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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完,等了半天没反应,疑惑的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去,只见寂行天愣在那里,对上她的视线之后,像拧动发条一样,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猛捶被子。
是有点搞笑,但是用得着笑成这样么?如风面红耳赤的站在床边,有些哀怨。
寂行天使了好大的力气,才能止住笑,勉强问道:“你怎么可能不会,你以前,不是经常流连那些地方么?”
如风有些丧气的低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忘记了。”老天,那是且如风好不好,她本人,可是一次都没经历过呢。
“你忘了,真好!”寂行天没有再笑,只把头轻轻靠到了如风身上。
想着寂行天才刚刚动了心神,如风合衣躺在了寂行天身边,一夜无梦。
“别忘了,我已经答应你的求亲了。”这是寂狐狸临睡前最后交待的一句话。
第九十七章 冬天的春天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长。
这一年的冬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二皇女叛乱,引出背后隐藏的力量,世人这才知道,原来在这盛世的某个角落,居然培养了这么一大批几乎可以与纳南军抗衡的军队。
于是,二皇女被终身监禁。
支持她的两位王爷被流放异域,几日后传言重病不治身亡。
还有那些威风凛凛初次现世的虎师,无一活口,鲜血染红了京城的护河,一月不消腥味。
更重要的是,纳南老将军更受皇上器重,被封为异姓王爷,爵位世袭。
倒是那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如风公主正夫之位,似乎无意于从秦简手中夺回,再送还给第一公子。世人于是评论,原来所谓公主的痴情,也不过如此。
如风听到这个评论的时候,很是沉默了好久。其实且如风的痴情,不止如此,她的一生,纳南玉书就是唯一的爱情。可惜终究情深缘浅,她早已魂飞九天,再也不能将满腔痴狂,诉与世人知。
好在冬天已经结束,春天就要来了。
开春的时候,皇上下旨,赐如风公主府邸一座,于七月初七迎娶骥山营秦简为夫。寂家行天,与公主情投意合,公主大婚一月后,娶为侧夫。
宣旨的时候,如风低着头,却能感受到从身后传来打量的视线。如风顺着目光寻去,是秦介,那目光,似歉然,似怜惜,又似委屈。
“秦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散朝后,如风被秦介叫住。
秦介沉默着,面有难色,似乎不太好启口,最后,干脆直接一把扯住如风:“去喝酒。”
路边的酒楼,其实不算很高档,但似乎酒质很好,因为秦介一直不停的喝酒,没有说话。
能叫秦介这样性格的女子都说不出来的话,必定难以开口,如风没有催她,只是陪着,一碗接一碗的干杯。
终于在头有点昏昏沉沉的时候,秦介开口了:“小公主,你怪我们了么?”
没有多说,如风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怪么?这个问题其实她也问过自己好几次,一直没有答案,虽然,她也算是被逼婚的,但是心中并没有埋怨。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当时,秦简明显表现出来他不想嫁完颜珞琦……她,是不是也会站出来挡在他的面前?
她并不是不解情事的女子,对秦简,或许开始没有注意到,但是到后来,若是再看不出秦简的情意,她也就枉活两世了。
秦介似乎本来就没打算要如风的答案,一口酒灌下,眉眼之间,却是苍白的颜色:“其实,哥哥知道小公主无意于他的,只是两国邦交,却容不得我们再来澄清。小公主,我和哥哥,真的很对不起您,正夫之位,您不能拿来给真正心爱的人了吧?”
又是一碗酒灌下,“可是小公主,您知不知道,我哥哥心里,却是一直都想着您的,整整两月未见,他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我下朝之后,给他讲述见到您的情景,又穿了什么衣服,又说了哪些话,又瞪了太女几眼。小公主,我知道是我强求了,可是我的哥哥,除了貌不如人外,真的很好很好,不,是非常好,小公主,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么?”秦介看她的眼里,竟然满含了泪光。
从来不知道秦介,也有这样的一面,如风心中恻然,轻轻甩了甩脑袋,伸手按住了秦介的酒杯:“秦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介拍开她的手,倔强的端着酒杯,似乎已经有了醉意,瞪着她的目光,竟像是在赌气:“不是那样是哪样?你明明就是打算把他丢在一边一辈子,既然不喜欢他,当初又为什么要让他看到你的好?”眼前晃动的,似乎是秦简有意无意在营门口逗留的身影,深藏眼底的,是近乎绝望的期盼。
秦介一直不停的说着,竟半点不给如风插嘴的机会。如风开始还试着想要附和几句,到后来,只能端着酒杯静静的聆听。
她知道,秦简对她有意,却不知道,原来这般深沉。
秦介喝得太多,终于倒下了,如风挥挥手,侍卫立刻上前将秦介扶住。
“送回骥山营。”如风轻轻揉了揉额角,好像是喝多了。
秦简背着双手,站在帐外,清冷的月光中,越显萧瑟。室内,一灯如豆,明晃晃的圣旨摆在案头,是他一生企盼的良缘,可是,眼里热热的,是痛,是悲,是愧,是期盼,也是绝望。
相爱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日日相思成狂,她却从未出现,于是更深刻的明白,小公主的心里,是没有他的。
他不想强求,他可以一生离得远远的,只要还可以看见她,在她需要的时候,与她并肩作战,守护她,祝福她,就已经足够。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自己却偏偏成为了束缚她的那一个人。
所以那张圣旨,从此刻起,会不断的提醒他,是如何不顾她意愿的,剥夺了她的自由。
夜已经很深了,小介还没有回来,是因为今天下了圣旨,小公主太悲伤太愤怒,小介不敢回来给他讲,怕他伤心吗?手心冰凉,秦简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真的很冷,都僵得不能灵活转动了。其实小介没有必要担心的,他,有什么资格伤心?
