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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是谁在门口?这么早就有客人了?”声音由远及近,老鸨打扮的花枝招展,艳俗的香粉味儿传遍方圆十里。
“哟,好货色!”老鸨看到门口冰肌玉骨的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
“哎哟,这么水灵灵的姑娘是哪家的,快进来,让我好好瞧瞧。”忙不迭地将傅尔焰拉进大门,直接往自己的后院里走。
原就是不喜人亲近的主儿,傅尔焰忍住想要挣脱的欲望,跟着老鸨行至偏僻处。
袖底的双指一掐一弹,白色的粉末立刻被老鸨吸入体内。
老鸨立觉浑身奇痒难耐,开始不停地抓挠,细长的指甲不一会便在皮肤上留下了红痕。
“你、你让我吸了什么东西,好痒,痒死老娘了!”
傅尔焰闪避至一边,天真地笑着,吐出的言语却让人胆寒:“这味毒名叫三日痒,中后奇痒难耐,故而抓挠不休,直至烂肤入骨,或血流不止而亡,或抓破内脏而亡。”说完,像被吓到一般,刻意抖了抖。
“呵呵,好恐怖的死法呀。我见鸨母嬷嬷风韵犹存,年轻时必是一朵娇花,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讽刺。”
“你、你想怎么样?”她好命苦呀,原以为拐进了一棵摇钱树,没想到惹到了小煞星。
“鸨母嬷嬷放心,我无意伤人,只想请你把我引荐给珣阳王,之后无论事成与否,我定把解药给你,决不食言。”
“你想见八王爷?不成不成,就算你这毒没要了我的命,王爷若知道你利用我接近他,事后他也不会放过我,不成不成!”
“横竖都是一死,何不死得痛快些?抓烂皮肤而亡……啧啧,好凄惨的死法……”
老鸨欲哭无泪,两只手依然不停地在身上抓挠,这痒,深入骨髓,无法克制,更无法忍受,不得已,她只得同意。
“我答应,我答应,快把解药给我,我受不了了!”哭丧着脸,脸上厚厚的脂粉开始龟裂。
见老鸨已然妥协,傅尔焰往老鸨口中塞入一丸丹药。
“这是暂时的解药,可缓解六个时辰的症状,待我见过珣阳王,便给你真正的解药。”
“暂时我就住在这儿了。”说完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我这段时间的食宿费用,那就有劳鸨母嬷嬷了。”
不出三日,珣阳王果然夜宿绮春院。
迫于毒药的淫威,鸨母嬷嬷不得已,只得为傅尔焰开路。
绮春院东苑乃珣阳王专属,每当他夜宿此地,非他召见,即便是鸨母、头牌,也不得随意入内,而绮春院内有资格服侍珣阳王的只有头牌,柳儿一人。
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了。
鸨母探头探脑地往屋内瞧了瞧。
“本王不是说了,今晚谁都不见?”慵懒地声音从层层纱帐之后传出,只见一道模模糊糊黑色的身影隐于薄纱之后。
“王、王爷,”鸨母的声音怯懦地抖了抖,“这、这位姑娘说一定要见见您。”
帐后的人,轻哼一声。
“什么时候本王也成了你们绮春院的姑娘,让人想见便见?”语气似是不满,声音却没太大起伏,让人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不好对付的主儿呢……傅尔焰樱唇泛出冷笑。
珣阳王的反问让鸨母嬷嬷冷汗涔涔。
“冤枉啊,八王爷!”鸨母几乎想冲到他脚边,匍匐着求饶,“老身实在是没办法啊,这小妮子给老身下了药,求王爷饶命啊!”
