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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啊!”
作为一个过来人,且听将军府的下人说少主是跟着师傅长大的事后,她觉得身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应当在适当的时机教现在对性别还存在模糊的少主一些道理,否则任由少主这么发展下去,她有何颜面去见那等着少主归来的老宫主?
于是,在拿了衣裳换了房间,换了一个比较矮的浴桶将上官莺这只光溜溜的小白粽子放进去后,她语心重长的道,“少主,恕奴才多嘴,今日之行为实在是的大大的不妥,你是女儿家,怎能在男子面前光溜溜的?”
她在外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要是她再迟到一步,自家少主可就要被那少年占尽便宜了。
“这不是形势不由人嘛!”上官莺瘪瘪嘴,随即愤怒的咬牙,敢脱她的衣裳,来日最好别让她撞见他狼狈的样子,否则她定见一次脱他一次。想到方才自己在他手下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她高傲的自尊心简直是大大的受伤了。
这不是重点好吗?
连婆婆无奈的叹气,以为是自己说得太难懂,于是换了比较直白的话道,“少主,奴才的意思是说,少主你毕竟是姑娘家,要恪守女子之德性,对男子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方才不会招人闲言闲语。”
“闲言闲语?”上官莺敛起眼中的愤怒,冷然中透着讽刺的目光直直望向连婆婆,“你觉得,关于我的闲话还少吗?”
“这……”连婆婆哑口。
“哼!”上官莺冷冷一哼,眼眸危险的眯起,长长的睫毛将眼中的杀意掩盖,恰如其分。
她虽不出门,可毕竟不是那只知绣花抚琴的无知闺阁少女,况且一切的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外界传言如何,谁能比她更清楚?
外人皆传言,将府大小姐进城第一日就被火毁容。再有不过几日后,又有人传出的她腿残废的消息,一时间在市井坊间广为流传。现在到京城一打听,谁人不知当朝威名赫赫的骠骑大将军有一个既毁容又残废的女儿?
名声?
她早就没有了!
“少主……”连婆婆低下头,“恕罪。”
“我没有怪你!”上官莺眸子半阖,淡淡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而对于做的这一切,我从不曾悔过。”
脸,是;腿,亦如是。
“少主,你说……你的脸?”饶是连婆婆,也是惊讶过了头。
“我自己毁的!”上官莺语气淡得就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偏头看着一脸惊讶的连婆婆,她冷笑一声,“我残废了又怎样?以我爹现在的名声地位,怕是我相貌都不如一个宫婢,也会成为皇帝某个儿子的王妃!到时候,我就是一步牵制我爹的棋,一旦皇帝决意把‘我的夫君’当做帝位继承人,那么我爹为了我,即使不想插手皇权纷争,也不得不出手!”
“的确是这样。”连婆婆咬唇晦声应道,只是——
她心疼的看着上官莺的脸,那么美丽的一张脸就这样被毁掉,动手的人——还是她自己!
在那样的时刻,她要如何,才能下得了手?
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贞洁和容貌啊!
“不止是这样!”上官莺唇角勾出冷冽的弧度,眼眸睁开,杀意在眸中汹涌澎湃,“有我爹的扶助,那皇子继位是迟早的事!而一旦他继位,那么我那手掌万千兵马足以动摇国之根本的爹,又怎能逃得过帝王的虎视眈眈?”
她眸中杀意更甚,“一个遭到帝王惦记的将军,一个残废的根本不配成为皇后的妃,这两颗棋子假以时日定成为帝王的心头刺!”
她眼眸眯起,声音低而危险,“心头刺,就是要拔出的!而帝王者无心无情,多用来杀人的手段莫过于‘通敌叛国’,这时候朝堂已定,多人争想得新帝喜,有谁会帮我爹?有谁会帮我?到那时候,我上官家落得的不过是一个鸟尽弓藏的凄惨下场!”
