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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在旁边得瑟一下,心中一紧,脸上很是挂不住,谷家怎么就出了文氏这样阴毒的妇人呢?
寻香心中亦是一惊。不敢深想这个案子查下去,会查出多少死人。
“只怕杏儿已颈马希元话音未落。寻迁飞奔进来,喜悦道:“海涛他们把杏儿带回来了!”
“太好了。叫海涛们来后院客厅。”太皇太后喜悦道。
寻香与沛林相视一眼,放下心来,太好了,不仅涛叔他们回来了,竟然把杏儿给带了回来。
众有簇拥着太皇太后后进了后院小厅,没一会海涛扛着个被绑得象肉粽般的杏儿,大步进来,寻飞和寻桦提刀委随其后,几人一身透湿,却精神抖擞,目光炯炯,虽是一夜辛劳,没有半点疲劳之意。
海涛将杏儿放在地上,欲跪下行礼,太皇太后挥手道:“不必行礼。你们几个快点去换身衣服,再来。”
“事情紧急!待我等禀明此行之事后,再去更衣不迟。”海涛朗声道,“昨夜我们潜入汪家矿岭,发现汪仕来坐守山中,并有威远侯爷的亲信周云带着一干人在山,昨日他们重伤薜大人,晚上山中举行庆功宴,趁着凌乱我们发现杏儿被关在山上的二院,正好汪仕来要让人杀了杏儿,我们混作他的下属,去二院抢先将杏儿劫走。回来时,因一路搜查得紧,我们把杏儿绑了起来,从北面的仓库偷了一捆绳子,用绳子从矿山北面的犬牙岭放到山谷,然后我们跳谷,绕道回城,所以到现在才得以回来。”
寻香笑道,“所有的人都担心着你们昨晚遇上凶险呢。”
寻飞笑道:“少奶奶勿担心。昨晚可是有趣得很,待马大人和少主审罢杏儿,我们再细细与你们说昨晚的细节。”
“好,好,好。你们还是先去更衣吧。”太皇太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杏儿蜷在地上,睁开眼见到寻香、沛林、莫氏等,脸色惨白,心中一凉,我的死期到矣,旋即绝望地闭上双目。
“通过昨晚调查,可以肯定刺杀太皇太后,重伤薜大人的人手正是汪仕来和威远侯的人。所以,赶快审案吧。”海涛道。
“你们先去更衣,我们这就审案!”沛林怀抱金剑,看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心中满是厌恶,这个无耻的女人竟是杀死大伯的重大关联人物。
“就在这里审吧。拿两个人把犯妇的头抬起来。”太皇太后迫不急待地道。
小厅里立即充满肃杀之气,两个太监上前扶起杏儿跪在地上,一个稳着她的腰背,一个托着她的头,露出一张娇媚的脸来。
太皇太后看清这张妖媚的脸,满怀怒意,将榻椅扶手拍得直响,怒声喝斥:“犯妇杏儿,你还不快把如何害死谷柏桦、谷浴为的罪行从实招来?”
杏儿看清上方高贵威严的美妇,不寒而战,环视一眼四周,看清沛林怀中抱着金剑怒目如虎,一帮宫女嬷嬷和太监分别站在那美妇两边,下方又是两列执刀拿刑的差衙和御史,个个威武凶恶。吓得颤声道:“哪里是我杀了他们?”
“不是你,又是谁?还不快快把你与张氏、文氏、汪氏的阴暗勾当老实招来?”太皇太后从上方下来,从个差衙手上拿起一根刑鞭,忽地一鞭向她舞来。
“若是我招,能给我一条活路,让我与家人团聚吗?”杏儿浑身颤抖,吓得直打退堂鼓。
刺鞭从空中落下,打在她的脸上,雪白的脸上立即起了一道血痕。
“若是你有杀人,哀家焉能放你回家?”
杏儿哭道:“杏儿从未杀过人!”
太皇太后道:“若是你真没杀过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后,哀家可以放你回家。”
杏儿道:“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你们保证不反悔?”
“堂堂太皇太后在此,只要你能保证你没杀过人,哀家虽不是金口玉言,焉有不守信用之事?”
