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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长辈本来就误会小姐是喜欢抛头露面、不守妇德的女子,小姐现在还要亲自登门,她们会更看不起你的。”八重担心。
如初苦笑一下,“她们已经这样认为了,我走不走都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要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难改变的。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就这样了,顺便表现出我的优点,比如真诚、逆来顺受、锲而不舍什么的。”
她自嘲,第二天找客栈借了厨房,挖空心思精心制作了点心,然后打扮得端庄贤淑,亲自的、非常正式地到戚家登门拜访。
敲了门,应门的勇伯先是惊讶,不知道哪里来的漂亮姑娘前来造访,但当听清楚如初的名名字,就立即流露出一脸的鄙视和讨厌来,好像如初是来抢位置的,而那个被抢的人是他喜欢的菩萨心肠的姑娘。
“瞧见没?白凝若把仆人的心也收服了,我要进戚家当好儿媳、好孙媳,要面临的困难可大呢。”
“那小姐要知难而进吗?”
“爱一个人就要付出代价,听过这话没?”如初开玩笑,掩饰心中的委屈与难过,还有被拒绝的尴尬。
不出她所料,戚家长辈根本不见她,勇伯还直接把拜贴扔在了地上。八重气得不行,如初却因为有心理准备而很平静。她没有立即走,而是在戚家大门前站足了两个时辰才离开。到镇上后,又以戚老太太的名义把点心施舍给穷人,之后才回到客栈。
……
第四回 进门
之后一连十天,如初天天如此。早上很早就起床,梳妆打扮做到即不太华丽、又不太寒酸,然后亲手做点心,到戚家去拜见。无一例外的,她连戚家的大门也进不了,有好几回还眼睁睁看着白凝若进出自如,但她虽然挫败感严重,却绝对恭敬地站上两个时辰才离开,最后再去施舍点心,为戚老太太积德。
八重哪见过自家小姐受这个气,又气又难过,不甘心地道,“小姐你何必忍气吞声?反正未来姑爷说不会负小姐,小姐就在家中享着福等他就好。奴婢信他,难道小姐不信?”
“我也信,可我不能扔下他呀。”如初点头,“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临到大难各自飞,难道我也这样吗?才不要哩,我要和他同甘共苦,这样将来他想起这一段,就会想起我有多么懂事,多么大方,会很疼我的。我受一点委屈,换来老公疼爱我,不是很划算吗?”
八重听他这么说,气消了一半,但仍然忍不住大骂戚夫人铁石心肠,居然连赵三红也给禁足了,说是只要出门,就再不许进来,结果好好一只传声筒也毁了,害小姐和未来姑爷两不相闻,咫尺天涯。然后又骂白凝若假作好人,收买人心,害小姐天天踢铁板。
其实如初嘴里虽然说得好听,但内心也很郁闷纠结,每天只是强撑着坚持,可却还要强颜欢笑安抚八重,心里很苦。她不明白,明明很简单的古代爱情和婚姻,为什么要达到目标却这么艰难。她很累,不理解为什么戚家长辈似乎是铁石心肠,如果她们真的爱小光,怎么能看着他痛苦呢?其实如果她只是想和小光在一起,自有百八十种方法可以实现,可一面要成全他的孝义,一面又要成全他民族英雄的未来,所以她就只能这样无效的努力,被动的等待、独自的委屈了。
在第十一天上,照例徒劳地站在戚家大门外等待眼见两个时辰即将过去,她动了下发酸发麻的手脚,打算再度失望地离去想到似乎万年不开的戚家大门却打开了,那个一直恶声恶气的老头儿伸出脑袋来,没好气地说:“夫人有请。”说完,把门虚掩上就不见了。
作为家仆,他这种行为极没有礼貌,不过如初却非常开心,完全不计较这些。这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戚家长辈肯见她就好,哪怕是挖苦侮辱她,只要肯见面就是进步,哪怕只有小小一点。
陪站的八重很高兴,连忙上前帮如初整理衣服抹她额头上被太阳晒出的汗水。在确定外形上没有失礼之处后,如初才忐忑不安地推门而入由于院门内没有其他人,八重还乖巧地帮着闩好大门。
“要去哪里见戚老太太和戚夫人?怎么连个带路的人都没有?”八重不满地咕哝着头却看到自家小姐恭敬地对着一个地方施了一礼,望过去,正见到一名衣着朴素,但气质高贵威严的老人家坐在不远处的回廊上,立即低眉顺眼地闭了嘴。
不用问,从年龄和气度猜,也知道这必是戚夫人无疑。戚家听说是很讲究礼仪的,她在小姐面前随便惯了,这时候却不能拖后腿,要表现得规规矩矩才行。
八重并没有猜错。等在回廊上地人正是戚夫人。她把身边地人全摒退了。只自己坐在那儿。看到如初后一招手。让这迷得自己儿子神魂颠倒地女子过来坐。
如初很紧张。有点丑媳妇头一次见公婆地感觉。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让八重留在原地不动。
到了戚夫人身前。她再施一礼。呈上礼物。然后就不说话了。等着长辈先开口。守足古代地礼节。
戚夫人也大方。没说什么客套话。真入主题道。“你就是王栋将军地女儿?”
