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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口豆腐心的徐子江忍不住敲她脑门一记,又气又恼她不会照顾自己,明明长了副聪明相却尽干蠢事,让他疲于奔命的为她操心。
接到她的电话时他差点吓傻了,以为是恶作剧,本想挂上电话任她自生自灭,反正他家离她家远得很,不怕她会发神经的拿菜刀来按门铃。
但是一听见她声音里的无助和呜咽,他实在无法硬起心肠置之不顾,再怎么说她也是他可爱的小学妹,他没办法留她一人在黑暗中哭泣。
不过当他看到她和狗儿相拥而眠的一幕,他的心都酸了,受了五次失恋打击的她其实还是个依赖成性的小女孩,大家都高估她对孤独的忍耐度。
她隐藏自己真实情感的目的就是想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苦由她一人承担没关系。
父母要去环球旅行,她笑着说再见要他们玩得开心点,一年半载不回来也不打紧,她会把家看好不会让它长脚溜了。
姊姊妹妹结婚她一手包办婚礼事宜,从拟宾客名单到联络外烩,确认人数充当总招待,笑脸迎人的向亲友团介绍新人的恋爱史,绝口不提她才应该是新娘的事实。
一次又一次面对别人欢喜感谢的幸福神情,她的笑容也一天天的不真实,要不是她哭泣的声音是那么叫人鼻酸,他绝料不到生性乐观的学妹有着灰暗的一面。
「哎呀!学长,做人不要那么刻薄嘛!好歹当年我也替你送情书给校花过,成就美女与野兽恋曲。」虽然后来不了了之,校花嫁人,学长移情别恋。
想笑的徐子江仍是一脸凶狠的教训,「妳说谁是野兽呀!想用爬的回去是不是?」
「学长……」小脸一垮,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不太讨人喜欢的「弃婴」。
「上来,别让我反悔。」身一蹲,他背向她做出情人间才会有的举动。
「学……学长……」鼻头一酸,阮玫瑰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没好气的一哼,「别在后头感动得要命,再不跳上来我就走人了。」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怎会落在他头上,他们的关系不过是学长学妹,有必要为她付出这么多吗?
他想他才是那个霉运当头的衰人,被她一缠就是七年,而且卸任无期,她的真命天子何时会出现?他不想再当保母了。
「来了、来了,你要小心背我,不要趁机报仇。」没穿鞋的脚一跃而上,她脚底抽痛了一下才稳稳的攀着他的背。
「小姐,妳该减肥了。」人力车会超载。
「呿!是谁每天喂我高热量的面包、蛋糕,要我当试吃员,你好意思嫌我肉多?!」这就是二手西点师傅的悲哀,还得当垃圾桶使用。
被她狠捶了一下,徐子江回头一瞪,「妳给我小心点,最近有很多无名女尸在河里飘,我不介意当个谋杀者。」
他一说完故意让她往下滑,两手放开由她巴着,吓得她尖叫连连,害得弟弟也紧张兮兮的在一旁狂吠猛叫,扰乱安宁。
「啊!不要啦!我的好哥哥,我最爱最爱的救命恩人,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你是我的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摧残妹妹脆弱又惊恐不已的心……」
阮玫瑰和徐子江之间的相处说来有点复杂又不是很复杂,平常吵吵闹闹像一对小冤家,无男女分野的老是缠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追问何时才能喝到他们的喜酒。
实际上他们的感情很简单,恋人未满,说朋友又不像那么一回事,一个敬畏一个喜欢管人,比较类似兄弟姊妹间的情谊。
他们之间是擦不出火花的,因为徐子江爱的是别人的老婆,也就是老板娘莫慧秋,心有所属的对其他女人都不屑一顾,骄傲得令人想扁他。
别看他外表粗犷得像个杀人犯,其实心思细腻得没人比得上,易感而充满母性的光芒,不会拒绝需要帮助的人,所以怕他的阮玫瑰才一再吃定他这弱点。
「哼!妳去爱别人吧!我要拋弃妳,让妳当个没人要的小孤女。」阿弥陀佛,她想让他提早成仙成佛不成。
他做势要甩下她,省得听她的胡说八道。
结果狗也叫、人也叫,像是合音二部曲此起彼落,吵得睡眠不足的人更想杀人,后悔自己干么心软的当她的轿夫,真想直接打流浪犬专线将他们一起捉去关。
徐子江咬牙切齿的忍住踢狗的欲望,背着一个鬼吼鬼叫的疯女人走到车边,他想只要把她塞进去就成了,他就可以回家好好的睡个觉,迎接明天繁重的工作。
蓦地,他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不怎么友善又饱含怒意的视线直冲他而来。
唉!长得凶恶不是他的错,怎么老有人当他是黑社会老大,早些年他是混过没错,但他已经金盆洗手当好子了,没有理由找他晦气才是。
八成又是背上的楣女带衰,害他也开始走霉运了。
「软玫瑰,那是妳的男人吧?」他可不想为了她干架。
「什么男人,小姐我冰清玉洁有如古墓派的小龙女,从不搞七捻三的等待我的过儿。」她才不当男人的附属品,太没志气。
「啐!妳在作梦,妳根本是无恶不做的李莫愁,所以人家来寻仇了。」说实在的,他还真有点幸灾乐祸啊。
「寻你的大头仇啦!我……」她举高的手正要往他脑门捶下,可走近的人影让她微愕的怔住。
乍见望月葵,阮玫瑰的心口又酸又涩,头一偏当没看见的看向行道树晃动的树叶,倔强的把泪往肚里吞,拒绝承认自己喜欢他。
从现在起她要开始讨厌他,非常非常的讨厌,形同水火的把他隔开,反正他只是要着她玩的好色日本鬼子,她绝对不会对他动心。
「请把我的女人放下,谢谢。」
即使处于濒临溃堤的盛怒中,望月葵仍保持优雅的风度话说得不疾不徐,叫人看不出他握紧的拳头早已经失去控制。
「谁是你的女人?!不要喝醉酒半路乱认人,我根本不认识你。」她赌气的说道。
