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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贵妃脸色骤然惨白。
她突然就明白了刚才楚琛为何会如此暴怒。
凤倾心,她竟然不是处子!
“凤倾心,你……”
柳贵妃此刻已然是气的浑身发抖。
她那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着凤倾心开始打颤。
怒极之下,甚至连骂人都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猛的转身,朝着外面追了出去:“琛儿……”
而偌大的喜房里面,只剩下凤倾心一个人瘫倒在地上。
下午挨了楚琛一掌。
刚才又被他直接从床榻之上拖拽了下来。
此刻,凤倾心的身上许多地方都被擦伤了。
她蜷缩着身子,眼泪流个不停。
每当想起那天被那个黑衣人凌辱的场景,她就羞愤欲死。
可无奈,她甚至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刚才……
楚琛骂她贱人,破鞋。
他几乎用尽了她这辈子听过所有恶毒的话辱骂自己。
可是,她还是连站起来离开的勇气都没有。
自己这副破败的身体,若是离开六皇子府,还能去哪?
想到这里,凤倾心不由的悲从中来。
她艰难的抬起手,开始掩面哭泣:
“呜呜……”
就在凤倾心哭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一道幽灵般的身影从窗外掠了进来。
凤倾心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没用的东西!”
那黯哑
的声音如同指甲划过干涩的石头,叫人听了十分难受。
凤倾心抬眸撞上了那十分阴鸷的目光,心头一颤。
不过,那男人在对上凤倾心的目光时候,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他倾身上前。
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
“唔……原来有人解了我的摄魄呢!”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阴森的冷笑。
男人一把将凤倾心给抄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
我现在是六皇子妃了!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听着她那如同蚊子一般的抗拒声音,男子冷笑一声。
“凤倾心,你还没搞清楚状况?
楚琛现在已经知道你是个破鞋。
如果你还留在这里,等着你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羞辱和冷宫。
跟我走,说不定你还能有条活路。
甚至,还能找凤惊澜报仇!”
一听到“凤惊澜”三个字,凤倾心的挣扎瞬间就停止了。
没错。
她今日遭受的所有耻辱,都是凤惊澜那个贱人带来的。
她即便是万念俱灰,也绝对不能放过凤惊澜那个贱人。
见肩上的人儿没有了抗拒的声音,黑衣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身形一闪,整个人便飞快的跃出了窗外。
此刻的凤倾心被他整个儿的用黑布裹了起来。
原本就受了重伤的她在黑衣人的肩上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她不知道的是——
当黑衣人纵身跃出窗外的时候,一道深紫色的身影也从墙头跃了出来,跟了上去。
“嗷——”
一直就躲在六皇子府后院墙头的凤惊澜一把捂住了正准备出声的大波的嘴巴。
从一开始她刚刚到六皇子府,就屏住呼吸,压根儿就不敢露出一丁点的痕迹。
因为云景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到那种地步,她完全不知道。
她想看看: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云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果不其然。
那道黑影才刚刚从屋里窜出来,凤惊澜就瞧见暗处闪出一抹身影。
那是云景,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是,云景为什么不愿意带着自己?
还是说,他有什么事情想隐瞒自己?
所以,大波认出云景的时候想打招呼,也是被她给阻止了。
凤惊澜颔首,恶狠狠的威胁:
“你要是敢通风报信,我剪断你的尾巴!”
一听笨女人要动自己的尾巴,大波瞬间吓得毛都竖起来了。
它屁股一收,瞬间将自己毛绒绒的大尾巴夹在腿里。
两只小肥爪子也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用力的摇头:
大波保证不通风报信!
凤惊澜沉沉的呼了一口气。
然后转身一跃,朝着云景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景的气息隐藏的太好,以至于前面的黑衣人压根儿就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而凤惊澜则是屏住呼吸,使出了一套凌波微步步法图里面根本没有的步法远远近近的跟在云景的身后。
直到一行人出了上京城,到了一出山坡边上,才发现那边停了一辆马车。
黑衣人随手将凤倾心扔了进去。
正打算跃上马车的时候,身后突然有气息传来。
那黑衣人突地就屏住了呼吸。
他缓步朝着不远处的草丛剁那边走
了过去。
那步伐极轻。
可还是将躲在后面的凤惊澜吓的够呛。
不会吧,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什么人,出来!”
那黑衣人一声暴怒的呵斥。
凤惊澜一咬牙,正打算钻出去的时候,却是从对面的草垛后面闪出一道身影。
月光莹润,在那人的身上拢出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也将他身上的紫色衣袍映照的愈发清冷肃穆。
凤惊澜瞳孔一缩:
那不是云景又是谁!
