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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漪会意,往后退了数步,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龙池朝天府一拱手道:“您也是来取我性命的么?”
天府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龙池又道:“在下记得不久之前,我们南天界还与魔尊缔结了盟约,于今盟约虽解,但在下纵与魔尊结交,罪不至死,何以要出动天府星君这等天界重臣前来拿我?”说话时两眼只是看着天府双手,若是天府稍有动作,自己便要先发制人。
只是天府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双手负在背后,冷冷道:“跟我去见天帝。”
龙池听他这一说,心中一动,暗想:“若是可见到天帝,我便可说个明白了,天魁等人也不敢旁生枝节。”正待要答应,转念一想,又道:“要随星君前去,本来也无不可,只是在下答应了天狼,要将罗漪毫发无损的送回魔界。若是随星君回了利仞天,我龙池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天府只是冷冷道:“跟我回去,还有她。”却不理会龙池的话。
龙池摇头道:“不行,要我回去可以,要她也去就不行。我拼死也定当保得她平安离开天界。”
天府看了罗漪一眼,眉头微皱,心想:“又是为了一个女子。”他的记忆中,近处来说,情同手足的兄弟破军便是为了一个蓼莪反出了天界;远处来说,当年他最敬重的天界战神天狼亦是如此。现如今眼前竟又是这般的例子,虽然龙池与那两人的情形似有不同,但对天府而言,却是类似。
龙池见天府不说话,情知他是不愿就此放了自己,一咬牙,擎出鹰翅刀,便待扑上前去。不料他手指才稍稍一动,便觉一道至寒之气扑面而来,那彻骨的寒冷砭得他项间肌肤生痛。寒冰铸就的剑刃——“冰青”虽未及喉,那寒气却早已贯喉而入,几乎要将他冻僵。龙池连忙身影向后一飘,回刀格开“冰青”。
龙池虽然体力不支,但也非易于之辈,手中刀使得风雨不透,竟是没有半点空隙,顷刻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这数十招一过,旁人看来似乎不分胜负,然龙池却暗暗叫苦。原来那天府的寒气实在是厉害,每与鹰翅刀碰撞,寒气便自刀上传来,接连不断的碰得数十下后,鹰翅刀便如同一根冰条一般,龙池只觉大半条胳膊尽皆冻得没有了知觉,几乎连刀都拿捏不住,更受寒气影响,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龙池暗想:“再拖得片刻,便是没有被他砍着,也非被冻死不可。”当下大喝一声,手中鹰翅刀突然散开,化作千百块碎片自四面八方朝天府激射而去。天府手中“冰青”在空中一划,现出一道寒冰结界。那鹰翅刀碎片竟是射不破结界,纷纷被弹射开去。龙池脸色微微发白,心往下一沉,暗道:“这回难逃了!”
一旁罗漪见龙池脸色有变,连忙叫道:“大哥,我来助你!”正要祭出劫波杯,忽听得嗤的一声轻响,便觉脸颊旁忽然一冷,耳上坠着的一枚珍珠已然碎落在地,不由吓得花容失色。也不知天府用的何等手法,抬眼处只见天府那冷冷的目光射来,仿佛两道冰箭一般直落心底,心里直泛寒意。
龙池连忙大叫道:“妹子不要动,他便不会伤你。”其实他便是不喊这一声,罗漪也早被吓呆,不敢动弹。
龙池将牙关一咬,把鹰翅刀收拢,身形一飘,冲上前去,直朝天府乱砍。天府随意抵挡,挥洒自如,将攻势一一消弭。
只听“当”的一声响,鹰翅刀斜斜飞出丈许,掉落尘埃。再看龙池,却已空了双手,呆呆站在当地。
