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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金蔷雨马上答应,即刻让人取支票。
佬甘玛贝姬见了,摁住她手,道:“先别急,有效果再答谢他不迟。”
话落,先粗粗地用东意国语骂了草姬良两句,后来再娇嗔一句,他则一笑,也用同样的语言回她,脸上的酒窝更甚。
“不好意思,你是她朋友,我刚才粗鲁啦。”
“我,是真的要给。”
金蔷雨把支票递过去。上面写好一百万整。
“治好他,别说一百万,一千万都不是问题。”
看见这个,草姬良眼中露出钦佩之色:“金小姐对他真好,很是感动呢。不过你给我钱我也没机会花了,再过两三个月我估计就要死于枪下。”
这话让金蔷雨大为不解:“什么意思?”
***
“别听他胡说,又在那里瞎讲。”佬甘玛贝姬一个锤头抡到草姬良脑袋上,骂道:“好好当你的巫师,怎么又去跳大神,老是相信占卜这种东西。”
金蔷雨更听不懂了。佬甘玛贝姬便和她解释。
原来,草姬良这个种族除了喜欢研究治病良方外,还特别擅长一项古技,那就是占卜。
说来就算是科技发展的现代社会,很多人都不信这个,可草姬良他们一族偏偏最不肯放弃的是这门奇技。
只是,真正有占卜能力的人是极其少的,找遍整个东意国也翻不出10个来。草姬良治病之外闲着没事就爱练习占卜,最早总是算错,被佬甘玛贝姬笑话了无数次,总说他是“拾老鬼”,(东意国语,指异想天开的家伙。)可是最近草姬良的占卜好像总是隐隐约约能摸准一些东西。
“于是说,占卜结果是你会在未来2、3月被人开枪打死?”
“是的。”虽然那么说,草姬良却露出一脸轻松之色,金蔷雨狐疑道:“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否则怎么还笑嘻嘻的?”
草姬良哈哈地笑道:“你们大陆国有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既注定英年早逝,必然是天意,纵然有点可惜,但是也算不上遗憾。因为我年纪轻轻就名声在外,死得其所哇。”
这人说话丝毫不沉重,亮亮的眼睛无一不张扬出那颗纯真的赤子之心。金蔷雨还真有几分相信他了。
佬甘玛贝姬则开始发怒:“你怎么可能死?你不可能死。不要瞎说话,小心不是被枪打死,是被雷劈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急得红红的,金蔷雨察觉到她对草姬良与对其他男人不同。 这时候的贝姬看起来更像一个小女孩,率真地没了她妖娆的俗气。
金蔷雨知道,女人往往只有对心上人才会这样。而草姬良对她也总是挂着温柔开朗的笑。
她明白了几分。或许他们彼此都很喜欢。
只是既然如此,她怎么还喜欢其他男人?
演戏还是对人生认命?
不知道,她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金蔷雨对贝姬多了几分好奇与趣味。不过现在她着眼的不是这个。
“你给我和半夏占卜试试,如何?”
金蔷雨相信,草姬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神奇的人,更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人。
而如果她和半夏的命运可以提前有警示,或许将来能够更好地保护家族和他。
“这个当然可以。给我你们的八字信息。”
金蔷雨便给了。草姬良开始咬着笔杆在纸张上算。
那副模样好像小学生在算数学题。完全让人想不到什么占卜大师。
真的行吗?
大约半小时后,他算完了。
先递给金蔷雨一张纸,笑道:“这是你的。”
“3、1、5偏66,天生绝色,狡黠聪颖,多福多寿,万事大吉。不可花心。”
金蔷雨倒是看懂了。好神奇,他是怎么通过几个数字算出来的?
不过看结果还不错。
草姬良也道:“你真是好命哦,这辈子都不愁了。只要不多情,不要见异思迁,你就万事OK了。”他笑着又开始算另外一张纸。“尤其提防坏男人哦。”
见异思迁,喜欢坏男人?
这么一想,金蔷雨就浑身打颤。
才不可能,她除了半夏谁都不要。
正想着,草姬良递过另一张纸,却见上头这样写道:“2、8、缺偏59,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不可痴情。谨防刺物。”
瞧见这东西,草姬良自己先“咦”了一声,随后道:“他这种卦象我还是第一次见诶。”
金蔷雨忙问如何,贝姬也凑上前瞧,草姬良便道:“很少‘缺卦’的,这说明他的命运很难测。‘慧极必伤’,是说他聪明绝顶,连老天都替他担心,告诫他要收敛自己的光环,否则可能招来祸端。‘情深不寿’,说他重情重义,可容易引来麻烦,因此不可以对一个女孩太专一,不能对朋友太讲义气,否则不会长命。 ‘谨防刺物’是……”
草姬良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小心带刺的东西。这可能会夺走他的性命。哈哈,好有趣的结果哦,世界上带刺的东西那么多,要怎么防得过来呢?啊,我知道了……”
金蔷雨和贝姬紧忙问:“晓得什么了?”
“这大约是和‘情’有关的一种带刺的东西。”
“是现实存在的物体吗?”
