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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时,上游浩浩荡荡的皇家船队驶来,大船足有五十余艏。二十首分两路向巡城外河和内河驶去,三十首顺水而下驶往浑水县。
海涛带人向外河的船队潜行而去,他们腰上绑着极锋利的刀钻,挂着装满水虫的竹篓。四个一组,从水下破坏船只,前面的大船很快出现漏水,船尾向水下缓缓沉去。
“刘将军,我们的船漏水,恐怕水下有人!”后面的士兵紧急向前面禀报。
“往水里射箭!”刘将军一声令下。
“嗖嗖嗖”,无数只箭四面八方射往水中。海涛带领的特营军其中大多由葫芦山的兄弟组成,这帮人不仅英勇善战,而且水性极佳,全潜在船底下,丝毫不受伤害。
上面乱射了一阵箭,只浮起些死鱼,船进水越来越凶,船身越来越沉得厉害。
十艏船纷纷出现同样的情况。
“见鬼,莫非贼人全藏在船下面?快救船。”刘将军见船离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天气正寒冷,这时让大家跳水游向岸边,会有损士气。
“刘将军,我们带人下去看看。”此次刘将军带的两千士兵,有一千水军,带水军的头头,人称廖古头,嗅觉非凡。
“小心查看!”刘将军不想还未战便损兵折将。
“刘大人,看那边燃起来了。”一个士兵指着开往内河的船,刚刚拐向内河,前面几只船中了火箭,不少人已经跳下水,水面迅疾染红一层,空中竹篓飞落下来,无数水虫落到大家身上,弄得那边一派凌乱。
刘将军不知道巡城有多少兵力,可是从眼前的情况看,城里不只人力充足,还有擅长用兵的指挥。皇城来的两千大军,还未靠岸便着了下马威,根据丰厚的经验判断,他的军队很快就要吃亏。所以当机立断,吩咐道:“不好!巡城有防备。马上放船,往皇城送信,请求援军!”
“啊啊啊”
廖古头的人刚下水,便被船底下的人偷袭,水面变红,同时无数水虫从天上落下来,落在人们身上,船上大乱起来。
“船底被人撤开。”又有人来报。
“杀。”刘将军一声令下。
潜在水底的人,放罢水虫后,趁着河水鲜红,向深远处潜去。有水性好的水军钻去,寡不敌众,很快就变成尸体浮了上来。
刘将军看见身后的河面远远地冒着鱼血,气恼道:“别追太远,当心是诱敌之计!大家赶快被船,快快靠岸吧。”
他身旁的张副参一直在眺望城里,城门紧闭,城墙上很安静。本能的感觉到一种特别的诡异,拿着图纸道:“刘将军,恐怕得派人赶快从岸上去堵着东面二桥入,以防水中的人绕道回到城里。水下这队人不只水性好,似乎身手也不凡。”
“去五百兵力往二桥片堵截!绝不能让他们上岸!”刘将军一来就吃了亏,又气又恨。
船慢慢靠向岸边,廖古头带着五百水军先跳下水,往二桥冲去。
高处,谷庭仪和马希元透过城墙上的窥视孔,看到一大队人马向二桥跑去,对身边一个士兵道:“快马过去,通报那边,准备迎接,掩护前卫军回来!”
对方的五百水军虽精通水性,可是冬天穿得厚,浑身被打湿了,水行陆水俱是不舒服,还未到二桥,城里传来震天的战鼓声和呐喊响,声势巨大,甚是雄壮,皇城来的二千兵力立即被这阵势压了下去。
二桥处飞下石雨,五百水军被砸得从石级上滚落下去,同时五条身上挂着燃油的恶狗从上面冲下来,人狗混战成一团,燃油倒得满地都是,正是枯寒时节,路边枯草成丛,被燃油经过,火焰腾飞,空中有射术高的士兵,不慌不忙地对着下面的人发毒箭。
“撤。”
廖古头的五百精悍水兵,大多负伤而回。
“城里的人太厉害了。一定是谷庭仪在城里!”刘将军上了岸,却不敢令人攻城,“再派人往东面码头去堵那一批人!”
