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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书生再次深深作揖致谢“多谢公子,小生求之不得,敢问府上何人学琴?”
秋荻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学啊。”
算命书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心中却大叫苦也,眼前此人一身市井之气,焚香抚琴这等雅事,对他来说就是牛嚼牡丹,优雅尽毁啊。
为了前程,忍了,拼了。
秋荻冲他眨眨眼,妩媚一笑,就差一个飞吻过去了“我家就是街头那边的秋宅,明日一早,等你来哦。”
算命书生大汗,鸡皮疙瘩掉满地,不仅仅是市井而且轻佻,一个大男人竟如此矫揉造作,莫非是个断袖?
为了前程,忍了,拼了。
“对了,你叫什么?”
“柳子惠。”
“我叫秋荻,秋天的芦苇。”
第二天一早,柳子惠抱着琴找到了秋宅。
走到后院,只见一个身着桃粉色衣衫的女子坐在一棵开满花的大桃树上,一只手上拿着黄瓜,一只手上拿着一把雪亮的刀。树下站着个身材略肥硕的中年妇人,仰着脖子正一脸陶醉。
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黄瓜片从女子的手中飞下来,准确无误的落在那妇人的脸上,粉色的桃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纷纷飘落,和白玉般的黄瓜片混合在一起,下着一场惊世骇俗的白玉桃花雨。
柳子惠愣愣的看着悠然坐在桃树上的女子,在初春的阳光里,那样灿烂明媚的笑容晃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竟然看的痴了。
是桃花仙子么?怎么是会使刀的桃花仙子?
秋荻看见了他,一个翻身跳下树,动作干脆利落,笑道:“你来啦。”
福娘一双眼睛自从柳子惠进门就没闲着,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着,心中默默评估这俊朗男子成为秋家姑爷的可能性有几成。
秋荻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转身朝她偷偷做了个鬼脸。
秋荻把人领进了书房,很快悦耳的琴声便响彻整个秋家大院。
福娘激动的热泪盈眶。
柳子惠坐在房中默默抚琴,身边只有念葭一个小丫头凝神听着,要学琴的正主儿早就不知所踪了。
连续学了半个月琴,秋荻终于也能磕磕巴巴弹上几曲,反而念葭琴艺更加精进。
柳子惠终于要告辞去洛安,秋荻给了他十五两银子,又趁他不注意往他琴袋子里放了几颗珍珠,拿去当铺也能换个一二百两。
秋荻只是偶尔善心大发,却不曾想这小小的善意甚至改变了她的人生。
柳子惠走后,日子过的越发无聊起来,越发怀念有慕容白在的日子。被福娘栓在家里的秋荻无聊到竟然主动抱了琴在桃树底下弹着。
秋老爹心中不禁哀叹,今年这老桃树大概是不会长桃子了,天天受这样的摧残。
秋荻心中哀怨,那琴声越发的惨不忍闻。
“可是有人欠你钱不还,你想拿琴弹死他?”
月光如水,有人踏月而来,无痕轻功,稳稳落在房顶,一身白衣胜雪,一张诡异的面具盖住了所有的表情。
一半脸儿哭,一半脸儿笑,是哭是笑只有他自己知道。
“呀,是你!”秋荻立刻站起来,激动的琴都撞翻了。
自从慕容白离开之后,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怕安静,越来越不喜欢一个人呆着,越来越话唠。如今终于见着一个能陪她说话的熟人,她怎么能不激动。
柳子惠曾说,她这样子,大约是动情了。
该死的猪头,老娘现在只想对你动杀猪刀!
第十八章 风云暗涌
双面人把秋荻拎上屋顶,俩人坐着看月亮。
仿佛是很熟络的朋友久别重逢,秋荻很自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顺便路过这里,听到你的琴声,受了惊吓,就过来看看。”双面人轻笑。
秋荻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偏着脑袋看着他“我叫秋荻,就是秋天的芦苇,你呢?”
