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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太监就不是男人,不仅在某些方面不行,在另某些方面也不行。”张小花很欠扁的讽刺着,同时还扬扬眉,暧昧地笑着,瞄向如初的腰下。
第十一回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猪!
如初气得小脸通红,一蹦跳到戚继光身后躲避不良目光,又回头狠斜了李成粱一眼,“你们的早餐本来只有馒头咸菜,晚餐就只有一碗粥,现在早上吃的牛肉大饼和晚上的猪肉炖粉条都是老子自掏腰包养活你们这群狼,现在看不起老子是吗?好,从今天开始,没这伙食了,就着西北风啃窝头去吧,死小子们!”
李成粱立即弹跳起来,“又不是我说的,小一一你瞪我干吗?要克扣也该克扣张小花,我是无辜的,大家也是无辜的。”
“咱家判你们边坐之罪!”如初学安公公翘起兰花指,尖细着声音,一指罪魁祸首。
众少年立即会意,围住张小花一顿好打,其中包括张小花的好友仙豆,下手一点不留情的,很有点大义灭亲的意思。哼,为了顿顿有肉吃,老子拼了,朋友是完全可以出卖的。事后,张小花还得跑到军粮城的各大主要街道,见人就喊,“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猪!”
如果人家不理会,还要追过去,严肃认真地补上一句,“我真的是猪!”
整整一天,直到军粮城中大半的居民都被张小花骚扰过,如初才宣布恢复之前的菜单。事后她还决定将此项惩罚条例算是一条队规,还让张居正回卫里的学堂时写到墙壁上。
至于她要教的武功……第一天上课时,当她发出的那声李小龙式、高亢嘹亮的“我打”,把全队人都吓了一哆嗦。开始时,他们死活也不肯发出这样的声响,认为有辱为武将者的风度,直到如初以这种融合了少林拳的、简洁有力的功夫打得全班两大高手戚继光和李成粱没有还手之力,大家才明白这武功的厉害。
“所谓兵贵神速,这虽然是领兵打仗的谋略,但你们是上阵杀敌的,偶尔也会肉搏,所以你们不需要花架子,最好是一招制敌,快速有力,而种名为截拳道的功夫是除了刀马本事之外最最有用的,我要你们用心苦练。只想想过些日子的卫学比武中,你们打得其余四队屁滚尿流就够开心了吧?所有的辛苦是不是都值得?”她一边说一边发给每人一个手抄本小册子,那可是她辛苦了许久,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武功手册。
在现代的时候,她不仅只看遍了李小龙的电影,是有打斗内容的她就爱看,《伯恩的身份》第一集那些打斗场面,她还是放慢镜研究过的。这些招式印在她脑子里,如今和这身体前主人所熟知的少林武学精要融合在一起,就成了非常有用的武功。而且她的绘画方法虽然不怎么样,但正常智力的人都还能够看懂。
她不敢拿去印刷,谁知道大明的知识产权保护怎么样?在明年的武举考试前,她自私地想把这些只教给土队的学子,当他们带兵打仗时,自然会用这种方法和武技训练自己的兵。
想想万人齐呼“我打”是多么壮观哪,大概一嗓子下来,先把敌人吓个半死,并且震个耳聋吧?
至于西洋剑术,她对戚继光进行了单独授课,因为她没精力再研究了,也没什么兴趣,所以教给这位武学奇才,让他自己融会贯通去。
唉,她的梦想是当老师没错,可不是要当体育老师呀!
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尽力教了。于是呼,学子们所在的一所大院里,一到下午就传出各种嚎叫,还有一个相对细嫩的声音不断叫嚣着诸如“姿势不对、不够凶猛、打死他们”这样的话,吓得军粮城中的人背后都说:可不能让孩子去当兵,听听被上级打成这样,这样下去,小命也不保呀。
总之,两个月时间就在这么忙乱又充实的日子中过去了,其间还包括如初在大明过的第一个春节。因为过年期间放假三天,所以全土队的人都回到了卫学,不过如初没让他们像其他各队的人一样自行出去庆祝,而是搞了个类似于高中主题班会的似的联欢会。
如初出钱买了很多的干鲜果品、精致点心、鞭炮、空竹、吊钱、还有大量的熟肉制品和低度白酒,反正这群家伙属熊瞎子的,就认识酒肉,一点不讲情调的。然后又找伙头军借了家伙什,除夕晚上大家一起动手包饺子。
尽管那饺子包的……让人没法说了,有大有小,有的还不成形,但笑闹声中,大家都很快乐,最后连家不在卫里的、轮值留守的士兵都掺和进来了,热热闹闹地守岁,互相说笑话和故事。如初讲了一套电影版《碧血剑》,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唏嘘不已。
在节日欢乐的气氛中,如初发现人和人之间的距离非常容易拉近。只是一起过了一个年而已,她就和土地的学子们混得和哥们一样了。他们打心眼里接受了她这个残缺的、没有男性气质的“半人”,这一切大概也有她和他们共甘苦了两个月的缘故。
反正一切顺利,只除了一个人。
小光……他对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态度,不亲近也不排斥,当然这是表面上的。虽然他看起来是个阳光灿烂、温柔顺从型美少年,典型的三好学生样子,但实际上,他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一颗石头一样拒绝软化的强硬之心。
其实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最多,因为教授西洋剑的事,他们每天都要单独相处一个多时辰,还因为是手把手的教,也算得上耳鬓厮磨,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始终不曾接近一步。
不征服戚继光,就不能完全征服土队。如初有这个认知,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哪儿黑哪儿住店,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还用了一句诗词鼓励自己说:不信东风唤不回!
