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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鸨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鹅蛋脸,丹凤眼,唇如樱,齿如编贝,一身暗红色的衣裳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材,即使青春不再,却比之普通美貌女子来说多一份沉淀后的风华,即使在一堆年轻貌美的女子里,她也是相当引人注目的。更何况她肌肤白皙,保养得极好,那一张脸上除了眼角有丝丝鱼尾纹外,嫩如剥了壳的鸡蛋,不是眼睛特别尖的人,一般是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的。
“有什么是招牌的?!”上官莺刻意用沙哑的声音说话,和上她三分邪肆,五分清冷的性子,很难让人看出她并非男子。
“哎哟,二位爷,我们百花宫不但姑娘人比花娇,酒菜也是一绝,只要付得起银子,二位爷想吃什么、喝什么我们都能弄来。”老鸨一双眼睛精光熠熠,说辞委婉,却只有一个目的——要钱。
“那就有劳妈妈费心了。”上官莺一笑,微扬眉梢,阿黎明掏出分量够的银两,老鸨脸上的笑容更真了几分,“来来,二位爷,这边请。”
“且慢。”上官莺并不急着进去,朝花楼看上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彩,“我们兄弟是想寻一处‘暗房’。”
暗房,花楼里调教新妓子,让其学习‘实战’的房间。此房间一般在地底下,屋顶有一小孔能窥见上面房间正在进行的颠鸾倒凤,以便新妓子能在最快的时间学习到伺候男人的本事。起初是这样,但后来被有心的探子发觉,这样的房间也就成了听小道消息的最佳地儿。
百花宫是京城最大的花楼,老鸨又岂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她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们几眼,上官莺一直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而阿黎明则是像戴了面具一般,自始至终表情都是淡漠的,连眼睛都很少眨。
这样的两个人,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实话跟你说吧!”就在这时,上官莺叹息一声,皱起眉头指着自己道,“我因自幼残疾,年近二十五却还是这副模样,自是不愿意与女子共处。只是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爹爹担心我日后成为断袖,故为我说了一门亲事。我尚是童子鸡,我爹为了子嗣就硬要我到这来破身,可我不愿,观摩下也罢了。”
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那苦恼、无奈的表情真真切切,把一个残废的人的无奈表演得真是淋漓尽致。
阿黎嘴角抽搐,面瘫的面具差点挂不住。
见过大小姐撒谎不眨眼睛,可亏她连这等胡话都编得出来,还童子鸡……
真真让人无语!
他开始有些不懂了,将军那么一个英勇正直的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阴险狡诈无耻卑鄙的女儿呢?
惆怅啊惆怅啊!
老鸨的疑虑彻底消失了,也就殷勤为他们引路到一处暗房,临走之际叮嘱道,“切莫将看到的说出去。”
“那是自然。”上官莺答得那叫一爽快。
老鸨走了,上官莺先是让阿黎关上门,然后便是仔细观摩起这所谓的暗房来。
想来是因为她们银子给得多,老鸨带他们来的是一处相当豪华的暗房,不但有桌椅,上面瓜果也甚是齐全。不远处有软榻,蓝色纱帐,帐面绘着春……
“大小姐,正事、正事!”
阿黎面红耳赤的挡住她的眼光,幸而他肤色黝黑,不然现在活生生就一煮熟的虾米。
好吧!
上官莺撇撇嘴,收回目光,从袖子里扯出焰,将捆在它身上的宣纸和炭笔拆下。
睡得昏昏沉沉的焰闻到了酒香,立即醒了来,抱起桌上酒瓶利落一个翻滚,缩一边喝酒去了。
上官莺瞅着它的样子,叹息,“焰,你已经胖了很多了,再胖下去,我袖子就装不下你了。瞧瞧你那圆滚滚的肚子,哎,西瓜也没那么大。”
焰闻言大惊,急忙看向自己的小肚子,却是‘啪’的一声,酒瓶砸在了地上,酒香顿时四溢。
它正在酒桌边沿,爪一松,酒瓶焉有不掉的道理?
上官莺瞧着它哀怨的小眼神,唇角勾出浅淡的笑弧,执起笔,将室内构造一一画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上面本是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脚步声,随即一道声音传了来,“大爷且慢,且等奴家换了新裳,再伺候您哪!”
这声音?
上官莺手一顿,一怔,突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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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其实挺严肃的文真不适合前段那开玩笑一般的写,灵2改正好吧,请无视那段子,后戏将多。
其实这文算慢热了,楠竹快出来了,相信灵2。
斗——如斯霸道
“大小姐?”
阿黎被她突然的笑声吓了一跳,惊讶问道。爱殢殩獍
昨晚是故意遣走他的,她此刻自然是不会与他明说。唇角勾起,上官莺重新拿起炭笔,继续画那未完成的草图。
阿黎看着她那一副认真的模样,也不好再问,只留了疑惑在心底。
这里,她们边听上头动静,边画画,而另外一边,在百花宫门外踌躇半晌却始终狠不下心进去的花子惜又一次走到半道上折了回来,捏着手上的钱袋,只觉得一阵阵烫手。
“大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他苦着一张脸,让他一介自小接受‘洁身自好’家规的他去花楼,这在以前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而现在这还是青天白日,他竟要进去!
一张脸几乎皱成包子,他往前走短短不过几步,又一次折了回来。
“白日不得宣淫,白日不得宣淫。”
他念念有词,来来回回的转着圈儿。
“倒真是个有趣的人儿。”在对面二楼茶楼喝茶的琅琊枫看了他很久了,他的窘态被她尽收眼底。自傲如她,最不喜人优柔寡断,见他如此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小二,结账!”