院子里传来福娘的声音“小姐,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呢,我自言自语,我要去睡了。”秋荻答道,又对双面人说道:“我们出去看月亮去,免得福娘看见你又要激动了,她现在只要见到个年轻男子就会激动的无法自拔。”
双面人拉了她的手站起来,右手轻搂住她的腰肢,轻轻一跃,飞檐走壁。
秋荻只觉耳边的风刮呼呼的响,靠在这个只一面之缘的男人怀里,却感到很安全放心。戏本子里常常说英雄救美人之后,美人都是要以身相许的。秋荻花痴的想,如果这张面具下的脸有猪头或者江连城那么好看,或许也不错啊,反正自己左右也是嫁不出去了。
双面人把她带到清水溪的小桥上,秋荻懒懒的倚在桥上,远远看着清水镇的万家灯火。
“好宁静啊!”秋荻不禁莞尔。
双面人静立一旁看着她,面具下绝世的面容上露出温柔的笑“我这就要走了,可能要很久以后才能来看你。”
“你。。。。。。”秋荻低了头,红了脸“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阿当。”
“那我能看看你的脸吗?”秋荻得寸进尺。
“不行。”
“就偷偷看一看。”秋荻央求。
“不行。”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很丑的。”激将法用上。
“不行!”面具下的人额上青筋直跳。
“你可是我的恩人,我都没见过你,以后要怎么报恩?”秋荻满脸失望。
“你要报恩?”阿当勾起一抹笑“不如以身相许吧?”
秋荻大汗,莫非这人还会读心术,刚刚犯花痴想着以身相许居然被知道?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不看就不看,不给看就算了,我有心上人的。”秋荻话说的都没底气。
阿当走近她,怪异的面具就凑在她面前,近的能听到她不均匀的呼吸声“你确定不考虑一下?你在清水镇相了好几个亲都失败呢。”
秋荻一边后退躲开他,一边气急败坏的解释“才不是失败好不好,老娘才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枣,算命先生说我有娘娘命,老娘要嫁就要嫁给天下第一人,母仪天下做皇后。”
阿当越靠越近,秋荻越躲越急,脚步一乱,居然绊了一下。
阿当一把抄起她的腰肢,朦胧的月光下,两人姿势暧/昧,像月下共舞的情侣就差最后一个深情的吻。
尽管隔着面具,秋荻还是能感觉出面具下那双眼睛的深情,这样浓烈赤/裸,让她脸红心跳。
“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来娶你,你要等着我,不许爱上别人。”阿当霸道的说,隔着面具轻柔的吻上她的唇。
虽然只碰到冰冷的面具,秋荻还是慌张极了,她表面上一副花痴样子,一动真格的就怂了,一张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我。。。。。。我是一定要报答,我这条命随时为你准备,赴汤蹈火。”
阿当轻皱起眉头“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心。”
“我。。。。。。我的心。。。。。。也是可以挖给你。你拿着也没什么用啊,又不能腌着吃。”
阿当“扑哧”一声笑了,食指拇指扣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弹“你当自己是猪啊!”
秋荻摸着被他弹的生痛的额头,瞪了他一眼“会痛啦!”