“杏儿招就是了!只是能不能给我一点热茶水?”杏儿舔了舔干渴的嘴唇。
“给她热茶水,喝罢之后,给我从子午案说起!”
一个太监给杏儿喂了几口热茶,杏儿僵冷的身心觉得暖和许多,也没那么恐慌。再次环视四周,想着落到汪仕来手上是死,如是这太皇太后说话算话,反而能讨得一条活路,便把所知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当初我被大太太逐出谷家,因我表姨奶养过大少爷,所以在东院有些地位,一再哀求大太太,才把我给放在城里的一处外院里。没几天,我表姨说,若要讨得大太太高兴,将来才能托她的福找到一个好人家,去过自己的小日子,需帮她办一事,便设下了诱惑谷浴为,谷浴为被我下水后,大太太以此为胁,要胁他协助陷害六少爷。也不知汪家在哪找来几个江湖人士,在半山酒舍喝酒,与浴为起了口舌,却打伤了六少爷。奴婢得知六少爷重伤欲死时,可是十分后悔,又迫于大太太的势力,心中甚至是无奈。后来汪家怕那几个江湖人士被官府拿住,便拿出一笔银子,将他们打发走了。”
杏儿舔舔干渴的唇,一个太监又给她喂了几口热茶,杏儿眼角扫到桌上的点心,喉头咽了咽口水,竟是一幅十分饥饿的样子。
“快接着说下去,说你后来帮助大太太干过的一切坏事!”莫氏在一旁恨不得上前打她几个耳光,可是碍于太皇太后在此,只得愤怒地催促。
“浴为帮助大太太害了沛林,大太太便将我赏给了浴为。她城外那处宅子,便成了我的暂时居住地。浴为常常带些银两和衣食来看我,我虽被卖给谷家,可是家里还有母亲和个弟弟,因此浴为的资助对我非常重要,他每月有托人帮我往老家送钱,时间一久,我对他便有了真的感恩之情。次年春天,大老爷回乡任职,对子午案追查得紧,反复询问过浴为几次当初子午案的事,浴为一直咬口说当时不知哪里来的几个野汉。不知怎么地浴为与我的事被大老爷察觉,一日他将浴为带进县衙,私审之后,气势汹汹地回到谷家质问大太太,要秉公执法,大太太便将他囚禁了起来”
62还想抵赖?
“我可怜的柏华。”莫氏听到此处,身子一歪,全身软过去,寻香一把扶着她,莲儿递上热茶水。
说到此处,杏儿又饥饿地看了看桌上的点心,低下头停下说话。
莫氏喝了两口茶,激动地道,“快说,后来大老爷是怎么被文氏与你们合谋害死的?”
杏儿声音略哑地道:“我没有参与害大老爷,是大老爷执意要将大太太法办,大太太便用被子捂死了大老爷。”
“好狠毒的文氏!”太皇太后听杏儿说出来,倒抽一口冷气,天下怎有这么毒的妇人?
“大老爷一死,大太太怕这事暴路,和汪氏商量出个计策,正好这时皇城来了官信,要大老爷上皇城,便给大老爷画了妆,让人将他抬去皇城,称在路上暴毙,过几天再抬回来时,已经是一口棺材。别人家都不敢管谷家的闲事,这事就这么给瞒了过去。”杏儿说话时眼角不自觉地又瞟着桌上的食物,感觉她似饥饿难耐一般。
可是,除了寻香,没有人注意到她的饥饿,都期望她快快知道的所有事情。寻香的目光顺着杏儿的下巴移向胸前,然后是丰满的腰腹。
青儿怀孕的样子浮现在寻香眼前,心中一动,莫非杏儿也怀有身孕?细细观察,发觉她每说一句话,眼神就控制不住地瞟向桌上的点心,喉头直咽口水。
寻香端起桌上的点心,走过去,交给太监,“好似乎太饿,喂她点食物吧。”
一个太监拿起一个甜点放到杏儿嘴边,她头一伸,似狗扑咬一块美味的骨头一般。一口咬上来,将甜点咬下大半个,包在嘴里不停地嚼,点心沫被她嚼得四处飞散。
这吃相实在难看。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
杏儿吃了几个点心,感激地看着寻香。
寻香道:“再给她喝点水。”
那太监又喂了杏儿几口水,“喝了水就快把知道的都供出来吧!”
