老妹先出来的,所有的人围到保温箱旁,当看到保温箱内的婴儿,眼泪刷的一下仿佛失去控制般的流了下来,小小的婴儿趴在保温箱内,插着呼吸器,轻微的呼吸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胸口在颤动,皱皱巴巴的小脸还没有爸的手掌心大,小鼻子小嘴,头发很少,湿漉漉的紧贴着头皮,看着柔弱瘦小好像小猫崽的孩子爸的眼眶红了,含着眼泪问是否可以摸摸,当护士点头后,爸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保温箱内,瘦弱的妹妹仿佛知道是亲人,爸的手刚刚摸到她的小手时就轻轻的抓住了,小小的手连爸的小手指都抓不住,明明看见抓住了手指却感觉不到力气,爸边流着眼泪边拿手指轻轻的抚摸的妹妹的头发,嘴里囔囔些只有自己知道的话,看着还没有猫仔大的孩子,那么小那么柔弱,仿佛轻轻的碰触能会破碎似的婴儿,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流着泪,太可怜了,真怕有个疏忽就失去这个瘦小的生命。
“家属跟着送到保温室”护士打断了我们的围观,推着车走了。我拉着姥姥,莲姨扶着太姥跟着送了过去,站在门外看了好一会,才在姥姥的拉扯下往病房走去,而太姥是谁说也不离开,就要在哪里守着,没办法,莲姨只好陪着老太太守在保温室外。
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推开门进去,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还好,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状态还不错,转头看向爸和哥姐,如果去掉脸上的青紫也还是很不错的,哥正跟妈比划着刚才爸在门外的表现,而姐则坐在妈身边拽着妈的手听着,爸也虽然乐呵呵的笑着,但笑意并没有在眼内出现,更多的是怕妈担心,所以才会不阻止不反驳哥的打诨,大明叔不在,估计是走了。
看我和姥姥进去,妈赶紧问姥姥孩子咋样。
“没事,别惦记,除了小点没啥毛病,你姥在哪里守着哪。”姥姥快走两步站在床边跟妈说着。
“娘,你守着秀芹,我去看看孩子。”爸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着。
“哎,你去吧,我守着秀芹。”姥姥回应着,哥姐也跟着爸走了。
“娘,孩子多大,你给我比划一下,生出来我都有些糊涂了,大夫跟我说啥我都不记得。”妈看爸他们出去了,焦急的问着姥姥。
“三斤多,比大公鸡还轻,瞅着啥都小。”刚想阻止,姥姥已经说了,心底暗道,就知道姥姥肯定照实说不会隐瞒妈,黑线啊!
妈一听就哭了,边哭还边说,“孩子那么小能活吗?早产将近两个月,老话还说七活八不活,这孩子要是没了不是要我命吗?”说完呜呜的越哭声越大。
“你个败家孩子,你虎啊,月子里哭啥,孩子肯定没事,人家大夫都说没事,你嚎啥,你月子里好好吃,奶水好,孩子能不活吗?一天天也不知道瞎琢磨啥。有这功夫嚎还不如想着咋整点好吃的补补。”姥姥边骂着边使劲的给妈擦着眼泪。
凑到妈身边伸手拽住妈的衣袖,“妈,你忘了,还有我哪,我不会让我老妹有事。”说完冲着妈眨了眨眼。妈楞了一下,突然乐了,吸吸鼻子,把眼泪擦干净。
边笑边说,“妈忘了,只想着你老妹那么小,不好养活,还好有你,要不,妈真怕有啥万一,那可真要命了。”
看着妈乐,没说话,姥姥疑惑的看了看妈,看了看我,“你俩神神叨叨的说啥哪?我咋一句都没听明白?”
“娘没事,我是跟晓北说你说的对,大夫都说没事,孩子肯定没事,我月子里好好吃孩子肯定能长起来,有苗不愁长。”妈糊弄着姥姥,姥姥也信了,还一个劲叨咕说听妈的肯定错不了之类的话。不过看着单纯没有心眼的姥姥还是很羡慕,毕竟人只有单纯才能活的开心。
第三十三章 悲伤
1982年8月10日,阴历六月二十一。小妹出生第三日,头三天小妹的状况还算不错,李秀芹在第二天的上午在丈夫刘忠和母亲的搀扶下去看了小妹,当真正的看见小妹的那一刻,刘妈失声哭了出来,无论心底做着怎样的准备,当真正看见瘦小的婴儿时,当妈的受不了了,无论怎么劝,一个当母亲的都舍不得离开插着呼吸器的孩子,还是刘爸反复说着只有你身体好孩子才好,李秀芹一步三回头的哭着回到了病房,回到病房告诉丈夫小妹的小名叫喵喵,希望女儿可以如猫般有九条命。
然而第四天情况却急转直下,先是出的黄疸不消不说,反而重了,紧接着竟然因为护士的疏忽造成肚脐感染而引起新生儿败血症,喵喵的情况非常糟糕,需要马上转院,而卫生所是没有救护车的,需要公司派车,刘爸直接冲进值班室,要总机接了大队长的办公室,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单位唯一的一台吉普车十分钟后就停在了卫生所,而大明叔也开着单位的大解放来了,大夫跟刘忠坐吉普车,刚要走,刘妈李秀芹疯了一样冲了出来,连鞋都没有穿,披头散发就这么光着脚跑出来,什么也不说,流着眼泪看着丈夫,刘忠抹了一把脸,耽误不起的拽着媳妇上车就急速的往总院开去,一路上车速极快,而我和太姥、姥姥、莲姨则坐大解放往医院赶着,拒绝了莲姨要抱着的要求,安静的坐在后斗的角落里,双手抱住膝盖,脑袋死死的埋在膝盖上,“败血症、败血症”。
脑子里不断的出现医生刚刚说的话,“败血症”哪是什么病啊,别说现在,就是在以后都是要命的,现在的医疗水平那是九死一生,希望极其渺茫的,喵喵才出生四天,怎么可能坚持的住,前生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现在明晃晃的摆在了眼前,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改变了哥的命运意味着要失去些什么,一饮一啄,因果循环,得到与失去是相辅相成的,老妹比前世早出生了近两个月,完全不同的出生时间,完全不同的轨道,让我的心充满了疑惑,到底为什么,是不是我忽略了什么,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从回来至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狠狠的咬了胳膊一口,借由疼痛来让自己冷静别慌,越慌越想不起来,越来越疼,脑子也在慢慢的清醒,突然想起,空间不对,虽然极其细微,但是空间仿佛在自然进化而且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单纯的从远古时期留下来的,那么多各个朝代所遗留下来的珍品首饰,药典,书籍,都显示着有人在操控一切,种出的蔬菜水果明显在一点点的挪动位置,仿佛嫌弃杂乱似的,在小心翼翼的规划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是将近一年的时间,即使挪动的在细微还是会有所改变,只是一样又一样的事,促使我每次都会不自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