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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他住这里?’
真是有够迟钝的女人,我算是服了。叹口气,设有再理会这个未来的笨蛋亲戚,几步走到钱墉的家人前:‘伯父伯母,我是小墉的好朋友,我叫夜不语。’
‘你好。’伯父紧紧的抱着伯母,也没抬头看我,只是呆板的打了个招呼。见无法正常沟通,我拉起警戒线走了进去。
‘小夜,你在干么:’嫂子拦住了我:‘虽然你是熟人,但这里己经被警方封锁了。等调查完毕你才能去见你的朋友,而且,你朋友的尸体实在有点……不用说,我也知道他的尸体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不然表哥不会在电话里提到‘诡异,这个词。用力拍着嫂子的肩膀,要她不用担心,然后又劝雨滢留下来,我这才不顾阻拦的向
楼上走去。
嫂子明显不了解情况,我只好拨通了表哥的电话,在那家伙的好说歹说下,终于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不再坚持拦住我了。
钱墉住在这栋公寓的二楼,一推开门,就看到刑事组的几个老熟人脸色有些难看,像是吐过好几次。
真的有那么难看吗?
我疑惑的走进卧室,表哥正忙东忙西的收集证据,见我来了随意的挥挥手,向尸体的方向指了指。这个时候法医刚好将尸检做完,正小声向副队长汇报。
用力的深呼吸,我蹲下身子,将白布单拉了起来,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虽然己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钱墉左手死死的拽着一把美工刀,整个肚子己经被完全剖开了,内脏有被搅动过的痕迹,血液、体液和肠子流了一地,但是他的表情偏偏又是一副十分安宁的样子,嘴角甚至还
带着微笑。
他的眼睛睁开,安静的平视前方,仿佛在望着我,仿佛才刚刚睡醒,准备要起床吃饭。恐怕死亡时间不长,尸体上还没有明显的尸斑出现。
我盯着他的尸体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感觉胃中一阵翻滚,差些吐了出来。
‘怎么样,够有视觉冲击吧?’表哥在一旁露出看好戏的嘴脸,讥笑道:‘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们家的小夜呈现恶心的生理现象,有趣:’
‘我可不觉得有趣。’我冷冷的问:‘法医的鉴定?’
‘你的朋友是在五个小时前彻底死亡的,死亡原因是流血以及损伤面积过大引起心脏停止,最后导致脑部死亡。
‘根据初步判定,死者是自杀。他用美工刀从上而下在肚子上划开了一道八点六六英寸的伤口,因为比较用力的关系,不但剖开了脂肪层,还损伤了一部分的肠道。然后他用右
手在内脏中搅动,仿佛在寻找什么的样子。’
表哥的脸部肌肉不由得抽动了一下:‘死者从来没有精神不正常的记录,而且他的家族也没有过精神异常史。’
我的神色黯然:‘从受伤到死亡,他一共经历了多久?’
‘我判断,至少半个小时以上。’
‘半个小时?是吗?‘我叹了口气,再次望向尸体的脸孔,那副安详的表情越看越觉得诡异刺眼:’表哥,你说一个将肚子剖开,然后又在里边不断搅动,那种痛苦会是怎样?
‘在没有打麻药和镇定剂的情况下,那种痛苦足以令人死上一百次。’
‘但那人经历了这种痛苦至少半个小时,而且,他的脸部表情丝毫看不出痛苦过的神态。你说,这有可能吗?’
表哥摇头:‘不可能,除非他有服用毒品。’
‘那他死前吸过毒?’我皱眉。
‘没有。我们从他身体里找不到残留过毒品的成分。’
‘那,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气恼的吼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表哥有些沮丧:‘对了,我总觉得他是为了寻找某些东西才将肚子剖开的。临死的时候,右手上还紧紧的拽着一个奇怪的人像。’他将一个证物袋递给了
我。袋子里装的东西我很熟悉,那夸张但又闭着的冰冷大眼睛,那副讨厌的脸孔,正好是我们在联谊会时,从青山疗养院里找到的青铜人面像。
我看着这个东西,许久,才僵硬的转过头望向表哥:‘他死的时候,真的是左手拿着刀,右手拿着人像?’
表哥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微微一愣,点头。
‘那他一定不是自杀。至少,他不是根据自己的意志自杀:’我望向钱墉早己冰冷的尸体:‘一定是有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让他那么做的。’
‘原因?’表哥早己习惯了我常常出人意料的判断,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很简早,他根本就不是个左撇子。试问,你可以用不熟悉的那只手将肚子划开吗?而且,美工刀的刀口还是向外而不是反方向握着。人家日本武士剖腹都知道刀口要向内才方便。’
‘但是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左撇子,一直出于某种目的装出正常人的习惯呢?’
