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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隐忧,脚下的步伐稍稍加快。
无声无息地来到烈日下安眠的女子身边,那位公子悄悄蹲下,伸出手探向女子人中处,察觉到轻浅的呼吸,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他伸手握住女子衣袖微微掀起的小臂。
明明在烈日下晒了那么久,明明身处盛夏炎热的皇城,她的身体依旧沁凉得如同一块寒冰。
小心地抱起她,怀中的女子仿佛一根羽毛般轻盈。
还是那么轻,一点肉没长。
他微微一蹙眉,手上轻柔的动作却完全没有惊醒怀中的女子。
将她带回房中安睡,刚放下,她的眼便睁了开来。
“你回来了。”
“你没睡着。”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你的身子怎么还是那么冰?有乖乖吃药吗?”上官轻云以掌心确认她额头的温度,问道。
“你一直待在这里,不就能确认我有没有按时吃药了吗?”傅尔焰回得有些敷衍,口气似微含怨怼。
“我……有事。”上官轻云眸光闪烁,含糊其辞。
“又是有事,你能换个借口吗?”傅尔焰媚眼微眯,抱怨的语气却似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一丝威胁都没有。
上官轻云宠溺地一笑,脱下鞋袜,躺到床上,拥她入怀,以自己的体温,煨暖她的身子,大掌贴于她的腰后,精纯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直到她四肢渐渐回暖才停止。
傅尔焰松下心魂,任由他的内力在她体内游走,双眼却困惑地注视着上官轻云温润如玉的脸庞。
“你究竟在干什么?”
上官轻云闭着眼,安抚道:“只要你把身子养好了,我就告诉你。”
大约两月前,傅尔焰在众人几乎绝望的情况下,突然醒来,虽然极度虚弱,但是终于不再徘徊于生死边缘。
看到她双眼睁开的那一刻,上官轻云几乎喜极而泣,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虽一语未发,傅尔焰却能感觉到他的颤抖,这样淡泊到清冷的男人,居然因她的清醒而变得喜怒形于色。
也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弦被触动了,似乎再次接受他,变得如此理所当然。
作为几乎死过一回的后遗症,她的体温变得异常低,时常在半夜被自己的寒颤惊醒,不管盖多少被子,烧多少暖炉,都温暖不了她冰冷的身子。
为了让她能睡得安稳,静心养伤,在她半推半就之下,上官轻云开始与她同睡一室,夜夜以自己的身体温暖她,而不良于行的她也愈发习惯于他从头到脚的细心服侍,享受得心安理得。
然而,这样的状况仅持续了一个月,就在她为他的体贴温柔悄悄沉醉时,每日伴在她身边的上官轻云却渐渐忙碌了起来,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陪伴她的时间越来越少,若不是身边的锦被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她身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真会以为他彻夜不归。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与外界的联系似乎被切断了,她不但无法掌握到赤炎宫的任何消息,连她的几位心腹都无法联系上,她像是被保护得很好的金丝鸟,被关在这小院中,只有少言寡语的陌生侍女会有限度地听从她的指示。
偶尔,孙无药会前来为她诊断,但是,除了叮嘱他要好好养病之外,其他事一字不吐。
因此,她发脾气,不吃药,在烈日下暴晒,就是要侍女将她危险的行径透露给上官轻云,以便她能以此要挟,来与他谈判。
只是,他除了匆匆赶回,将她带回房间,让侍女重新熬药之外,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只是一味地将她捧在手心上疼宠。
望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她心疼地有些不想再继续。
被他保护就保护着吧。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让两人的身子更为契合,上官轻云紧紧搂住她。
