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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陆还是不服,说道:“你又如何能肯定,来人必是捉你的奸?或许这个药的根本目的在于陷害我。”
傅尔焰轻狂地说:“因为只有本宫才有被诬陷的价值。”
杨陆的眼角明显抽搐。
这样的事她有必要说的那么自豪么?
三盏茶过后,傅尔焰便听到远处出现纷繁脚步声。她执筷,悠哉地吃了口小菜,说道:“来了。”继而,哼笑一声。“看来杨总管这儿的人口风不够紧啊,本宫这才坐下多久,就有人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了。”
杨陆面色沉重,不语。
来人有十数之多,声音由远及近。
只听,许灵儿带着哽咽,似刚受过惊吓般,在门外说道:“轻云哥哥,方才我无意间经过杨总管的院落,远远看几个黑衣人进入,气势汹汹,似乎不怀好意,我害怕不敢接近,所以就让夏怜跑去告诉你,我担心杨总管会出事。”
“答案不言而喻。”傅尔焰神色如常,轻声地说。
看着杨陆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她并无安慰之意。
“不可能,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杨陆将头埋于双臂意见,声音低沉,似是痛极地低喃。
“本宫大胆猜测,她之前送你的酒中并未下药,是为了降低你我的警惕,以便一举得逞,只是她漏算了本宫精通此道。”
“我不信!她那么温柔娴淑的人,怎么可能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必是其他人……”他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拉住傅尔焰的手,如同拉住一片浮木。
“是夏怜,灵儿小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夏怜做的,一直都是她把酒送给我的。”
傅尔焰冷淡的目光直射入杨陆的双眼,看得他自觉狼狈万分。
“你要自欺欺人随你,但我断言,许灵儿即便没有亲自下**,也必定知道实情,就算她不是出此计谋的人,此事也是由她默认。”她毫不留情地粉碎杨陆最后的希望。
此时,院外的众人已经踏入小院,却见杨陆平安无事,此外,还多出一人,傅尔焰。
许灵儿和夏怜的眼中闪过错愕,原本以为已在阴阳交合的两人,居然端坐在月下,并未出现她们预计的丑态。
见来人,傅尔焰端起酒杯致意,神色坦荡。
“上官哥哥,那么晚了,带一群人来杨总管的小院内,莫不是想加入我们,举杯邀明月。”
上官轻云眼中浮现笑意,摇摇头,说道:“我很想加入,很可惜不是今晚,我听闻杨总管这里出了点事,才过来看看,以策安全。”
故作不知,傅尔焰侧着头,疑惑地问:“什么事?我和杨总管一直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呀?”
话音刚落,却听夏怜急切地嚷嚷:“怎么可能,明明……”
惊觉自己差点说出真相,夏怜连忙话锋一转:“我家小姐明明看到有黑衣人闪入小院……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是你和杨总管有所隐瞒?”
从夏怜的神色,傅尔焰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答案,傅尔焰刚想拆穿她的阴险,放在桌上的手,却被杨陆握住。
她转头,只见杨陆眼中充满痛苦,却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
心知杨陆在请求自己不要当面拆穿许灵儿,坏了她清誉。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片刻,突然娇笑,以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道:“也罢,本宫就遂了你的愿,记住,你欠本宫一份人情。”
“他日必将奉还。”他郑重地说。
傅尔焰面向众人,并不理会夏怜的质疑,一字一句说道:“我确实没有见过什么黑衣人,难道轻云哥哥不信我?”
见傅尔焰的小手被杨陆的手盖住,上官轻云的眼神锐利地朝杨陆扫去,却瞬间恢复云淡风轻的表情,微笑着说:“既然焰儿这么说,我自然是信的。不过夜已深,焰儿这样与男子对饮,怕是不妥。上官哥哥送你回房可好?”说完他走上前,伸出手。
对于上官轻云的主动亲近,傅尔焰自是欣喜,立刻起身握住上官轻云的大掌。
“好啊,哥哥可别送到一半,又跑去捉贼了。”她意有所指,出言讽刺。
见她毫不犹豫地抛下杨陆,握住他的手,上官轻云笑得格外温柔。
“这是自然。”
经过众人身旁,上官轻云顿住脚步,声带冷意,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虽不知你们想要做什么,但若是想以此坏了焰儿的名节,只怕上官府今后无法收留这样的人。”他并没有指名道姓,却依旧让许灵儿的脸色苍白了几分,顿时僵在原地。
第一次,师哥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对她说那么重的话。
泪水从许灵儿的脸颊滑落,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她颤抖着,目带愤恨,手上的绣帕几乎要被她绞碎。
为何要这样对她?她究竟什么地方不如这个女人?
她的眼中只容得下上官轻云一人,却不知身后有一双痴迷的目光注视着她,有一颗心因她而煎熬。
众人见无事,便纷纷散去,只留夏怜搀扶着许灵儿。
两人正欲离去,被杨陆起身阻拦。
“小姐留步。”
主仆俩面对杨陆并没什么好脸色,为了今晚的阴谋,她们研究透彻了杨陆的习惯及喜好,精心布局,却竹篮打水。
“夜深了,孤男寡女易遭人诟病,杨总管请容我告退。”即便眸中带泪,许灵儿的言行举止还是完美无缺,晶莹的泪更为她增添了一分弱不禁风的凄美。
杨陆心中一痛,却不得不问:“小姐,你可知这坛桃花酿中有……有欢怡香?”
许灵儿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仅这一丝,便肯定了杨陆心中的疑问。
夏怜立刻站出来维护主子:“杨总管你这是何意?难道说我家小姐好意送酒,你还要污蔑我家小姐在你酒中下药?别以为你喜欢我家小姐,就可以为所欲为!”
