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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群情依然激昂,王铁也就只能再度“立威”。他随手那了一柄九翅耙,四下拄烂了四个油箱,车内汽油汩汩而流,王铁这才大声叫:“都回去吧!给他们个警告就行了!”王庄人这才满意,围着四辆摩托指手画脚一番,纷纷离去。
直到此时,王甲王木才觉得有点不对。
——庄上的人,真是因为我们吗?
回到王铁家,洗脸喝茶后,王甲王木才知道原因。
“他奶奶的,每次一打架,都要让我来立威,算起来经我手弄坏的油箱,已经不下三十个了。虽说那些龟孙子都不找我索赔,可结下的冤仇,也越来越多了。你俩在这一辈是老二老三,听哥一句话,千万别闯什么名人字号了,当了名人,万事不由你,想甩也甩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你当我很想弄坏别人的油箱啊?咱好赖也是走过江湖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我能不知道?不过今天的你也看见了,那是被逼的!不立威?嘿嘿,那些人准保被砸成个肉泥!”
王铁长嘘短叹了一番,忿忿接道:“不过,要说起来,这也不能怪咱王庄。操他个刘庄的祖宗!他刘庄人到别的地方挖坟掘墓的和咱王庄没关系,现今敢动咱王庄的坟!——是祖坟哪!——你说咱王庄年忍下这口气不?”
“祖坟?”王甲一呆:“动咱的祖坟?”
“不是咱!是咱王庄!”
王铁更气愤了,连怒带骂地讲出了事情经过。
二、穴神老大
近些天里,王庄坟群周围,常有可疑人影转悠。有些坟墓,甚至有被探过的小洞。王庄距刘庄不远,虽说两村行业不同,但王庄的老人们,都多少知道一些盗墓知识。他们一看就知道,那些小洞以及若隐若现的白线,是探墓后的标记。
但凡盗墓者,通常都要先探墓,以确定墓的年代、大小、价值,若探得可能是有价值的墓,则要先探明挖掘方位,然后留下记号,择好时机后,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中将墓掘开,盗走墓内陪葬品。
这种事当然只能是刘庄人干的。刘庄世代以盗墓为生,虽秉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然而一旦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时,莫说是旁人的坟墓了,就是自己的祖坟,也会照挖不误,不皱眉头。
所以消息一经确认,王庄村民们,立刻破天慌地推选出代表,相聚于香火场中,共商应对之策。并订立下新的村规民约:
一、组成一支巡逻队,夜夜守侯。
二、加强“外打”力量,加强警惕、时刻备战。报警钟声一旦响起,“外打”人员必须在十分钟内穿衣出门,赶赴大香火场前听候命令。
三、除“外打”、“巡逻队”外,再成立一支“对外自卫团”,由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历届村长、大队书记、每一支的长子以及本村名人,组成议事团,共同领导“对外自卫团”。
四、择优秀人员对刘庄田地进行破坏,并趁机取走刘庄的牲畜、农具等物,回归后全村分配。
五、证实为刘庄人干的后,是哪一支的,就把该支的祖坟挖掉,对于参与盗墓的人,绝不留情,抢光其财产,回归后全村人平分。
六、为使势力增强,家家户户都必须出钱购买鸟枪或猎枪,家境困难者,由村里给予补充开支。枪支系王庄武装,不得用于族内争斗,只可用于对外械斗。
七、对外械斗者,无论发生在何时何地,只要一经发现有本村人受欺侮,在场村民均不得袖手旁观,否则,一经发现并确认,开始其王庄居留权甚至没收其财产、宅基地……
八、倘因械斗而伤亡者,按公伤处理,对其家属予以钱财补充,其家里的田地由村中指派劳力负责耕种抢收。医疗费用,由村民集资尝付,村里那出一部分。
“你们也有份。”
王铁看着目瞪口呆的王甲王木说:“虽说你们在外,是有工作的城里人,不过,说啥也只在县里,说啥也是王庄出来的。象你们俩,是不不会强迫你们买枪的。不过,必须遵守第七条。这也就是今天你们俩受欺侮大家为啥都出动的原因。村里的父老乡亲们,不把你们当外人,你们呢,也不要总以为自己已经不是村里人了,对不对?”
“对对对”王木笑呵呵地连连应承着。
王铁兴奋地看着王甲王木,“——咱王庄啥时候人心齐过?啥时候在大葬山下称过霸?过去的日子,都过去了,从今往后,王庄人就会拧成一股绳,成为大葬山下一霸!”他压低了声音,露出神秘而得意的笑容,“想想看,往后这大葬山发了,越来越热闹了,王庄人要是还不抱成团,还怎么能在大葬山下立足?更别说控制旅游业了。靠山的吃山,靠水的吃水,咱们人心齐了,将来就成立个大葬山旅游团,成立个王庄经贸集团,那时候,大邱庄算个球!”
入夜,王庄议事团数十人,把王甲王木二人请到大香火场,在数十尊神像间的空地上,手捧青瓷碗,碗里是自制的米酒,地上也有一只只青瓷碗,其内盛放着用花生,豆腐,粉条、青菜做成的大杂烩,每只碗的菜上,覆盖着一片大肥肉。香火场有专职的大师傅,跑堂伺候。成立“王庄自卫团”后的第一场自卫胜利庆功宴,就这么简单而又隆重的开始了。
而与此同时,刘庄祠堂内,灯火通明,刘庄的议事者,开始商量着复仇计划。
本村的“寻牛队”刘赖分队,一举覆灭,均被送入县医院抢救,对刘庄人而言,不谓是奇耻大辱!
这个仇,是不能不抱的!
