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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婆婆走进来,将浴桶放好注水,巧儿则是走过来将她的衣裳解下,之后二人服侍着上官莺入浴桶,巧儿为她擦背,一会儿后上官莺如同这几日一样整个身子都沉入桶底,泡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站起来,连婆婆拿起准备好的毛巾为她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
“巧儿,拿去烧了。”
连婆婆把放着狱卒服的的托盘递给巧儿,嘱咐道,“人家问你是什么,你知道怎么说吗?”
“这是秦氏和五姨娘用来害大小姐的衣裳,要烧干净了省得大小姐不小心穿了出事儿。”巧儿乖巧的道。
“嗯。”连婆婆点了点头,挥手,“去吧。”
“是。”巧儿出门时,不忘把门给关上了。
“她,比以前更机灵了。”上官莺微微一笑,真心赞赏道,“要是身边再多几个这样的,我也就可以少费很多心思了,只是……”
她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连婆婆却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有所指,眸色一黯,“少主,家主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上官莺不在乎的笑笑,“连婆婆,我倚靠的一直是自己。”
“少主……”
“好了,为我梳发。”上官莺不想再继续话题,坐到铜镜面前,催促道。
连婆婆只得将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下去,拿起梳子,放下她一头青丝,轻为她梳起一个凌虚髻,簪入鸢尾花的梳篦后,又将一根珍珠簪子簪了上去。
上官莺透着模糊的铜镜看着自己梳好的发髻,想到前天看到已经差不多好的脸,心一动,“连婆婆,将我脸上的伪装也卸掉。”
“是。”连婆婆端了清水来,将药水滴入水盆里,用汗巾子细细将上官莺脸上的枯黄给卸了下去,还原那一方水嫩的香肌。
“少主,这边的脸呢?”连婆婆小声问着,平日只有上药的时候她才肯揭下,就连沐浴她也是一直戴着的。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之前,她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卸吧!”既然决定以真容示人,她也懒得玩那一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把戏。
“是。”连婆婆得到允许,也就开始小心动手卸了。
上官莺却是突然问道,“连婆婆,那一日在寺庙,你说你是我娘的乳母,是真的吗?”
连婆婆手一顿,苦涩一笑,“奴才是不会编着谎儿骗人的,那些话句句实诚,都是奴才攒在肚子里多年的心里话,一下子说出来好受多了。”
上官莺不过随口一问,听她这样答也是心跳骤然加快,一时间就像是有几百只猫爪子在心里抓一样,面上却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那,我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娘过世的时候她还小,问爹,爹不说。她近些日子不但要忙着地道的机关,还得忙着给小乞丐们安排住的地儿,另外还要防着那些居心叵测的姨娘,这事就一直耽搁了下来,今日难得有机会,她得好好问问。
哪家的闺女不好奇自己的娘?
连婆婆听着那明明很好奇想要知道,却装随后问的话,心里一笑,怀念的道,“你娘啊,她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姑娘。她不但允文允武,更是清俊绝美,当年她一身男装傲视群伦,以一己之力搅动四国风云时,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比君王都更有派头。”
上官莺听得心里甜滋滋的,不自觉间露出小女儿的娇态,“真的吗?”
“奴才向来有一说一,何时骗过少主。”连婆婆笑出声来,随即看见她不好意思的模样,慈爱的默默她的脸,“少主,你知道吗?每次看你口是心非的模样,奴才就想起当年的少主,她害羞的时候,也是爱这般口是心非。”
“我才没有口是心非!”上官莺闻言一抬脖子,小模样要多骄傲有多骄傲,只是耳根子却悄悄的红了。
“你呀。”连婆婆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脸上淡粉色的疤痕,“你和你娘有七分的相像,如果你也喜欢诗词歌赋的话。”
“我不喜欢。”想想那些玩意儿,上官莺就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其实吧,舞和剑法也是有些相像的。”连婆婆拿胭脂为她遮去伤疤,笑道,“当年你娘押送粮草给你爹,中途遇到众多敌军来抢,你娘为了尽快把粮食粮食运送过去,灵机一动将武功融于舞蹈里,于上千把剑中踏剑而行,硬是连斩其将军副将等下属十人首级,在那敌心慌乱时趁胜追击,才解了这次危机。”
“将武功融于舞蹈里?”上官莺皱眉喃喃念叨,刚才师兄有说刀尖旋舞,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吗?
“是啊。”连婆婆以为她不懂,解释道,“就是使轻功时加入舞蹈的动作,二者融合后的舞既有舞者的柔媚又有武者的英气。当年这舞不知怎地就传了出去,立即引得女子争相效仿,但现在普天之下能将这舞跳得有七分像你娘的却只有百花宫的白兰一人。”
白兰!
上官莺眉心一蹙,可不就是那师兄说的那妓子么?
娘自创的舞,竟只有这妓子学了去,真是气人!
眸中的光芒,顿时冷了几分,“连婆婆,把我这发髻拆了,梳和我娘一样的发,再帮我把衣橱柜里那一套男装拿出来。”
“少主,你这是?”她的脸说变就变,连婆婆有些反应不过来。
“去做,别问为什么,我自有主意。”上官莺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冷,缓和下口气,补充道。
“是。”连婆婆揣着一肚子疑惑去取男装了,而上官莺则是将脸上的胭脂摸去,将那易容的药粉涂在脸上,巧妙地遮住瑕疵,成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当回来的连婆婆看到上官莺的脸时,手上的衣裳惊得都差点掉了下去。
“快点。”上官莺转身催促道,她这会儿才想起来大师兄还在外边等着。
她,不是主子。
连婆婆眸子一黯,怎么忘记了,主子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少主,奴才先为你穿上衣裳。”走过去,将她刚穿好的衣裳又换了下来,将拿来的男装换了上去。
系上腰带的时候,就算完成,连婆婆起身,为她束发,在将玉簪为她固发时,她又差点失神,还是最后一刻,险险找回了神智才没叫出声来。
“我出去一趟,你让人这边歇着。”
上官莺在连婆婆放下梳子的时候,站起身来,自己打量一番感觉很不错,对连婆婆交待一声,就出去了。
像,真的好像。
连婆婆望着上官莺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巧儿走过来,疑惑的问,“少主呢?”