她一口气说完,眼眸紧紧闭上。
前世,错开了这一段,她的三族人不也没免于遭到凤子君毒手?
三族,三族啊!
皇城的青石地板,都被血沁透!
那些妇孺、那些孩子、那些老人、那些无辜的人们,都成为帝王阴谋的牺牲者,历史过去,那青史书上只会记载帝王的功,又岂会将这残忍一笔记上?
或许会记上,那也定是被扭曲事实后耻辱的一笔!
所以,她不要!
上官莺猛然睁开杀气四溢的眸子,“这天下,不是我的天下;这百姓,不是我必须守护的人;这泱泱世间,只有我的家人和伙伴值得我以命相护!”
所以前世临死前,她才会发下那样的重誓——永不入朝堂,不对皇家人动心,否则宁坠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少主……”
连婆婆的声音已经是哽咽的,她从未想到,一副容貌的关系会牵扯到一个家族的兴衰。
可她知道,少主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一旦少主被选为其中一位皇子为妃,这命运定是掌握在别人手中。到那时纵使少主有兴天下之能,终究也躲不过死亡的命运。
她为自己刚才的所说而感到羞愧,“少主你若是喜欢那少年,那即便奴才舍了这命,也定当把那少年捉到让他当您的夫婿。”
这还是第一次她看见少主和一个男子这般笑闹,即便……
她咬牙,那少年不但长得俊美无俦,且武功极高,这样的人,配少主,不委屈!
“不。”上官莺深呼吸一口气,垂下眼翦将眼底的杀意掩饰了去,“他和我,不会是一路人,此生我也不会和任何一人共度余生!”
在前世,经历过那般惨烈的背叛后,她重生后的第一天就已经做了决定——此生断情绝爱,真情绝不许他人!
那话,斩钉截铁,将连婆婆到嘴边儿的话又逼了回去。
“唉!”
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细心的为她清洗伤口,倒出那少年离开前丢给她的药,将之泡进了浴桶里。
那样熟悉的味道……
上官莺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了去,缓缓闭上眼眸。
她累了一天,方才一直是强撑着,这下完全放松了,一下子就睡着了。
慢慢地,连婆婆用帕子将上官莺脸画着的胭脂擦去,看着她完好的半边脸,又看看那毁掉的半边疤痕遍布的脸,又想起那多年前那赖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惋惜的目光看着那疤痕遍布的小脸,若是少主是生在宫中,就不必遭受这般苦难了吧!
那这一张脸……
她略显粗糙的手轻轻抚摸上上官莺完好的半边脸,眼前浮现另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容来,喃喃自语,“少主,您若是不自毁容貌的话,比紫嫣主子的容貌怕是也不逊色吧!”
只是……
她目光深深一凝,抱起已经擦洗好的上官莺,为她拭去身上水渍,抱她到床上。
从袖子里取出一瓶瓶药,温柔的为她涂抹在脸上和身上的道道伤口上,在看到她伤口又裂开的手臂,心疼的眼泪都差点流出。
若是今日她能再坚持一点,派人跟着少主,那少主是不是就会好很多,这伤口也便不会裂开了。
可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
只能为她上药,默默的收拾好一切。
脸儿不干净的焰哀怨的看着床榻边连婆婆的动作,怎么她不帮自己洗呢?
算了,自力更生吧!
噗通一声,它跳进了浴桶里,快快乐乐的游泳起来。
日落西山的时候连婆婆抱着仍然睡得沉沉的上官莺绕过那些守卫和监视将府的人的耳目,悄悄回了府,刚遣走了那假扮上官莺的丫鬟不久,上官莺不久便是醒了来。
“面具换了吗?”那声音,已经没了睡意。
“换好了。”连婆婆应道,为了不让另一边脸惹人注意,即便是就寝,她也会帮她戴上一层蜡黄的人皮面具。
“嗯。”歇了一会儿,上官莺又问道,“今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的身上没有留任何印记,从那角斗场出来,她并没有发现有跟踪的人,现在她想要知道,这连婆婆到底是怎样找到她的。
“是冰皇。”连婆婆不敢居功,一声叫唤,幼鹰飞扑而来亲昵的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摩挲着她的脖颈。
“呵,我怎么忘了这小东西。”上官莺浅浅一笑,自从那日爹爹走后,她便是再也没见过这小鹰了。记得那一日,是她让爹爹帮忙驯养小鹰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才导致一时半会儿她没有想起来这事儿。
被遗忘了!
