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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事也别太悲观。也许青叔他们到了别处,生病了,所以还没回来。就象咱们家的野茶树,百多年来都没清灵健康,如今却染上了古怪的虫子。今年这气侯,似乎暖和得过早了一些。这样的天气,本来就容易染病的。”
高公公张圆嘴,眼睛转转。看着他夫妻俩,捉摸着他们的意思,总不成他们就让他这样回去给皇上交差吧?依皇上的疑心,他会相信吗?
六目相对,均无言语。
为此高公公很费脑筋。他是相信寻青他们一直没回来。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一直没回来,心思多的人自然容易多想。若是寻家有心辩解。皇上更不会相信。在这事上,高公公都想不出法子。
寻香看着他,眨眨眼睛,似乎问他:“不这么说,又怎么说合适呢?”
高公公再次瞟一眼外面的随从,点点头,或许这样说最不着边际,却是最合适的?
“听说你上山采了些蘑菇回来?”高公公转移开话题,脸上故作不悦,“只带了些野兔和山鸡回来”
沛林眉头皱出几道深沟,缓声道:“天华林名符其实,的确是物产丰富,天华物宝,里面甚多珍禽。本来我想猎些稀少的东西,带回来给高公公做一餐盛宴。可是去云溪山庄时,遇到一幕布奇景,就在我们追猎的时间,两只虎被迫跨越崖头,幼虎因为力量不足,掉下山崖,摔成重伤,大虎是头雄虎,是它的父亲,围在它的身边,用舌舔轻轻洗幼虎身上的伤口,那样子看着极慈详温情,幼虎身上多处骨折,大虎寻来树枝似要为它接骨,可是虎毕竟不是人,又没药物,面对重伤的幼虎,急得哀嚎哭泣,我们闻声而去,见得此景都被感动得流泪,大虎见有一群人来,也不害怕,看到我们马背上的竹筐里采有草药,它把我们当作救星,竟然含泪跪下向我们磕头谢恩。此景令我想到然儿沉睡在家的事,可谓同病相怜”
他话未说完,高公公抢过话题,瞪着他道:“你因同情联想到自己家的事,所以起了慈悲之心,不肯捕杀生灵?”
“正是这样。”
“我之所以问你们这事,不是我想要什么稀奇之物。皇上赏了这么大一座山给你们,你们不能一窍不通,不拿点山里的特产让我带回去贡奉圣主?礼尚往来,乃人之常情呀。”
寻香夫妇对视几眼。寻香连忙道:“圣恩当然要谢,我们的心意当然要表示,高公公回宫不是还有两天吗?请容我们准备准备。”
“嗯。并非皇上贪婪,他最不喜欢没情没义的人。我只是提醒你们而已,还有两个娘娘,与杨夫人可是至交。”
“这些都会考虑的。多谢高公公提醒。”
“不带我去看看你家的病树?”
“请。”
寻家的野茶树出事,高公公在公在私都要去看看的。寻香夫妇领着高公公又往地里走去,那几个太监和侍卫自然也有跟随而去。
野茶树下,老王大夫一只手拿着一片变红的茶叶,一只手拿着一根枯黄的草,对着它们陷入深深的沉思。
“可有什么发现?”
高公公一来就问老王。
老王似森雕一般,并不理会他。
高公公冲他翻翻眼睛,自己围着茶树转了一圈,见一边架着梯子,问寻香,“可是这上面的茶叶病了?”
寻香指着一处可见泛红的茶叶,“高公公不妨上去亲自看看。”
高公公爬上去,趴在树上看了一会,摘了一片变红的叶子,下了梯子,站在老王身边,看看他手上的草叶,俯身也采了一片草叶,学着他的样子,凝视着手上的茶叶和草叶,专心地看起来。
寻香和沛林在他后边,再次对视一眼,瞟一眼不远处的太监和侍卫,嘴角挂起会心的微笑,转瞬收敛。夫妻俩也不出声,只看着高公公学着老王发神。
野茶树下,一片寂静。高公公和老王就这样一直贮立在树下,一动也不动。
天色渐渐发黑,山风徐徐吹来,带着几分寒意,两个太监得瑟两下,不由看一眼寻香夫妇。
“高公公。天黑了,请回屋里,准备用晚膳吧。”寻香终于打破沉寂。
老王抬起拿草叶的手,向她挥了挥,“你们走吧。”
高公公站了一个多时辰,已经两足发麻,双腿发僵,学着老王的样子,挥一挥手,却是冲他挥的,“你这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呀?看了这么久,都没看出点明堂来?”