‘你开什么玩笑。’我拉着表哥的手,在尸体的手掌上摸了一圈:‘感觉到没有,钱墉右手的茧明显比左手多的多,足够证明他是人类中百分之七十三里头,惯用右手的人之一,
表哥沉默起来,我也沉默。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叹口气,走到客厅里坐下。
‘这个事件你怎么看?’过了许久,他才抬头望向我。‘恐怕不是个普通事件。虽然知道这点你也只能按照惯例处理吧?’我揉了揉鼻子。
他点头:‘不管怎样,这是一场自杀案件,向上面也只能这么报。毕竟可以证明他自杀的线索太多了,女友前不久死掉,自己也稍后殉情。
‘在辍学后的某一天,趁着父母去上班的时候割开自己的肚子,寻找依然深爱着那个女人的心脏,表示自己的忠贞不渝,真是个非常凄美的都市悲剧。
‘媒体就像狗一样,早就眼巴巴的盯住这件案子了,只要警方一宣布为自杀,恐怕明早的头条头版立刻会将这个事件,编成催人泪下的即时小说赚取销量。这种情况下,就算知道他不是自杀,背后就算有隐情,也不能报出去:我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到。’
‘我了解。’站起身来,辛苦的在脸上挤出笑容,淡淡道:‘那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总之,我己经开始感觉有意思了。哼,一定要将这个事件查个水落石出才行,不然,怎么对得起朋友。’
表哥有些愕然,但出奇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我死死的看着手中的证物袋,小心的向左右扫视了一番,然后偷偷揣进了兜里。
总觉得整个事件都和这个青铜人面像有绝大的关系,恐怕,应该好好的查找一番它们的来历了:
DATE5月20日下午一点
城市最中央的希望之塔敲响了一下钟声,将呆呆坐着的孙敖和赵宇同时惊醒过来。孙敖望着手中的可乐和汉堡苦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抬头望着高高耸立的钟塔,看着眼前来来往往、嘻笑怒骂的人群。头顶虽然暴晒在高达三十度的阳光中,但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只感到丝丝寒意。
张诃就那样死了,死在他俩的眼前,脑袋塌陷了下去一大块,白花花的脑髓掺着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他的表情安详,带着无比满足的愉悦心清,嘴角甚至流露着微微的笑意。
那种笑意搭配着扭曲变形的四肢,以及几根刺穿他身体的钢纤,显得极为诡异。
他是坠楼而亡的。就在两人愣住的同时,埋伏在四周的员警己经冲了过来,此后的事情便变得不堪回首起来,员警对他们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反覆询问,直到鉴定科证明他们没有杀人时间后,这才悻悻的将他俩放掉。
到今天为止,这件事己经过去两天了。只是这两天实在太漫长,漫长到即使回忆,也会像八十多岁记忆力衰退兼患有老年痴呆的次时代老人一般,模模糊糊的。
晓雪一直安慰着他,硬是榨干了他所有的精力,疲倦到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不容易,他才勉强振作起来,然后打电话约了赵宇。
‘敖老头,张诃真的死了吗?’赵宇直到现在都还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一切都只是场噩梦。
‘嗯。’孙敖轻轻的将手中的食物放下,用身上的汉堡屑喂蚂蚁:‘好像一场噩梦。’‘你说,明明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为什么就突然死了?’‘谁知道?警方说他是因为走投无路下,爬上青山医院顶楼跳楼自杀。’孙敖顿了顿:‘但是以他当时的精神状态,怎么可能自杀?’
赵宇诧异的抬起头:‘为什么?张诃不是很歇斯底里吗?那种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
‘不对。’孙敖摇头:‘当时他紧张的抢了青铜像就跑出去,明显青铜像对他而言,比生命还珍贵。试问带着那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他会想着自杀?’
‘但是警方并没有从他身上找出青铜像,他一定是在自杀前先藏了起来。’
‘就算如此,我还是不相信他是自杀。或许当中有一些我们并不了解的因素在。’不由得想起了在医院的停尸房中,两人争夺青铜像的诡异景象,孙敖全身都抖了一下。
赵宇不解的摇头,但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缠下去:‘算了,他己经死掉了。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宝藏的事情。青铜像只剩下三个,还能继续调查吗?
‘都有人死了,你还想找宝藏?’孙敖瞪了他一眼。
赵宇反瞪过去:‘你就不想?’
孙敖低头,将可乐凑到嘴边猛喝了一口,抬头,灿烂的笑起来:‘废话,当然想:’
两人望着对方,同时大笑。
‘青铜像应该还被张诃藏在青山疗养院中的某个地方,过几天抽空再去一次,说不定能找出来。’孙敖想了想:‘现在我们先把女孩子手上的铜人像哄回来,尝试着从其他没
有想过的方向好好再研究,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嗯,我也觉得那些青铜像不像外表的那么简单,恐怕隐藏着某些秘密:
‘赵宇点头,又一次想起了在停尸房中,青铜像所给他带来的欲仙欲死的快乐感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有条新的简讯,是女友王芸发的,要他快点到她租的房子去,有急事。
赵宇苦笑:‘这小妮子,张诃死后就再也设有联络过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男友有多痛苦。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交这样的女友。’
孙敖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就是这样,特别是漂亮女人,越漂亮越任性。忍一忍,把她从女友升级成老婆,把生米煮成熟饭就搞定了,到时候她绝对千依百顺的:’
赵宇不无忌妒:‘可你家的晓雪就是又漂亮又温柔又懂事啊,实在太羡慕了:孙敖嘿嘿笑起来:‘没办法,谁叫我运气好出手快,把一万个才出产一个的绝品给买到手了。先声明,我可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谁和我抢我和谁拼命:‘知道了,我可不敢:’赵宇看着简讯,不由的咕哝道:‘奇怪,王芸那小妮子平时最讨厌简讯的,今天究竟是刮什么风,居然发简讯给我。’
孙敖听在耳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本想说些什么,赵宇己经冲他摆摆手,拦住一辆计程车,风一般的走掉了。
四周猛地刮起一阵地堂风,他冷的抖了抖,抬头望着炎炎烈日,叹了口气。
DATE5月20日下午两点十一分
不过是五月末,天气己经热到令人发疯的程度。赵宇从计程车上走下来,顿时感觉一股热气迎面沾在身上,很不舒服。
女友租的房子在城市的南区,很旧的老楼内。没办法毕竟他们都是学生,房租太高实在应付不来,就算如此,有一半的房钱还是自己出的,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