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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村长叫住微儿,放下水丁瓢说:“村里的山泉水最解渴了,可不比那热茶差。”
微儿淡淡的笑了笑。
村长问她,“姑娘找我有事?”
微儿说:“我想问问村长,这三人的伤势何时能够痊愈?”
村长坐在灶台边的长凳上,说:“这三个之中,惟祁公子伤势最严重,按说以他的伤势过了这么些天没治本的药汁是会高烧不断,四肢瘫软的。可见他时只是神形疲惫,体虚身弱罢了,都不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那些都是圣灵石的功效,微儿心下暗道。
村长继续说:“这两天他的伤口已开始结痂了,我本来想采些夜燕藤的花回来煮水,好促进伤口复原的速度。结果人老了,眼睛不中用,转了一大圈也没收获。”
原来村长用过晚饭出门是去采夜燕藤,“夜燕藤花长什么样?”
“夜燕藤的叶子像燕子的尾巴,藤蔓顺着青㭎树缠绕,花只在夜里开,太阳一照花就谢了。”
“我去找。”
微儿说完就走出厨房走出院门。
村长一听急了,“你别去啊,林子里夜间很不安全,会遇上野兽的。”
可是微儿似听没到一般离开了,村长准备追出去。
祁冥夜出来时正好瞧见她走出院门,又见村长从厨房里出来,“她这是去哪儿?”
村长驻步老实回答,“我想采些夜燕藤的花为公子治伤,可是我无功而返,微儿姑娘听说就只身出去采去了。”
这么夜还出去?祁冥夜急了跳下台阶,吓得杏儿大叫一声,“祁公子,你的伤还没好,不能这么大动作。”
祁冥夜背对着杏儿给乔东说:“给杏儿姑娘十两银子,感谢她这些时间的照顾,你送她回去吧,不要再让她来了。”
“是,主子。”
祁冥夜匆匆跟了出去,杏儿追了一步,一张脸难过到了极点,低声轻呼,“祁公子……。”
薄薄的月光无声润物,大地一片静宁。
微儿起初不识得什么青㭎树,是香秀的孩子老二有一日拿着一长串类似花又类似种子的东西跟她:‘姑姑,这是青㭎树开的花,你闻闻,可香了。’那花的枝头正好有片树叶子,微儿无聊又兼好奇,就记在了心里,没想到此时倒派上了用场。
隐约记得她当时问老二在哪儿采的来着,印象中老二所指的方向就是这边。
夜间的山林,有种无言的诡异,再配上不知明的虫鸣声,实在吓得人直起鸡皮。
微儿一心想找到夜燕藤,对这惊悚的夜色毫不在意。
隐约中,仿佛嗅到记忆中的香气。
顺着这淡淡的香气,微儿终于找到了青㭎树,只可惜树体上不见有夜燕藤的攀附。不得不再往里走,偏偏这个时间云朵遮住了月,挡住了月光照亮的前行视线,薄弱得微儿只能看见自己的手。
倏然间有夜鸟腾空的声音,扑扇扑扇的动静并未将微儿吓到。让微儿吓到的,是身后莫名掠过的一阵寒风,随即一个冷漠的声音响在耳边,“林子里很危险,跟我回去。”
微儿回身,看着那如鬼魅冷傲般的身影,听着他继续说:“你想让我的伤好得快是不是?”
自然,否则她在这个时间段来林子里做什么?
