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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荻昨夜听王上讲述王后的故事,心中十分感慨。”秋荻微叹一口气道“王后一生能得王上如此厚爱,夫复何求,让秋荻想起自己的娘亲。”
“哦?”中越王给她斟了一杯茶“你父亲市井逍遥,想必和你娘亲相濡以沫十分逍遥。”
秋荻摇摇头,“养大我的并非我的生身父亲,而是我母亲的家仆。我生长在洛安大户人家,娘亲是生父的第九房侍妾。我养父说他们在洛安的小断桥相遇,一见钟情,我娘亲不顾一切嫁给了他。”
中越王颔首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的确正常,但是我一生只求一人。”
秋荻接着道:“我娘亲是江南嘉兴人,家道中落才北上洛安去投亲,中途还和亲姐姐走散了,我那姨母大娘亲三岁,姐妹俩生的有七分相像,后来听说被人拐卖流落巴蜀。”
中越王听到流落巴蜀,眉毛一挑,若有所思。
“我娘亲嫁过去之后,同我生父到也恩爱了些日子,可是却突然有一天失宠了。我生父一日内竟抬进三房小妾。我娘亲苦苦追问却无果,从此被冷落下来。”秋荻长叹了一口气,“这时我母亲已经珠胎暗结,怀了我和弟弟,我生父却怀疑她腹中胎儿是别人的。原来我娘亲突然失宠,是因为有一日我生父在外头远远看见娘亲同一个华服男人亲密逛街,认定是我娘亲同别的男子有染。”
中越王直摇头,“这世间面目相似之人何其多,怎可如此武断,他既然怀疑那日便该直接当面问清楚,怎么好事后对你母亲心存芥蒂。”
秋荻点点头,“是啊,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但是能一模一样的大约就是姐妹了,那日我生父看到的,我大胆猜测,恐怕是我姨母,而那男子恐怕就是我姨夫了。”秋荻看着中越王,期待他能听懂,无形中接纳自己的暗示,接受自己这个故事,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
自己一旦被中越王认定是妻姐的女儿,是外甥女,那么纳为妃嫔的事情肯定不会再提起。
中越王陷入回忆当中,很久才回过神来说:“孤年轻人的确带着王后去过几次洛安,我们时常微服出来游玩。”中越王似乎又想到什么,问道,“你是跟你娘亲姓秋?”
“是”秋荻答道。
中越王喃喃道:“秋荻。。。。。。忆秋。。。。。。那日我初次见她,问她姓名,她说自己流落风尘不敢辱没祖宗姓氏,唤她忆秋即可,现在想来这世间或许真的就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秋荻故作惊讶,忙跪倒在地:“王上恕罪,秋荻不敢妄图攀认王亲,只是。。。。。。只是见王上对王后情深,不禁感慨生父薄情,生母薄命。”
中越忙把她扶起来。
江连城那厢还在军营,听了心腹侍从来禀,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外甥女?亏你想的出来,真会编啊,狡猾的女人!”
宁宁看着各种好吃好玩的东西一箱一箱的往秋荻院子里抬,气鼓鼓的就冲到秋荻那里,“好你个疤脸丑女,骗的我好苦!”
秋荻正在小厨房揉面做桂花糕,闻言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的我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你大半个月!”宁宁双手叉着腰,咬着牙“如今你还骗了我舅舅认了你做外甥女,哼,你休想我承认你是我姐姐,我呸,你就是个厨娘。”
秋荻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笑笑的扬了扬手中的面团,“姐姐在做桂花糕哦,等一下你要不要尝尝?”
宁宁盯着那一团团面,闻着扑鼻而来的桂花香气,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回过神来又是一跺脚,“谁稀罕你的桂花糕,你才不是我姐姐,我才不吃你的桂花糕,哼。”气哼哼的出了院子。
听着隔壁院子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宁宁气的直拍桌子,这个丑女,不就是会做个点心嘛,哄的舅舅七荤八素,居然完全把她丢在一边了。那桂花糕做好之后香气真的是诱人,那个丑女居然真的没有给她留一份,全都拿去舅舅那里,舅舅居然没有差人来叫她过去一起吃。
宁宁叫来伺候自己的丫鬟,塞给她一包银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丫鬟为难的看着她,“郡主,秋荻虽然没有封号,可也是我们的主子,这样,不好吧?”
宁宁瞪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好,我要是不招舅舅喜欢了,你们都没好日子过,只不过给她点教训而已,就是吓她一吓罢了。”
第三十五章 红衣女子
幽州这边局势依旧不稳,大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它还没有死透彻。各路草头军、藩王一片混乱,在攻打大燕踢到铁板之后,居然把矛头指向了中越。
中越自起义起,一路采取闪电战,打的大燕各处是措手不及,攻城略地,已经占领了大燕三分之一的江山。各路诸侯不甘心江山落入中越之手,本着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心态,纷纷调转戈矛转向攻打中越。
江连城腹背受敌,很关键的一座蓟城又久攻不下,已经攻下的城又内乱不止,大为头疼。
蓟城离幽州不到百里,快马加鞭小半日可达,蓟城不拿下,大军便无法渡河北上直捣洛安。蓟城便是这大燕的咽喉,要塞中的要塞,依仗着黄河天险,由东方家世袭城主守护着天门安危。
东方家也是开国元勋,虽不曾封王封地,却赐予了整个蓟城,世代经营,对朝廷忠心耿耿。现任城主东方高冉骁勇善战,被封为一代战神,有着见天子不行跪拜之礼的特权。
中越王被刺客追杀时,江连城正在蓟城督战,闻之立刻快马加鞭赶回幽州寻人。半个多月过去,蓟城局势依旧没有改善,双方僵持,只好先撤军,三万大军就驻扎在幽州城十里外的千沙坡。江连城就在幽州原太守府邸处理各地的军情急报。
宁宁一听要送自己回齐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回不回,我才不回齐川,除非表哥跟我一起回去。”
“我现在在这边是打仗又不是郊游。”江连城头大,“各路诸侯都盯着这座城,前线吃了几回败仗,再败下去恐怕要打到幽州来了。”
“那为什么让我和舅舅回去,那个丑女怎么不让她回去?!”宁宁不服气“舅舅说了他不走,舅舅不走我也不走的。”宁宁拉着他的袖子撒娇“表哥,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那个丑女能留下我也能留下。”
“那是你表姐。”江连城无奈,突然想起什么,推开八爪鱼似的宁宁,“我好像一整天都没看见秋荻,天都快黑了,她去哪里了?”