老王转头向他翻翻眼睛,爬上楼梯,趴在茶树上,不理会他。
“走吧。请先回屋里。”沛林又上前邀请高公公。
“哼。”高公公一只手拿着片叶子,左右扇几下,瞅一眼趴在树上的人,扁扁嘴,“你有本事,不发现问题,就不许下来。”
老王站在梯子上,转头白他一眼,不说话,又认真地在茶树上寻找线索。
“哼。走。”高公公两手同挥,终于挪步离开,可是才抬脚,便哎哟一声叫起来,显然刚才站着不动太久,脚麻腿酸地一时间不能行走。
“夫人。老爷。”这时寻海涛从寻园那边飞奔过来。
“什么事如此惊慌?”沛林轻声喝问。
“不好了。我刚才铺子里盘帐,听一个客人说,全国不少地方闹瘟疫了。”
“瘟疫?”
高公公打下自己的嘴,想起先前在寻家前堂说过这词,连呸呸几下,后悔道:“我先前只是随口说说,怎么真的闹起瘟疫来了?皇城没事吧?”
“听说往塞北去的一个叫翠霞镇的也闹得厉害。”海涛满脸惊赅,“寻青他们会不会在那个小镇呀?”
本来寻香夫妇与海涛商量过,让他出去打听点外面的消息,然后回来进先进行编用以向高公公交差,可是海涛这表情绝不象搪塞,根本就是真的。寻香和沛林脸色一变,“消息从哪里来?”
“几个来自不同方向的外地客人都这么说。”寻海涛紧张地道。
“怎么官署没人来送信?”高公公看着巡城方向,满脸疑惑。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举着一封信,跟在寻海涛后面跑来。
“高公公。官府派人送来急信,说全国各地多处闹瘟疫,皇上催你赶快回去。”
16 有关
“这还真闹上了?”
高公公喃喃道:“千万不要四处蔓延。”
“先回屋里再说吧。”寻香镇定地道。
高公公对着树上高喊,“老王。走,回屋了。你也不关心关心全国各地闹瘟疫的事?”
“别处闹瘟疫关我什么事?只要巡城和浑水县不闹就好。”老王淡淡地扔出一句话,把高公公气得翻眼睛。
“走吧。我们先回屋里。”
沛林上前搀着高公公。寻海涛见高公公举步艰难,上前背起他,“让小的背你回去吧。”
“哼。”高公公再次转头冲野茶树上的老王抛个白眼。
晚上,寻天化又带回新的消息,说西码头上有外来的客人突然病倒,被怀疑为感染瘟疫,官府已经下令封锁码头,以与外界保持隔离,染病的的客人被单独关在河边一间木屋里。
寻家做了丰盛的蘑菇宴,食物鲜美,可是大家没有心思品吃。匆匆吃罢晚膳,高公公带着人回到官驿,准备明晨一早离开。
寻家白日有事,沛林他们上山几天才回来,所以寻香吩咐大家早点歇息,凡事待明日再议。可是这一夜,没有人能安然入睡。
逸安居里,灯光未熄,寻香夫妇坐在卧室的圆桌前,谈论着家里家外的事。
“高公公明晨就早,来不及准备礼物让他带回宫了。两个娘娘那里,得给个回信吧?”沛林忧心忡忡,眉头紧拧。
桌上放着一只小瓦钵,里面放着一段腐木,上面长着一丛红色的小蘑菇。寻香一直端详着它,这是沛林他们从山上带回来的,因为长得奇特好看。老王检查它无毒后,便将它连着腐木搬了两盆回来了。
“娘娘那里当然得回信。”寻香双手转动着瓦钵,觉得这蘑菇百看不厌,细细的腰身顶着指头大的圆盖,红中带金的圆盖个个象饱满晶莹,灯光下看着恍如灿的珠子一般。
“怎么回?”沛林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过笔墨摆上,“你说说我来写吧。”
寻香抬起头,放开手上的东西,一双星目熠熠生辉地看着他,“你糊涂了。怎么能白纸黑字的写?”
