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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如风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
“爹爹很高兴呢!”坐在如风身前,纳南晴钰放松了身体,靠在如风怀里。
“嗯,那你呢,你高兴吗?”嘴角弯弯,忍不住的想逗逗。
“我也很高兴。”喜滋滋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展开给如风看,“你看,你的那首歌,我都记下来了,你教我唱好不好?”
如风扫一眼,奇道;“我就唱一遍,你居然全都记下来了?”
“那当然,我要想记的事,一定能记住的。哼!所以你别想赖皮,你说的话我可全都记住的。”好骄傲的昂着头。
如风失笑:“好好好,那我要是不小心忘了,你就提醒一下我吧!”
“那你现在教我唱吧?”不屈不挠的还记着这事呢!
小屁孩扭动着身体回头催她,如风只得搂紧了某人省得掉下去,开始一遍遍的唱:“曾经无数次设想陪我一生的人会是什么模样……”
在这浅吟低唱里,忍不住心头一片温软。
又是一曲唱毕,纳南晴钰低声道:“其实我早就会唱了,你才唱一遍的时候我就会的。”
“我知道,”如风微笑着将脸贴在他头发上。
“可是,我怎么唱,都没有你好听呢!”低低的说。
“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
沉默,半响,“那我总有一天会唱得比你好听的。”
……
这一路的晚风,似乎格外的醉人。
第五十九章 梦里天涯(二)
是夜。
“你就要成亲了吧?”已经学乖的某人,坐在离她挺远的门边。
如风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哼!不理我,你这个亲也结的成么?”
似乎睡意渐消,如风努力的睁开眼睛,偏头看向寂行天。
笑意缓缓爬上男人的脸,小心翼翼的走近,弯下腰来,抚上如风的脸:“哥哥和纳南晴钰,谁比较重要?”
心里略略的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俯身把她抱住,喷在耳边的,是温热的气息:“我的小公主,你要怎么办呢?”
一只手压住男人的头,如风在他耳边低语:“寂公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哥哥,是绝对绝对不能伤的哦,我自己不可以,别人,更不可以。”
黑暗里,如风的嘴角弯成一个悲伤的弧度,她的绝世无双的哥哥啊,世上有几个可以伤得到?她,却成了他的软肋。
寂行天的身子微微一僵,半响,却把她拥得更紧,声音沙哑:“我知道。”
沉默半响,如风轻轻将寂行天推开,坐起身来。
“你……? ”寂行天伸手抓住她开始穿戴的手。
“我要回宫。”如风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次,寂行天没有再说话;只安静的看着如风收拾停当,走出门去。
“秦介,我有事要回宫一趟,这里,交给你了。另外,告诉绿衣,我说的,让他照顾好柳月,要寸步不离。”秦介迷迷糊糊的被人从床上揪起来,就看见小公主面容冷静的交待这么一番话,然后,就消失了,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分清是梦还是现实。
御书房,女皇背着手,不停的转来转去。有侍卫来报,如风公主回宫。女皇皱着眉,捻着灯芯,灭了又明,明了又灭,终究长叹一声,掐熄了烛火。
“母皇,是不是出事了?”如风进来,搂住了黑暗里静坐无声的人。
一只手轻理着她的头发,却没有说话。
“跟哥哥有关吗?”心里越加忐忑。
手顿住,半响,皇上起身,点亮了烛火,定定的凝视着如风。
如风也站起来,目光坚定:“母皇,我是您的小公主,也是哥哥姐姐的妹妹。我是哥哥姐姐的妹妹,也是您的小公主。”
紧皱的眉缓缓舒开,女皇迅速的背转身,看向窗外:“骊国内乱的战火,已经烧及惠启,边境连连被骚扰,几日前,惠启边境重镇临关失守,纳南军闻名天下的八卦阵被破,而出使骊国的左相,竟被扣压。纳南安已经连夜赶往边关,可是,纳南军这么多年来,太依赖于变幻莫测的阵法,目前看来,已经难挡对方势如破竹之势。”
掉过头来,迎上如风惊怔的视线,心下大恸:“我朝必有对方内应,你太女姐姐身份显赫,一举一动尽在对方视线之内,其他将领,难当大任。母皇曾见你一招破纳南之阵,骥山营之事,也举朝皆惊,惟今之计,前往边境解决此事的,你是最佳人选。”
最初的震惊的过去,听到此处,如风只觉得心下略松:“那大哥知道了吗?”
“没有,静庭天姿聪颖,处变不惊,可是与左相其芊,却夫妻情深,我今夜才收到的消息,还没想好要如何告诉他。”
“风儿,你是我疼爱的小女儿,原本,是想宠你护你一生的。可是这些日子来,你变了很多,我也想了很多,也许,爱你的方式,是让你自己决定你要走的路。这次的事,最后的选择权,在你。”皇上看来的眼神,有宠爱,有不舍,也有深深的疼痛。
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流淌,如风走前一步,轻轻的把头靠在母亲胸前:“我刚说过了,我是哥哥的妹妹,也是母亲的小公主。风儿,已经得上天眷顾太多,就让我在这一生里,也能有一次机会肆意挥洒青春,也不算,在这世界枉走一遭。”
女皇只将她拥得紧紧的,再不说话。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和脸侧温热的湿润将如风的眼睛灼得一阵酸涩。
远远的,三更鼓响,如风沙哑着声音:“母皇,我现在走吧。”等天亮了,她该走不掉了。
手指轻抚上她脸庞,女皇红着眼睛:“风儿,不要让我后悔。”
如风微微一笑:“这是我的选择啊!还有两件事,母皇,你帮我写几封信。”
一愣,:“为什么要我帮你写?”
