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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顷,只听‘砰’的一声,巨大的白色气浪向四方炸开,所及处草木翻飞,飞沙走石,那情景丝毫不亚于飓风过境。
待那恐怖的气浪散尽后,人影才渐渐变得清晰。
“是你!”
黑暗的夜于上官莺来说毫无阻碍,纵然那人一袭黑袍几乎是与这苍茫夜色合为一体,她却能一眼就能认出他来。能把黑色的长袍穿出那般尊贵、冷傲的,除了拓跋玄渊,再找不出第二人!
他,这一路跟着她做什么?
美目倏尔一冷,一抹厉色染上了本就冷漠的面孔,绷紧的下巴看起来一瞬间宛若刀削一般的锐利。
拓跋玄渊却未应声,手一扬,一抹玉色自他袖中震出,于空中划过一道流光,直直朝着上官莺的方向疾射而去。
上官莺反射性的手高高一扬,一把抓过那疾速射来的物体,最先触到的是火一般的灼烫,眉心一拧就要脱手,下一秒体内即将暴动的纯阳内力奇妙地随着掌心所触到的玉柄所吸收,不过短短瞬间就转为纯阴的内力,重新渡回她的体内。
她握住那玉柄的手,未松反紧。
见她收下,拓跋玄渊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脸上也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却是佯作随意道,“随手捡的不值钱的玩意儿,你收着。”
说得好像施舍一样,顿时让上官莺心头生出不快,“拿回去!”
“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喜欢,毁掉便是!”拓跋玄渊暗恼她的不知好歹,点漆般沉黑的眸子睨向她的方向,哼道,“不过是千年的一块血玉,于我不过鸡肋,弃之,有何可惜!”
千年血玉!
上官莺眸色闪了闪,捏住玉柄的手,终究没舍得丢出去。
如果是别的玉,世人眼里再珍贵于她来说都不过是一块石头,但这千年血玉于她来说却是意义非凡。在逼仄的窄道被灌注这一身百年纯阳内力的第一秒起,那前辈就告诉她要想将这纯阳的内力彻底转换为为她所用的纯阴内力,就必须找到千年的血玉来压制。只是这血玉乃是天地至宝,何其难寻,她下山后运用自己所能利用的渠道去找,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直到她翻阅了将府数本藏书才堪堪知道,这血玉乃至大陆发展至今出现在世人眼里的不过一块,而且还只是昙花一现后再也不见了踪影,至今都是一个谜。
而今,苦找多日的血玉就在她手里。
唯一的能将体内纯阳内力转换的血玉就在她手里。
毁掉,便再也不会有了。
在如今这步步危机的情形下,若是放任体内内力乱窜,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哼,我是不会感激你的!”
上官莺是骄傲,却不愚蠢,将那玉质长剑负在身后,背过身去。
拓跋玄渊并不计较她的口不对心,若是她真心口如一,又何必拿背对着他?要知道,强敌相抗,最忌讳的就是将背后的空门曝露。她是信任他,所以这般任性,又因天性骄傲,才作这傲娇之态。
嘴角悄弯起一抹浅弧,今夜有她如此表现,当初取玉的千辛万苦如今想来都是值得,嘴上却是淡淡道,“按动剑尖,可作手镯,你一定舍不得还给我的。”
交代完后,他足尖点地,几个闪夺间黑色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丛林深处。
“这个该死的自大狂!”上官莺咬牙冷喝,却是依言去按捺剑尖,几乎是眨眼间,那玉质的长剑便是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鹰玉镯,紧扣在她的手上。
上官莺谨慎地朝四方看了一遍,确定无人后,抬起手臂将镯子细细打量,优美的唇角绽出开心的笑容,满意道,“挺漂亮的,还算你识相。”
女儿家终究喜欢首饰,更别提这镯子不但可以戴,还可以充当偷袭的利器,她也不得不喜欢上。笑盈盈地将镯子戴上,她这才快步往密道口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极快,循着方位打开密道,修长的身影转瞬消失。
密道,随之关闭。
“少主,要跟上去吗?”白二的声音,平板,一贯的无波无澜。
“不必。”隐匿在高树上的拓跋玄渊冷声拒绝,深黑的眸子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她狡诈阴险,密道必定是危机重重,我们的人手精贵,用作保护她便可,暗地里探路却是不必。”
眸中闪动的光芒,却不知是赞赏多,还是无奈多些。
“那少主,朝中诸臣在知道祭台上的传国玉玺变红萝卜了,会不会气得少半条命去?”白二心念着那宝玉,有点舍不得。
拓跋玄渊长眉一扬,“每一日都有换萝卜的,那些老东西又不是兔子,看都看不见那东西还能发现?”
