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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姑双脚在空中一划拉,幻出让人眼花缭乱的阵脚,整个人就这么轻盈的踏在那一片竹叶之上。
她四处张望一阵,在看到云景的身影之后,大笑一声,飞快的追了上去:“云小子,我来追你啦!”
凤惊澜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刚刚低头在脚下瞄了一眼,就觉得眼晕。
那原本愤怒的声音也开始微微打颤了。
“云景,你个混蛋,放我下去!”
“你确定要我放你下去?”云景衣袂飘飘,斜睨了凤惊澜一眼。
“我不用你假好心!”
凤惊澜最是看不惯他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若不是害怕掉下去,她早就空出手来,挠花他的脸了!
“假好心?”云景聪明如斯,若是这个时候还看不出她眼底的抗拒和愤怒,就白活了这么些年月了。
那漂亮的凤眸微微一眯,原本揽着凤惊澜细腰的手一松。
凤惊澜腰间一松,整个人作势就要掉下去。
她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双手双脚并用,整个儿的缠上了云景的身子。
“云狐狸,你混蛋!”
凤惊澜受惊过度,声音打颤,再看云景的时候,眼底已然是恨毒了他。
这个混球,昨晚弃自己于不顾,若不是简无双及时出现,她不死也残废了。
今天这个混蛋还敢老神在在的来戏弄自己!
想到这里,她就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无奈自己又是个极其怕死的货,那边云景松了手,她若是再松手,铁定摔个粉身碎骨!
云景微微颔首,望着怀中那气急败坏骂自己,身体却又不由自主往自己身上贴的小人儿,嘴角扯出一抹奇异的浅笑。
“你在生气?”
温雅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刚好戳中了凤惊澜的痛脚。
她眼睛一瞪,“我当然生气啦!”
“说说看,我哪儿又招惹大小姐了?”云景眸光清淡地扫了一眼身后飞快追过来的玉姑姑。
俊眉微微一蹙,丹田一凝内力,下一瞬几乎以光速射了出去。
“泥了喔得地慌躲勒处了——”
凤惊澜刚刚张嘴,打算说“你惹我的地方多了去了”,就觉得眼前一花。
整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那灌了满嘴的风让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云景忍俊不禁,笑弯了凤眸:“因为昨夜我没出手救你,所以生气了?”
“……”
听着云景那略带宠溺的诡异语气,凤惊澜突然就回过神来。
喂,不对劲啊!
这情形怎么跟小情侣闹别扭似得?
俏脸浮上一抹胭脂色,她没好气的别开脸:
“怎么说咱们也算合作伙伴,一条船上的蚂蚱,见我有难,难道你不应该出手相助吗?”
还老神在在的坐在哪里看热闹,简直臭不要脸!
“就这样?”云景眯了眯眸子,浅声问道。
那微微的热气喷在凤惊澜的脖子上,让她脸上热意更甚。
她艰难的将脸又扭开些许,“当然啦,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唉,我还以为你是用世子妃的身份冲我发脾气呢?原来只是一条船上的两只蚂蚱呀?”
云景这个时候竟然还有空撑住自己的额头,露出一脸的忧郁:
“身为另一只蚂蚱的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不然大伙儿误会了,到时候毁了你的清誉怎么办!”
“你——”凤惊澜差点被他这一番谬论气的一个倒栽葱掉下去了。
“云狐狸,放我下去,再不放我下去,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凤惊澜双腿还缠在云景的身上,两只手臂已经蠢蠢欲动,作势要松开了。
望着那气的已经泛红的俏脸,云景不打算再继续逗她了。
他缓缓收了内力,揽着凤惊澜双足落在一片青翠的竹叶之上。
原本有两个人的体重,可此刻却像是一片羽毛,只压的那竹叶缓缓的上下浮动着——
她惊诧的望着云景的脚底,彻底被这个家伙的轻功给震惊了。
“是我通知简无双的。”
凤惊澜被头顶传来了的一道微凉的声线弄的一愣。
她一愣,猛地抬头看向云景。
“云狐狸,是你通知简无双的?”
此刻,云景的面上已然不复之前的轻柔。
从那张俊脸开始,他周身似乎都被一种清冷的寒意慢慢地笼罩了起来。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哀伤愁绪。
这突如其来的冷意叫凤惊澜也微微正色:
她似乎感觉到云狐狸心情好像不太好。
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省的他直接把自己扔下去摔成肉酱。
“看来你不但反应慢,还有些耳背。”
凤眸里面流光一转,落在凤惊澜小脸上的时候又轻柔了起来。
靠!
凤惊澜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对云景这种狡猾的狐狸就不能有同情心!
因为他绝对会在你不知道的下一瞬又翻脸把你给坑了。
“我耳朵好使的很,只是我不知道堂堂高贵不可侵犯的云世子,什么时候跟江湖人士扯上关系了。”
凤惊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只不过,在“简无双”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心头拱起一丝莫名的怪异。
肯定是他那种变态的癖好已经严重伤害到了自己幼小又纯洁的心灵了,所以自己已经有阴影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哎哎哎,这个云小子媳妇儿你就不知道了吧?”
云景还来不及回话,突然“轰”的一声从他们脚下冒出来一张五彩斑斓的大花脸。
顷刻间,繁茂的竹叶像烟花一样,轰然炸开。
“卧槽!”