另一方面,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的如初对胡大海深感内疚,因为连春节她都没回家过,只是每三天一封信从没间断,算是安慰一下寂寞老父心。而书信的事开始还是八重跑来跑去,后来托给了往来于京津两地的官军车行,八重只是半个月跑一趟庆善号京师分号,像掌柜的表示小姐生活得很好,然后任他去向老爷打小报告。
其实,如初觉得胡大海一定怀疑她并没有在京师,什么要去闺中密友家过春节,将来一辈子陪爹云云全是托词。只是他太疼爱女儿了,想满足她一切的愿望,包括她一切想做的事,所以选择装傻。
穿越过来后,能有这样的爹,再对比一下她在现代的父亲,如初感觉上天赐给了她最大的幸运。而在这样的平常日子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出了正月,天津卫学第一次公开比武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十二回 有人中招
比武的场地依如初的建议,设在了码头外那片自发形成的集市上,也就是当日不良少年们群殴的那个地方,圈起了大约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外围搭建了围棚,设立了四个入口和四个出口,分别是由卫内士兵把守。
看台分好几层,还设有包厢、家庭专区和女客专区,方便富贵人家、携儿带女全家出动的人家和不怕抛头露面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看比赛用。搭配着座位不同,入场票价也分好几个档次。虽然女客区的票价是最贵的,却很早就被售卖一空,最后炒到了十几两银子一张票,相当于一万块人民币,但仍然有人拿着钱却买不到票。
要问这是为什么?简单得很,谁不知道天津卫学里的学子全是世家子弟,平时就算是权贵之家也不能一次性观察到所有“小爷”,这可是大好机会,尤其是家里有未嫁之女的,更是要花重金看个够本,之后再找找有没有联姻的机会。
所以在这场比武会之后,注定要有碎了一地的芳心。
至于比武会的所有费用,包括建设费、队员的服装费、车马兵器费、衙门维持治安的费用、请来高官要员的车马费,比武期间守兵和队员的饮食供应等,全部由各商家承担。作为回报,商家可以在围棚上大作广告,并获得了比赛及奖杯的冠名权,其中出资最多的商号,还可以和安公公一起为冠军队颁奖。门票收入的这块,将归属卫学,明里说是用于改善学子们的生活环境,暗里……就不用说了吧?
而原本在这片地界做生意的小商贩们并没有受到影响,不过是把摊位挪个地方,摆在比武场外围,这样不但没影响收入,反而因为比观者如潮,人人小发了一笔。所以这个比武会简直是众口赞誉,都说安公公在公正公开地为国征选贤才的同时,还能与民同乐,照顾民生,有他在天津卫,实在是万民之福,就差送个“天下第一好公公”的匾额了。
当然庆善号的大幅文字搭配图画广告就刷在主入口的醒目处,如初小小的以权谋私了一把,其余各项事宜,是由京师分号的大掌柜自行疏通办理的。
“我们的赌约还继续吗?”一个被温柔语气掩盖了恶劣感的声音在如初耳边响起,在一片嘈杂的喧哗声中格外清晰,可又能保证只让她听到。
如初下意识地摸摸耳朵,似乎要把那喷到耳廓的温热气息拂走似的,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戚继光。此时,学子们都待在类似于动动员通道的、一处以布幔围起来的地方,准备即将到来的比武会。而如初,则探头探脑地偷看外面热闹的情景,心中没有激动,只有不安,外加手脚冰凉。
“如果我输了,你真的不参加比武吗?”她略转过头问。
戚继光笑得很甜蜜,摇头道,“我会参加的,因为两个月来,你已经煽动得全队人都渴望这场比武,虽然他们是我的兄弟,平时由我说了算,但我也不会不顾忌他们的感觉。所以,我一定会参加,而且尽量去赢。哈,公开比武,他们做的手脚会小些不是吗?不过,你输了,从今以后就再不能命令我。”
“这是什么意思?打赌的附加条件?那如果我赢了,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如初咬着牙硬挺到底。
至少土队会参加比武不是吗?那么她也不算多么失败。
“好呀,如果你赢了,我以后就听你的。”戚继光无所谓地道,自信的光芒闪现在他眼底,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压迫感,气势凌人。
“希望你以后记得这句话。”如初望着眼前年轻骄傲的俊美男人,心里想的却是那个一脸无辜的妖孽和尚。死虚海,你可千万要和我配合好,不要忽悠我,能不能收服小马王,继而征服整个野马群,就看今天的了。
心里不住的自我安慰和鼓励,就感觉时间过得非常慢,其实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安公公就依程序来到了学子们聚集的布幔内,开始比武前的讲话。古今一理,这种讲话都是些空洞的、口号式的语言,如初根本听不入耳,眼睛瞄向宝相庄严的某位。
安公公果然只带了自己的亲随和虚海来,那两名小太监就站在安公公身边,虚海隐在稍后一点,因为布幔中除了如初没有女人,所以完全不引人注目。
他也不抬头回应如初的目光询问,就如石雕一般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急得如初抓耳挠腮。眼看安公公讲到什么将来要为大明、为皇上鞠躬尽瘁,立即就会结束演讲时,只听布幔外传来很大的一声爆响,吓了所有人一跳。安公公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那两名贴身小太监则向前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