“只是纸难包住火呢。”白二苦恼,这传国玉玺可是玄天皇廷那老祖宗留下的镇国之宝,就这么的被自家少主送出去了,真是有些败家,哦不,是败国。若是那老祖宗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大骂自家少主?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拓跋玄渊冷哼,他做事手脚干净,一个月内是不会被发觉的。而东西在他离开后数日失踪,他人都不在,谁敢怀疑他!
“好吧。”白二将这解释归为能接受的,转念一想,又问道,“少主,这次几大世子碰面,上官小姐如此锋芒毕露,您就不怕她被人拐了去?”白二完全不拐弯,说出自己的想法。
“进天玄大阵!”拓跋玄渊脸色一沉,从高高枝头跃下,身影飞速消失在夜色里。
“哦。”白二不明白他脸色为什么一下子变了,不过转念一想少主上进那是好事,也就赶紧追上去了。
夜,寂静了下来。
上官莺循着密道回到府邸,巧儿立即来伺候着,连婆婆照旧去吩咐人打水,上官莺沐浴后就就寝了。
连婆婆整理东西,巧儿则是端着那充满酒气的衣裳去烧了,两人各做各的却默契的都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沾染上这一身的酒气,只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仅此而已。
第二日,天刚破晓,迎春院却第一时间传来女人惊慌失措的叫声,“啊!”
全院侍卫、丫鬟、婆子、家丁,悉数惊醒,稍整衣冠后火速往迎春院跑。
连婆婆面带忧色守在院外,见得众人前来,咬牙道,“大小姐病情不容乐观看,你们火速去请大夫、该取药材的去取药材、该熬药的去熬药,也通知将军,最好是能请得御医前来为大小姐诊治。”
说罢,转身,快步走进院内。
众人没有迟疑,各司其职,迎春院一片忙碌,却是张弛有度,没有出太大的乱子。
不过,当上官莺的情况由家丁之口传入上官鸿的耳朵时,这就出了乱子,当时上官鸿正与月倾邪切磋剑法,一听这消息都顾不得这是正在火热的切磋中,手上的长剑‘哐啷’一声坠地,不是月倾邪收剑快,最后那一剑怕是要穿透上官鸿的胸膛了。
“世子,下次切磋,老夫告辞了。”上官鸿《“文》似完全《“人》没看见《“书》方才的《“屋》险情一般,也根本来不及看地上的佩剑,拱手说一声,就要离开。
世人皆传上官鸿爱女如命,今日看来果真丝毫不差。比武切忌分心,他却惊慌之下掉剑,这于一个武夫来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本世子略通医理,将军若不嫌弃,也可让本世子帮令千金看看。”月倾邪抬手拦住了他,其实吧,说分心,他何尝不是?昨日自听到她吐血的消息,他这一颗心不也是吊着么,否则一大早的好睡时间,他吃饱了撑的才起来找上官鸿切磋武功!