宁宁摊开手,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没准躲哪里偷懒去了,我又不是一天到晚跟着她的丫鬟。”
二更天,路上行人越来越稀少,偶尔几个都是行色匆匆赶着回家。
阿当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影在明朗的月光下恍若谪仙。
三更天,等不到人,阿当翻身上马朝太守府奔去。
轻车熟路进了秋荻的院子,大大方方摸进她的闺房,却见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影,他又去了后花园,依旧不见人影。整个太守府除了守夜打更的人,万籁俱静,大家都在同周公幽会。
阿当觉察了不对,把门外的丫鬟点住,直接冲到宁宁的房里,把她摇醒。
宁宁见一张怪异的面具在自己眼前,吓的就要尖叫,却被阿当死死的捂住了嘴,阿当低声威胁道:“说,是不是你把秋荻藏起来了,不说实话,我杀了你。”
宁宁长这么大哪见过这阵势,吓的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大侠,我。。。。。。我只是让人把她藏起来。”
“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阿当终究不忍吓她,口气缓和下来,手也松了一松。
“这个。。。。。。我不知道啊。”宁宁吓的快哭了,瘪着嘴又不敢出声,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阿当无奈的摇摇头,“你指使谁去做的这件事?”
宁宁怯怯的指着门外,“小翠,我给了银子小翠,让她找人教训一下她。”
“她好歹是你表姐。。。。。。”阿当气结,这小姑娘耍起小性子真是让人头疼“你怎么可以。。。。。。唉。。。。。。”
宁宁声音低低的,怯怯的伸出手拉了拉阿当的衣角,“表哥,我错了,你不要怪我,不要戴这么奇怪的面具吓唬我了。”
阿当脊背一麻,冷声道:“我不是你表哥,莫要怕死就乱认人。”遂点了她的睡穴,又把二门外那两个丫鬟弄醒,询问秋荻的下落。
空无一人的大街,一个红衣女子踽踽独行,她一身火红,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灵动如狐,腰间配剑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是难得一见的宝剑。
听到远处微弱的呼救声,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那倾国倾城貌刹那间让一旁绽放的红芍药都失了颜色。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见是河边一枯井传来闷闷的呼救声,井底很黑,看不见半个影子,“有人吗?”她问。
“我。。。。。。救我。。。。。。我被装到麻袋里,出不来。”微弱的女声喘着粗气,不住的咳嗽,把嘴里塞的破布屑吐干净。
“你等着,这井不知道多深,我去找根绳子,再找个人来救你。”红衣女子冲井底喊,转身去找绳子,低头疾走,冷不防和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红衣女子警觉的拔剑出鞘,“什么人!”见是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人更是紧张“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在大街上走。”
这面具人正是出来寻秋荻的阿当,见这暴脾气女子不禁皱了眉头,“我还觉得你是鬼呢,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穿一身红衣到处逛,不知道的还以为黑山老妖娶媳妇呢。”
“登徒浪子,看剑!”红衣女子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刺向阿当。
阿当脚下未动半步,只身子轻轻一偏便躲过了她凌厉的一剑。
红衣女子一愣,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手上的剑却不停,一挑一刺一转,直取阿当的面门“姑奶奶今儿非要看看你长什么样,究竟是多丑,这么不敢见人!”
阿当皱眉,怎么每个要看他真容的女人都认为这面具底下是张丑脸?身子未动,手一挥,手指轻轻一弹,剑身发出“争”的一声脆响,竟然飞出了红衣女子的手心,钉入一旁的一株柳树上,竟然入木三分。
红衣女子也顾不上去捡剑,拳头呼呼的往阿当身上招呼,两人拆了十几招,她居然连阿当的衣襟都没摸到,不禁泄了气,脸色微微一红,略带娇嗔道:“罢了,今日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还急着去救人呢。”
“救人?”阿当神色一凛,耳边传来秋荻熟悉的微弱的呼救声,他也顾不上这红衣女子,慌忙循着声音过去。
第三十六章 瘟疫来袭
待红衣女子赶到枯井边,阿当已经把秋荻从井底救上来了,看着衣襟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有沾染上的阿当,红衣女子又惊讶又佩服,想不到初来幽州城就遇见这样的高手。
秋荻看见红衣女子,冲她点点头,对阿当说:“这就是方才说要去寻绳子救我上来的姑娘。”
阿当冲她拱拱手道:“多谢,方才多有得罪。”
红衣女子微笑着点点头:“也没帮上什么忙,幸好没给你添乱,我叫玉儿。”
“你可以叫我阿当。”
“我叫秋荻。”秋荻揉了揉被绳子绑了一天已经麻木的手腕,听见肚子一阵“咕咕”叫唤,不由得低了头红了脸。
“秋姑娘受惊了,又饿了一天,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告辞了。”玉儿冲阿当抱了抱拳,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阿当心疼的看着秋荻,“能走吗?”
“脚麻了。”秋荻索性坐到地上,揉着又麻又痛的脚,宁宁今天一早过来吵着要吃板栗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