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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么说?”太皇太后象孩子一样看着她。
“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哥哥建议你放弃寻香。她曾经有恩于我们,我们也不做绝情寡义的人,非把她逼到绝路。再则她是寻老将军的后人。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象天上的云。合时则聚,不合则散。”
太皇太后拍打一下胸口,痛苦道:“哀家对她有过那么多期寄,她和铃儿不同。铃儿做事常常凭头脑发热,而她则是不言不语,想好了再作。若是这云散了,林儿又是个重情的,若非寻香一直对林儿不离不弃,尽心照顾,林儿的伤也不会好,他怎么放得下这个原配的妻子?于恩于义,这对林儿来说,都很难做到云散。”
周氏叹道,“那能怎么样?难道让沛林一直违抗圣意,惹怒皇上,弄得大家一起被砍头?这事没说开还好,说今朝庭里都传开了,就说罗将军吧,他也要脸面的,这事要是黄了,以后他女儿如何做人?若说在皇上面前的信任,罗将军这次护主有功,功劳不比沛林小啊!”
太皇太后拍拍她的手,欣慰道,“还是你们明白事理。可惜沛林的脑筋转不过来!”
周氏情绪略带激动,“沛林要是娶了罗将军的女儿,虽然一夫二妻,可是跟个小国家一样,皇上高兴常住哪边,那是他的家事,外面的人还管得着?沛林真是死板!”
太皇太后两眼雪亮,“你可有这样劝过沛林?”
周氏立即泄气下来,“我们早劝过。林儿就是一根筋,两个字‘不娶’!”
太皇太后的眼神又暗淡下去,“这事真是愁死人了。”
周氏突然又鼓起气,“这事不能由他说了算!”
太皇太后的目光重新燃起希望,“是的,不能由他说了算!”
不用多说,彼此早已达成默契,就象多年前,两人互换孩子一样有默契。
魏公公在外面低声道,“碧芬不得乱撞。太皇太后病着,马老夫人在屋里请安呢。”
“嘉仪娘娘听说太夫人来了,半天不见人影,让我到前面来看看呢。”碧芬在外面清脆的应着。
听到外面的声音,太皇太后小声道,“你快去看看铃儿吧。听说你们进宫,她一定急着见你们,毕竟你们是她的亲祖母和母亲。”
周氏起身退出,到隔壁屋叫上成氏,随碧芬去了后殿。
铃儿披衾裹绒地在门口张望,看到祖母和母亲领着两个婆子和丫环从前面的走廊过来,挺着肚子迎上去,“祖母,母亲,铃儿好想你们。”
周氏笑呵呵地上前拉着她,打量一下,“快生了,还往外跑?瞧这天上还飘雨,你不怕冻,可别冻着肚子里的孩子。”
铃儿象在家时一样,吐下舌头,“我不怕冻,哪会冻着他?”
成氏嗔她一眼,严肃道:“都进宫了,言行举止还这样没规没矩?”
“皇上就喜欢我这样,说我是真性情。”铃儿快乐地一只手拉一个拉着她们急步进屋里。
成氏紧张地提醒,“慢点,慢点!”
虽然信安侯府在皇城,可是马家的女眷并不是能经常进宫。屋里温暖华丽,几上早摆好许多果点。三人坐在几前,铃儿叽叽喳喳不停地问候家里的情况。一阵寒暄后,周氏的话转到正题,“听说你一直劝皇上取消赐婚?皇上见你产期在即,所以一直忍让着你?”
铃儿正色道,“皇上明知沛林和寻香之间有盟誓!这事我早和他说过很多遍。天下什么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可是表哥的命令是表嫂救好的,两人又有山盟海誓,万不可轻易毁了誓言!”
成氏脸色一白,“你这么说,皇上有了你,也不能再娶别的妃嫔?”
铃儿摇摇头,“那不同!除非我是寻香,皇上是表哥,那就不能再娶别的女人!”
周氏瞪着她,“你说的我们都赞同。可是现在是皇上赐婚呀,这不是违搞圣意吗?”