不过他告诉自己,自己可不是担心她会病死,而是……而是看看这狡诈的女子又在耍什么花样。对,就是这样。
“走。”上官鸿这会儿是完全将‘病急乱投医’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拽着月倾邪就跑,自然在路上免不了‘巧遇’琅琊枫,她说跟去看看,上官鸿也没法子阻止,三人一道儿急匆匆奔迎春院去了。
“少主,您看?”已经混进院内作家丁打扮的白二问身边作同样打扮的拓跋玄渊,看到底怎么办?
“你先进去盯着,我自有安排。”拓跋玄渊说罢,等白二离开后,低头快步往边上的花园走。路遇端着药的巧儿,他伸手打晕了她,拖到了假山后面。不一会儿,‘巧儿’端着药从假山后面步出,轻车熟路往迎春院走去。
此时,院子里大夫进进出出,巧儿又是上官莺的贴身丫鬟,谁都不会去拦,拓跋玄渊很轻易地就混了进去,站到一边,低眉将手上的托盘举高,递给连婆婆后,被令守着一边。
拓跋玄渊大大方方站在了上官莺的床头,连婆婆出去时,他快速低头,却没等他把住上官莺的脉,手反而被她扣住,然后不期然对上一双冷如寒冰的眸子。
‘你来干什么?’上官莺是装病,自然不可能当面斥他,可一看见他穿着巧儿的衣裳,还这般大喇喇的站在她面前,就真是越想越气,恨不得一掌送他出去。
人的高矮可以改变、气质可以内敛,但大体的轮廓却是不会改变的,他那一双丹凤眼,就是化成灰了,她也认得。
“装病可以,别做傻事。”拓跋玄渊欣喜于她一眼认出自己,却也不想她聪明被聪明误,反手一把她的脉,眉心微皱言明道,“你们那皇帝已经带着元倾来,那老小子睚眦必报,你服的是他配的药,若他当面拆穿你,就危险了。”
元倾,正是五元派长老,也就是大师兄的师傅,更是那一夜被她反下痒痒粉,嚷嚷着要宰了她泄愤的家伙。
上官莺眉心微蹙,倒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她早有准备,难道还怕他不成?
“我自有安排。”看在她为他送来情报的份上,她口气好了那么一点。
“嗯。”拓跋玄渊听出她一瞬间心情的改变,脸上也多了一分柔色,却于此时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传来,立即松开她的手,直起身子垂首而立。
上官莺催动身体的内力,硬逼得自己冷汗涔涔了,才发出微喘的声音。
而此时,脚步声已经近了。
“拜见将军。”
大夫和一干丫鬟一起行礼,上官莺心明来人是自己的爹,透过纱帐往外望去,看见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月倾邪和琅琊枫,长眉微蹙,顿觉事情变得棘手。
“我女儿病情怎么样了?”上官鸿也心知事情棘手,却不得不沉住气,作焦急状问跪着的府里医术最好的大夫。
“回将军的话。”那人头微抬,语带担忧的的道,“大小姐气虚体弱,方才又不住吐血,情况很不妙。”
上官鸿心微微一松,到底是沉稳,眸中焦虑之色不散反浓,“那你还不快点想办法,我女儿要是出了事,你们谁担当得起!”
“是……是。”那大夫满头冷汗,从地上爬起来,赶紧翻医书想办法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想办法?!”上官鸿一声暴喝,其他大夫都为这怒声所慑,差点没惊出一声冷汗,都赶紧爬起来,去想办法了。
“让世子见笑了,可……”上官鸿面色比刚才白了好几分,求救的目光看向月倾邪,就像溺水的人看到的最后一根浮木,形容不出的急切、焦灼。
“将军也是爱女心切,怪不得。”月倾邪不在乎一笑,心头却渐起了一股道不明的焦灼,“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本世子先去为令千金看看。”
“求之不得。”上官鸿目露感激之色,急急撩开帐子,好像真迫不及待似的。背身时却快速朝上官莺使了个眼色,提醒她小心应付。
上官莺回了个笃定的眼神,上官鸿心头微定,这才站至一边,让出路来给月倾邪。
月倾邪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拉过上官莺在外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