沛林脸上一窘。笑笑不出声。在这件事上他没主意,因见她一直摆弄那蘑菇,所以故以这么催促她。
“就把这盆蘑菇送给两位娘娘吧。”寻香瞟一眼屋角。还摆着只大瓦盆,里面还有一丛更茂密的蘑菇。
“可是也得回个信呀。两个娘娘一定也为青叔他们还没回来的事着急呢。”沛林笑道。
“现在全国闹瘟疫,皇上应是暂没心情去想青叔他们为何还不回来的事。只是突然间发生瘟疫”寻香眉头一皱,叹道:“要是全面漫延开来,那可不得了。瘟疫比战争还要可怕。”
沛林在屋里来回走动。“如果说因为今年暖春。老王大夫晚上说了,有一年春天比今年还暖,那一年有的地方也闹过疾病,但也没今年闹的声势大。天化不是说河边被关着的病人,病症奇怪,不停地鼓眼睛。抽搐,歪嘴”
寻香看着窗外,一弯细细的月牙挂在空中。这样美好的天气,怎么会闹瘟疫呢?豁地一下站起来,“你觉得瘟疫症状和下午那只老鼠有点相象?”
“对呀。”沛林打个寒颤,下意识地抱下双臂,恐怖地道。“你是说我们家的野茶树上的隐形虫子可能带来瘟疫?”
“走,去老王那边。”寻香得瑟一下。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此时必须去证明野茶树上的隐形虫子是否就是带来瘟疫的东西。
夫妻俩披上外衣,提着灯笼往外走。
吴妈妈在外面的小厅里还在做针线,帮月鹃准备着孩子的衣物,见他们出来,惊道:“大半夜的,你俩挑着灯笼要去哪?”
“你好好照看着然儿。我们去西院一会。”寻香吩咐道。
唉。现在不只是寻家有事,就是外面也有大事。只半个下午,瘟疫的事就闹到了巡城,现在满城人心惶惶,家家户都紧门闭户,不愿出门。不是夫人爱管闲事,象瘟疫这样的事实在是关系到每个人。吴妈妈点点头,看着他们出去后,轻轻掩上门,抱着竹篓走到外次间,看看浩然,他依然粉色满脸地沉睡,吴妈妈坐在他的旁边继续做着针线。
这个时候,老王也还没睡,屋外挂着一盏大灯笼,小院坝里还明晃晃的,他坐在坝子里,面前摆着个竹笼,里面有几只老鼠的尸体,他还在用筷子沾不同浓度的药水喂老鼠做实验。
寻香夫妇推开篱门进来,沛林把灯笼挂在门上,他头也没抬,知道是他们来了。
看看他面前的东西,就知道老王想和与他们想的一样。
一只老鼠刚被喂下变红的野茶叶水,被扔进竹筐里,全身抽搐几下,瞪目歪嘴死去。
“对了。问题就在这里。”老王终于起身指着旁边小桌上的几片红茶叶,“先前实验的,因茶水浓度不够,所以老鼠死的症状不明显。”
沛林惊恐道:“那不是染上这种病的人很快就会死?”
“因人而异。老鼠和人的生命力本身有差异。不过染上这个病菌,一定难以治疗,一般说来两天内不能抗过去,就会死人。”老王指着一只死得最难看,全身僵扯得变形的老鼠道,“这只吃了一块红茶叶屑,有十成的浓度,可谓入口后,我一扔进竹筐里就死了,挣扎和死亡同时发生。”
“这个杀虫的药能否做成解药?”寻香思索道。
“这些虫子是死后才爆发出毒性,所以这个杀虫的药,未必能解它死后爆发出的病毒。”老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