往内河开去的十只船也撤了过来。
张副参道,“对方诡计多端,他们是有备而战,若是不知情地去堵,只怕又要吃亏。廖古头的五百人都吃亏了,刚才在水中死了些,还有被水虫咬伤不少,我们的二千士兵现在力量很薄弱了,只在这在扎营,赶快给周大人送信回去,让他加派兵力,一边援助我们,另一边从凤鸣山西侧后的陆路进攻。”
刘将军气得跺脚。
巡城里传来欢乐的庆贺声,海涛等已经顺利往东,从二桥下游进内河,回到城里。
94快去搬救兵
却说浑水县里,经过四天征兵,勉强征足一千人。不少百姓听说要兴战事,纷纷往下游逃奔。
这个新年过得很是悲惨,皇上站在城墙上看着逃奔的百姓,皇上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
算算时间,三日内,皇城的兵必然来犯。浑水县城墙低矮多处残断,地理不高,浑水县城呈扁担形长长地散开,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容易被强攻拿下。远处还有修补城墙的声音。
“皇上。不如让我去邻州调兵吧。”罗将军一直建议皇上派人去别处调兵。
皇上眉头深皱,“朕现在这个样子调得动别处的兵来吗?”
高祖开国立朝的事,他最熟知,他之所以叫君儿,乃取了祖父一昵称之字。祖父对他寄以厚望,因此祖父一生的故事,他比谁知道得都多。
天子虽贵为万人之上,可是一旦失势,那便是比百姓不如。当得知一切都是周正指使时,他的心凉透了。周正看着他长大,可以说他俩彼此都是最了解的人。
周正厚时如土,险时必要人命。汪仕来吐出背后的主使,就意味着他和周正再不可能象以前那样友好地合作了。周正位极群臣,乃一国之相,又兵权在手,此时往别处调兵,不打落水狗,只观望的恐怕就是仁慈。
不去调兵,至少保持了孟家的威仪。
“若是让薜大人去调兵,应该没事。”罗将军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意,“薜皇贵妃的哥哥薜吉利在信州,可是有两万兵力。而且薜大人在朝外的影响大,如果嫌信州在南太远,就是半道上往通州邱都尉处借上五千兵力也好。”
“薜大人现在身势如此之重,他如何能负这样的苦劳?从九尾镇绕道去通州。就是快马不休,来回至少要四天四夜。只怕他在半路上就累死了。”皇上不是没想到罗将军说的这一层。而且苏家势大,他在宫中时,薜皇贵妃便有弄权的嫌疑,他一直打算伺机剥了薜吉利的兵权,薜吉利已经有所察知,若是他知道皇上落难,会持什么态度,皇上不敢肯定。
沛林匆匆上来,“皇上。薜大人伤势企稳。精神健旺起来,一直叫着要见你。”
薜洪志虽是薜皇贵妃的侄子,不过与皇上的性情颇为投合。皇上对一直信任倚重。
薜洪志已经从谷家被抬到寻园。安置在前院的一个屋子里。
“薜爱卿。”皇上这个时候需要一切人对他的支持,一回寻园,走进薜洪志屋里便亲切地上前坐到他的床前,握着他的手,“你见朕有什么事?”
