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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沛华抬起头说一句:“母亲,你比三婶先嫁进来,怎么你原来就不知道沛林那事呢?”
文氏皱紧眉头道:“谷柏新狡猾,有一年范氏回娘家,正好怀了孕,在娘家就吐得厉害,就在娘家住下了。老三和老太爷一起上锦县看过她,那时老太爷还在巡州当官,老三经常去巡州,因此范氏就在娘家生了孩子,后来是老太爷和老三一起接了他母子回来的。所以,没有人怀疑。只是我想不明白,怎么老太爷会让老三养着个外人的儿子,还把他当个宝一样供着。”
秦妈妈想了想,岔嘴道:“莫不是老太爷的私生子?”
许氏抱着宝芸,还没出去,道:“这种事,怎么可能?又不是不许纳妾。”
文氏点点头,“可能是老太爷原来在外面的朋友的孩子,他答应过人家一定好好照顾,又是个死要面子,讲究信诺的人,才把他弄回来给柏新做了二儿子。”
“还好大太太精明。今天早上在园子里转,听到华锦和柏亭的女儿美瑾在北院后面的花园角角说悄悄话,听到了那个秘密。不然,大家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秦妈妈侥幸不已。“不知老太爷犯什么毛病,对个外人的孩子,比对亲孙还看重。若是头脑发热,把谷园给沛林,可就麻烦了。”
“就是。”沛华知道沛林不是他堂弟后,对他的情感立即降到谷底,凭什么要对一个外人好,还要分一份家财给他?
谷家明里暗里传遍寻香和沛林的事。关于沛林的身世,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说得最多的,还是说沛林不是老太爷,就是三老爷私生子,那女子不是娼妇就是贫民,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登不得大雅之堂,而且那个时候,谷庭仪的母亲还在,绝不会允许谷庭仪或者谷柏新娶个没有身份的女人回来。
傍晚,寻香走出屋里,站在走廊上,看看天边美丽的夕阳,提着个小竹篮往海棠苑走去。老王大夫说,可以摘海棠花熬点烂粥,给沛林喂上几口。
棠苑里除了秋海棠,还有好几种稀有的棠花,有种西海棠最开胃健脾。
满目粉艳,寻香在花海里找到西海棠,小心掐摘。
“谷家要分家了,连晚膳都不用到北院吃了。害得我们去外面摘菜回来,自己做饭。”两个丫环抬着半筐菜,从东面穿棠苑边的小径往东院方向走去。
“出这么大的事,坐在一起吃得香吗?听说那寻香和老太爷哟……可能有那个事情的。”
“不是吧?寻香才十四,老太爷老得都掉毛了,两人在一起,那事做得起来吗?”
“你没听说?男人最不正经,越老越想小姑娘,做不成,抱在怀里都舒服。”
“呸呸呸,恶心死我了,你从哪听来的?打胡乱说。”
“你还不信?你没看出来,老太爷那眼睛看六少奶奶时,直勾勾地,眼睛都长到她脸上,她身子里去了呢。”
“胡说胡说,六少爷是老太爷的私生子倒是有可能……”
寻香僵在花海里,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半天不到,谷家的谣传太邪恶,太别有用心。
50 老人的心
算了,反正就快离开谷家了。寻香镇定下来,吸口气,继续挑摘鲜花。可是,离开谷家后,怎么过呢?大伯母,又会还她多少嫁妆呢?