小鹰委屈,双翅抱住脑袋,那小样真像在发脾气。
上官莺笑,双手抱起它,手轻轻抚着它的小脑袋,它受用的闭上眼眸,一副享受的模样。
“对了。”她抬起头来,“连婆婆,在我离开府后,府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有。”连婆婆应道,“五姨娘的姐姐来看五姨娘,她们单独聊了大半天才走,临走时她那姐姐那拉着她的手在叮嘱事情,而五姨娘的眼神分明是惊疑不定的。”
“哦!”上官莺若有所思的应一声,忽然想起那一夜白袖离开时对她说的,那一日在百花宫死去的男子和府里一位姨娘关系匪浅……
她睁开眼眸,目露凝重之色,“连婆婆!”
“奴才在。”连婆婆应一声。
“立即令人去查那五姨娘和她这个姐姐的底细,务必要弄个清楚明白。”上官莺语气里隐隐带了杀伐之气,“一旦发现异样,留最重要的人活口,其余一个不留!”
“是!”
“去吧。”上官莺一挥手,连婆婆便是立即去了。
连婆婆走后,她皱眉思索,倏尔,耳边听到异样的动静,手立即摸到袖子里的剑。
与此同时,焰和那恹恹欲睡的小鹰都是睁大了眼睛。
夜,更静。
一丁点的声响,于这夜,无限放大,犹如在耳。
更不提,那闷声——人身体坠地的声音。
近,更近了。
她屏住呼吸,手心,眼角含笑,却森冷如冰。
吱呀——
门被猛烈灌入的风推开,那人一袭黑袍,墨色长发于风中翻飞,微抬起的下颌让那张冷凝般的俊颜更添几分冷酷、睥睨之气。
是他!
看清楚来人,她一颗紧绷的心,莫名的松了下去。
鼻尖,却一颤。
在那熟悉可以让她心神安定的香味里,她分明嗅出了血腥的味道,眼角,猛地一挑,惊疑不定的眸子瞅着他,一眨不眨。
手,悄无声息,将小鹰往被子里掩去。
“拿去,把你那脸擦擦。”
玄渊手一丢,青色的瓶子呈一道抛物线直接向她抛来,她本能的接住,也就这一瞬间,他就到了她的床榻前,掀了她的被子。
“你干嘛?!”
大晚上的,掀人姑娘家的被子是干嘛呢干嘛呢?
“废话!”
玄渊冷眼一瞪她,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腿骨,一抚一按,再——狠狠一压!
上官莺几乎飙泪,天杀的,实在太痛了!
“你就不能轻点吗?”确定他没有恶意了,她也就放开了胆子,一瘪嘴,埋怨道。
“忍着!”玄渊朝她一瞪眼,冷冷道,“在角斗场你明明知道那样大的动作会撕裂伤口,你怎么就不叫痛?”
“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嘛!
玄渊瞪她,“他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是很重要啊!”一个可以任打任骂任欺负的人,可难得找呢!
她瘪瘪嘴,掰着指头,“阿黎可好了,你不知道他……啊!”
腿骨传来的疼痛瞬间让她大叫出声来,眼泪飙出,愤怒的眼眸瞪着那掐着她腿骨给她涂不知名的药的男人,“你是故意的!”
大声控诉,她眼圈都红了。
“你要想一辈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