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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冥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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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我?”三人同时开口,个个惊讶至极。
“是啊,也只有绯月有可能说服他了。”紫正乙霖看着不知所云的绯月,心里盘算着。绯月怔住了,半天才缓缓点头允诺。夜雪剑痕和白言枫都摸不着头脑,见紫正乙霖并非玩笑,都不好再问了。
聂云被关在二楼拐角处的天字七号房,门口由素娘子守着。那房间因为地势的关系,没有窗户,因此大家也就不怕他会从窗户逃走了。绯月走到门口与素娘子寒暄了几句,便推门进去。
房间里十分整洁,聂云没有被绑住,给了他充分的自由空间。而现在他正躺在床上,翘着腿自言自语。听见绯月推门的声音,便转身朝里卧,装作已经熟睡了。绯月才不把这些小动作放在眼里,她反手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聂云,我叫绯月。”绯月不知如何说开场白,只得先道出自己的名字。说完,她又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便住了口。聂云又好笑又闷,只得待躺在床上等她继续往下说。半晌,他见绯月没有往下说的意思,自己反倒憋不住了。他知道绯月的剑术了得,以为他们让绯月来结果自己,心里也认定自己活不过今夜了,早就想反击。死之前也见识一下绯月的剑法吧。
聂云把心一横,操起刚才从床脚卸下的木棒跳下地,左手一挥,身形前移,直逼绯月。绯月冷笑一声,猛拍桌子,身体竟没离开凳子,只是将蚀月往前一挡。木棒劈在蚀月的剑鞘上,聂云只觉虎口剧痛,力道大减,木棒差点就落下地了。绯月也觉蚀月受的重击力道太大,心里早吃了一惊,却不表现出来。她将蚀月按在桌上,发觉刚才握剑的手掌中赫然现出一条血红的痕迹!
“蛮力么?”绯月又一声冷笑,眼睛里竟有一丝嘲讽之意。
聂云哼了一声,道:“我手无寸铁,要杀便杀,何必废话。。。。。。”他还准备再说几句好汉壮死的话,却见绯月朝门走去,不禁脱口叫道,“你。。。你干什么?”
绯月不搭理他,拉开门,见素娘子一脸惊讶地望着她。原来刚才的一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守在门外的素娘子心里早惊了。绯月也不解释,朝素娘子借了剑,转身走进屋。关门时还不忘嘱咐素娘子,无论听见什么声音也不要进来。
“给!”绯月将剑抛给聂云,什么也不多说了。
聂云伸手接住,素娘子的剑虽不是古剑,却是柄好剑。聂云握了握,有些不高兴。他知道绯月这么做是决心要打一场了,不如自己再提个要求吧。
果然绯月觉察到了他的不满,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了?说。”
“换剑。”
“为什么?”
“这柄剑虽好,却少了重量,使不惯。”
绯月肚里一寻思:是了,素娘子终是女子,剑当然比较轻,而且剑柄也较软。聂云使不惯很正常,既然要打,就依他吧。
“你自己选!”
聂云没料到绯月这么爽快,本已经准备好大篇道理要说,现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愣了一会儿,才往门外走去。刚打开门就见白言枫他们站在门口,他眉头一皱,退回了屋。绯月接过素娘子的剑,物归原主,又示意聂云自己选。
“那。。。就那把剑吧!”聂云反手一指,正指着负雪。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夜雪剑痕更是惊住了。聂云知道他们肯定不肯答应,冷笑一声,转身往床走去。绯月想了想,向夜雪剑痕走去。
“剑痕。。。。。。”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夜雪剑痕掩不住心底的担心,问道。
“。。。。。。”
“不是我小气,绯月你知道,”夜雪剑痕压低了声音,凑到绯月身边说,“负雪现在有了千年剑灵,万一聂云借它伤了你,可怎么办?”