祖母绿戒指在夕晖下散发着好看的光芒。
可惜,碧宵境里的种的水参子,才几天,而且要一年以后才能掏挖。
本来交给梁妈妈一些珠子和四个小金锭,可是一场大火把它们烧到哪去了?虽然县太爷让人把城南寻家的小院用绳子围了起来,没有人守着,别说菜地的菜会被人偷,就是废墟,只怕晚上也会有不少人去掏。
身边只有回门走时,梁妈妈给她的十两银子。若是沛林没受伤,有十两应付着,顶多过得寻常一些,只要等到明年种的水参子长成土参子,便好办了。现在,不能把水参子拿出来卖钱的,竹简上记载了,水参子的生长极不容易,要五十年才能开始结果,若无几百年,长不出那一池水参子果。
这个时候,她好怀念寻家的大宅院。若是寻家的宅院还在就好了。
摘了十朵西丝棠,天色渐渐暮黑。寻香提着篮子往北院走去。虽然谷家绝大多数人都坏了,好在祖父还是有个原则的人,吴妈妈依然忠心,月鹃又是个报恩的人。
回到北院,月鹃帮着她,一起熬好一小锅粥,自然,寻香又悄悄地放了水参子和灵池水。月鹃已经习惯了,寻香当面或背里地往粥放东西,知道她怕人知道手上还有水参子。只是月鹃很奇怪,寻香把水参子藏在哪里的呢?她帮寻香收过屋子,除了那个茶壶,寻香老是端来端去的,别的没有东西放水参子,又没见她回过松香院。就是傍晚这会她采花回来,只是空篮子出去,回来多了几朵花而已。
“沛林,吃几口烂粥。”
寻香端着冰水降过温的粥,温柔小心地给沛林喂粥。
莫氏和月鹃站在帘门外,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发生这么多大事,寻香还能保持着冷静,采花为沛林熬粥,不象别的妇人般,只会哭哭啼啼。莫氏对她不只喜爱,还生出几分敬重。心中那根‘扫把星’的刺,被文氏的闹腾,反而给挤了出来。
莫氏正要掀开帘门进去看他们,周妈妈从外面进来,拉拉她,无声地向她招手。
莫氏回到自己屋里,周妈妈脸色难看地,把嘴附于她耳边悄言一阵。莫氏气得浑身打颤栗。看一眼,靠在榻上养神的谷庭仪。忍了忍气,老爷子这会在养神,莫扰了他。
谣言如此凶猛难听,莫氏陷入沉思中。
谷庭仪终于睁开眼睛,晚饭他没吃多少,一直在思索事情,坐起来,对莫氏道,“跟我进里屋去,周妈妈守着外面。”
“我们的小金库还有多少东西没上帐?”谷庭仪已经作了重大决定,开始清理自己的财物。
莫氏陷入困窘中,这时觉得她和谷庭仪下午的想法太过简单。把月鹃叫进来,一起去了卧室侧边的小屋,月鹃和谷庭仪清理东西,她却一直在走神,想着沛林和寻香的事怎么办好。
“老太婆,你原来这么多东西都上过帐了?”谷庭仪眉毛皱成一团。
莫氏回过神来,叹道:“我当家时,若不公平点,怎么管得好家?”
“你那天给沛丰带走的几件东西,偏偏拿的又是私房。”谷庭仪瞪着她。
“沛丰可是长孙子。华姿又是威远候夫人。这脸可不能丢。拿帐上的东西,只怕到时大家有意见。”
谷庭仪拿着帐本,看了看,“唉,只有两千多两的东西没上帐,我记得原来可是不少的,一定是你经常给儿孙们东西。月鹃,你把寻香叫过来。”
“我还不是为了让谷家安定和睦。”莫氏坐到卧房一椅子上,只拿这两千两给沛林和寻香着实不够。老王大夫说了,有的药得上巡州去配,没准得上皇城才行,沛林现在这个样子,要想治好起来,可是个无底洞。
寻香跟着月鹃来到祖母屋里,看到老两口拿着个帐本,对视着发愣,行个礼,问:“祖父祖母叫我何事?”
谷庭仪指着桌上一个小箱子,道:“寻香。下午的事,你知道。现在不得不开始作打算,我们手上的私房只有两千多两的东西了,先交给你,沛林治病很用钱的。免得明日大家清帐时,有人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寻香不知该不该接,脸一红,两只手在衣襟下绞来绞去。
“我知道寻家的孩子好面儿的。这些钱不多,是我对沛林的心意,只是托你保管,免得发生什么事情,断了沛林的治疗。”
唉
再要面子,这时也要不起的。寻香只得抿紧唇点点头。
“这是巡州城的一处房契。”
谷庭仪从袖子摸出一张纸,一直恍恍忽忽的莫氏陡然惊醒,老头在外面居然还有一幢房子?