“滚。本王不需要不听话的狗。”阴狠顿起。
鸨母楞了一下,立刻手脚并用地逃离房间,只留傅尔焰一人立于门口。
又一声吱呀,门轻轻推上了。
“本王说滚,没听见么?”声音恢复慵懒。
傅尔焰挥开纱帐,只见一人斜倚在榻上,面冠如玉,眼细而狭长,唇薄而殷虹,一身黑袍配以红锦滚边,胸口大敞,裸露出白皙细致的肌肤,浑身上下并无多余坠饰,几络青丝垂于胸前。
好邪气的人……
“这绮春院的鸨母越活越回去了吧,送姑娘上门也应该送柳儿那种珠圆玉润的抱起来才舒服,送个涩果儿上门,真以为本王荤素不急,啃得下去么?”轻佻的语气,漫不经心地朝傅尔焰望去。
只见她泛开一抹灿烂的笑,丝毫不带怯意。
“王爷万福,贵府高手重重,想见王爷一面可真不容易呀。”
“这里可是本王修生养息的地方呢,这么简单就让你接近本王,以后若有刺客,可让本王如何是好?”话虽如此,却一点都看不出他有担心的意向。
“王爷说笑了,苑外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呢,他们没有闯进来,不正代表王爷您性命无忧吗?”
珣阳王墨澈泛出一抹坏笑。
“你这娃儿倒也特别,恰好本王对珠圆玉润也有点腻了,青涩的果子,养大了再啃,说不定也别有一番趣味。”
傅尔焰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表面却甜笑依旧,直接切入正题。
“王爷莫笑,尔焰今日前来有事相求。”
“哦?”
傅尔焰小指一挑,沿着颈边的红绳,挑出一块翠玉,摘下。
“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这块玉石。”
墨澈手指对着尔焰一勾,并不打算起身。
不得已,她只能上前,目不斜视地呈上。
“这……”眸中精光闪过,片刻便被掩盖。“这玉石质地并不名贵,雕刻也差强人意,你来便是要本王帮你鉴赏这块玉?”
“王爷说笑了,您明明已经认出了,不是吗?”
“认出又如何,你以为一块玉能左右得了本王?”
“尔焰自然不敢这么以为,只是娘要我带句话给您……”见墨澈的手悄悄收拢,即便幅度很小,尔焰心中也明白,她的目的即将达成。
“娘说:抱歉,这些年苦了你了。”
“哼。以为本王还是八岁的小娃么?一句话就想取得本王的谅解?做梦。”似是不屑。
“这是娘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尔焰的眼光泛柔,想起温婉的娘亲。
“什么?她死了?”邪笑的面具终于被打破,秀眉狠狠蹙拢,左手突然扣住她的脸颊。
即便尔焰轻功卓绝,也未能对他的进攻做出反应。
脸颊的疼痛终于逼出了小姑娘眼角的两滴清泪,但她语气依旧平静。
“娘已过世多年,临终前还记挂着你。”虽然我在娘临终前才知道你的存在。
凤眼眯起,他打量着傅尔焰,忽然将她甩至一边,起身立于窗台边,负手背对。
“说吧,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耐性似乎开始告罄。
尔焰并不急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知王爷对赤炎宫了解多少。”
“无非是以制毒闻名天下。”
“赤炎宫制毒天下一绝,不仅制毒配方千变万化,施毒技巧更是无人出其左右。但……赤炎宫并非仅依靠制毒立足江湖,赤炎宫另有贩卖情报与暗杀两个渠道,只是外界并不知情。”
“然后?”
“赤炎宫前宫主,便是家父。”
见墨澈依旧站定,反倒是尔焰有些按捺不住,毕竟是只有十岁的女孩儿,在看不到对方表情的情况下,开始有些心急,生怕他不愿出手相助,让她报仇无门。
“宫内近日出现叛变,家父为护家母骨灰,遭叛徒杀害。”上官伯父伯母也因此遭遇不测,虽然还没证据,但主谋必定是同一人。只不过,赤炎宫与上官家的关系不宜让人知道。
“然后呢?你要我帮你报杀父之仇?你觉得本王像是那么良善的人么?帮你报仇,于本王有什么好处?”