“好啦,我要走了。”阿当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把她的本来已经很乱的头发弄的更乱“以后不要打扮的那么惹眼坐在桃树上撒娇,你穿男装脏兮兮的样子我觉得甚好。”
秋荻竖起大拇指“有眼光。”
那一夜之后,阿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那隔着面具的一吻却让秋荻纠结了很久,连着失眠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睡着,猪头那张不苟言笑的棺材板脸就来梦里骚扰她。
那天一大早,福娘出去买菜,回来就慌慌张张家里家外把菜刀、水果刀、指甲刀通通找了出来,装在一个麻袋里。
福娘嘴里嘟嘟囔囔抱怨道:“也不知这朝廷发了什么疯,居然要挨家挨户上缴刀具铁制农具,哪怕是小到指甲刀都不能留着。今天镇上的那家铁匠铺关门了,王铁匠还给抓去衙门了,一家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怎么回事?”秋荻问道。
福娘懊恼的拍着大腿“唉,今天告示都贴出来了,每家每户自觉把家里的刀具、铁制农具送到衙门,还能领到些银子去官家的铁铺登记买新的。若是等公家派人来搜了,一分银子没有不说,还得以谋反罪抓进大牢呢,咱们可惹不起。小姐,你还是把刀给我吧。”又转向秋老爹“大水,你那一套杀猪刀也得给我。”
秋老爹阴着脸,恋恋不舍的把他那一套用了十年的宝贝杀猪刀拿给了福娘。
秋荻又问,“可知朝廷为什么要收缴刀具,将所有私人铁铺关闭全部改为官家经营?”
“我路过茶馆听几个后生说了,说皇上表面是要整顿造铁业,实际是因为。。。。。。”福娘顿了顿,她知道秋荻不会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实际为了什么?”秋荻追问。
福娘的声音低了下去,喃喃道:“实际是老爷有一本什么兵器谱流传到外面,谁要能按照那兵器谱上制造出绝世神兵,谁就能颠覆天下得到江山。”
秋荻心中一惊。
秋荻陪福娘去衙门上缴刀具,排了很长的队伍,家里菜刀三把,水果刀两把,秋老爹那一套杀猪刀九把,一共十四把刀只领回了一贯铜板。
虽然现在生活富裕不差钱了,秋荻还是肉痛的心中大骂那无良贪官。
一贯铜板,只能买把水果刀,还是次等的那种。
排队来上缴刀具的人很多,大家个个脸色凝重,心中不满却敢怒不敢言,木然的往前走,领一贯铜板,摇头叹气。前来上缴刀具农具的,不论数量多少,质量好坏,通通一贯钱打发。
发钱的领头衙役身后还站了六个手持大刀的衙役,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
一个虎背熊腰的黑脸汉子拿着一贯钱,一拳头捶在了桌子上,吼道:“你爷爷在这镇上杀了十年猪,这一把刀是祖上传下来的,有人出一百两银子我都没舍得卖,你如今一贯铜板就想打发我?没了称手的家伙,我以后怎么吃杀猪这碗饭?”
第十九章 花发多风雨
听闻那黑脸汉子是同行,秋荻不禁停下打道回府的脚步,驻足观望。
黑脸汉子这火发的没错,屠夫是手艺人,一把杀猪刀好不好用就跟唱戏的那把嗓子好不好听一样重要。失去了称手的家伙,要再寻一把新的,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领头衙役身后的几个衙役立马拔出腰刀,喝道:“领了钱就赶快滚,再吵就去吃牢饭!”
黑脸汉子不服气,一把抓起刚才自己丢到旁边大箩筐里的布袋子就要走。
领头衙役一拍桌子,喝道:“你这是谋反,找死!”
六个衙役拔了刀一拥而上。
纵使这黑脸汉子,常年杀猪,练就一身好力气,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六个衙役个个拿着武器,那大刀毫不留情就就往他身上招呼。他只好边躲边求饶,很快被死死摁住在地上,动弹不得,最后被五花大绑关进了大牢。
师领头衙役气定神闲的拨弄着桌上的几串铜板,冷声道:“都瞧见了吧,不服气的,这就是下场。乖乖自己交上来,还有钱领,待要我们去搜了,那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秋荻心中愤愤不平却也只能做个无奈的旁观者。
“小姐,我们回去吧。”福娘轻声催促。
大街上几个衙役鸣着锣大声的一遍一遍的宣告着朝廷旨意,凡是家中有铁器的,包括犁头、锄头,菜刀都必须上缴,个人不得私设铁铺,凡私藏兵器、私设铁铺打造兵器者,一律格杀勿论。
除了前去上缴铁器的人,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