“那院子很普通,但是足够我们以后住。这个是我留着,怕将来儿孙不孝的,又或者有什么变故,我老两口无处可去的。以后我们跟着你和沛林过。你是个善良的人,我相信你不会欺负我们两个老人。”
谷庭仪十分理智,如今已是年近七十的老人,在不是原来当官时,处处镇得住人。
“我们以后搬去巡州城?”寻香惊喜地接过房契,折起来收进袖子里。
莫氏这个时候,顾不上问老头怎么还有一处房子没告诉她,长叹一声,“老太爷,恐怕我们跟他们去不了巡城。”
谷庭仪下巴上的胡子一抖,两眼瞪圆,“分好家,我爱上哪就上哪,谁管得着?”
莫氏看一眼寻香,想有的话当面说好。叹道:“你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造谣,说你和寻香之间有瓜葛,若是我们跟着林儿他们,他又不是谷家的孩子,只怕儿子们不依。”
谷庭仪气得翻白眼,倔强的脾气上来:“哪个烂嘴巴打胡乱说?他们越这样,我越要跟着林儿!”
祖母都知道那谣传了,寻香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大家还是暂避一下谣言。等寻香和沛林搬出去后,谣言自然就平息了。我们若是非要这时跟着去巡州,只怕造谣的用心险恶,传将出去,令儿孙们抬不起头。虽然我们关心沛林,可是自己的儿孙也不能不顾吧?难道你想谷家从此开始破落?寻香,你说是不是?”
51 坚强
谷庭仪被莫氏的话僵住了,老脸皱成苦瓜。
“你原来不是写了一篇《论犯罪》的文章,说人为财死食鸟为亡,乃自然之理。当利益到达一定程度时,明智的人都会可能做出犯法的事吗?如今有人为了利益,放出这种风声,显然只要利益不认人,后面还会做出什么事,我们哪里算得到?”莫氏语重心长地提醒。
不能为了利益的事,让有的人走上犯法的路吧。谷庭仪丢不起这个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已经快满七十了,没多少年好活了,得为儿孙多着想一些。
“寻香,是祖母自私,这里还有些银票,你拿去吧。”
莫氏收藏的一些东西,怕儿孙中有人眼红掂着,早不知不觉兑换了几样,弄成银票藏在身边,当她拿出三千两银票时,谷庭仪又惊又喜,老太婆总是那么有心思和防备。
月鹃小声道:“老太太,这可是你和老太爷的棺材本,你少留一点吧。”
寻香脸红红的,觉得自己象个叫化子一样,局促不已。
“唉。看着这些钱是很大笔钱,可是林儿那样子,只怕这些钱远远不够的。寻香,你虽然年纪小,可是我看你倒是个能忍能担当的人。这些钱拿着,万不能坐吃山空,你得办些产业,蓄出条路子来,那样才能一直有钱治着林儿的伤。”莫氏相当精明,也相当会看人。
谷庭仪直点头,“我也是这意思。寻香,祖父有一事求你,恐怕你嫁妆的事,真拿不回多少钱了,当时为了操办林儿的婚事,的确办得有些铺张,不过那是我的意思,现在真是后悔。到时,你也别和大伯母争太多,只把你余下的带走。往后,我们这里有一份,慢慢地会再帮助你们。”
他当官多年,办过不少案子,虽不是怕邪恶势力,可是毕竟年纪大了,这几年与外界又没什么联系,深知人心险恶,有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在没有力量抵挡的时候,只能回避。
寻香点点头。祖父都差点被人毒害,她和沛林又算什么?这时,能快点离开谷家,才是他们的幸运。
“这些东西你收好,若是有必要,明上午你进趟城,把东西先放进钱庄里。”莫氏吩咐。
寻香抬起头,咬咬嘴唇,被祖父祖母的爱感动。心里发誓,在外面安置好了,一定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