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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要一双别的男人穿过的破鞋。
躺在婴儿车里的宝宝,咿咿呀呀。
她蹲下来,望着儿子嫩得几乎出水的可爱容颜,“宝宝,想跟妈妈说什么呢?”握住那小小的、小小的拳头,她微笑了,一根一根扳着他的手指,“会叫妈妈吗?叫妈妈。”
“唔……唔--”小宝宝挥动小手,咯咯地笑。
“小傻瓜,你只会傻笑吗?”她轻轻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头,“好笨哦。”
“唔--”似乎明白妈妈正在嘲弄他,小宝宝不依地嘟起小嘴。
“宝宝,妈妈明天要开始工作了,你要乖乖听保母阿姨的话哦。”
“啊--”小宝宝玩起她的长发。
“别抓啊。妈妈的头发都分岔得那么厉害了,你还要折磨它啊。”她笑睨着儿子,小心翼翼抓回自己有些干涩的头发,“来,别玩了,我们玩这个。”递给他一个柴晶晶买来的神奇宝贝绒毛娃娃。
“嗯--”宝宝摇头,仍然执意拉扯她的长发。
“神奇宝贝你都不要啊?晶晶阿姨会很伤心的。”
他才不管会伤谁的心呢,只是咯咯地笑,晶亮的眼眸闪过调皮。
董湘爱看着,蓦地一怔。
这眼神,竟有几分他的味道--
胸膛蓦地紧窒,她眨了眨微微朦胧的眼,“走吧,小宝贝,我们回家,也差不多该喂你喝奶了。”说着,她站起身,重新推起婴儿车。
走没几步,眼瞳倏地映入一个挺拔身影。
她怔了,僵立原地。
“湘湘。”沙哑的呼唤像淀着浓浓情感。
她木然。
他走向她,落定于离她几公分处,那对曾经深深蛊惑她的黑眸浮漾着某种迷雾。
“湘湘。”他又低低唤了她一声。
他的脸,离她好近啊,黑眸依然和从前一样湛深,鼻粱一样英挺。
她望着,心有点痛,可除了痛,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没有像从前一样的脸红心跳,没有莫名的迷恋,没有那种不顾一切想拥抱他的冲动。
都没了--
“有什么事吗?”她淡淡问,几乎奇怪自己的语调竟能如此平稳,如此镇定。
“湘湘--”她漠然的神态似乎令他有些退缩,面色微微发白,眸光扫掠她全身上下后,眉眼更笼上忧愁,“你瘦了。”
“不好吗?”她扬眉,“总比我刚刚生完时那么胖好看吧?”
“不,这样不好。”他掩不住激动,“你瘦得过分,脸色也不好,你……你--”
她一定吃很多苦,这些日子来真是苦了她了。
他的心,紧紧绞扭。
她却不以为意,只是微微耸肩,“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啰。我很抱歉我现在还是很丑,不过这应该不干你的事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说你丑。”他更焦急了,她漠然的神情、冷淡的回应教他心慌,“我只是--”
他料想过,知道她不会轻易原谅他,可他没想到,她的态度竟让他如此心慌意乱。
“湘湘,你……原谅我好吗?”他颤着嗓音,“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她没有反应,只是拿那双眼皮下浮着淡淡黑色的大眼睛静静望着他。
那眼神,平静深幽,教他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徐浪远忽地狼狈,他转头,不敢迎视她的视线。好一会儿,才蹲下身,右手抚上宝宝的面颊。
“这个孩子……是我的吧?”他哑声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抚摸着宝宝,而宝宝也拿一对清亮的眸好奇地看着他。
“他叫什么名字?”
“……禹明。”
他心一扯,蓦地扬首,“殷贤禹的禹?”
她浅浅微笑。
那笑恬淡得近乎狠绝,愈发扯痛了他的心。她拿殷贤禹的名字为他们的儿子命名,这究竟代表什么呢?
“孩子叫董禹明,好听吗?”
仿彿还嫌这样的打击不够似的,她静静补充一句。
徐浪远闭了闭眸,深呼吸,好不容易稍稍平定心头的震撼。他站起身,祈求地望她,“我知道你恨我,湘湘,但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你跟孩子的。”
“我跟孩子?”她歪头望他。
“是啊,我会照顾你们。”他上前一步,急急说道:“跟我回去吧,我请人打扫好了房间,就等着你们。”
她眨眨眼,笑睇他。
那样的笑颜,让他不知所措。他咬了咬牙,正想再说些什么时,一阵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痛他的眸。
他立即转身,发现偷拍者正是一个月前在他订婚宴上与董湘爱纠缠的男人。他连忙伸手拽住他。
“你是谁?想做什么?”
男人笑了,“不必那么激动,徐先生,我只是为我之前做的报导前来求证而已。”
“你是……那个记者?”俊眸燃起怒火,“你还敢来?难道你没收到律师信吗?”