“对的。他不能摸,否则,有性命之忧。”
77、敌人阵营的分裂(V2版) 。。。
很快地;草姬良的诊断顺利结束,药也留下了一大堆。
金蔷雨不说满怀感激,但是至少看见了点希望。
她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更谨慎一点的;毕竟贝姬的举动逆转地太快了。
可世界上很多机会就是这样,一时出现却没有抓住的话,再去找寻就消失不见了,不如靠感觉赌一把。
“如果不放心,把药送去中药机构做检测好了。当然,要提防药被偷走或者掉包,因为它们在黑市价值不菲呢。”草姬良笑呵呵地道。
“谢谢你。”金蔷雨这么道:“我会让人来家里检测的。”
贝姬被这句话打击道:“你还真检测啊。”
金蔷雨呵呵地道:“他的一切我现在都要格外小心。他是除了我爸爸外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也要给他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贝姬被这句话感染,略有所思。
“果然是个好男人,否则你怎么会这么喜欢他。我也越来越喜欢了呢。”
金蔷雨摆手笑,反应过来即刻瞪她,佬甘玛贝姬只望着天。
要走前,她拉着贝姬道:“说实话,草姬良他和你,两个人站在一起感觉真好。你们挺搭的。”
贝姬听见这话,脸上一红,嘟囔道:“搭什么。又不是王公贵族。”
“一定要贵族?”
她脸更红,低声道:“堂堂郡主,我身边有的是比他有出息的男人。我爸爸这样说的。”
正说着,草姬良在门口叫唤贝姬,贝姬答应一声,脸上却更红了。
“不过,我爸爸说他地位太低,他就去考了巫师。这倒是挺厉害的。可是我爸爸后来还是嫌弃他穷,没答应。我自己也觉得,好男人还多着呢。”
金蔷雨默不作声。其实贝姬未必那么想,只是大约和过去的自己差不多的处境而已。
不过既然是别人的事,她也不多说,只是感谢过贝姬。送走他们。
回到房间,坐在半夏床头,再看看手里草姬良占卜的纸条,金蔷雨略有所思。
“谨防刺物……你这家伙,还真要成‘睡王子’了不成……”
不,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被扎呢?
一定是茶紫宸搞或者桑雯鱼这一类人要搞鬼。
看来今后要加倍提防。
必须地。
***
晚上的时候,半夏醒来了。
睁开眼时,他觉得最近强烈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呼吸也顺畅了不少。这两天总是发昏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好难得的舒畅感。
不过他的病一直是这样,好一阵子坏一阵子。
现在是在家里吗?
睡多久了?
想着他下意识要取手表过来看,可就是这个动作,让他发现了趴在他身边睡觉的人。
蔷雨……?
金蔷雨坐在床头,上半身趴在他身上睡着。
那睡容安详又美丽,半夏忍不住看住了。
傻丫头,一直在这里守着自己吗?
手表取过来瞧,凌晨2点……
半夏大吃一惊。
她居然不睡觉在这里呆着。
其他人也让她这样任性。
想过,他轻轻坐起身,不动声色地挪出了被窝。
这两天都是在睡觉了,几乎没机会下床走,这让他的脚都有点麻木。加上此时房间一片漆黑,他着实花了好一阵子适应光线和身体,这才动作起来。
小心地将金蔷雨抱到床上,他为她盖好被子。
摸了摸她满是汗水的头发,他苦笑起来。
为了自己不着凉考虑,医生嘱咐调高了些室内温度,她热着了吧。
这傻瓜。
他有点怜惜地用袖子给她擦汗,又将被子去掉了一床。
有点口渴……
半夏喝了口水,同时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紫色的布包。布包上有奇妙的植物图案,很好看。也很奇特。
闻一闻,有很浓的中药味。
再看自己水杯边的杯子,里头还有一半的褐色药汤。
是新的药吗?好像不在自己过去吃的药方里头。
是她又想了什么新办法吗?
他心头有一种莫名的暖意。
虽然知道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看她为了自己这么努力,很是感动。
坐在床头,微凉的风吹拂半夏的头发,他静静地看,静静地想。
要不了多久,这样的美景就看不到了吧。
满院的蔷薇,星光闪烁的天空,从小长到大的充满怀念和喜爱的家。
和自己父亲一样对待自己的万世伯父……
还有,突然对自己这么喜爱的蔷雨。
他捂着头,苦笑一声。
当年真是太冲动了吗?
如果知道她会突然换了一个这样的人格,他倒希望能够活更久一点。
可是,做了手术也没有太大生存希望吧。
而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消失呢?
不,她说了自己不会消失的。要相信她。
他看向她,眼里全是温柔。
好想看到她成长的那天,看见这骄傲的公主变成女王的那天。
……
算了,没机会了。
也无所谓了。
至少为她铺好道路,扫清阻碍呢。
让她走得轻松点,安稳些。
这么说来,下一周要做的事还没有吩咐呢。
想到这里,半夏拿起电话,走出了房间。
在走廊的偏僻角落里,轻微的电话连接声响起。
大约响了两声后,那里接通了。
“喂,苏伯吗?”
电话里的人怔了怔,随后十分恭敬地道。
【啊,您醒了吗?……身体还好吗?】
***
躺在舒适的床头,金蔷雨的梦突然变得五彩缤纷,又杀机四伏。
她看见自己走在街道上,贝姬和草姬良走在自己之前说说笑笑。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攮攮,金蔷雨不知为何要跟着,可是停住又觉得不妥。
因为她想要阻止什么。
阻止什么呢?
她慢慢地望向四周,好似听见沉重的机械的声音。
咔嚓咔嚓,调整着什么。
她很不安,觉得心脏随着那声音在不停地抖动。
突然间,当草姬良站在一块写着“罗马角斗场”几个大字的广告牌下的时候,一个红色的点瞄准了他心脏的位置。然后,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响,他的身体中了枪,倒在了血泊之中。
周围的人群惊恐地叫着,贝姬惊骇万分地企图为他止血,可他最后还是停止了心跳。
看见这一幕的金蔷雨震惊了。她回头看开枪的方向,却只瞧见一点红色的亮光,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惊险的一幕,让金蔷雨猛然间便从梦境之中醒了过来,同时,她的右眼在不停地跳,汗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