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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仕来跌坐在椅子上,指着汪三道,“谷柏华可是朝庭命官呀!这…这”
饶是他这么有头脑的人,此时也急乱起来。而且谷柏华毕竟是汪玉凤的公爹!又是威远侯夫人的亲爹。
这事一发,文氏跑不掉不说,他二妹玉凤肯定有罪,那帮凶犯是玉凤去汪家矿岭找的。
“我汪家养的一些人不是用来干这种事的!”汪仕来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花瓶都打得飞起来,汪三接着花瓶,直抹汗,“大哥。若不是二姐,威远侯爷那边的关系,我们也走不近的。”
“我知道!”
汪仕来极疼爱他这个妹妹,自然不愿看到她去伏法。皱紧眉头,陷入思索。
汪三小心地缩进椅子里,不敢说话,盯着他大哥。这个时候他大哥是在想办法的时候。
屋里沉寂了许久。
汪仕来才暗叹一声,从思索中出来,看着汪三,“这事情牵涉的面太广。只要谷柏华不起事,便没事。若他起事,就很麻烦,所以,你再回去一趟!我这边让汪三贵跑趟威远侯府!”
“是。”汪三得了主意,心中便没那么乍慌了。
87 极品婆媳
却说老王乘的一艏从上游去下游的过路货船,次日中午到了浑水县,寻桦和寻庆帮老王挑着担子,将他送到回春堂医馆。
老王顾不上吃饭,跟儿子立即投入诊治那个重症病人。
原本寻香托老王给谷柏华送水参子,可是谷庭仪有安排寻桦和寻庆去衙门看一趟谷柏华,于是寻香就把水参子的事交待给寻桦和寻庆。他们在王家略作整理和歇息后,带上水参子去衙门拜望谷柏华。
却是顺叔出来接待他们,将他们领到后院的客厅,着急地说:“老爷回家几日了,前下午谷家派人送了信来说大老爷突然急病。“我总觉有些不对,早上便回谷园去接老爷,谁知一到谷家大门,就给几个护院打出许远,骂我叼唆着老爷不回家,害得老爷在外面生活得不好,给弄出病了,大太太说的,不许我这种狗奴才进谷家,又说老爷得的急性暑役,大夫说了要过人,不能轻易让人接近。”
顺叔急得眼睛发红,他跟了老爷多年,主仆情深,让他总有种莫名的担心,却没敢说之前老爷有单独审过浴树,毕竟是谷家的家事,他怕轻易说出那些,老爷会生气。
寻庆和寻桦都知道文氏是定沛林的元凶。对视一眼,捉摸着这事,难道是谷柏华查到元凶是文氏了?
寻桦冷沉地问顺叔,“老爷回来是不是一直在查子午案?”
“老爷在老太爷面前许了愿的,回来当然要查这案子的。”顺叔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可有查到什么呢?”寻庆问。
顺叔苦着脸道,“子午案是公案。老爷怎么会和我说太多?就是对师爷都极少谈他调查到的案情。”
寻庆和寻桦再次对视,两人决定晚上暗探一下谷园,便与顺叔告辞,因少奶奶交待过。水参子务必要交到大伯手上,他们把水参子又带了回去。
却说汪三半下午时就赶回了浑水县,径直去了谷园。
这时文氏和汪氏在北院上房。坐如针毡,不知如何是好,若谷柏华不是文氏的男人,恐怕文氏就将他给灭了,毕竟是她的丈夫,所以她只能囚禁着他,下不了手。但是谷柏华这次回来后。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和她说话再不象从前那样和气,甚至有着强烈的敌对情绪。
汪三一到,连忙把汪仕来的主意传达出来。
文氏和汪氏满脸憔悴,听罢。汪氏笑起来,一双风流目惊喜四闪,“到底是我大哥有办法。”
