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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喘了口气道:“柔姑娘竟然有这等妙招可以将短狐逼退,实在是佩服。”
柔荑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豹又道:“魔尊令我等前来保护姑娘,没想到……”说到这里,心中顿时一黯,更看到遍地皆是昔日携手共进退的兄弟的尸体,喉头不禁有些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保护我?”柔荑茫然道。“我害了他,他为什么还要保护我?”顿了一顿又喃喃道:“他要保护的不是我……是她……是他前世的爱人……他前世的爱人不是我……”口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么几句,竟似痴了一般。
隼忙道:“柔姑娘误会了,魔尊已经知道一切了!”
柔荑下意识的重复道:“知道一切?”
隼续道:“柔姑娘走后,蜃便将知道的一切尽数告知魔尊了。”
隼这个人武艺虽是不高,却颇聪明,总能在关键之时说出关键的话语。适才若不是他以言语乱了式微心神,短狐那一击亦不能轻易得手。此时这两句话更是说中要害,柔荑顿时一愣,定住了全身的动作。这一刻,心中不知道是喜是悲。
头顶的苍天一片漆黑,然在漆黑的最深处,似乎有着一点依稀的光亮,虽然模糊,却在逐渐的扩大、扩大……
一阵微风吹过,柔荑感到身上有微微的寒意,令她想到的,是那个他宽厚的肩膀和温暖的拥抱。
“一切都不是真正属于我的,可是我的心中时刻想到的,却依旧是他罢?”想到这里,柔荑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容,笑容中却有着无尽的苦涩和悲怜。那莫明的悲伤涌上,竟是不可遏抑,不知何时,腮边已尽是泪水。
隼与豹歇得多时,相互扶持着站起身来,却不忍众兄弟曝尸荒野,挥动着武器,勉力挖出个坑来,将一干兄弟的尸体一一扶入坑中。
两人站在式微的尸体前,犹豫了一阵,也将他拖入坑中,一并葬了。黄土将众人的尸体湮没,如同将那过往一并抹杀,便是在生者的记忆中,也会逐渐被时间抹去。
这平时轻而易举的事情在伤重时竟是十分的劳累。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道:“柔姑娘,我们走吧。”
“走?”柔荑说话的声音有些黯淡,“去哪里?”
“当然是回无明天啊。”
“回去?回去他的身边?我还能见他么?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我又如何面对他?”柔荑的声音渺茫得如同亡者的游魂。
豹看了看隼,隼道:“那柔姑娘要去哪里?”
柔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能回他身边去,我不能!”说到最后一句时,已是迹近呼喊。
隼点头道:“不管如何,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魔尊要我们保护柔姑娘,那柔姑娘去哪里,我们两个就去哪里好了。”
柔荑点了点头,心中觉得,便是看着他派来的人,也可多一分的安慰,至少,比自己孤独一人茫然空虚,身心俱落在空处的感觉要好许多吧。
三人只朝西南方迤俪而去,将修罗天抛在了身后。
埋葬着式微与灭度组的土堆前竖着一根石条,算作是墓碑。料多年之后,便再也无人知道此处埋葬的是谁,更不知这里有何等样的惨战发生过。
石条无风自动,突然坍落,将土堆砸出一条细细的裂痕来,仿佛一个诡异的笑容,狞然朝着离开的人们背影绽开。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冰炎(二)