“我当然收到了。”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问题是律师信里只警告我不可以捏造流言,可没阻止我报导事实啊。”他笑,小眼溜了一眼董湘爱后,神情变得更加得意。
“你--”徐浪远怒了,忽地扯过他挂在胸前的相机,取出底片用力揉成一团,狠狠抛落在地,“我警告你识相点,否则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你--”男人脸色一变,对他的威胁固然颇有忌惮,可要他放弃这么精采的绯闻,却又万万不甘。他瞪着眼,脸色忽青忽白。
直到一个清柔的嗓音缓缓扬起,“这位先生,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导事实,请问,你指的事实究竟是什么呢?” 开口的是董湘爱,苍白的唇角抿着诡谲的笑。
男人蹙眉,“就是他对你始乱终弃的事啊。”他指着婴儿车,“这难道不是他的孩子吗?”
“是我的孩子又怎样?”
“让女人怀了孩子,又不肯认帐,可不是个负心人吗?”男人嘲讽道。
“你……”徐浪远瞪视他,正想说些什么,董湘爱抢先一步开口。
“你错了,先生。”
“什么?”悠然的话语让两个人同时转头望她。
“这个孩子可不是他的啊。”
“嗄?”男人一怔,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她笑,“所以这里并没有你想报导的豪门八卦,你可以走了。”
“我……我不相信!”他追了一个月的新闻,只是他平空臆测?不可能!
“我是孩子的母亲,难道你认为我会胡涂到连自己孩子的父亲都搞错吗?”她轻柔说道,听来仿彿针对记者,可却像利刀,狠狠戳进徐浪远的胸膛。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愣然凝视她。
她一迳淡淡地笑,淡淡地……
他终于忍不住了,在记者总算不甘心地离去后,伸手握住董湘爱的肩膀,“湘湘,你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不承认这是我的孩子?宝宝是我的啊!”
“不,他不是你的。”她定定回迎他焦虑难安的眸,“宝宝是我的。”
“他是……是我们两个的,不是吗?是你跟我的孩子!我是宝宝的爸爸!”他激动地喊。
“不要对我吼。”她秀眉一蹙,伸手格开他,“不要碰我。”
“湘湘--”他心跳加快了,某种可怕的感觉逐渐攫住他。
他的湘湘,那个曾经深深爱着他、不顾一切奔向他的女人,似乎走远了。
她像只破蛹而出的彩蝶,执意飞往远方,而他抓不住她……
恐慌,倏地在他四肢百骸漫开。
“湘湘,别这样,别这样。”他焦急地低语,“我知道自己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好好照顾你,让我对宝宝担起父亲的责任好吗?”
“浪远,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他一窒,惊疑不定地望她。
“我告诉过你,我走了,就不会再回头。”她凝睇他,嗓音好轻,好细,像落叶在秋风中飘。“你现在肯认这个儿子了,想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丽眸漾开迷烟,唇角扬起决绝,“你没有机会了。”
心的世界,痛到极点,只是一片荒芜。没有风雨,也无晴日,只是沉静与寂灭……
他不再有机会了。
旋过身,她踏着坚定的步履离去。
“湘湘!”悲鸣在瑟瑟秋风中回荡,那么惶然,那么惊惧。
她没有回头。
第八章 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他真的……无法挽回她了吗?
凭窗而立,徐浪远感到心口紧紧地、紧紧地揪着,是那种感觉——是那一夜,当他从恶梦中惊醒时攫住他全身上下的惧意——他现在明白为什么那晚他会惶然惊醒了,因为那正是董湘爱在医院里为他产下儿子的夜晚。
当她抓着床单,无助地号陶痛喊时,他却在梦乡里浑然不知。
当她为了他们的孩子,承受着巨大痛苦时,他只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憎恨着她。
他为她做过什么?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她哭喊着、渴望着想见到他,想得到他温柔的支持时,他在哪里?
他确实没有资格求她原谅,确实没有资格大言不惭地说要照顾他们母子。
他没有资格……
一念及此,徐浪远颓然地抓着窗棂,颓然望着窗外。
窗外的世界依然车水马龙,入夜的台北总是如此缤纷繁华。
这城市,和一年前没有两样,可他却已经失去她的爱了。
是的,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因为他的湘湘依然和从前一样,眼眸如此澄澈,神情如此明白。
当她带着孩子出现在他面前时,她悲痛的眸蕴着浓浓的爱,可惜被恨意蒙蔽的他没看出来。而现在,当他好不容易逐去了心魔,又能看懂她时,却发现她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爱了。
没有爱,亦无恨,只是一片寂静。
这样的寂静击垮了他,比激烈的恨还令他无所适从。
他真的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吗?真的……没有了吗?
他不愿相信——
“徐浪远,你欠我一个解释。”尖锐的嗓音在他身后扬起,命令他注意她。
他旋身,面对他打扮入时的未婚妻,嘴角掀起淡淡无奈。
“我要知道你为什么取消婚礼!”丁琴媛逼近他,明眸燃着怒火,“酒席订了,请帖也发了,你这样分明是让我难堪!”
“对不起,琴媛。”他哑声道歉,“我有理由。”
“什么理由?”
“我——不爱你。”
“什么?”丁琴媛一愣,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数秒,娇容一阵扭曲,“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爱?你跟我说爱?真没想到这字眼居然会从你口中吐出来!”她讥刺地笑。
他没辩解,嘴角微微歪斜。别说她不相信,换成从前的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你不爱我,所以不娶我?”
“是。”
“我可以请教一下,难道你爱上什么人了吗?”
“……你见过她的。”
“天!该不会是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