连婆婆这才回神,转身一擦脸上的热泪,“出去了,把那丫鬟叫来,我有事要做。”
“是。”巧儿去了,不一会儿,那个和上官莺有着七分相像的丫鬟便是被引了来。
“来,过来让我好生瞧瞧。”连婆婆口气十分的温和,全无平时的冷漠。
那丫鬟却是打了个冷颤,小步小步的走到连婆婆身前,不敢抬起头来。
连婆婆抬起丫鬟的脸,喃喃道,“看来,还是要整张脸都变呢。”
“连婆婆。”那丫鬟意识到事情不好,就要后退。
连婆婆猛地抬起头来,诡谲一笑,伸掌快如闪电点劈晕了她。
“连婆婆,匕首,给你。”巧儿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双手呈给连婆婆。
“嗯。”连婆婆接来过来,抱起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夜色,更浓。
而在别的地儿,上官莺正一臂扛着白袖于夜空疾行,一边躲避着后面连环的暗器攻击,不敢停下稍许。
“大师兄,你说,我弑师行么?”
从出府就被跟上,这都追了一路了,该示弱也示弱了,这老头子再穷追不舍她也没那玩儿的耐心了,真的。
“别,师妹可以没了再找,师傅就一个。”白袖一听这话,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大声抗议。
上官莺低头,鄙夷的瞪着他,“麻烦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要那么眉开眼笑的,这样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那这样?”白袖赶紧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上官莺此时已经无力吐槽,怪自己误上贼船,千算万算还是被这看似傻不隆冬,实际肚子里还有点存货的师兄给骗了。
她还是听老头子怒喝才知道,那软甲根本就不是什么他搜罗来讨好她的东西,而是他临走时偷的他师傅的,更可气的是这软甲穿上去容易脱下来难,这不,她即使想就这么脱了还给他都要当心这不长眼睛的暗器攻击。
“不跑了!”
上官莺是真的恼了,还是第一次上当,而且还是栽在这蠢货身上,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把他往地上一丢,腰间长软剑顿时出鞘。
“小师妹,你剑之所向定无敌手,师兄我就看着你大展身手神威。”马屁一拍完,白袖立马溜号,他只擅长用毒,轻功真是不行,和师傅动手他真没那个脸。再说这用毒,他的所有都是师傅教的,他上前要出招那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自找打击啊。
“小丫头,把软甲还回来!”老头儿一见她停下,手上的大刀就砍了过来,哪里是让人还东西,分明是想杀人。
有完没完?
上官莺眉心一蹙,蹂身而上,长软剑于暗夜里划过一道明亮流光,身子灵巧一旋,避开他虎虎生风的大刀的同时也一并缠住他的腰间,手快速往前一伸,往他胸前袭去。
“就这点小本事!”老头儿冷哼一声,腰忽地一动,上官莺直感觉有一道强劲力道自他腹间震出,手被震得一麻,她松开了去,身子也因那强劲的力道连着后退了三步。
也在这时候,长软剑被震断成好几截,深深嵌入地面中。
如果说先前只是恼怒,现在的上官莺就是真的生气了,她最趁手的武器就是长软剑,现在竟然被这不分是非的老头儿给毁了!
“你、找、死!”
危险地眯起眸子,她望着他,脸上的怒色于这瞬间转为灿烂的笑容,可掩藏在眼底的冷意,却是足以将周遭冻结成冰。
“师傅,你赶紧走,小师妹生气了!”白袖不敢冒头,只能双手大张放在嘴边呈喇叭状朝着这边儿喊话,一喊完赶紧换地儿。
“师傅哎,小师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可是有提醒您老人家,是您自己不听的,到时候受伤了可别怨我没提醒你啊。”
叨叨咕咕,看到个好地儿赶紧藏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前面的两人。
“没出息的东西,我死都不承认这个偷儿丫头是我徒弟!”他怕,骄傲的老头儿却不怕,冲着白袖的方向喊道,“收拾了这偷儿丫头,我再来收拾你个吃里扒外的徒弟!”
一想到这小子下山把自己的宝贝儿给偷得干干净净的,他老人家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偷儿丫头,是吗?”
上官莺语调很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甚至于笑出声来。
“不是吗?”老头儿一转头,听到她笑出声来,一下子也是有些毛毛的。
可一想,这么个小丫头,他怕什么?
“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真的本事!”正好那一日记录在脑子里的剑法前一日才在脑海里巩固了一遍,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那她就不客气了!
“出鞘!”
高喝一声,一道白光如亮日照亮这黑夜,她深黑的瞳眸于剑光亮起时闪过森冷的杀意,反手握住那剑,长剑在空中挽起一朵绝艳的剑花,于暗夜里璀璨生辉,快而迅猛地朝着老头儿刺去。
血煞!
几乎在这剑亮相的第一秒,老头儿就认出了这剑,声音陡然有些变调,“你这丫头,是谁家女儿?”
“阎王家的,要你的老命!”糅合了两种剑法的招式比之前她任何一次出招都要快、都要猛。配上血煞剑的强劲威力,一剑下去,生生将老头儿衣袍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