(更新时间:2006…1…15 22:36:00 本章字数:3164)
肆虐的旋风在魔宫前狂舞,席卷起漫漫的沙尘,铺天盖地,仿佛将整个无明天也染作了一片惨黄,黄色中杂陈着跳跃的火红,在狂风中飘摇却不曾熄灭。
白霄竟已突破天机布下的奇门八阵,率先飞上城楼,天机将春秋铁笔一挥,当先迎上。千数火族士卒,人数虽少,却个个奋勇,要阻住白霄麾下那无数的风族战士。
城头空中现出一个黑色的月门,其形仿佛硕大的蝴蝶。妙曼的身影在月门中现出。
蝶翼?天机心中一紧,式微手下三护法之一!她怎地到此?莫不成天狼他……正思忖间,手下稍缓,差点便被白霄的钩镰枪刺中,连忙闪避,却被顺势将衣襟扯破。天机连忙凝神作战,不敢大意。他一支笔不但要挡住白霄攻势,更要阻住攻上城头的风族士卒,不免吃紧。
蝶翼两下观察,见白霄虽不如天机多多,然手下多对手十倍有余,,以众敌寡,胜望只在早晚之间。
另一边白藏与破军交战正酣。那破军不愧是天界名将,战得多时,竟是越战越勇。白藏已微露败象,须发上密密的布着一层白霜,正是破军所激冻气所致。
蝶翼双手一扬,掌中已多了一条五色彩链,彩链如毒蛇吐芯一般直取天机。她不助白藏反助白霄,却是高招。因那白藏虽落下风,但要真个落败,怕也要在千招之外,而白霄方面本有优势,如能迅速将天机拿下,大局便定矣。
天机却似早有所料及,铁笔在腰间一盘,弹开彩链,顺势向前一冲,将白霄逼退。但见他铁笔临空,草书挥洒。
白霄急道:“阻住他!”双翅一展,半空中将身一扭,手中钩镰枪一摆,挂向铁笔。不料天机挥笔极快,这一枪却是落在空处。天机已在空中写就“神兵天降”四个大字,只是那个“降“字还差最后这一竖。
蝶翼彩链一昂,刺向天机后心。天机不敢硬接,笔尖一拖,笔杆向后一缩,将彩链荡开。却已把个降字写完了。只见那四个大字化作万道金光,四射开来。半天中庆云突现,云端中战鼓隆隆,竟似藏有千军万马。云丛拨开,一彪人马从天而降,个个金盔铁甲,阻住正自冲上城头的万千风族士卒。
白霄怒啐了一口,长枪如风袭来,蝶翼也一声娇叱,手中彩链幻作万千,将天机罩在其中。
天机一声长笑,春秋铁笔如湍流,堪堪敌住二人。
三人顿时战在一处,难分难解。
另一厢白藏战得多时,只觉压力渐重,更有冻气源源而来。那冻气无孔不入,直砭筋骨,让人忍不住直起寒战。白藏只是暗暗叫苦。只是白藏也非泛泛,双手风力忽而如刀,忽而化盾,更有旋风似狂蟒护身,破军也不敢过于进逼。
白藏瞥眼间见天机竟幻出神兵无数,更敌住白霄与来助的蝶翼,心中不由焦躁,虎吼一声,双手风刀暴长七尺,没头没脑斫向破军。破军浑然不惧,一一抵住。白藏暴风骤雨般一阵连击后陡然一退,双手捏诀,但觉四下里气流忽敛。
破军心头警觉,也将神枪一竖,双掌持印,寒意立时大盛。
两人对峙而立,白藏身周气旋盘舞,逐渐在他身前凝成形质,竟是一头斑斓猛虎。
破军的吹雪神枪上白雪深覆,一条张牙舞爪的雪龙自枪端飞舞而出。
“去!”白藏双手一挥,风虎咆哮而出,巨口如渊,长尾似鞭。更借飓风之威,席地飞步踏来。
“疾!”破军结印前扬,雪龙呼啸迎上,齿犹钢锯,爪若利刃。却凭雪影寒意,腾天破空迎上。
刹那间,虎啸龙腾,风云色变,四周一片灰暗,只见场中暴风四起,狂雪乱舞。直搅得周天风雪漫漫,天地苍黄无色。天顶乌云忽聚忽散,仿佛整个无明天亦为之动容。
两只猛兽令整个战场上腾起一片迷雾,对面亦无法相望。白藏在迷雾中噙一丝阴沉笑容,双手缓缓抱成一个圈。丝丝的声响自圈的中心响起。那是风声。是气流被迅速吸入圈中的声音,一个无底的风洞逐渐形成。
场中迷雾逐渐散开,只见雪龙长长的身躯已将风虎卷住,巨口一张,竟自将它整个的吞落。
强劲的风声呼呼作响,雪龙正待返身之际,却似被什么牢牢抓住,只在半空中挣扎,挣得一阵,便随着巨大迅猛气流一起被吸入一个无际的风洞,并立刻被扭搅,撕裂,化作尘埃。
风洞后有阴沉的笑声,正是白藏:“破军,你也一并来吧!”