天府更不容龙池有任何动作,将“冰青”一挥,铸就寒冰结界,将龙池困在中央。
龙池识得这结界厉害,不敢稍动,连忙盘膝坐下,一口真气护住心口,以免寒气攻心。
天府虽困住了龙池,却也不露半点喜色。收了“冰青”,将手朝龙池一指,龙池的身子随着结界不由自主的浮了起来。天府看了罗漪一眼,沉声道:“跟我走。”更不说话。驾云而行,困着龙池的结界如同一口冰棺一般随着天府一起飞起,罗漪无奈,只得跟随。
天府身刚到半空,忽然顿住身形,侧耳细听。
空中似有断断续续的几声弦响,然刹那间便清晰流畅起来。是琴声,七弦琴声。
琴声缓缓而动,叮叮咚咚,如同清泉滴石,微风穿林。天府身后的冰棺不知如何现出细微的裂痕来。那裂痕迅速的扩展、延伸,只听得哗啦一声响,冰棺竟自破裂。
龙池从中跌了出来,刚一落地,便如同弹簧一般跳了出来,口中叫道:“师父!”声音中有着难以掩盖的喜悦。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琴鹰
(更新时间:2006…4…1 9:40:00 本章字数:5569)
半空中琴声悠悠,绵绵密密。天府一声冷哼,右手一挥,顷刻间寒冰凝成长剑,剑尖遥指虚空,沉声道:“你出来。”
那琴声陡然一顿,化作一个雅致文静的声音:“天府,你又何苦为难我的徒儿?”一个女子端坐在云头,膝前横着七弦古琴,脸上有淡淡的微笑,微笑中却似蕴着千年的愁绪。
龙池奔上前去,单膝跪下拜唤道:“徒儿见过师父。”
“这人是大哥的师父?怎么是这么一个端庄典雅的女子?”罗漪看着来人心中想道。
天府看了这女子一眼,道:“天琴,你来做什么?”声音中似乎稍稍有了点暖意。
天琴手指在琴弦上随心一划,道:“徒弟有事,我又怎能不来?”转眼去看龙池时,眼光里有着格外的慈爱与温柔。
天府摇头道:“你可知道天帝要拿他问罪?”
天琴凝视着天府,缓缓道:“你别拿天帝来压我,我只问你,你肯不肯放他走?”
天府愣了一愣,忽道:“我知道他是……”声音却比平日里大了许多,那青白的脸色似乎多了点血色。
天琴不待他将话说完,手中琴弦突然一收一放,“铮”的一声,音波如刀袭向天府面门,天府挥剑一挡,冰剑应声而断,音波却也被荡了开去。天府脸色铁青,怒哼一声,转身便走。
龙池听两人的说话,不禁莫名其妙,心中一片茫然,暗想:“天府说我是什么?师父却不让他说?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天琴缓缓落下云头,将龙池扶起,满是关切道:“你没有被天府伤着吧?”
龙池应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没事。”又问道,“刚才天府想说徒儿是什么来的?”
天琴却不回答,只是问道:“你这次出去可有见到那个魔尊?”
龙池答道:“见着了,依着师父的吩咐,试了他的武艺,未与他为敌,还助过他一臂之力。”
天琴哦了一声道:“他武艺如何?可是真的醒觉前世,成了天狼?”
龙池沉吟道:“他本领高强,徒儿自愧不如。料来已经醒觉。只是……”
天琴忙问道:“只是什么?”
龙池答道:“只是他虽然有傲气,却少了为王的霸气与坚忍。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今世的影响。”
一旁罗漪见天琴不停的问着天狼的事情,忍不住插口道:“为什么要坚忍霸气?现在的小弓有什么不好的?”
“多嘴!”天琴琴弦一按,音波所掠之处,却把罗漪另一只耳坠给震碎了。罗漪又惊又怒,心想:“这群天界的神除了大哥外,怎么都这般的无礼?”心头气愤,鼓着腮帮站在一旁生闷气。
龙池朝她尴尬的笑了笑道:“妹子莫生气,我师父不喜欢别人插嘴的。”
天琴“嗯?”了声道:“你叫她什么?”口气中似是隐隐有些不悦。
龙池忙回答道:“她新认我做了大哥,徒儿叫她妹子。”
天琴脸色稍霁道:“她便是那定性石吧?”