铃儿翻个白眼,“你们怎么也胳膊往外拐了?想那时大家与表哥青嫂认亲后,那份情感多么浓烈?你们哪一个不赞表嫂嫂的好?就是皇上能顺利回宫,这当中也有表嫂嫂的功劳!现在皇令一下,全做白眼狼了?”
成氏扬起手要打她,碧芬在一旁拉着她,笑道:“太夫人使不得!大小姐现在可是娘娘身子,又怀着龙种呢!”
周氏斜一眼成氏,觉得她太激动,看一眼铃儿头上戴的蓝色玉钗,却笑着逗铃儿,“你骂我们是白眼,可是祖母只看见你在翻白眼哦。”
“祖母。”铃儿被她逗笑,倒进她怀里撒娇,“铃儿有些生气嘛,觉得做人不能背信弃义。”
“得。都莫提这事了,我们可是难得进宫一次。让我摸摸我的曾外孙。”周氏笑着转移话题,铃儿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在肚皮上,“感受一下吧,小家伙在肚子里会打拳,我敢肯定,他肯定是个儿子。”
“哈哈…但愿是个男孩哪。”周氏慈爱地搂着她,祖孙俩笑成一团。周氏瞟了成氏一眼,暗示她不要犯傻,这时非要说教铃儿。成氏意会过来,也不再提前面的话,只说些迎接生孩子的高兴话题。
屋里气氛轻松活悦起来。
午时,太皇太后请周氏去前殿用膳,成氏则在后殿陪着女儿。未时,铃儿午睡了,周氏和成氏才离开寿禧宫。
有马老侯爷的支持,太皇太后安下心来,和罗妈妈去后殿看铃儿,她在屋里睡得香喷喷的,没有打搅她便回了前殿。
太皇太后离开后,碧芬守在门外,碧芳在里面陪着主子。
“怎么办?上午谢嬷嬷偷听到,太皇太后和老太太有意思支持皇上,并且工断了与杨夫人的缘。”碧芳与主子附耳低言。
铃儿从衣袖里拿出一页纸,展开读后,扔进火盆化为灰烬,脸上浮出个复杂而神秘的笑,却不说话。
碧芳看着她,“说的什么?”
铃儿摇摇头,按按头上的蓝色玉钗,倒在榻上闭上双目。碧芳心中一松,娘娘还是顾着与寻香的情义呢,那蓝色玉钗正是她二人分别时,寻香赠送的礼物。心中暗暗高兴,娘娘可不是那般势利之物。
6 宁死不从
还有六天过年,朝庭即将休假,这天早晨是今年最后一次早朝。
“新年将至,我朝国泰民安,嘉仪娘娘产期将至,想必明年一定是个气象万千的喜庆之年。”李左相低头站在前排抱笏奏本,“杨大人与罗将军的女儿的婚事,乃天赐姻缘,不如赶着新春佳节,一并完成。”
皇上在龙案前扬眉大笑,满脸喜色,“李大要真是知朕心事,今日是今年最后一次早朝,朕正要宣布此事呢。”
沛林站在李左相旁边,面色一变,想不到李大要在这时会提及这事,抱笏扑通跪下,极力反驳,“皇上请恕臣不能从命。臣遇子午案后,若非夫人悉心调治,焉能在此侃侃而谈?臣重伤时,曾在神前许过愿,若是将来能康复,今生只有寻香一个妻子,要一心一意对她一生。所以臣实在无法接受这桩美事。”
罗将军在李大人另一边,喜悦的脸色渐渐凝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女儿色艺双全,原本皇上有心要纳入后宫的,后来不知怎地皇上把他女儿赐婚给杨沛林,因为杨沛林人品才能出众,他觉得这桩婚事倒也不委曲,原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以为女儿得到个好归宿,可是杨沛林却一再当众拒婚,弄得他的脸面没有搁处。
皇上有心在此时敲定此事,龙颜微恼,强硬地道:“君无戏言!此事已经拖了很久,朕限你三日内完婚,否则便是抗旨!”
沛林被逼无路,从头上摘下官帽,“臣请辞官!”