「玫瑰——」音一沉,表示他生气了。
「先生,麻烦你让让别挡路,我们家公主要回宫休息,不理会『闲杂人等』。」要见驾请明天早起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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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放下,我不为难你。」如蛇般窜动的嫉妒缠绕望月葵的心,忍着没出手是修养练得纯金。
呵……好大的口气,让人精神都上来了。「我为什么要将她放下?现在不流行拦路打劫、强抢民女了,你应该去竞选立法委员。」
蛮横无礼、骄矜自大,自以为有百论免责权就能经常问候人家一家老小,还把议会当擂台赛大打出手。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她归我管辖。」看着两人紧密相贴的身躯,望月葵的眼中渐渐升起红雾。
「喔!」徐子江好笑的斜睨正在要脾气的女人,眼里闪着一丝顽色。「可是她说她不认识你耶!你会不会真的认错人?」
忍耐已到了极限的望月葵冷然的说道:「我没喝醉,她的确是我的女人阮玫瑰。」
要不是他理智尚存未被情感左右,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将她拉下男人的背,然后扛着她走到最近的宾馆占有她。
她是他的,谁也不能碰。
「噢!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她说她不认识你,那么我到底该听谁的呢?」二选一的答案有时也挺复杂的。
「我。」愤怒的吼音。
「我。」冷静的沉音。
徐子江看看眼前气宇不凡的男人,又瞧瞧背上狼狈不堪的女人,他心里有了谱,暗笑不已的当了座惹人厌的鹊桥。
「既然两方各持己见僵持不下,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当面对质。」背着五十公斤的女人也挺累的,他没打算当举重选手。
「不要。」
「不行。」
两人口径一致的炮轰,徐子江有些耳鸣的也想发火,半夜被挖下床当炮灰不得安宁,到底谁才是那个倒楣鬼。
「你们想怎么做请自行解决,我很累,没空陪你们闲磕牙。」他打算撒手不理。
徐子江才想将人放下,脖子就传来被勒紧的难受,他差点要吐舌翻白眼了。
「你别想把我丢给一头野兽,我说过我不认识他,跟他毫无瓜葛。」他要敢把她放开,她先掐死他来个同归于尽。
「玫瑰,不要再胡闹了,给我过来。」她的心、她的身体都该属于他,该死的她居然在他面前抱紧另一个男人,她真把他惹毛了。
阮玫瑰鼻子扬得高高地一哼,「你当在叫狗呀!我不过去就不过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是不能怎么样,受苦的是夹在中间的徐子江。哀怨的学长哥哥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用脚撩撩圣伯纳犬的肥肚子。
「不要惹我生气,早上妳还好好的有说有笑,赖在我怀中享受炽烈的拥吻,为什么到了晚上就变了?」因为他今晚没去陪她吗?
是了,她很怕孤独,在习惯他的体温后,她变得依赖而爱撒娇,抱着他的身体直说好温暖。
他以为他可以看透她毫无心机的内在,掌握她的喜怒哀乐不让她逃开,他真的非常有自信能驯服单纯的她。
但此时应验了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在他认为牢抓在手掌心的时候,下一秒钟它又被潮水给带走,一手空的握住失望。
「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谁像你表里不一的虚伪,有了未婚妻还想招惹纯洁小野花,你的心也未免太大了。」
她不哭,她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日本男人哭,吼完之后她的心情好多了,至少不用闷在心里一个人苦。
「妳怎么知道这件事?」眉一沉,望月葵看向不远处喝得醉醺醺的地川岩,怀疑是他搞的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报纸刊了那么大篇幅的报导,你当我是瞎子没看见吗?」她的心很痛,比男朋友变心爱上自家姊妹更难受。
她知道自己爱上他了,在他说出她很寂寞的那一刻,她的心已让他悄悄潜入,不动声色的占有她的全部。
「报纸?」难道是地川一脸诡异说的晚报?
「别装蒜了,高尔夫球场上的金童配上日本社交界的玉女相得益彰,好事近了,还大张旗鼓的来台炫耀,好象世界上只有你们这对狗男女会幸福美满一辈子,其他人都是狗屎……」
狗男女?!徐子江噗地一笑,为她遣词用字的功力感到遗憾,她可以更锋利一点,譬如奸夫淫妇。
「这件事我毫不知情,但我会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在暗地里玩把戏,打乱他的计划表?
「查什么查,你敢说那个叫音羽京子的日本婆娘不是你的未婚妻?」吼完之后阮玫瑰还是希望听见他的否认。
但她失望了。
望月葵静静的看了她半晌,幽然的启唇,「我们有口头上的约定,她算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你……」一听到他坦白的承认,她心口像裂开一条缝,该死的疼彻心扉。
「玫瑰妹妹,人家已经有老婆就别再陷下去了,哥哥带妳去淡水疗伤看日出,我们也来个你侬我侬花前月下,再找个饭店好好销魂销魂。」
「好。」
「你敢——」
笑得有些报复的徐子江不把望月葵的怒意放在眼里,既然他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