杏儿盯着寻香看了几眼,向她点点头,似认罪一般,“谢六少奶奶恩情。以前是杏儿有眼无珠。冒犯了六少奶奶,今日你不计前嫌,令人给我食物。这份恩情杏儿母子来世一定报答。”
“你说什么?”莫氏叫了起来,杏儿母子,莫非她怀了浴为的孩子?不由看一眼谷庭仪。
谷庭仪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一眼莫氏,眼中先是一惊。接着掠过喜悦,浴为毕竟是他的亲孙子,浴为死了,还能再留下一个孩子,那也是件幸事。
难怪杏儿老盯着食物看,原来是怀孕了。特别的饥饿,连忙对太皇太后道,“皇姑婆。杏儿怀孕了,让她坐起来说话吧。”
“好吧。给她松绑,让她坐着说话。衣家可不想被人说,一个慈悲的人为难一个孕妇。”听说杏儿怀孕,太皇太后的善心便动了。
杏儿被松了绑。对着上首作个长揖,以示谢意。一个太监搀着她坐到一方椅子上,杏儿舒口气,理理凌乱的头发,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后来大太太要了三老爷大半的家财,便让他当上了县太老爷。”
此言一出,满座惊愕。谷庭仪和莫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觉得甚是没有脸面。
寻香和沛林对视一眼,此时方悟,难怪大伯一死,三叔就做了代理职,原来是文氏借威远侯爷的势力搞的鬼。
太皇太后却淡淡地道,“谷家三老爷当官后,可有跟文氏一起做非法之事?”
“这个奴婢不知。只知三老爷当官后,大太太一直要驾驭三老爷,三老爷似乎不太情愿,迫于无奈,三太太后来好象把家里一幅画给了大太太,听说那画上的人是六少爷的母亲,大太太想在画上做文章害死六少爷。可威远侯爷却让人把画给送了回来。又听说汪家大少爷作了巡州府丞。谷家老太爷要三老爷接着查子午案。三老爷是个昏的,哪里查得出问题?那阵大太太倒是过得安心。可是前阵,听说六少爷的身世得明,有皇亲国戚,汪家大老爷被罢了官,皇上要给六少爷雪冤,大太太吓慌了,便要奴婢整死浴为以绝后患。奴婢有了浴为的孩子,怎么愿做这种杀夫之事,只是做了一桌酒桌,与浴为吃喝玩乐,不曾将他醉死,不想秦妈妈心黑,带着人将奴婢关起来,另派人用酒将浴为醉死,然后扔在他回家的路上”
杏儿说到此处,伤心欲绝。
“后来,你怎么去了汪家矿岭?”
“次日晚上,奴婢看守的人打晕,醒来便在汪家矿岭上了。”杏儿抽泣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杏儿知道的虽的,可是从未参与过杀人。浴为曾经帮着大太太害过六少爷,后来被大太太整死,那是他的报应。杏儿只求能被放回家,生孩子,伺奉老母。”
“你先坐起来。”太皇太后抬抬手,一个太监拉着杏儿坐起来。
“你可知你表姨张妈妈已死?”马希元在一边道。
“表姨死了?她被大太太也灭口了?”杏儿惨嚎起来,“表姨一定是为了救我,才被大太太给杀了的。”
“不!你表姨是扑死在杨大人的金剑之下的。”马希元将张妈妈认罪后自杀的事说出来。
杏儿双眼红肿看一眼神情威严的沛林,他手上的金剑灿烂中闪发着刺眼的光芒。悲泣道:“奴婢被关起来,大太太便以此要挟我表姨张妈妈顶下所有的罪。表姨为了救下奴婢母子两条命,怕吃不住刑,所以便自尽在大人的剑下了。因表姨已死,所以汪家便想杀了奴婢以绝所有口舌。各位大人,奴婢真的没有参与杀人,奴婢顶多是个被大太太指使勾引浴为的工具。”
“说来,你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