龙池应了声是。
天琴沉吟半晌,不再说话,似是在想着什么。
龙池也不敢多问,只是垂手而立。
过得一阵,天琴忽然问道:“你可想也醒觉前世?”
龙池不知天琴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倒不知如何作答是好,心想:“师父为什么要我醒觉前世?”抬头问道,“徒儿想问师父,醒觉前世后于我到底有什么益处?”
天琴嘴角一动,做了个笑容,笑容中却似有无穷的无奈:“也许有,也许没有。”
龙池听得更加糊涂,正想问话,却听天琴续道:“醒了,便可记得前世的事情,也就有了前世的纠葛。也许能有前世的神通,但也多了千年的烦恼。”
罗漪原本还在生气,突听得这两句,想到秦弓与柔荑之事,心中只觉这几句话大有道理,不禁陷入沉思:“如果小弓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也许可以开心很多吧?不必去做魔尊,不必不停的争斗,不会有与她的纠缠,不会让我那么的烦恼……”
龙池却不知道这么许多,只是笑了笑道:“说不定徒儿前世是个草包,醒觉了反而不好。”
“胡扯!”天琴似是被他逗乐了,笑容中多了些快乐的影子,顿得一顿又道“不过你还是不要醒的好,现在这样也不错。”
龙池应了一声,心想:“一阵不见师父,怎的说话古里古怪的?”
天琴淡然道:“天府是不会再来了。除了他,天界也没有人可以为难你,你这便送定性石出天界吧。”
龙池道:“刚见到师父,还想与师父多聚一阵,怎的就要我走?”
天琴笑了笑道:“言不由衷,心里分明是想着要送这女孩,嘴上说得好听。真要陪我,你将她送走了再来见我也不迟啊。”
龙池看了罗漪一眼,脸上微红,道:“徒儿先行别过,等事情一了,即刻便回。”
天琴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龙池离开的背影,思绪一下子又滑到了遥远的过去。她似乎看到了迢迢的银河,一边是俊朗的少年舞动着灵动的鹰翅刀,一面是文静的女子弹响了悠扬的七弦琴。少年在刀光的罅隙中,转眼去看银河的彼岸,女子在弦动的那刻,心也一般的荡漾,荡漾……
这一路前去,竟是别样的平静。不多时便已到天魔交界处。但见一道巨大的结界挡住去路。结界正面结伏魔金刚神印,背面贴六道灭神魔符。印符之间隐然雷动,时而绿芒大盛,时而金光陡现,仿佛神印与魔符之间也在做着不断的争斗。却把天魔两界阻隔开来。
龙池回头道:“妹子,前面就是魔界,我乃天界之人,无法穿越结界。你非神非魔,料是无妨。”
罗漪点了点头,举步欲前,想得一想,却又停住了脚步,道:“大哥,天界众神一个个凶巴巴的,蛮不讲理。你回去了,必定要拿你问罪,不如你和我一同去魔界吧?”
龙池摇了摇头道:“不行,我是天界之神,又岂可与魔界同流合……”这个“污”字到了口边,却没有说出来,心中不自觉的觉得天界之神所做之事也未必光明磊落。顿得一顿,改口道,“我答应师父,送你去魔界后便须回去。咱兄妹来日再聚不迟。”话虽如此说,但心中竟是有隐隐的不舍。
罗漪哦了一声,又道:“这些时候多谢大哥照拂,罗漪在这里谢过啦。”说着便朝龙池盈盈一拜。
龙池连忙将她扶住,笑道:“既是兄妹,又有什么好客气的。”看了罗漪一眼,突然想:“若是我能醒觉前世,不知道能否与天狼一争短长?”又想,“师父说话时吞吞吐吐,似乎大有隐情,难道与我前世大有牵连?”好奇心往往便喜在心底作祟,令人忍不住的去做一些明明觉得并不一定合适的事,却又有莫明的快感所在。
罗漪见龙池似想说什么,忙问道:“大哥有什么要吩咐的?但说无妨。”
龙池笑道:“其实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