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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上的木桌上,我每隔几天会买一束蛋青色的百合插在透明的水晶花瓶里,静静地等待着这个家的男主人的归来。
午后,朦胧之中,我泡了一杯雨前龙井斜窝在阳台的藤躺椅上,轻微摇晃,一室的茶香。
这只藤椅还是顾奶奶的,长长的,脚都有些跛了,但是桢南很喜欢躺上面,手里拿着本书,懒懒的什么也不想,那大概是他唯一松弛休息的时候。
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梦里出现了小时候去九寨沟那五彩缤纷清澈见底的海子,各种浓艳的颜色相互浸染,班驳陆离,鹅黄,黛绿,赤褐,绛红,翠碧,仿佛一匹璀璨明艳的五色锦缎,我赤着脚在那锦缎上行走,一步一态,不远处,桢南一裘白衣,俨雅明亮,深邃清亮的眸子注视着我时,唇角的笑容如芝兰玉树,柳翠含烟。
我回头,对他嫣然一笑,刹那光华时,我听到了林子里前所未有的一些声音,鲜花在缓缓开放,大地在阳光下苏醒,小草在吸吮着露珠。。。。。。
而我,更感到有阵阵清风拂面,温润凉爽,有熟悉的雪松和青草的气息。
人在靡丽的美梦中,竟然就这么醒了,桢南一身不吭地半跪在那里,满眼含笑,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小熙,我回来了!”他的嗓音依然如流水潺潺,温和有礼,只是他的眸光里依稀能看得见一丝看不清的迷茫和挣扎,以至他脸上露出奇怪的生硬憔悴的神色,嘴唇边也显现出一抹凄楚和悲凉,那抹悲凉那么深,以至生出一脉落魄的绝望来。
心里滚烫的情感象炙热的岩浆从我的心里涌到了我的眼睛,泪水一下子喷薄而出,我发出一声喃喃的自己也听不清的模糊声音,再也顾不了许多伸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随后,我把自己红滟滟的唇贴了上去。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桢南浑身掠过一阵战栗,后来他说我那时就象刺骨的凉风一下穿过他的神经,让他晕眩。
桢南的手一把捉住我的脸,开始自然而然地吻我,他的唇热烈而温柔,甜蜜而细致,我们在躺椅上抱成一团,亲密无间,唇舌缠绕间,我闻到了浓烈的青草在阳光下舒展开的香气。我一直以来,认为他对我的爱精神上胜过肉欲,因为他是个理智冷静又善于控制的人。没想到他吻起来也是这样地充满深情,心里淋漓的幸福涌到了极致的高坡,我有气无力地躺在他怀里,浑身瘫软,后来,他终于放开我的唇,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急促地喘着,一遍遍暗哑着嗓子叫我的名字,“小熙,小熙,我的小熙!”
他强有力的胳膊紧紧圈着我,箍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终于我们都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一切遂缘!
那一刻间,我清醒地看着自己和他,一起沉沦。
很多年后,我还是能回忆起那个午后温暖的拥抱,我想那天我之所以抛开所有的矜持和伪装一个是思念的力量,两年多的离别积聚起来的力量是巨大也是惊人的,还有一层隐晦的无望的是对韩皓哲带来的恐惧的力量,我害怕他,从骨子里惧怕他那种执拗的热情,所以我急切地想把自己的一切早早地交给桢南。等一切尘埃落定,都成了定局,我也就心安了。
桢南好象比两年前又瘦了,中国人的肠胃在国外终究是吃不好的。给阿姨打过电话不久,我催他去嗽洗,抓紧时间睡一会倒时差,
我打开冰箱拿出很多材料开始准备晚饭,我敦了浓浓的牛肉番茄汤,又烧了个他喜欢吃的盐水虾,炒了个素菜,又闷了一锅米饭。
正做着饭,手机响了,是韩皓哲的电话,以前那个号被他拿走了,我现在用的是新号,他约我晚上务必见一面,他说那人又发短信来了,另外他手上现在查出了重要线索,可是有些事情要问我,
我握着话筒迟疑了一会,然后小声地跟他解释了一下我今天有事,问他第二天去可不可以?他在那边似乎楞了一会,然后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半天,他才问我,”是他回来了吧?”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除了他,现在还有谁比你妈的事情更重要!那就算了吧,皇帝不急我也不急,明天就明天!”他懒洋洋地说着,就收了线。
一转身,桢南站在厨房门外昏黄的灯光里,他眼神有些晦测难懂,“能告诉我,你妈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有人说,吵架的时候;恋人之间心灵的距离最远;耳朵最聋。
听完事情的整个过程,桢南很震惊,“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一直瞒着我?”然后他蹙着眉,燃了一根烟,一直抽着,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知道他一定生气了,我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通常他生气或者难过的时候会点一支烟来平静自己。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感觉这无声的谴责比吵架更让人受不了。我决心求和,我叮叮当当地摆着碗筷,大声地招呼着他吃饭。故意做出很热闹的气氛。
良久,他扔掉烟蒂,终于站了起来,他微微展颜,“先吃饭吧!”他淡淡道,去池边洗了手,
坐了下来,垂眸,然后他开始安静地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桢南回来了,怎么样?不过小熙还没把他吃掉,呵呵,准备吃,
所以觉得她厉害,
大家多留言吧!
