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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摇摇头叹道,“这两女子的命真是薄,倒是一直留在青楼里,虽是整日卖笑,却比这个结局更好得多。”
莲儿眼睛一红抹起泪来。
莫氏皱着眉摆摆手,“别哭。今天我看到哭的就恼火。”
莲儿抽咽几下,赶快停住哭泣。
寻香道:“老王大夫平安回来了,先去客房歇着会。我叫飞叔出去打听一下青叔的消息。”
“我去叫飞叔他们出来。”莲儿动作更快,往西院跑去。
寻迁回到屋里刚喝了一阵茶,莲儿就在外面大叫,“迁叔,飞叔,少奶奶有事找你们。”
寻迁跑出来,莲儿不见寻飞,问道:“飞叔呢?”
“他去西居了。”
“他去那里干啥?”
“不知道。我先去应着少奶奶,你去西居找一找他吧。”
莲儿又飞快往西居跑去。
寻迁来到前堂,寻香把这几天的事说了说,寻迁连忙应下事情。
“希望彩凤春桃不要出意外。”老王祈求道。
“寻飞呢?”莫氏没看到寻飞,奇怪地问道。
“他去西居了,莲儿已经去叫他了。”寻迁只得老实回答。
“去西居?”
寻香瞟莫氏一眼,先前在西居后庭,寻飞和青儿眉来眼去的很不寻常,莫不是他去西居安慰青儿了?
莫氏没出声,也猜到了寻飞去西居作什么。
寻飞终于来了,他跑得快,莲儿还没回来。
寻香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寻飞道:“这事我们去办就是。刚才我去西居,郭妈妈罚了强儿,虽然只有五记,可是棒子粗重,明强虽未被打得血肉模糊,身上也是有好几处乌红的棒痕。”
莫氏直接问,“青儿现在哭得厉害吧?”
寻飞一怔,旋即答道,“是的。老太太,小的有一事相请求。”
“说吧。”莫氏猜到几分。
寻飞道:“明强和宝笙毕竟是小孩,尤其宝笙根本就不更事,把他们管得太紧,反而令心里压抑积怨。青儿更是可怜,见两个小主子不好,便难过得很。”
莫氏叹道,“你是不知那两孩子骨子里的性情。明强自小便识时务,懂得趋从利益。宝笙自小被娇惯,不分是非,只喜欢顺从她的人。若是现在不严家管教,只怕谷家的后人将为祸为患。至于青儿,我原来以为她是个见势利的丫环,汪氏死后,她还呆在谷家守着两个孩子,令人另眼相看,只是她不懂教化之道。若是你和她聊得来,投缘,我倒是想请你多劝劝青儿,且莫为了眼前好过,处处溺爱着孩子,养坏了孩子们的性情。”说着起身,向寻飞拱手一礼。
寻飞连忙阻拦,莫氏这话说得有理,感叹道,“我这就去劝劝她,再出去办事。”
“有劳你了。”莫氏拱手道。
“唉”寻飞转身出去,寻迁跟在后边。
莫氏和寻香对视一眼。老王大夫轻叫起来,“看来寻飞和青儿对上眼了?那不是又要多桩喜事?”