绯月低头想了一会儿,她心里矛盾极了。一边她想用打斗来招揽聂云,依聂云的性格,长篇大论地劝说还不如痛快地打一场,而且紫正乙霖的意思她也明白,让她来劝降是最好不过的了;一边又因为夜雪剑痕的提醒而犹豫,这负雪与聂云无半点关系,倘若青衣剑灵真利用这次出剑而扰乱天下,自己岂不犯了大罪?若换作夜雪剑痕,倒还可抑制他,聂云就束手无策了。
当下好生踌躇,突然间一只手拍在绯月的肩头上,她转身望去,竟然是面带笑容的紫正乙霖。在场的人个个神情严肃,他竟然还笑的出来。紫正乙霖低声对她说了几句,又对夜雪剑痕说了几句,夜雪剑痕便解下负雪抛给聂云,白言枫想出言相阻,却被紫正乙霖反手拦下,不好多说了。众人只得在门外静观其变,绯月出人意料地笑了一下,顺手把门带上。

第二十六章 聂绯之战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诡计多端!”聂云心下有点服了,但嘴上仍旧倔强。
“过几招吧,点到为止。”绯月的语气里藏着少有的慈悲,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跟夜雪剑痕他们在一起时间长了,心也就变软了么?
“哼,不要用这些招数来迷惑我。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绯月摇头不语,缓缓拔出蚀月;聂云也不敢怠慢,唰地一声抽出负雪。好剑!但见白亮的剑身散发着剑气,四周的空气都被带动,嗡嗡作响。聂云咧嘴一笑,这剑是与蚀月相差无几了,可是自己的剑术肯定与绯月过不上几招,不过人生难得一搏,我今天就跟她拼了!想毕他猛然发觉面前的绯月眉头皱了一下,脸色大变,不免觉得奇怪:她身体不舒服么?
青龙,青龙不见了!绯月瞅着负雪空无一物的剑身,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回事?这。。。。。。青龙。。。明明是盘旋在剑上的,现在怎么不见了?她只顾着想,竟没发现自己手心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聂云可不管绯月在想什么,先发制人,挥着负雪冲了上去,正面攻击。绯月愣了一下,侧身一闪,负雪擦着她的脖子过去了,寒气逼人。绯月冷笑一声,从右下刺去,蚀月飞速地逼近聂云。眼看蚀月就要没进聂云的胸膛,绯月却将手一转,蚀月便擦过聂云的肩头,没有伤到他。只有几缕青丝迟迟落下,在两人面前不敢飞舞。
“为什么要手下留情?”聂云忍不住问道,他明白刚才若不是绯月住了手,自己早就成剑下魂了。
“不为什么。”绯月往后退了一步,准备着下一波攻击。
“那么你在做什么?杀我?杀鸡焉用牛刀?又或者是来嘲弄羞辱我?”聂云自嘲,脚下一点翻身跳上桌子,摆出了一个猛狠架势。
“哦?扑鹰式。。。。。。”绯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出人意料地将蚀月插回剑鞘,垂手站在那里看着聂云,仿佛在等他动手一样。
聂云握着负雪,俯视着绯月,一副老鹰抓羊之势。两人都在寻找出剑的时机,气氛一下紧张了不少。
说时迟那时快,绯月右脚向前踏出一步,与聂云同时出手!蚀月出鞘,带着一道刺眼的闪光,接下负雪从上降下的攻击。蚀月剑转三千,犹如蛟龙出海,气吞日月,势壮山河。负雪从天而降,宛如飞流直下千尺之势,速度快得无法辨见。然而蚀月却稳稳地接住了它。聂云再度佩服起绯月来,虽是女子,却胜男子一层。顿时房间里剑气四射,桌椅床凳都受到了损伤,一道道痕迹入木三分。
“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绯月与聂云同时收手,在准备下次攻击的间隙中她突然开口了。
原来战前两人都下定决心发挥出自己真正的水平,每一次攻击都做足了准备。聂云听她这么一说,还以为她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一举拿下,所以并不在意。待她话音刚落,便又杀了过去。这一次他换了角度,从左边突击,使出血遁门里较高级的一招“千杀刀”。这招不接则罢,若要接可苦人了。“千杀刀”千变万化,以快速移动及不停挥剑来混乱对手的视觉,让对手觉得自己好象在与无数人打斗一样,自乱阵脚。而每一刀都注了全力,劈下去不死也伤。绯月见他袭来,突然笑了。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她没有躲闪,而是笔直地蹲了下去。聂云一头雾水,只得将攻击范围下移。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他眼睁睁地看见蚀月从自己布下的剑阵中穿了出来,直刺自己心房!