“是。”如初垂着头。
“原来元敬就是为着你抗婚不娶。”戚夫人冷冷地叹气。“模样确实出众。活泼伶俐。怪不得他心里就只有你。把祖宗长辈全扔到脖子后头去了。”
如初听戚夫人这话说得重了,连忙跪下道,“夫人,之前的事是如初不好,但元敬是很尊重您和戚老太太的。只是我和元敬是真心相爱,还望夫人成全。”
“爱不爱的,姑娘家怎么好随便说出口。”戚夫人严厉地道,“我知道你在元敬困难地时候帮着他好多次,也知道你并不是个坏女子。可这世上的事,错过了就无法挽回。我和老太太已经给元敬在家乡订下了亲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无论如何,当初是你们王家背信弃义,我们戚家却不能如此。今天叫你进来,不是认同你,也不是赞成你每天站在门外以显示诚心。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诚心是没有用了,只请你不要再这么做,给我们戚家造成困扰。”
“夫人,您就不能给我和元敬一个机会吗?”如初没想到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心下一片冰凉,羞辱感令她想立即离开,可她又不得放下自尊,请求道。
“非是不肯,而是不能。”戚夫人望了望天空,“我说了,很多事错过了就不能回头,现在你来要求我同意元敬娶你,可你想过凝若要怎么办了吗?整件事,她没做错任何事。元敬娶你,置她于何地?”
如初回答不上来,因为她真的无话可说。只是,就因为家长在小光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订了亲,他们的爱情就要让路吗?那小光有什么错?她又做错了什么?无辜的,岂只是白凝若而已。
“那么夫人,这件亲事是不是可以缓缓?让我们三个人来想办法。”如初退了一步,也很了解这起因误会而结的亲解决起来多么困难,“说到底,这件事关系到我们三人的未来,让我们自己解决好不好?”
“不好!”戚夫人略略有点生气,在她眼里,觉得如初是个不明事理的,她这样劝,这小女子也不肯点头答应放弃元敬,实在很无理,“本来我们老爷去世还不到两年,照理戚家是不能婚娶的,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顾不得许多了。你们三人解决?说得好听!元敬一心向着你,倘若我放了手,凝若还不知要怎么被欺侮呢。说句不好听的,在我看来,你们王家是背信弃义的人,而白家却是世交朋友,孰重孰轻,我还辨别得出来。”
……
第五回 真正的爱
不得不讲理,如初压抑了很多天的委屈不小心泄露了人,“当初我执意退婚,自认并没有错处,因为当时我有我的苦衷,况且是好好商谈来着,您也同意了,并没有强迫。后来我遇到元敬,完全是两情相悦,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我知道白姑娘无辜,所以才会想要我们三人好好协商,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您要是真心疼爱元敬,就听听我们的说法行吗?不要拆散我们,让我们一生都生活在痛苦里。夫人,我只求您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证明这样的选择是对的。”
“我不是真心疼爱元敬吗?你有什么胆子敢这么说!”戚夫人怒道,但声音却还压抑着,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番对话,“那么好,我反过来也问问你,你说你和元敬真心相爱,但你可曾为着他想过吗?倘若没有你,他现在就会乖乖答应这桩亲事,凝若绝对会是他的贤内助,他未来的人生会顺顺当当。可你在这儿,还赖着不肯走,结果他为着对你的承诺,就要背上不孝的罪名。自古婚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为着你背弃婚约,是为不义。白家于我戚家有恩,他身为长子却不肯回报,是为不仁。这档事解决不了,他不能尽快到海防卫上任,是为不忠。你看看,就为了你一个女人,元敬从一个忠君爱国、正派孝顺、深知礼仪廉耻的大好男子变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下流东西,你还敢说,你是真心喜欢他,真心为着他好吗?”
如初愣住了,不明白古代人这是什么逻辑。明明是不合理的存在,硬要他人服从,如果反抗,就从大好青年变成了社会渣子,哪有这样的?最重要的是有这一切都不是小光选择的,只是两个老人在家商量后就决定了的。她了解古代是家长意志强大的时代,但……这也太不讲理了吧?难道儿女不是人吗?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喜爱?
“你知道元敬现在是什么样子吗?”看如初不说话,戚夫人更以为有理,继续道,“他上回不吃不喝地跪在家祠,害得我和老太太都很伤心,元敬心里只怕也是不好受的。现在他被禁足,不敢再故技重施,怕快九十高龄的祖母承受不了。可是有你在外面又不得不哀求我和老太太放他出去,答应他退婚,所以连日来不停求见。我们不肯纵容他,他茶饭不思,夜不能眠,人都憔悴得脱了型,窝囊嗦,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男儿气概?你说我不是真心疼爱元敬吗?那你呢?因为你不肯放手,元敬就夹在你和我们之间难以做人你走,他的孝道和责任何存?你要明白,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同意元敬退婚的,除非我死!难道你要元敬杀祖灭母吗?你真心爱他,为什么要让他为难?让他做小人?你要我成全你,你又为什么不成全他呢?就是为着你,他才会不得安生。你若真心爱他,就该让他脱离这苦海,因为他是绝不能看着我和他祖母活活气死的。照你的意思说,真心爱一个人应该是为着他好吗?”
戚夫人不去参加辩论会真是太可惜了,真会把正确的道理唱歪呀。可是……小光真的那么为难吗?现在真的很憔悴吗?他们的坚持的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吗?爱情本来就是脆弱的东西,经得起这样消磨和折腾吗?假如他们的爱让他那样疲惫,不惜对抗生活中所有的一切,到最后就算胜利了,这份情还剩下多少呢?她想努力表现大方,让他今后想起这段就疼爱她。可她从没想过,这样艰难的一场战争果最后造成的伤害很大,小光再想起往事会不会心力交瘁,觉得付出得太多呢?会不会后悔呢?
是她把爱情想太浪漫、太纯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