当面被人拆穿情意的难堪,以及心上人的有意陷害,让杨陆心灰意冷。
他冷冷地睇了主仆俩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入房间,关上房门,也从此隔绝对许灵儿的情意。
宽大的背影,竟显得如此悲凉。
☆、016 毒药苦心
“姑娘,药。”青衣端着一碗乌黑浓稠的东西,进入房门。
傅尔焰搁下手中的书,接过,一饮而尽,怪异的口感让她的双眉纠结起来,忙含了颗梅子,压下口中的苦味,抬起美目,看着自己的侍女,见她面色似有不豫,傅尔焰从软榻上起身,软弱无骨的娇躯攀住青衣,青葱细指抚过青衣结冰的脸盘。
“哎呀呀,小青衣生气了。怎么了呢?谁欺了你?本宫替你讨回公道。”
青衣微微侧身,避过傅尔焰恶质的挑逗,有些犹豫地说道:“姑娘,这药太毒了。”
“我知道啊,本宫自己开的方子本宫会不知?”
“东方尉死后,明明已经停了,为什么现在又开始服用?这样下去,姑娘的身子……”
“对于我来说,短期内功力大增的办法,只有这个。既然王爷亲自前来,说明事情变得棘手了,我必须这么做。”
“但是……”青衣似乎还想说服傅尔焰停止服药,但却被傅尔焰抬手阻止。
傅尔焰背过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低声问道:“青衣……知道我在王爷身边,为什么一直蒙面么?”
“不知。”
“因为我要回上官府啊……”她叹了口气,“蒙着面,至少能假装摘掉面纱的我,还是干净的……我不能把江湖的是是非非带入上官府啊……”傅尔焰的眼中浮现点点哀伤,即便有上官轻云的疼宠,她依旧感到空虚,像是手中什么都抓不住。
“我在害怕啊……害怕上官哥哥不要我……在上官府的我,不是真正的我,若他见到我的真面目,那么高洁的人,怕是会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吧……有时候,我在想,若是能一刀杀了他,那他便能永远为我所有了吧……呵呵……”傅尔焰的声音低哑寞落,似自言自语般,述说着自己的心,“我不能让他看到真实的我,所以,我必须变强,我越强,对王爷的大业越有助益,一切便结束的越早……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啊……”
此时,门外拐进了一道月牙白的身影,傅尔焰见来人立刻掩藏了自己的情绪,但那样的一闪而逝,没有骗过上官轻云的眼。
“焰儿,怎么了?”他走进,轻抚她的脸。
傅尔焰立刻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没什么,只是药太苦了。”
“什么药?”冷清的眼带了稍许温度,在她身上环视,想看出她是否病了。
“没什么,偶感风寒而已,已经快好了,上官哥哥不用担心。”她垂下脸,躲避他审视的眼神。
“是么?要不请大夫过来看看?”上官轻云试探着问,知道她有事瞒着他,但却不知道具体何事。
她自小身体健康,被她爹调养得百毒不侵,怎么会受寒?
“不用了,我自己懂药,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傅尔焰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刚刚就应该让青衣把药碗先收起来。
上官轻云扫了眼桌上的药碗,锐利的眼,毫不费力地瞄到一只飞虫停在碗沿,后颤颤悠悠地飞起,却立刻坠落在桌面,便再无响动。
他眼中闪过精光,没有拆穿傅尔焰的谎言,顺着她的话说:“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这些天比较忙,不一定会回府,你照顾好自己。我忙完这阵子,便会来陪你。”说完,揉了揉她的头,温文一笑,便离开了。
入夜,书房内——
上官轻云遣退了杨陆,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突然说道:“查得怎么样了?”
突然有人从暗处现身,立于他身侧,单膝下跪抱拳。
“回禀主子,没查出来。”
上官轻云没有回头,只是轻问一声:“哦?”
“属下听爷吩咐,跟着尔焰小姐,自那位墨公子来过之后,尔焰小姐每隔十天半月,便要趁夜独自外出一次,只是,尔焰小姐功夫轻邪取巧,尤其轻功在属下之上,每次刚出城门便被甩脱……属下惭愧,只知尔焰小姐外出,却查不出她为何外出。”
“你退下吧,继续跟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报。”
“是。”
待房内已无他人气息,上官轻云放下手中的盖碗,轻叹一声。
焰儿,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何要瞒着我?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在一个人身上花那么多心思,原以为两人相处融洽,若这样顺其自然,待傅尔焰满十八岁后,两人共结连理,也是自然,但墨澈的出现,突然让他惊觉,他其实对她一无所知。
她,还是十岁之前的她吗?
她对他的情意,他体会得真真切切,但对她的背景,除了知道她是原赤炎宫宫主的女儿之外,失踪的五年她做了什么,突然出现的义兄,服的什么药,以及为何要瞒着他夜行,都如雾里探花,模糊不清。
而她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阴冷气息,以及隐约掌权者的气势,不断提醒着他,她并不是单纯得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姑娘。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焰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二十多年来,只被你一人吸引过的心,怕是经不起任何波折。
他押了口茶,心底怅然。
……
几日后——
“小姐,有消息了。”青衣恭敬地递上刚截获的消息。
傅尔焰接过纸条,仔细读过后沉思了片刻。
“就明晚吧。”
“是。”
隔夜,冬梅苑外——
望着傅尔焰披着夜色斗篷,与青衣两人掠出上官府的身影,上官轻云的脸色不由地沉了几分,直到两人的身影将要离开超出他的视线范围,他才足下一点,悄然跟上。
月牙白的身影,如流星般,在夜幕下划过。
京城城郊北是一片茂密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