莫氏笑着坐下,“若是寻飞肯娶青儿,我送他们大礼。”
寻香笑一笑,心中更担心明强和笙儿,莫氏说得极对,他俩虽是小孩子,可是自是在汪氏身边习坏了德性,现在若不严教修正过来,将来必定会祸害于人。
不由轻轻抚一下肚子,生孩子养子对她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教导却是最费心神,最难的。想着笙儿的可怜样和明强懂事的样子,心中恻隐心起,自小她父亲对她说过,教育小孩子,要修正他的缺点,除了严教还要感化。
“怎么莲儿还没回来?”这时莫氏发现。
“我去更洗一下。”老王起身么告辞。
“秋惠带老王大夫去客房,并叫人给他弄些热水。我再去西居看看莲儿在干什么。”寻香安排。
西居后庭的东厢房里,莲儿在给明强屁股上涂药膏,青儿被寻飞叫出去说话了。
“强儿,你给我说实话,你恨不恨老太太?”莲儿不信明强心里没有怨恨,设法掏他的心里话。
明强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摇摇头,“原来我觉得曾祖父和曾祖母凶得很,不会对我和妹妹好。可是时间一久,明白了我父亲是个不成器的,我和妹妹在世间生存的依屏只有曾祖父和曾祖母,虽然他们对我们严些,却是为了我们好,希望我们以后长大了过得平安顺利,少些祸事。”
“你真这么想?可我看你怎么是个极会投机取巧的人,见风使舵,很会取舍利害的聪明人呢。”莲儿声音学着孩子的样子,这话说得不好听,但让人听着不是很反感。
明强转头看着她,反驳道:“是你这么看我,还是曾祖母和六婶婶也这么看我?人会取舍利弊不好吗?书上都有教,要远小人,近君子,这不是一种取舍吗?古人说了,谦退是第一保身法,安详是处世第一法…这些圣贤之道,哪一样不是人要懂进退的取舍?”
莫氏和寻香站在门外有一会,听到这话,俱是吃惊,想不到明强竟有这般见地。
莲儿在屋里吃吃笑起来,“你倒是比你那昏爹有学问。好了,我不问你了。不过你将来若是恩将仇报,我便不饶你。”
“强儿不敢。强儿只想好好读书,将来谋得一官半职,养活青儿和妹妹,给妹妹找个好婆家。”明强认真地道。
“老太太,六少奶奶。”屋外传来青儿的声音。
明强吓得连忙闭上嘴。莲儿笑一笑,站起来看着外面,莫氏和寻香走进来。
136 看开些
莫氏坐到床边,握着明强的手,声音十分慈柔地道,“强儿。你刚才说的曾祖母都听到了。你不怪曾祖父和曾祖母太苛严,我很欣慰。要是你妹妹能有你这样明白,那就教人放心了。”
“曾祖母。强儿以后会教教妹妹的。”许久以来,明强第一次听到曾祖母这样温柔地说话,心里有些不适应,却十分高兴。
青儿眼睛通红,上前道:“刚才寻飞劝过我了。往后青儿不会再溺爱两个孩子,一定对他们严加管教,绝不负了老太太和老太爷的良苦用心。”
“往后孩子犯规再受罚,不会心疼了?”莫氏笑着看着他。
青儿摇摇头,“往后孩子们犯规,青儿亲自动家罚。”
莫氏和寻香心中的石头落下地。要让明强和笙儿完全变好起来,身边的人也很重要,最怕一些人把他们往好处教,一些人在却背地里往坏处溃所以青儿的态度很重要。
明强的确是懂事了,妹妹醒来后,他带着妹妹去后院外的竹林里玩,对她淳淳善教,劝告她:“如今世上最亲最可靠的人是曾祖父和曾祖母,如果不听他们的话,将来会象娘和祖母一样不得善终。而且曾祖母同意了以后每天我们出来玩一个时辰。”
笙儿很听哥哥的话,听说往后每天,哥哥可以带她出来玩,自是言听计从。傍时,兄妹俩来到莫氏屋里,笙儿承认了错误,表示以后一定听话,不再无理耍横。
寻香一直在莫氏屋里,见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明强和笙儿的确只是孩子,若是象犯人一样管押着。只怕会适得其反,便道:“祖母。如今太皇太后走了,寻园静了,你们搬回寻园住吧,往后让明强和笙儿与大家一起吃饭。”
以前莫氏让下人在西居给孩子们单独做饭,而她和谷庭仪都是上寻园吃饭的。