“我记得王爷并不得皇帝宠信,然,现今大位仍未有定数……若得赤炎宫,制毒、情报、暗杀,三项助益,王爷必定如虎添翼,届时……”
因墨澈背对着尔焰,因而她并未发现他眼中略带激赏。
“哼。你知道么?凭你刚刚说的这番话,本王便能治你谋反之罪。区区江湖门派本王还不放在眼里。况且,我何须助你一个丫头片子,本王若真不济需要江湖门派协助,大可直接找上赤炎宫现任宫主东方尉。”
提到东方尉,傅尔焰脸上浮现强烈的恨意,却硬是被她压下。
“东方尉乃奸佞小人,若与他合作必先做好随时被反咬一口的准备。况且赤炎宫的制毒,只有我才学了十成十。”
“就这样?你还有什么筹码让我将赌注压在你身上?”
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漾出一抹天真的笑。
“因为我比东方尉聪明……”听到不以为然的轻哼,傅尔焰接着说:“因为……我愿将整座赤炎宫拱手送给王爷……”
“哦?你费劲心机难道不是想重掌赤炎宫大权?”
既然有求于人,傅尔焰深知傲骨无用,恭敬地跪下,说:“我只想报仇!”
“很好!既然如此,本王有个条件。”
“王爷请说。”
“本王要你事成之后替本王做事。本王很好奇,现在你已有如此心计,以后会成长为怎样的蛇蝎美人儿?”
☆、004 血债血偿
五年后,语行山。
一中年男子在林中疾奔,隐约看得出上乘的轻功身法。一袭白衣已呈现灰色,袖口、背部有着数道利器划破的痕迹,血迹斑斑,但他不敢停下,他深深地觉得牛头马面已离他越来越近。
吐出一口血痰,他再次提气想加快速度,却发现体内似乎有什么使内力一滞,他脚下顿时一个踉跄。
远处的马蹄声,呈现包围趋势向他靠近,他竖起耳朵自己听辨着,似乎留给他的路只有一条,不及细想,他再次纵身往没有传来马蹄声的方向跑去。
马蹄声愈发接近,在被追逐的人的耳里,听上去像一声声催命的鼓声。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停,心中还带有侥幸,希望唯一没有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能带给他一线生机。
然而他错了。
众马匹,像围猎般,将他赶向一个方向,意味着那个方向必有个更大的陷阱等着他。
他窜出树林,面前是一个被众多树木环绕的开阔地带,在他疾奔的方向,一棵大树下,立着一匹枣红马。
马背上侧骑着一个头到脚被罩在宽大的黑色斗篷内的人,只露出一双倨傲的眼儿,像是知道有人会往这个方向来,因此悠哉地在这儿等人。马边恭敬地立着个婢子,怀抱一把比匕首长不了多少的短剑,亦是从头到脚一身黑。
或许是这一主一仆的气场,令生性多疑的中年男子本能地感到危险,他不由地停下脚步。
而此时,呈包围趋势的马匹也已经追赶而至,将那对主仆与男子圈在中间。
见已无路可逃,中年男子眯眼打量着枣红马背上的人,以周围的人对他恭敬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主子,既然如此,擒贼先擒王。
中年男子还未有动作,那人已经开口。
“东方宫主,别来无恙呀。”妩媚的声音还略带稚气,娇娇柔柔,一点都不似指挥众人追击东方尉的主儿。
这声音……
“你是珣阳王身边的长袖!”东方尉暗自一惊。
长袖,是两年前突然出现于珣阳王墨澈身边的女子,以面纱遮脸,除了珣阳王,无人得以窥见她的真面目,也无人知晓其在珣阳王身边扮演何种角色,大部分人以为她是珣阳王的宠姬,但此前,即便再得宠的侍妾,珣阳王也从未让女子参与他的决策,长袖却能毫不避嫌地跟在他身边,令众人对她的真实身份揣测良多。
“王爷为何要加害于我?我对王爷忠心耿耿,赤炎宫一向以王爷马首是瞻……”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忠心耿耿?哈!笑话。现如今,难道你还没有看出,王爷画了一张多大的饼给你?让我猜猜当初王爷如何说服你的?一统江湖?呵呵。”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我请王爷下的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