那黑衣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一路跟过来的人竟然是云景。
虽然那黑布遮住了他的脸,但是却遮不住他惊愕的眼神。
“云世子,这件事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没有掩饰,反而是直呼云景。
而云景此刻面上依旧淡然。
他睨了马车一眼:
“你要带凤倾心走,的确是不关我的事……”
一听这话,那黑衣人心头微微一松。
只不过,他的心还没来得及落回肚子里,就被云景接下来的话给吊了起来。
“但是,你指使凤倾心对付凤惊澜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云景凤眸含着笑意。
且,这话说的十分柔和。
就好似跟多年未见的朋友在聊天一般。
“云世子,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原本只是认为云景半途路过,看到自己掳走凤倾心所以现身。
不过如今听他的话,他好像还知道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难不成他连那件事也……
一想到这里,黑衣人心头一寒。
“云世子说笑了,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当真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一直藏在暗处的凤惊澜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更是听的云里雾里。
云景是不是一早就查到这个黑人是谁了?
她按捺住性子,继续听下去。
“当真是第一次见面吗?”
云景嘴角微微一扬,俊秀的面上划过一抹嘲讽的浅笑。
“我是应该叫你承天门第四子摄魄呢,还是叫你花公公?”
一听到“花公公”这四个字,黑衣男子眼神骤然变了。
云景能够查出来他是承天门第四子他一点也不好奇。
但是,他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他怎么会……
望着摄魄眼底的惊骇和不安,云景料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说说看,你藏在上京的皇宫里面,一藏就是十几年。
挑拨玉姑姑和太后产生误会,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这话的时候,云景的声线明显上扬了起来。
即便是躲在暗处的凤惊澜也能够感受到他升腾起来的怒意。
“云世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摄魄冷冷的回嘴。
此刻,他的眼底已然是泛起了杀意。
“说说看,你跟大夏皇宫里面那位什么关系!”
云景的话音落下,袖子紧跟着一挥。
一个装着书信的小卷筒射出来,落在了摄魄的腿边。
“这不是我的信吗?”
摄魄目瞪口呆的望着地上的小卷筒。
好半响之后,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你就是在大夏的那个人……”
云景静静的望着他,就像是在
望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你跟飞天鼠和土行孙不一样,你要的不仅仅是梵天珠!”
安静平稳的说完这话,云景继续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
凤惊澜分明能够感受到,云景在说这话的时候,周身泛起了一股喊人的罡风。
至于罡风正中心的他悠然安详。
可四周却有极其可怖的罡风盘旋。
这样的反差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就好像,就好像看到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滴血阁阁主——简无双!
不过,更让凤惊澜震惊的是。
她万万没有料到,那个所谓的神秘黑衣人,竟然是太后身边的花公公。
难怪当日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没想到,他竟然跟土行孙是一伙儿人。
“云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知道太多的人一般的死的比较早。”
摄魄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一把将遮掩在脑袋上的黑色帽子给扯了下去。
果不其然,那张脸正是属于花公公的脸。
只是,相较之下,比花公公要显得更加年轻一些。
不过那个耷拉着的三角眼,却是一丁点儿都没有改变。
他说话之时,语气中已然带着一丝解脱。
“这么多年,我披着太监的身份活在皇宫里。
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谨言慎行,生怕泄露身份。
你能够将我认出来,也算是让我得到了解脱!
不过,这个代价就是——死!”
摄魄的话音刚刚落下,整个人就如同一道离铉的箭一般直冲上天际。
刹那间,他周身好似有耀目的白光闪过……
南柯一梦(一更)
那白光十分耀目,将整个天空几乎要照耀成了白昼一般。
就算是躲在草垛后面的凤惊澜也是被这白光刺的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那奇异的白光就仿佛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凤惊澜只觉得眼前一片白雾茫茫拘。
脚下的土地仿佛也开始变得松软无比。
摇摇晃晃之中,她整个人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情急之下,凤惊澜甚至也管不得现在自己到底处于一个偷/窥的状态了。
“大波?”
她举手挡住了自己的眼帘,好让自己看的清楚一些。
不过她的扬声呼唤并没有换来大波的回应。
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安宁了起来。
好像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的。
凤惊澜心头一慌。
她连忙站了起来,开始四处张望。
只不过她压根儿就没有看到摄魄和云景的身影。
刚才还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个人,竟然在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影踪。
凤惊澜咬紧牙关,开始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奔跑了起来。
怎么回事,人呢?
“云景,大波?你们在哪?”
凤惊澜心中越是焦灼,脚下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