凤惊澜被惊得怒斥一声,原本还缠在云景腰上的右脚作势就要踩上去。
只不过她的脚才抬到半空,就被云景大手一勾,给勾住了。
“是玉姑姑!”
云景淡淡挑眉,对于凤惊澜这种粗鲁的行为似乎不太满意。
“玉姑姑?”
凤惊澜一惊,眨巴了眸子,才看清楚那突然窜出来的东西就是一颗黑乎乎脑袋。
脑袋一扬,玉姑姑那张花里胡哨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清眸一眨,玉姑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云小子,我、我好像卡住了,快点把我拔出来啊!”
“……”
凤惊澜与云景同时黑了脸。
在瞧见云景轻而易举地探手下去,一把抓住玉姑姑的肩膀,一个用力便将她提起来的样子——
凤惊澜突然十分庆幸自己先前那一跪没有跪下去。
因为这个玉姑姑实在是有些不靠谱呀!
待玉姑姑重新优雅地立在竹叶上的时候,她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刚才只是一个意外!”
云景淡淡的
扫了她一眼,很不给面子的戳穿:“嗯,十次会出现九次的意外。”
“喂,云小子,你别在我徒弟面前拆我的台好不好?”
若是玉姑姑此刻将脸洗了,一定能够看到两团酡红浮上脸颊。
云景不为所动,“以后不要到处跟别人说,我的凌波微步是从你这里学的。还有,我的小媳妇儿不是你的徒弟。”
“你……”玉姑姑气的头发都要炸开了。
她眼珠子一转,落在凤惊澜的身上:
“喂,云小子媳妇,是你来找我的拜师的,你怎么不帮我说句话,还在这里跟云小子秀恩爱,欺负我孤家寡人吗?”
“秀恩爱?谁跟这只云狐狸秀恩爱了?”
凤惊澜面色一沉,毫不客气的放嘲讽。
还不停的拿眼角睃云景,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
玉姑姑无语的伸手点了点她的腿,“那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凤惊澜顺着玉姑姑的手往下一看——
刚才她伸腿打算踹下去的时候,云景就一直把着她的大腿。
而她双手缠着云狐狸的脖子,左腿缠在云景的身上,右腿被他扶着,仿佛一曲探戈完毕的最终POSS!
卧槽!
凤惊澜猛地将腿一踹,将搁置在自己大腿上的咸猪手踹开。
然后——
毫无节操的再次缠在了云景的身上。
此刻的凤惊澜那张俏脸已然红的如同鸽子血宝石一般。
她双眸紧闭,在心底给自己暗暗催眠:
这样是权宜之计,绝对不是自己要占便宜什么的。
因为云景不肯揽着自己,自己一松手那可是要摔死的!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才将眼帘掀开了一些,“对了,玉姑姑你刚才说你知道什么?”
瞧见她如此生硬的讲话题转开,云景眼底泛起笑意。
玉姑姑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初太上皇将哥哥和皇帝召唤到病榻前面的时候,我刚好也在场。云小子媳妇儿,你知道你相公为何一直如此受宠么?”
说着这话,玉姑姑笑的一脸鸡贼,一边拿倒拐子撞凤惊澜。
听到“云小子媳妇儿”这个称谓,凤惊澜眼角抽了抽。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十分配合的道:“玉姑姑你就别卖关子了,再不说我这手可就没劲了。”
话音落下,玉姑姑就眼尖的看到云景悄无声息地将右手挪到了凤惊澜的后腰。
她捂唇“嘿嘿”一笑,随即正色道:
“哥哥当初在太上皇和皇帝的面前立下毒誓,发誓永生都不让云景涉政,所以才换得他冠宠十年不衰。”
感觉到后腰有了支撑的凤惊澜正打算回头看看,便听到了这爆炸性的新闻。
当即抬头朝着云景看了过去——
只见他一张俊脸之上依旧是百年不变的波澜不惊。
忽的,凤惊澜心头就涌起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像不甘,又像是心疼。
正所谓男儿志在四方,哪个男儿不想建功立业?
更何况像云景这样有着卓绝头脑聪慧无双的人?
虽然不知道云王爷为何会在太上皇面前发下如此毒誓,不过光看着云景这般年轻的年纪,就有如此深沉、不动神色的打算,就能够想像出这些年活的有多累。
至少,那种幽深如潭的目光,也只有百经磨难的人才能够流露出来吧?
就在凤惊澜还在出神的时候,云景那张俊脸突然就凑了上来。
空出来的右手不客气的捏住了她小巧精致的鼻梁。
那带着淡淡松竹香气的热气迎面拂了过来:
“你,是在心疼我么?”
“心疼”二字在凤惊澜的耳畔炸开,周身的热血瞬间涌到了脸上。
“胡胡胡说八道!谁谁谁心疼你了!少少少自作多情了!”
凤惊澜连忙回嘴,心下更是怒吼:
卧槽,这个家伙是不是有透视眼啊,这都能猜到!
云景斜眼睨着凤惊澜,看着那紧张的都开始结巴的小人儿,唇间溢出了抑扬顿挫的一声“哦——”
玉姑姑眨巴着一双明亮的眸子,“云小子媳妇儿,我看你明显就是心疼啊,不然干嘛心虚的连舌头都打结了?”
“……”凤惊澜原本就涨红的脸上瞬间又红了三分。
她不管不顾的猛地将手一松,一把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