文氏依皱着眉头,没她这么开心,谷柏华让她担忧。谷柏华被她打晕前,可是咬牙切齿地说要禀公执法。而且到现在谷柏华都没把谷庭仪卖出来的地契给她。而且过年时,谷柏华借着大雪阻路没有回来。
男人对女人一冰冷,女人便容易往一件事上想,这男人恐怕在外面有女人。文氏虽然精明干练。也是个普通的女人,想着这次谷柏华是有心要除掉她一般。
如果他外面没有女人,他怎么会对她下这样的狠手?她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而且女儿还嫁得极好。
汪氏把汪三叫回她屋里侯着,又回到文氏屋里。两人商量着后面的事情。
“母亲,你还是怀疑父亲在外面有女人?依儿媳看,真不是帮父亲说话,我觉得不象。恐怕他是为祖父祖母离开了谷园的事生气。”汪氏轻轻给文氏捶着背。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都是对极严峻的关系,少有听说婆媳和睦如母女的。而文氏和汪氏这对婆媳就是个特别的案子。追究根源,还要追回到莫氏那去。文氏初嫁进谷家时,莫氏就是这么教导文氏,这么对她的,总说身为嫡长媳,将来要挑大梁,要领导谷园,第一职责是兴旺家业,因此一定要把自己的媳妇培养成得力的干将,可别象别人家那样弄得婆媳关系紧张,搞得一个家庭都不愉快。
文氏当初可是莫氏这话听进去了的,加上莫氏待她的确不薄,让她体会到把儿媳妇培养成助手和心腹的确好处非常。因此对汪氏极好,汪氏又极聪明,而且汪家对华姿方面的确又有帮助。
所以婆婆的心事,汪氏都知道的。不仅知道,还天天给婆婆疏导心情,哄得文氏觉得汪氏就是她的第二个华姿。
只是可惜了这对婆母的心思邪门,心肠太坏,不然倒还是一段给得佳话。
“玉凤你不明白男人。虽然你公公身体不太好,尤其是男女之事上,越来越弱,可是男人犯起色心来,弄个娇娘藏起来,就是用不上,搂在怀里揉着看着怎么都舒坦。”文氏坚定地认为谷柏华在外面有养了小娇娘,说着心里酸楚作痛,他竟然为此要将她推出去伏法。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母亲说得没错。哪个猫儿不吃腥,可是我真不信是那样的。现在我大哥出了主意,我们先按这办法,把这事给抹过去吧。”文氏这时想先摆平问题,顾不上公公在外有没有养女人的人事。
文氏痛楚地哭道,“这事让我再想想。如是稍有闪失,你和我都得掉脑袋。”
的确不能有闪失。汪氏紧张地看着她,毕竟谷柏是公爹,是沛丰和华姿的父亲。
文氏抹抹泪,“我得再问问他。”
汪氏紧张得直捏手绢,一向顾盼风流的眸子失去了昔日的灵活。
这几天文氏一直有问公爹,是不是非要将她和汪氏推出去伏法,谷柏华死不松口,一次比一次说得激动,坚执要禀公执法。
文氏现在住在原来莫氏住的大套房里,谷柏华被绑着关在内间的阁楼上。自谷庭仪和莫氏从那里逃走后,文氏让人把阁楼顶上的窗子给封了在半,只有半尺高透空气。
汪氏守在下面,文氏脚步缓沉地上了阁楼,谷柏华象个肉粽一样睡在木楼板上,虽然塞着嘴,可是文氏还是有给他盖了床被子。
为了让谷柏华曲服,每天只给吃极少的东西,谷柏华的精力越来越弱。
文氏拔下他嘴上的布团时,谷柏华根本没精力大叫,只是目光阴冷地看着这个狠毒的女人,他却没想到,这个女人是敢向他杀手的。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不改变主意?”文氏双眼红肿,冷冷地问他。
高高的窗孔透着一丝光明,照在谷柏华的身上,他睁开眼,仍然不愿曲服,也不说话。
“其实我这么问是多余。又或者,你表面说放过此事,回到衙门却差人拿下我和玉凤。”