罗将军脸色越发难看,原本和杨沛林是谈得来的同事朋友,如渐成陌路。马希元如今为兵部尚书。见此状怕沛林惹出大事,急忙上前圆场,“杨大人重情重义,乃人中君子,固然为人间楷模。可是三纲五常,君子当以天命为首。况用男子汉大丈夫,以杨大人的才干和爵位,拥有三妻四妾极其平常。杨大人娶了罗大小姐,只会成为美谈,遭人羡慕。绝不会有人妄加指责。”
沛林却依然坚持,“请恕臣不能娶。”
薜洪志的身体早已经恢复如初,如今任了刑部尚书。和马希元一兵一型,加上罗将军掌管的十万兵力,德宗皇上的江山固如金汤。见此情景亦上前劝说沛林,“杨大人真是书上所说英雄宁肯气短,也只顾儿女情长?罗将军的女儿今年十五。论出生、相貌和才艺,没有一样比寻香差,如此美事,焉有拒绝之理?况且寻香乃老寻将军的后人,识大体,心怀大度。并非没有见识的小家碧玉呀。”
沛林依然高叫,“恕臣不能再娶!”
“杨大人,三思。”
满朝文武纷纷劝阻。
高公公表情严峻。眼神斜视,似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皇上抚着头,似头痛的样子,痛心道,“此事让朕如何是好?如今满城上下。谁人不知罗将军的女儿已经婚配给了杨大人?就是朕可以悔言,可是这事朕对不起罗将军呀。”
罗将军脸色铁青。扑通一声跪下,“嫁夫还有被休之事。臣只能怨内人没有调教好女儿,尚未出阁便遭退婚。既是如此,强扭的瓜不甜!臣绝不勉强别人娶小女!若是这事让皇上为难,臣愿牺牲小女的名誉,这就回家带着小女去出家!这样来,便无人再议论是非!臣先告退了!”
罗将军眼角噙着泪光,作个揖,步子跄跄地出了殿堂。
“罗将军!”皇上伸着手往前方,唤一声。
罗将军没有回头。
“薜大人,快拦着罗将军。”皇上急忙吩咐。薜洪志一个飞身出去。皇上从龙案前走下来,气得脸色发白,“杨大人,你真要让朕为难吗?”
“请恕臣不能从命在旦夕。”沛林伏在地上,双手捧着官帽,一幅鱼死网破的样子。
皇上心一横,颤抖道,“你知道君无戏言的!”
“太皇太后到!”外面传来呼声。
太皇太后满脸焦急地撞进来,“皇上,请恕哀家越礼而来。沛林的婚事乃杨家的家事,杨家如今已经无人,婚姻大事当由马家照管,哀家乃马家之人,所以不得不出面管理家事!”
“皇祖母来得正好。朕同意你的说法。朕已经赐婚,余下的事当由马家完成。”皇上反而松一口气。
满朝文武想,杨大人还敌得过太皇太后?
“恕臣不能从命!”沛林从地而起,走到一根雕龙的大柱前,坚决道,“臣愿以死谢罪!”
“不识好歹!”太皇太后指着他痛斥,“罗家的女儿有哪点不好?你若说得出她一点不好,哀家便亲自上门退婚!”
沛林振振道,“罗家女儿并无不好。但臣与寻香有盟誓,今生只有一妻。”
太皇太后气道,“你真是宁愿以死谢罪?”
沛林点点头,太皇太后悲痛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着满朝文武,哀家也再无护短的理由。”
皇上眼里喷火,朝堂的气氛一下紧张到剑拔弩张。
“吾皇万岁万万岁。”
满朝文武跪下只呼圣号,无一人敢再说话。
皇上眉峰一皱,盯着沛林片刻,牙齿里挤出几个字,“薜尚书出去了,请马尚书代答,依照大顺律条,此事当作何处理。”
马希元声音微小地道,“违反皇命,当斩无赦。”
皇上转过头,举起一只手,挥挥宽大的麾袖。朝堂寂静得呼吸声可闻,两个禁卫军上前一左一右挟着沛林往外走。
太皇太后痛呼,“林儿,别犯傻。只要你点头,婚事由哀家亲自为你操办便好。”
沛林昂首挺胸地道,“恕难从命!”
文武百官拿眼偷瞧,杨沛林真是世间罕见的情种,宁丢性命,却不愿再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