讪讪的挠挠头:“因为我不会写啊。”
苦笑,“丫头,我虽然知道你太女姐姐惯着你,可不知道把你惯得字都不会写。”
如风红着脸,也不敢反驳,只得不自在的笑笑。
看着小女儿的样子,纵是内心忧虑,女皇也是忍不住失笑,摇摇头,动手去找纸笔。
信写完,女皇看向如风:“风儿,你发现了什么吗?”
把头微微偏过一侧,任跳跃的烛火映上了脸侧,如风心下黯然,“没有,我只是做一些预防措施罢了。另外,母皇……。”
抬起头看向皇上,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有什么事,可以令小女儿如此表情。
深吸一口气:“关于纳南玉书,您不要迁怒于他,如果有一天,他有了中意的对像,你要成全他。满朝文武,都知道纳南玉书拒绝了天家,为避免引起任何来自皇室的不满,或许会对他保持距离。您要帮他,表明我们已经不再追究和介意的态度,要让他爱得所爱,不会因我受任何的影响。”
“丫头?”皇上轻叹,目光复杂。
眼睛里泪光闪动,如风努力的微笑:“那是您的小公主爱过的人啊!所以一定要让他得到幸福才可以。”
他没有错,他只是不爱而已;如果真的曾经爱过,想必也是希望爱过的人,能够真正的幸福吧!
滴滴烛泪,被风吹得急速掉落。
天色微明,太女像一阵风似的冲入,偌大的御书房里,只端坐着当今皇上。
“风儿呢?”声音微微颤抖。
皇上静默不语,只看着她,眼带痛意。
脚忽然发软,且静苑双手撑住椅背,不可置信的看向皇上:“你真的,那样做了?那是风儿啊,我们从未离开过家的风儿啊!”她娇娇弱弱,只会缩在她怀里,轻唤着姐姐的小丫头啊,怎么可以,让她去承担腥风血雨,独自一个人去面对那不可知的未来。
眼睛轻闭,皇上轻叹:“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静苑,你一味的护着,难道不也是对如风才华的扼杀。这段时间来,风儿身上所发生的事,都让我想了很多。如果我们不曾事事替她打点,那么她又怎么会一事无成,最终,痛失所爱。”
且静苑心中一痛,妹妹对纳南玉书的情感,她是再清楚不过。失去纳南王书,妹妹性情变了很多,几乎有些脱胎换骨,不难想像;这段失去,是她心底多么深刻的痛。“可是,就算是那样,这次的险境,也不该由她来经历。”
睁开眼睛,皇上缓缓笑道:“静苑,我知道你们是怎么疼着妹妹,可是她的心里,也是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的吧!这次,就让她去吧。更何况,因为是她,会有人不忍心的。”
且静苑看着母亲略带深意的笑容,叹息:“母皇,但愿我们没有料错。要不然,要不然……”声音越来越低,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而醒来的纳南晴钰,呆呆的捧着枕边一封信,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想着,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忽而懊恼的扁嘴,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熟,会不会睡相不好被她笑话了?
信上只有两句话:“不要让我担心。春天见,未来妻主留。”
第六十章 梦里天涯(三)
“砰!”的一声,茶杯被摔得粉碎,底下跪着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寂行天手指颤抖:“你说什么,小公主在纳南府里失去了踪迹?”
“是!”
“一群废物!”寂行天喘着气,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居然把人给跟丢了。
寂行天背着手望着窗外,天色渐晴,半响,声音渐渐冷静:“那他们呢?情况怎么样?”
“他们也跟属下一样,把人跟丢了。”
“也跟丢了么?”寂行天喃喃自语。小公主,你果真只是养在深宫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么?
纳南府。
纳南颍坐在长子尚有余温的床上,神情似悲似叹。
山道之上,两骑飞驰。
凌厉的山风,吹乱了骑者的头发。如风一声长啸,喝住了马匹,侧头看向男人冰雕的容颜:“纳南公子,你还好吧?”
略微颔首:“我没事。”
“那么,如风失礼了。”飞身将纳南玉书抱起,纵向树梢的同时,踢在了马尾上。
两马受惊,齐齐向前路奔去。如风看着马跑得不见踪影了,才放心的往另一个方向掠去。只见树梢轻摇,竟未留半点踪迹。
跃出很长一段距离,如风轻轻将纳南玉书放在地上,退开一步:“从这条道下吧,这是近道,就是难走些,到了崎岖的地方,你叫我一声。”
纳南玉书侧开脸,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就径直往前走了。
如风微微好笑,果然和小屁孩是一家人,似乎起床气还没消呢。说来,那家伙应该醒了吧,看到她的留言,不知道会不会听话。等到听闻她将纳南玉书偷走的消息,没准儿下次见到她,会把眼光当飞刀使,不把她戳几个窟窿估计不会罢休的。
山路似乎少有人走,荆棘满地,遍布树丛枝丫,纳南玉书抿着嘴,硬是没吭过一声。滑倒了又自己爬起来,衣衫几处划破,发丝散乱。如风看得叹气,名动京城的贵公子,何曾有这般狼狈的时候?终于是看不下去,揽上他的腰,连抱带拖的,走一段,抱一段的,终是天快黑的时候,到达山脚。
如风摇摇酸掉的手臂,嗯,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算得上强壮的女人,即使是有美人在抱,也似乎没心情享受。
从包袱中抖出一件衣裳,递给纳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