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放在了她的人中处,似乎只有察觉到她的呼吸,他才能放下心了。
“我没死。”傅尔焰闭着眼,头也不回地说道。
放在她鼻下的修长指尖微微一僵。
“嗯,我知道。”
“而且,未来几十年也不会死。”
“嗯,我知道。”
“你不用每次我一闭上眼就探我鼻息。”
“嗯,我知道。”
上官轻云微微一叹,缓缓撤下了手,却被傅尔焰拉住。
她就着他的手背,狠狠啃下,虽然身子无力,贝齿却依旧锐利,洁白的牙齿划破他的皮肉,深深嵌入他的手背,鲜血淋漓。
傅尔焰松开嘴,强势地说:“只要这个疤痕不退,我就不会离开。”
“嗯,我知道。”
上官轻云眼神更柔,拥紧她,唇间溢出满足地喟叹。
“幸好。”
幸好,你还活着。
☆、106 家母姓吕
虽然答应了上官轻云乖乖养伤,但傅尔焰从来不是听话的主儿,阳奉阴违的把戏儿没人比她更熟。
在上官轻云连续几天未归的情况下,她用自己曾经调配的小东西,赤炎宫的人取得了联系。
仅过了两个时辰,青衣便出现在她面前。
望着虽不良于行,但似乎已无大碍的傅尔焰,青衣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浮上一丝暖意,恭敬地向她行礼。
“姑娘安好。”
傅尔焰靠坐在床上,轻轻颔首,示意她靠近说话。
“告诉本宫,本宫昏迷那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
“这……”青衣似面有难色,支吾不语。
“哦?有人对你下了封口令?”
“姑娘身子重要,王爷和上官公子不许任何人搅扰姑娘静养。”
“青衣,”傅尔焰语气稍稍加重,“我才是你的主子。”
在傅尔焰的施压下,青衣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其一,易钗阁被墨羽阳以窝藏罪犯名义被封,幸好傅尔焰事先安排,易钗阁众人不论是赤炎宫卧底,还是普通花娘都安全避过,易钗阁之后的任务由明里为易钗阁死对头,暗中则为赤炎宫名下另一大情报枢纽的拈花楼全部接手。
其二,五皇子墨羽岳被封福王,与八王墨澈暗中联手。
其三,墨澈利用墨羽阳私吞军饷的证据,暗中拉拢了朝中某些武将,然而,大多文臣却依旧以墨羽阳为中心,难以一一击破。
其四,虽然墨羽阳表面上按兵不动,但被人凭空从他府中将人劫走着实惹恼了他,暗地里他派出了大量探子,誓要将傅尔焰与那个蒙面夜行客一齐绑回府。
其五,台面下,上官轻云全面接手赤炎宫各项事务,且暗中与墨澈来往密切,台面上,赤炎宫依旧拥傅尔焰为主,对外由青衣、孙无药、白世通接洽。
其六,上官家破产,资产被神秘崛起的吕家全数收购。
闻言,傅尔焰双眉拧紧。
原来墨羽阳一直未放弃抓她,难怪她被幽静在这小院中,不许外出露面,想来并非他保护过度。
只是,她不明白有着数十年根基的上官家,怎可能轻易被一个之前从未听说,新近崛起的吕家所替代,而自家破产,上官轻云却在她面前不露一丝痕迹,其中究竟有何猫腻,值得深思。
“全数收购?这吕家好大的胃口。去探探,这吕家到底什么底细,记住,要不留痕迹,别让两家发现了。”
“是。”
青衣随即隐退,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她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
傅尔焰望着她悄然离去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力的双手,略微黯淡的双眼流转过些什么,却又瞬间恢复平静。
当晚,夜色如水,盛夏之夜难得拂过一丝微风,小院中一片寂静,唯有知了与蟋蟀时隐时现的叫声交织成曲。
门窗紧闭的房内一片昏暗,床榻上微微隆起的锦被表明有人已早早入睡。
只是在这样炎热的夏夜,不仅门窗未开,所盖的依旧是冬日里的厚被,着实让人为床上侧躺着的女子担忧,怕她是否会因此热晕过去。
紧密的房门被悄悄推开,冲散了屋内滞缓的空气,上官轻云悄悄走进内室,望着床上睡熟的女子,清冷的眼神微微放柔。
躺上床,合着厚被将她轻轻移到自己怀中,温热的指尖难以自制地靠近她人中,但是,还未贴上,他的指尖已被她伸手握住。
他的眸中泛出无奈的宠溺。
往日这个时间她已熟睡,今日至今还醒着,恐怕又想到了什么新的点子抱怨他的过度保护。
从被中伸出一双嫩白藕臂缠上他的颈项,傅尔焰以舒服的姿势将自己安置在他怀中,慵懒的嗓音柔柔地撒娇道:“天天待在小院里,人家好无聊呢。”
“你的身子还不适合外出。”他一句话断了她的念想。
“可是,人家真的真的好无聊呢。”傅尔焰刻意加重了语气,撒娇的意味儿也愈发浓厚。
上官轻云暗暗叹气,手抚过她依旧消瘦的脸,将几缕散落的发丝勾至她耳后,无可奈何地问:“你欲如何?”