眼泪滚下,文氏丰满的冬瓜脸,这些天瘦了一圈。她抽泣几下,最后看了一眼他,夫妻多年,原来他们也极恩爱的。
谷柏华的心冷了,也死了。一个男人,对这样一个女人还有情意,那男人恐怕不是男人,一定只是这个女人的掌控。
他是自私的人,甚至欲望也不小。他是嫡长子,父母过世后,谷园必然是他的,他也不会让别人夺走谷园。但他不是能对父母下手的人。他愿意等,等到双亲过逝后,再继承谷园。
而文氏为了谷园竟然对他的父母多次下毒。这让他发疯。这样的女人,他绝不姑息。
文氏颤栗地把布团塞回他嘴里。
谷柏华痛苦地闭上眼睛。
文氏精明非常,汪仕来的计谋好,可是她必须改一改,方能万全。抓起一角被子蒙在谷柏华的头上,一直死死捂着。可怜的谷柏华,全身被缚,连挣扎一下都不能,不多会就死得硬翘翘地。
文氏抹抹额上的汗,轻轻揭开被角,试了多次他的鼻息。他的确死了,才心如刀割地走下阁楼。
汪氏在内间口上,呆呆地看着她从阁楼上下来,她有看到母在楼上作了什么。
“玉凤。”文氏一下来就竣在汪氏的怀里,她杀了自己的丈夫,虽然是谷柏华咎由自取,可是那是她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而且他们现在连孙子都有好岁了。
“母亲。”汪氏对文氏真有母女情感的,无论父亲和母怎样对立,她永远会站在母亲这边。而且她明白母亲这么做,是为了杜绝后患。
“只是后面这事怎么做得圆满呢?”
“叫秦妈妈进来吧。待你父亲走后,浴树必须死!”文氏都虚脱了,还努力保持着清醒,这事实在关系太重大,关系自己到的生死存亡,所以她必须打起精神。
汪氏定了定神,把她放到软躺椅上,端起桌上的已经冰凉的茶水,喝了半壶,才镇定下来,咬咬牙,看着文氏,“母亲,我这就去安排。”
“辛苦你了。凤儿。”文氏疲惫地闭上双眼,必须好好歇一歇,不然她就要跟着那个死鬼走了。
…
傍晚时,寻桦和寻庆在王家医院内堂里,看老王给一个新来的病人治骨伤,两人看得极有兴趣,老王的医术还真是绝,一个骨头开花的病人,到了他的手下,只半个时辰就给按下去,包好药,让人家踏实下来。
“老王真的高明。”寻桦不太爱笑,不太说话的,笑着赞口不绝。
老王一边给病人配吃药,一边答应,“这有什么?你们看会了,回去都可以给人治骨伤的。”
“爹,顺叔来了。”王真成在外堂坐诊,领着顺叔匆匆进来。
88 相亲
顺叔把寻桦和寻庆叫到一边,“二位爷,我家老爷病还没好,半下午时,来了道官函,是汪三带回来的,说威远侯在皇城召见我家老爷。我家老爷真是病了,可是上头有官函来,又催得急,大太太就让人抬着老爷上了船,还是她亲自将老爷送到码头上的,等我接到消息赶到河边时,正看着几个人抬着老爷上了船,老爷在担架上还转头看了我一眼,老爷的脸色白得发紫。我说要跟老爷去,大太太说,让我回去收拾收拾,明晨往皇城赶吧。我从河边回来,想着你们还等着见老爷,就先来给你们报个信。”
顺叔说完就告辞离去,他要回去收拾,明天去追老爷。
“谷柏华得什么病呀?怎么没来请我们王家去医呢?”老王走过来笑着拦住顺叔问。
“大太太说是严重的暑役,我看大太太那样子好象也病了,一现胖滚滚的脸都瘦了一大圈。”顺叔先前远远地看到了老爷,老爷还转头看了一下他,他已经放心下来了。
因为是顺叔来传的话,大家没有怀疑。
寻庆和寻桦晚上去谷园悄悄查探了一番,没发现异常情况,次日一早便搭着早船就回巡城了。
船家晚上在路上有歇夜,隔日午后才回到寻庄。
午后庆善堂里热闹非凡。二月时沛林有说过要记廖妈妈帮着海涛叔他们几个汉子物色姑娘,因春耕和制茶给拖误了。后来海涛他们几个兄弟又一致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