将手上茶盏一搁,一个鹞子翻身,从二楼楼上直接跃下。
“吓!”
突然有人站到自己前面,本就惊惶的花子惜更是惊出一声的冷汗,还没等他看清楚来人是谁,只觉得双足一轻,眼前一阵头晕,极致的晕眩中,他听到人道,“老鸨,给老子来几个漂亮的,速度!”
香色弥漫,入目白花花的一片,是女子精致的锁骨和那呼之欲出的……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意识到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他赶紧捂住眼睛。
“都到了花楼,还装什么君子!”琅琊枫冷哼一声,将花子惜往地上一丢,对着那围拢来的花娘道,“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这是老子的兄弟,你们伺候好了,老子重重有赏!”
“不要!”
花子惜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围拢来的众花娘,惊慌至极他反而冷静下来,目光直视琅琊枫,“这位兄弟,在下与你素不相识,你何苦为难在下?”
“为难?”琅琊枫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这人竟然没认出她?
心中无名火涌上,她刁蛮道,“你在门口转了那么久,不是自己想进吗?”
她,都看到了?
花子惜俊颜浮现一抹难堪之色,语气越发冷硬,“那倒是多谢兄台好意!”
既来之,则安之!
他越过她,往楼上走。
这人!
什么态度!
一向都只有她目中无人,现在一个小小的大夫也敢这样对她?!
“你给老子站住!”
她追上去,硬是要扣住他的肩膀,他身体却是一旋,反抓住她的手,一掌推向她胸口。
触手的柔软,跳动的心。
他的震惊,她的怔楞。
她没有想到他会武,真的。
习武的人对于外界的危险,即使神思恍惚,身体本能也会做出反应的,可是他,在被她扛着走的时候,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给了她错觉,也让她因为惊讶而疏忽,栽在了他的手上。
而她,现在终于知道,他不但会,而且招式比她想的还要灵活。
可是……
“你摸我!”
倏尔,她扣紧他的手,美目瞪圆。
哪家的姑娘,哪有这么强悍、粗鲁?
可,她的确是姑娘,他,摸——
面色艳红如火,“对不起,在下失礼,不知道你是……”
“你摸了本宫,好大的胆子!”
掩饰了身份,她仍然是高傲的皇女,琅琊女儿国最刚烈霸道的皇储!
她,冷厉的目光看着他,字字铿锵,“从今往后,如若让本宫看见你碰别的女人,是手剁手、是足斩足,是身体,本宫必将她碎尸万段!你,好自为之!”
狠狠甩开他的手,她转身便走。
那跟在他们身后的花娘,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是已经做鸟兽散去。
花子惜愣在原地半晌,欲欲哭无泪。
他与她,并不相识。
那句话……
她说那句话,他分明从里面嗅出了滔天的杀意,没来由的他相信,她真的会这么做。
可是,他们不熟啊!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他摇摇头,告诉自己不必理会她的话,继续往楼上行去。
却是不知,她的这一句话,奠定他们一生恩、仇跌宕的坎坷爱情路。
更是不知,有一日,她为他,一骑飞骑,一柄大刀,斩尽敌人首级,于血海中,朝他,笑。
☆
“外面很热闹,是发生事了吧,出去看看。”
在暗室听了半天的‘你追我赶’戏码,终于将画画完后,她将卷轴绑在焰的身上,抬眼,轻呼出一口气。
“大小姐,喝口茶。”
先前是看她专心致志在绘画,他没有去打扰她,只是端了一盏茶候在一边,现在她画好了,他便送上。
“嗯。”
上官莺应一声,接过他手上茶盏,眉眼敛起,“老鸨来过?”
“送了茶水和酒菜,便是走了,我见大小姐在专心,便没有打扰。”阿黎答道。
“那就没错了。”上官莺浅浅一笑,迎上他疑惑的眸子,右手缓缓上扬起,茶水尽数倾倒在地上,室内本就弥漫的一股淡香,瞬间浓郁了起来。
阿黎脸色一变,“大小姐!”
“是迷、药!”上官莺搁下手中茶盏,淡淡道,“这种药无色无味,单独喝不会有问题,可若是吸够这室内的熏香,再饮下这盏茶,大的意外不会有,昏迷个半刻钟却是会的。半刻钟,可以做很多事了呢!”
最后那一句话,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阿黎跪下,一脸愧疚,“大小姐,恳请责罚!”
都是他办事不利,若不是小姐机警,定会酿成大祸,他自己即使是死他也不在乎,可是大小姐绝对不能有事!
“动不动就跪,你是打哪学来的规矩?”上官莺笑骂他一句,随后道,“你对我忠心耿耿,只是不够谨慎,日后多注意便是。你日夜都跟着我,我这么聪明,你想出大乱子都是不行的。”
“属下定当引以为鉴,绝不再犯!”她不罚他,他却还是过意不去,只能心底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以后一定注意大小姐的衣食住行,再不能让同样的事发生!
“那便起来吧!”上官莺朝他张开双臂,“我们走。”
“嗯。”阿黎抱起她,往门口走去,她倚在他怀里,眼眸半阖上,心里暗道,“阿黎,不要怪我狠心,让你怀疑一切。你要知道,若想一直追随我,定要有谨慎的心思和蛇蝎的心肠,我宁肯你日后知道一切后恨我,也不愿意有朝一日看见你糊涂的死在我的敌人手里!”
手,垂下,一丝细粉,无声飘散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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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节奏是慢了那么点,但日后灵儿会很注意的,大家早安,节日快乐,(*^__^*)嘻嘻……
斗——悍然迎击
由暗室出来,上官莺指使阿黎往楼上走,是为会会‘熟人’,也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思。爱殢殩獍
却是不想,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从里面撞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