木石盟(2)
夜是静谧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明晃晃地象面镜子,温凉如水;星星躲在厚厚的云层后偷偷地眨着眼睛;象个调皮的孩子,在窥视着人间的温情。
阳台上的蝴蝶兰正值花期,淡黄色的花瓣,浅紫红的蕊,竟然也别有一番娇羞的风姿。
徐徐的夜风里,隔壁的阳台上有个童声在大人的鼓励声中朗朗地唱着歌,
“大拇指是爷爷,
胡子一大把
食指是奶奶
戴着老花镜
中指是爸爸
排队站中间
无名指是妈妈
笑着把我夸
小指就是我
聪明又可爱
五指握握紧
亲亲一家人”
亲亲一家人,说得多么好啊,一个温暖亲切的家和亲人,目前正是我想要的。
人生其实就是一连串的得与失,我决定从现在开始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以前我对桢南所做的一切决定都保持着一种驯顺的沉默,包括他的出国还有他的订婚,其实驯顺并不是我的天性,骨子里我是无所畏惧的,也不是因为不爱或者不够爱,我俯首听命是因为我没有实力去争,竟然给不了桢南任何东西,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默默地站在一边祝福他的选择。记得有谁说过,在生活的困难面前,我们不做小麦,只做荞麦,因为荞麦的麦杆里有充足的水分,大风只能让它弯腰,而不能让它折倒。实机未到的时候,我们只有微笑着静静地等待机会。
后来事实上,外婆的那笔钱给了我很大的自信(当然那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数目,),那笔钱对于过生活是绰绰有余,然而对做事业也许是杯水车薪,可是人毕竟有了点底气后就有了点自信,有了点人生的希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自然而然就生了勇气,有了勇气后就可以去做一些以前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比如…争回桢南。
当然在这件事上我对婉宜姐有所愧疚,但是决不后悔,爱情的世界里,我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不是个君子,所以以前桃子一直说过我“伪善”,其实我是个很决绝的人!对于自己渴望的东西会不择手段,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在必要的时候毫不留情。不过在没有实力的时候,我会尽量沉默,装傻。
经过下午的事后,感情上的薄纱已经被撩开,我和桢南的关系开始进入了一个斩新的阶段,
也许能天长地久,也许不能,我已经不去想那么多了,起码我现在很幸福。
我正在趴在栏杆上惘惘地想着,嘴角还挂着笑,桢南走了过来。
他弯下身子,伸手从背后把我整个人揽进他怀里,真实的温暖,真实的血肉,我甚至听到薄薄的毛衣下他如擂鼓的心跳声,他的头轻抵在我的颈间,温润的湿气呼在上面,有些氧氧的,然后他亲了我脖子一侧的血管一下,热切地把我转了过来。
“小熙!”他温和地注视着我,似乎在竭力沉住气,口气和缓,表情很慎重,好象生怕我误会他是很随便地说说似的,“笨蛋的心在嘴巴上,聪明人的嘴巴在他的心上,我承认我口拙,所以平时不多说话。”
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他脸色和煦生动,似乎起了一层红霞,“我承认我刚才嫉妒了,所以大脑失去冷静,我对那个韩皓哲实在没什么好感,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对你有什么想法。”
他的胳膊有力地楼着我,凝望着我的眼神里有一丝困惑和释然,象是在看一本看了很久才弄明白的书一样。
我本来就渴望爱情的心扉,在这朦胧的月色下一下子被他打开了,虽然柔情缱卷此时还说不上,但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更加觉得情意绵绵,一触即发,于是我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地凑上前亲他的嘴唇,,“对他不要介意,我不会喜欢上他,不过把他当成朋友比当成敌人要好的多!”
“小熙,不要调皮,我们好好说一会话吧!”桢南无奈地说,他稍稍退后了一步,但是手臂搂得我更紧,他自己先在躺椅上坐下,然后又拉我坐在他膝上,他的眼里自始自终闪烁着深深的眷爱和留恋。
“说说吧,为什么不报警?或者找父亲或者找莫叔叔,怎么找一个外人帮忙?”他口气清淡,但我还是感觉到明显的不悦。
我楼着他的腰,头歪靠在他肩上,“刚开始我以为是有人开玩笑,再后来,觉得有些不对,那个勒索的人对我的一切太熟悉,我怀疑是我认识的人,如果。。。。”我咬咬嘴唇 “如果是我家里的人,官方的力量一旦介入,一点转还的余地都没有了。韩皓哲的人际关系很广,我需要他的帮助。他答应帮我保密的!”
“你想给那人机会?”桢南的手一下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略一沉吟“那人只是求财,没想过伤我,我只想知道那人是谁,再决定要不要给那人一个救赎自己的机会。”
桢南的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好象怕我溜掉,他沉默了一会终于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见韩皓哲,希望他是真心在帮忙!” 我点点头。
然后他的下巴摩挲着我滚烫的脸颊,他有些落寞的声音耳语一般地响起来,“还有,我和宛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时候,爸爸有困难,陈家山落井下石,莫叔叔袖手旁观,她也是为了帮我,我们才演了一场戏,但她是好心,我现在也不能让她太尴尬。”
我的脸红到脖子,“桢南,对不起!莫润不该那样对顾叔叔!”
桢南无奈地摇摇头,“用不着为他道歉,你是我们家的人!莫润当时不出手,我们都很意外,俗话说商场上是没有永恒的利益!翻脸时比翻书还快!可是官场上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结果还算好了。”
。
然后他久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