“人家想轻风,让轻风来陪我玩。”
“其实……我和轻风长得有八成相似,若是想见他,看我亦可。”他打趣回到,并未即刻应允。
然而,心知她的寂寞,不忍心拂了她意思的上官轻云,于隔天上午,还是将上挂轻风送到了傅尔焰所在的隐秘小院,同行的,还有一位傅尔焰不曾想过的人。
“数年未见,焰儿小姐似乎清瘦许多。”
杨陆一身恭敬严肃,立于上官轻风之后,与他的活泼开朗,形成鲜明对比。
傅尔焰双眸微微瞋大,她确实不曾想到他也会跟着一同到来,毕竟上官家破产之后,家产包括仆役均由吕家接手,按理说,他应该也不例外,然而看他现在的状态,似乎依旧尊上官家两位公子为主。
傅尔焰眸中闪过异色,漾起一抹八分真挚,二分试探的明媚笑容。
“杨陆,好久不见。”
她以身子不适为由,倚靠在床上,命侍女取过了椅子,让两人坐下,丝毫不提关于上官家的传言,仿佛只是怀念从前在上官家的无忧无虑,漫无目的地闲聊。
一边闲聊,她那双精明妩媚的凤眼,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两人的神色,两人神色放松,并不含任何隐忧,这对于自家(主家)没落的两人来说,似乎太过看淡了些。
上官轻风向来开朗,性子较为活跃,几乎知无不言,然而当傅尔焰不经意提起上官家曾经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时,他却突然支支吾吾,眼神闪烁起来。
慌乱中,他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杨陆,杨陆则时不时地出言圆了他的说辞,亦转移傅尔焰的注意力。
傅尔焰长睫微垂,掩住她眸中的笃定。
这两人必定是被某人下了封口令,而杨陆会前来,许是某人担心亲弟容易露了口风,而让他前来帮衬。
恐怕,上官家没落并非表面上的经营失败,那么简单。
心中有了八成把握,傅尔焰抬起眼,直直望向杨陆,慑人的气势,让杨陆暗暗心惊,不断提醒自己要小心应对。
“杨总管,昔日我们对酒当歌,可真是令人怀念呢,我还记得你向我提过你母亲还健在,不知老人家出自哪家,现在身子是否康健?”
杨陆脸上浮现苦笑,心知瞒不过她,恭敬地回答:“家母姓吕。”
☆、107 悄然释怀
用过晚膳,命侍女送走了两人,傅尔焰以散步为由,遣开了寸步不离的侍女,沉静地立在小院的花丛中,双眸微闭,静和的气韵仿佛自身已融于天地之间。
百花争艳,艳不过她浑然天成的风情,无需精致的饰品,华贵的织物,只要她所在之处,不经意的一举手一投足,便形成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上官轻云回到小院中,见到的便是她亭亭而立的景色。
他消无声息地靠近,却见她蓦然回首,对他漾出一抹妩媚的笑,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