“皇上。让我去借兵吧。通州那里,我和邱都尉有交情的。”薜洪志坐起来,看上去的确精神好了许多,面色也带着红润。
“你现在的样子受不了路途的劳苦呀!”皇上当然巴不得他现在就生龙活虎起来。
“皇上。让我护送薜大人,一起去调兵吧。”沛林经过深思熟虑,此时调兵是最好的路子。
老王在一边道:“让我一起去吧。薜大人现在的伤情。赶上两天两夜的路应是没问题,若是到了通州他的伤情加剧,我和他便留在那里。待他调理好些后,再回来。沛林就先带着救兵回来应急。”
皇上看着他,这几夜全靠喝老王调配的汤药,他才能在忧虑中得以静息,对老王的医术。皇上越来越信任,他都这么说。皇上便放心许多,点点头,“那你们就准备一下出发吧。”
老王从桌下拿出一个包袱,“草民已经收好东西。”
“臣也收拾好了。”沛林看看门外,寻香挽着个布包走进来。
皇上惊道:“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皇上,此时已经刻不容缓,臣这就安排人带薜大人上路。”沛林看眼外边,寻天化精神抖擞地走过来,“马车已经备好。”
皇上笑了,指着沛林道:“想不到你办事这么有效率。”
沛林谦虚道:“保住浑水县,不仅能保住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安危,还能保住臣自幼成长的地方,还有浑水县的百姓们,所以臣未经皇上许可,就斗胆准备上了。”
“好。既然准备好了,你们就这就走吧。”皇上看到外面站了一队禁卫军,前面四个抬着个担架,让开到一边,心情开朗起来,沛林的行为让他看到希望。
老王背着包袱,指挥禁卫军将薜洪志抬了起来。
“皇上,你可要好好保重,一定要等到臣带救兵回来。”危难时刻, 薜洪志和皇上的情谊起了作用,他半直起身子,含泪看着皇上,挥手叮嘱,又看着罗将军,“我和杨大人不在的时候,你可得誓死保卫好皇上和太皇太后,还有寻园。”
罗将军向他恭敬地拱了一下手。此番薜洪志出手搬兵实在重要。
“皇上,臣先去了。”沛林向皇上行个礼,背着金剑,大步出去。
“朕送你们。”皇上跟着出去。
大门外,两辆马车,二十个禁卫军全部备妥。薜洪志被抬上后面的马车,老王跟着上去。沛林转头看看寻香,目光深情,却不便多言,只诚挚地拱一拱手,“家里就交给你了。”
寻香点点头,“你放心地去。我们在家里等你们带着救兵回来。”
老王在后边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他们,眼神与寻香意会一下,寻香向他道:“老王大夫,此番有劳你了。此行凶险,寻香祝福你们平安归来。”
老王笑道:“还叫我老王大夫?明知此行凶险,也不肯叫我一声师傅?枉我教你那么多救人的本事,还把自己用了多年的银针送给你。”
寻香浅笑着向他行个福礼,“请师傅路上保重。”
“哈哈哈。老夫此番出去若是遇到意外也知足了。有寻老将军的孙女叫我师傅。沛林,快上车,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老王大笑,仿佛此行并无凶险,而是一趟轻松、愉快地行程。
皇上被感动了,看一看寻香和沛林,原来那些鬼怪邪恶的想法,在此时烟消云散,皇权将亡,再想着那些,真是无颜面对祖宗。
“沛林。你和寻香再说几句吧。”皇上眼睛潮湿了。
沛林却看几眼寻香,毅然上了马车,手一挥,队伍就往下游的九尾镇方向去了。
寻香平静地看着沛林他们走远。莲儿在她后边悄悄地抹眼角。
“表哥这么快就走了,我亲手做了个平安吉,还没挂在他的剑上呢。” 铃儿这时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个东西,难过地看着远去的马,要往前追,寻香拉着她,拿过她手上的平安结,放进怀里,“我替他收下,谢谢铃儿了。”
碧芳跟着跑出来,也失望地道:“大小姐针法不好,我要帮她作,她不让,非要自己做,这下错过送了。”
皇上两眼瞪大,怎么人人都知道沛林要出门?明明他刚才才同意沛林和薜大人走的。
正要发问,碧芳看到皇上,连忙行个礼。铃儿冲皇上皇一下头,哼地一声,拉着寻香往里走,“现在表哥也走了。我们去陪着皇姑婆吧。”
对了,一定是沛林和皇祖母商量过了。皇上脸上的笑凝固了,总感觉太皇太后越来越要多地干涉决定一些重要的事。
“皇上,我们进去吧。”高公公察觉到皇上的心思,怕他多虑,这个时候,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