怎么会。。。。。。聂云一脸不相信,死亡的气息迅速扑来,将他包围。他手一松,负雪“当”地一声落在地上。死了,那就死得痛快一点!他边想边闭上眼睛。突然脖子上冰冷了一片,知道自己难逃死结的聂云仍不住抖了一下。他等着,等着最后的疼痛。可是在实际短暂感觉却很漫长的等待中,聂云猛然发现那点冰凉消失了,不解地睁开了眼。眼前的绯月因为刚才那番打斗,前额垂下了几缕青丝,红润的脸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好一个妙龄女子!
“你其实早有加入我们的心,却怕将来在战场上遇见你父亲,孝义不能两全。但你也怨他,怨他顾及你是庶子而不肯传你半点剑术。刚才那招定是你自己偷学的,是么?”绯月信心十足地说,刚才战前紫正乙霖曾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正是“为友为子、孝义难全”。绯月自己猜测了一下聂云的心思,又见“千杀刀”破绽百出,断定他是偷学的,而且血遁门并没有紫正乙霖想的那么简单,多年前“千杀刀”的全套招术江湖上只有一人会,那人曾与帝清扬比试过,败后便销声匿迹。若是他创下血遁门,那可就难办了。
聂云自知绯月说的皆对,又对她的剑术佩服至极,便不再隐瞒,点头称是。绯月收起蚀月,走到桌边坐下,又道:“大义灭亲,你听过吧?唯君命是从,你也知道吧?你会选择哪个呢?”
“你会选哪个?”聂云反问道,他很想知道当绯月遇上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我啊。。。。。。会唯君命是从吧。。。。。。”
“骗人!依你的个性才不会这么做!”
“呵,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什么?”
“不可能。。。。。。”聂云不相信绯月会做这种选择,他咬咬牙,恨恨地说,“枉世人。。。。。。原来你是那么自私的人!”
“你选什么?”绯月也不恼,岔开话题。
“大义灭亲!哼,我才不要和你一般见识。。。。。。”
“很好。”门突然被推开了,紫正乙霖他们走了进来。白言枫赞许的眼光让聂云脸上发烫。
这是他们设计好了的陷阱啊!聂云有些恼怒,但是绯月那些话的确让他在孝义之中选择了,自己“不孝”的罪名是背定了。只见绯月站起身来,边走边说:“我没胡说,师父我是永远不会背叛的;至于你,聂云,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不能等同。”
“绯月。。。。。。”夜雪剑痕想要上前安慰她,却被她拦住了。她悄悄拉过夜雪剑痕,低声说了青龙不见之事,惊出夜雪剑痕一身冷汗。剑灵跑了么?天下大乱?
聂云将负雪归还给夜雪剑痕,随白言枫出去了。夜雪剑痕急忙拔出负雪,当下两人都傻眼了:刚才还一身洁白,现在上面又盘着青龙了!绯月暗暗吃惊,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大概是,”紫正乙霖插话道,“这青龙只认了夜雪剑痕,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拔不出盘有青龙的剑,只能拔出平时的负雪。”
“那蚀月呢?”绯月突然想起剑灵说蚀月中也存在剑灵,一直没找到机会问紫正乙霖。
紫正乙霖看着她一言不发,好象在守护一个秘密似的。夜雪剑痕见状,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这蚀月的铸造肯定和绯月有直接联系,说不定紫正乙霖铸蚀月就是专为她一人造的。他急忙打圆场,岔开了话题。谁知紫正乙霖倒不领情,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神情严肃。平时一副书生样子的紫正乙霖,认真思考一件事时,英眉紧锁,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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