刘赖的叔伯大哥,刘庄的第一号名人刘大赖慷慨陈词,义愤填膺:
“这几天,咱村丢了八头牛、四匹马,八只将要出栏的大肥猪,五匹健骡,两头老驴,十余只大黄狗,甚至还有一只狼犬!农具的失踪,更是难以计量,闹的户户紧张,家家自危,附近的村子里,最穷的是王庄,离咱村最近的也是王庄,前些日子去问胡家庄的胡天胡地两个老神仙,他们不是让咱们找王庄吗?”
停了一下,接道:
“本来,咱们都不信!可今儿个,咱们不能不信了!王庄的人——穷疯了!要惹事!咱刘庄咋能怕他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响应者却很少。一个老人道:“咱村的壮劳力,都出外做‘工’了,村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王庄人不兴出去谋生,壮劳力都在村里,要面对面地打,难哪!”
“不对!咱村家家养狼狗,上百条狼狗加上几十个壮劳力,斗不过王庄?——还邪了!咱村有的是钱!到县里或者市里去请保安公司的人来,还斗不过他们?”刘大赖大声反驳。
另一个老人摇摇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有钱的人在平常比没钱的人占优势,可要是拼命,就不行了。老一辈里,蒋介石为啥斗不过咱毛主席?就因为老蒋有钱,咱毛主席没钱。没钱的人哪次闹革命,不是把有钱的人的命给革掉?要不咱无产阶级还咋去统治资产阶级?王庄的人可以不在乎命,咱庄上的有几个不怕死的?请保安公司的话,第一,人家知道是这么回事,谁会来?第二,能来多久?俩村子一发生械斗,那可就结下了世仇,想在十年八年里化清,太难了。就凭咱们这几个钱?请他们还不如多养几百条大狼狗划算。再者说了,冤仇易结不易解,和王庄人结仇,谁给咱们看风水?王庄穷归穷,得人心哪!老辈子有句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你看上到县长乡长,下到普通老百姓,谁不得用到他们?谁不想找个合适的风水地?咱村呢?哪个不被暗里骂?要不是咱村是个致富典型,能在面子上给他们长长光,早把咱村的人给抓完了。要叫我说,还是先找王庄人问问,到底咋个回事,好赖咱村给他们的钱最多,和咱们结下了仇,他们也难过。”
“那——咱村的东西就白丢了?人就白伤了?现在还不知个死活,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村里不给做主,日后还能指靠谁?刘庄人不是走到哪里都挨欺负?”刘大赖提高了嗓门,“老少爷们!我刘大赖没人敢惹,你们哪一个敢象我刘大赖一样拍着胸脯到处走?”他咚咚咚的拍着自己胸膛,吼道:“王铁那孙子,交给我来办,还不行吗?”
村长终于发话了。
“不是怕他们。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这些天里,我一直在想,咱们要报仇,也只能用咱刘庄的特长。我寻思着,王庄人现在越来越富,在外面惹事打架的也越来越多,以前可不是这样啊。听老一辈子人说,王庄几百年了都一直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捏怎么捏,也就这几年才开始变的。我想着,这会不会和他们的风水有关系?他们会看风水,就不会不为自己考虑,三十年合东三十年合西的,他们的气数到了,就会改变。想想看,能不能从这上面考虑?”
“对对!挖他们祖坟!断他们龙脉!”
“对对!就这个理,比啥都强!”
“也不是这个理。”村支书说:“挖祖坟容易,可这十里八乡的,哪个人不知道挖坟是咱庄的特长?咱乡里的规矩,你打死个十几个人的,都好说,挖了人家的祖坟,可不就是三言两语能罢休的。那时候,王庄还不得把咱村给铲平了?咱村也从不在这十里八乡的挖别人的坟,就算是本市,也很少动。要去,就越远越好。要挖了人家的祖坟再出来命案,告哪儿都是个输。不如另想法子。”
村长皱眉道:“依你说咋办?挖坟是咱村的特长,专家去干的话,半时辰两座,不但破坏了他们的运势,还能让他们看不出来,他们凭啥找咱们。”
“可他们都是半仙,会算。一算就算出来了。”
“屁!能算出他们自己都干这一行了。”
“对了!”刘大赖一拍腿,“咱找人砸了他们的大香火场,那香火场是他们村的重地,村长不说还想不起来,大家想想看,是不是这个大香火场起来后王庄才大变的?”
“咦?不错!”“对对!就是!”一众纷纷点头。
刘大赖得意了。“砸了大香火场,坏了他们运势,比挖祖坟省力省事,还不用咱们内自己动手,花钱请人做就可以了。他们没凭没据的,也找不到咱们王庄的头上去。”
这计策太合乎民心了,响应声蜂起,村支书却再次摇头。“大香火场,时刻有人,王庄里最空的时候也有老少上百个,谁肯接这笔生意?再说,场里的主神像是主席总理啊!砸了其他的神像不要紧,砸主席和总理的神像?——你个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我日你老娘!”
一顿臭骂。
一片轰笑。
刘大赖黑着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说咋办?不日我娘哪来的我?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咋就这么个没分寸呢?想咋日你就咋日的说出来也不怕个丢脸?回家俺娘不让你跪床头才怪!”
一席话,笑声更响。
这一对混帐父子,也从此成为笑料。
笑声渐停,商议也渐趋一致:
一、报复一部分人,寻找事主;
二、延缓数日,等待时机;
三、寻根溯源,分头堵漏。
这才是真正的好计策,刘庄人分头准备。
但刘庄人却没想到:
——就在他们商议撅人祖坟时,正有数人趁月黑风高之夜,在刘庄坟群上幽灵亦似的出没着。
世间的任何职业,都有高下之分。
“盗墓”也不例外。
世间的任何一种犯罪形式,都令人深恶痛绝。
“盗墓”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从事职业的原因,自然都是为了生存。人们往往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诸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