破军猛觉有巨大的吸力自风洞而来,几乎立足不稳。连忙伸手将神枪深插入地,只把枪杆牢牢捏住。只是双脚已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只剩双手抓住枪杆,整个身子只在风中飘摇,耳听得风声在耳后呼啸,心头大是着急,却是无法可想。
白藏的笑声在风中越发高了起来,声音中有无尽的得意。
地面逐渐开裂,似乎已承受不了持续的吸力,吹雪枪眼看便要破土而出,破军也将随之被吸入风洞,扯作碎片,化为尘埃。
“破军!”半空中忽的有人一声惊呼,随即便见一道蓝色水光如瀑而来。
白藏冷笑一声:“来多少人都无妨!”风洞中呼啸声大作,水瀑也一并吸入风洞。
破军听得那一声喊,却觉精神一振,那声音正是蓼莪。却不知水瀑是谁所发。
但见水瀑源源而至,破军心中一动,半空中拔起长枪,陡地大喝一声,神枪挥起,正中水瀑,那水顷刻便化作一道冰练。冰练受风洞一吸之下,宛如一杆利枪直插入风洞中央。
破军叫道:“蓼莪,快!”
蓼莪应得一声,离火锤一转,青色如琉璃般的火焰自冰上升腾而起,直入风洞。
冰在烧,青色的火光诡异莫测,在冰面上闪耀,却没有来得及将冰烧融已迅速随着冰瀑涌入风洞,在风洞中狂野燃起,并因着空气的陡然消耗,爆裂开来。
风洞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只听得一声巨响,风洞被陡然炸开,只余缕缕清风在四周飘荡。
再看白藏,只见他脸色灰暗,双手微微垂下,已被炸得手上一片焦黑。口中惊道:“冰炎?!”
破军手持长枪站在当地,一飒爽身形俏立在旁,正是蓼莪,还有一人,一袭水蓝色长袍,手中提一柄蓝色淬魔水刀,却是新晋的水族宗主月隐。
白藏心中恚怒,再看四周形势,只见蓼莪与月隐所率士卒已加入战团,与风族士卒人数所差不多,白霄加上蝶翼与天机不过挽个手平,自己要想以一敌三却是毫无胜算。这一仗,却是要败了。
蓼莪一指白藏道:“白藏,魔尊已荡平式微,顷刻便回无明天。现如今地、水两族皆已臣服,你若晓事,还是降了吧。”
白藏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叫我降他?我若服他,当初便不会反,而今反了,断然没有再投降的道理,今番大事不成,算尔等侥幸。”说罢双翅一振,腾身上空,口中呼啸一声。风族众人听得啸声,皆发一声喊,展翅而起,在半空中列得齐整,缓缓退去。
蓼莪正待挥军追赶却被天机阻住:“他们阵法未乱,我们追上去纵然取胜也伤亡必重,更何况……”说罢一指城头那些困守多日的火族战士,只见他们个个困顿,伤痕累累。蓼莪这才作罢。
白藏率军败退,心中毕竟怏怏。白霄一旁道:“父王,地、水、火、空四族皆已归那魔尊所有,我们以一族之力想要与四族相抗,实非易事啊。”
白藏哼了一声道:“废话,这我岂有不知之理?”
蝶翼忽道:“胜巽天也非长居之地,我们若不找个靠山,怕迟早会被天狼所灭。”
白藏点头道:“胜巽天确实不能回了,只是我白藏又怎能仰人鼻息,居于人下?!”
蝶翼劝柬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宗主又何必不愿忍这一时之气呢?”
白藏低头不语,想得片刻,方道:“你的意思……难不成要我投奔那不成器的魔帝?”
蝶翼应道:“宗主英明,只是那魔帝虽是式微一手制就的傀儡,但未必如我们所想象的那般无用。他早暗植羽翼,有剪除式微之意,现今式微虽除,但魔帝亦未必无心于整个魔界,若是宗主前去投靠,他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