这对两个孩子来说非同寻常,在他们眼里,这是得到大家的认可,是平等的象征。明强眼里掠过一丝喜悦,笙儿年纪小。本来就好热闹,眼睛笑眯成缝地看着莫氏。
莫氏笑道:“以后就带上你们去寻园吃饭吧。不过,我们现在在西居住惯了。搬来搬去的很麻烦。别看你那边现在空了几处屋子,待你生了孩子,以后沛林一回来,你那边只够你们自己住的。反正寻园离西居只有几步路,每天走走更活动筋骨。”
人有自己的窝好。莫氏喜欢有个属于自己的落脚地。西居是谷庭仪原来置的产业,所以一搬进这里,她就不想往别处搬。
寻香知道她的心思,笑着对两个孩子道:“还不快谢谢曾祖母的恩情。”
“谢曾祖母教诲和爱护,强儿以后带着妹妹,一定好好读书。好好做人。”明强拉着妹妹连忙躬身说道。
“好了。你们回屋去吧。吃饭时,自有人来叫你们。”莫氏向他们挥挥手。
寻香却道:“晚膳时候差不多了,不如现在一起去寻园坐会。”
明强和笙儿第一次去寻园的黍香堂吃饭。青儿特地给他们换了一身衣服以示庄重。
按照规矩,明强和笙儿辈低单独坐一张饭桌。
开饭时谷庭仪回来了,见两个小孩子在座,没有谈白天的事。
莫氏对孩子们和颜许多,不时瞟一眼他们吃得可香。两个孩子有留意到曾祖母的变化。又瞟一眼谷庭仪,他脸色严肃。两个孩子知足地低头吃饭,没一会就吃完饭告退下去。
“说说白天的情况吧。”孩子们一走,莫氏便迫不急待地问谷庭仪。
“一切还好,就是太皇太后昨上船时,特地又和我提到了明年春天,要寻香带着孩子进宫的事。”谷庭仪的眉毛白了不少,虽然精神还算健朗,可是毕竟是古稀之年,沉重的公务令他苍老许多。
“请辞的事,皇上没批?”莫氏皱着眉问。
“昨下午皇上到巡州府衙来时,我们谈过这事,他让我培养一个后人起来接任。谷家的子孙有谁可用?”谷庭仪哀叹道,“我给皇上说,还是另派他人吧。他却说,在浑水县时,他看谷老三还不错,虽然智谋不够出众,可学识却是有的,为人虽不够高尚,处处胆小谨慎,这与许多人比,倒是一个优点,至少不会象许多人一样,坐上高位便大肆搜刮。以老三的资历,做个县官还是可以,要做个州官,我…真是不放心。”
谷家谈家事,老王不出声,只津津有味地吃菜。
寻香担着祖父年纪大了,不经折腾,经过前阵的战事后,她觉得对于许多人都应该重新认识,谷柏新并非一无是处,皇上对他的评价很中肯,微笑着道:“皇上已经这么说,不如祖父让三叔从县官再做起。人总是要历练的,就象强儿和笙儿原来跟着他的父母沾染许多不好的性情,可是跟着祖父祖母后,明白许多事理,渐渐有所改变,何况三叔是个大人,书又读得不少,只是原来科试屡不遂心。我想,经历前阵的战事,他应该也明白了许多做人和为官的道理。”
莫氏笑着摇头,“若是只为早点卸下你祖父肩上的担子,这个建议不太好。”
老王这时一边啃鸡腿,一边插嘴:“我看寻香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谷庭仪直摆头,“还是让他们在家老老实实地种地吧。”
寻香提议:“今年秋天不是有秋试吗?三叔早就过了乡试和州试,差就差在最后一层科考上。我知道祖父怕三叔能力不够,保举了他,将来惹出非议是小,办不好事是大。以前我祖父说过,有的人不是能力不够,是历练太少,吃的苦太少,现在三叔在家种地,又经历了前阵的战事,人是会变的,不如让他秋季又去参加科试,若是考中了,名正言顺地录用,将来便无人闲话,这对三叔也极公平。”
老王香喷喷地吃着菜,笑道:“谷老头,别顽固定不化。谷老三要是凭自己的能力考中的,你再阻拦便不厚道。”
莫氏笑眯眯地看着谷庭仪,“寻香的提议甚好。”
“这事让他凭本事来吧。”谷庭仪话峰陡转,“寻青他们可有消息?”
寻香摇摇头,“下午我让飞叔他们出去打探消息了。”
谷庭仪面色凝重,不出声地吃饭。
饭桌陷入沉闷的气氛。
老王啃着油酥排骨,“我看彩凤和春桃虽然命薄,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