前面突然听到些许响动,副将跑得飞快的过来了:“将军回来了,可是喝得烂醉,您过去看看吧!”
秦简到的时候,正看到方瑞在给秦介倒醒酒汤,秦介醉得迷迷糊糊的,还不停的说着:“我哥哥很好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秦简站在那里,泪毫无预兆的就掉了下来,倒把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这平时里冷静理智的军师,何曾有过这般软弱的神态?
如风站在帐外,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一突一突的有点痛。她刚刚觉得头有些晕,所以走出来透透气,谁想一回来就看到这种场景。
你曾见过,明朗的阿波罗,也有泪珠滚落的时候么?
眼泪无声的掉着,秦简站得笔直,即使是哭泣,也无损他飞扬的气魄。
方瑞明显有些震惊,“秦简?”
秦简似乎回过神来,迅速转身就要往帐外走。却在一刹那,看到了对面站着的女子,背对着月光,所以看不清面容。
两人静静的站着,一个在帐内,一个在帐外。
如风的身形突然晃了晃,皱皱眉头,估计酒喝太多了。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清凉的手指拂上了额角:“不舒服么?”
如风抬眼看了看秦简,两人隔得很近,呼吸可闻,秦简的脸上,已经没有泪水的痕迹,只有一双微红的眼睛,提醒不久前的那一幕不是梦境。
身边荤绕的,是熟悉和安心的气息,如风忽然觉得很想睡觉,于是闭着眼睛放心的往后一靠,只觉得身后人似乎微微僵硬了一下,却很快双手环住了她,小心翼翼将她拥在怀里。
“头很痛!”如风说。
于是那双清凉的手,轻轻按上了太阳穴,如风舒服得只想叹息。
“很想睡觉。”闭着眼睛,如风咕哝着说。
于是感觉到那手一顿之后,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那手臂,似乎强壮有力,如风无意识的用手指戳了戳,嗯,挺有弹性的。男人,果然还是要注意锻炼啊,迷迷糊糊的,如风侧侧脸,听到了低沉有力的心跳声,嘴角于是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沉沉睡去。
其实酒这个东西,别的好处不说,单就催眠这点还是挺好的,当然,如果能不头痛的话,就更好了。这是如风醒来时的第一个念头。
结果转头一看见床边坐着的秦简,第二个念头就是,她该不会酒后乱性吧?毕竟,很多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不是男的喝醉了强了女的,就是女的喝醉了男的就半推半就的成了好事。
果然,秦简一对上她的视线,脸上微微一红,又迅速把目光调开去。
如风傻眼,她该不会真把别人怎么样了吧。警觉的动动身体,幸好只是头有点痛,其他部位似乎没有啥特殊感觉。大大的舒了口气,有些窃喜,要是糊里糊涂的就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岂不是太亏了?
想到这里,突然就脸红起来,她刚刚在想什么呀!
于是,屋里气氛有些诡异,两根红透的蕃茄,只不过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秦简清咳一声,站起来走到桌边,端过一碗汤;声音已经恢复平静;“这是瑞姨送来的醒酒汤,你喝一点,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如风扬了扬眉毛,方瑞会给她送药?狐疑的看了看那碗汤,该不会在里面加了什么料吧?
秦简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你不用担心,这是给小介熬的,我特意跟方瑞换的。”想想刚刚他固执的要拿方瑞手中另一碗药的时候,方瑞那怪异的神情,但愿上天保佑,她还来得及给小介熬另外一碗。
呆呆的看着秦简脸上明亮的笑意,似乎被那光芒灼伤了眼睛,如风捂住双目:“秦简秦简!”
把碗一丢,秦简大步上前握住了她双肩,语气焦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一双手顺着手臂往下探,该不会方瑞那么聪明,早就在另外一碗药里也动了手脚吧。
秦简的手滑到腰侧不断的摸索,如风赶忙把他两手都抓住,面上红潮翻涌,有些哭笑不得:“秦简,就算是我不舒服,你不是大夫能探出脉来么?”
秦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刚刚都干了些什么,指尖拂过的柔软,此刻才突然散发出热度。连忙把手一撤,脸上红得像要滴血,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如风。
语无伦次的说:“我看看,哦不,我去叫瑞姨来看。”心跳得太快,似乎不受他的控制,秦简有些慌乱,连忙转身就要往外走。
“秦简!”如风在身后脆生生的一喊,秦简立马停住了身形,只是脸上热度未退,他没敢转过身去。
“秦简,母皇赐了我们一座宅子,待会一起去看吧!”
我们!我们吗?秦简的心狂跳,有些不敢置信,却又忍不住想要求证。于是他沉默的站着,浑身僵硬无比,如果不是梦境,可不可以,再让他确定一次?
“秦简,我说等会一起去看房子!”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如风双手放在嘴边,鼓着腮帮大喊。
却在下一秒愣住了,因为帐子被风吹起,如风看见了方瑞端着个托盘站在帐外,张着嘴呆呆的看她,再远一点,是秦介,嗯,再远一点,是扫地的小兵,都像定住了身形似的看她。
天啊!如风一头栽到床上,这么丢脸,她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