她的缄默让祁冥夜很不快,“十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微儿依旧不语,月光重新如水倾泄,照清了他肃穆郁沉的轮廓,“伤好后我要回东昭,你会跟我回去么?”说什么灵境十年相待,可再见到她,什么十年,他连十个呼吸的瞬间都挨不住,再说十年就是大言不惭。
与赫连百里相约是这样的,她先找到祁冥夜就可以跟他走。可是真找到了,她却没想过要跟他走。隐约中她觉得自己就是十一,但她和祁冥夜都弄错了一点,‘十一’两个字,只代表着过去和曾经。
145
心下一声轻叹,祁冥夜的执意该属于东昭,而不是她灵境圣女微儿。“我不会跟你走的。”
明知道她的回答会和自己的预期大相庭径,可他还是摒着呼吸抱着期待。而从另一个角度看,他是如愿听到了希望碎裂的声音。再与他重逢的‘十一’,根本不懂他的一切。她相信了自己是十一,但这和他的理解不同。十一不会舍得伤害他,所以他将微儿所做的一切都看做是他曾伤害十的报应。忍他所不能忍,痛他所不能痛,累他所不能累。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祁冥夜的声调提了些许,更寒了些许。
为了什么?微儿有想过,可她没找到答案。“也许是因为不想看到赫连的野心得逞,楚都朝心不稳,一切尚待尘埃落定,目今三朝能与赫连对抗的君主就只有你了。而且更不愿看到爷爷为三朝诸事忙得焦头烂额,而我这个圣女只能每十年发挥点儿作用。”
她说的条条是道理,条条都是他不能死在赫连的理由,这里面没有她的关心,她关心的只是她的爷爷道清长老。心难过得像有人生扯一般,他还必须得忍着不能让眼前的女子看到他的脆弱。“圣女虚怀若谷,心怀天下,本王真是惭愧。”
微儿感受到一脉淡淡的疏离和受伤,她的心隐隐的酸涩起来。她糊涂自己说的是事实,怎么会因为祁冥夜的一句话纠结至此?“不必赞我,既是明白,就随我一起找夜燕藤罢。”
瞧着她淡淡转身的弧痕,仿佛在诉说着毫不在意自己的意思。祁冥夜只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疾速近步一把拽着微儿的手腕往回一拉,胸膛承受的撞击影响到背后的伤势。微微吃痛,祁冥夜却紧紧的抱住微儿。
微儿回过神来才要挣扎,徒然听到祁冥夜近似痛苦的声音说:“我不会放开你的,如果你不怕我背后的伤势复发,你就试试。”
真是个卑鄙的家伙,嗅着他身上的药色气息,微儿无意说着对祁冥夜很残忍的话,“我们都弄错了,十一是过去,微儿才是现在。祁冥夜,过去的永远回不去,现在的亦不在你掌控之中。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拿自己的生命开着或许就会灭国的玩笑,你太不负责任。”
这话从老巫师口中说出来祁冥夜不以为然,可从微儿口中说出,他觉得这是命。“如果这是命,我不想抗挣了。我只要你,十一,我只要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跟我回东昭去,我发誓再不像从前那般对你。”
情之所至,一时没收住口,祁冥夜说完,心悬了起来。
敏感的微儿自然察觉到他话中有话,也很快问了出来,“从前你是怎么对我的?”
就若如此,祁冥夜却没有松开微儿的打算。他将自己的怀抱当作一只囚笼,要把微儿关在里面逃不出去。“我从前对你不好,我已经后悔已经知错了。”
在镜花府竹林小屋,祁冥夜的确说过他对她不好,但那次的语气没这次沉重。“你说过,我记得自己的身份,可是你不准我离开。”
不是这样的,可是他没有勇气说。现在他对她忍住从前所不能忍,一旦事实暴露出来,只怕他再别指望见到她,“是的,所以我把你关在春华殿,我不想你离开我。”
他沉重的语气,只为引出这么一句话么?微儿深呼吸,不想再深究,毕竟她不记得的事,如何深究都没有意义。“身为一朝君主,你该守住的东西不是我。”
“以前我真觉得自己完美,可是你的存在告诉我,有了你才是完美,没有你我是残缺的。”
很动听的情话,微儿却不敢真的听进去。她话里的残忍让祁冥夜很受伤,若按传言来讲,换作他人岂还能有活命的机会?更何况是强压着自己的暴怒,更加如此温柔的对待。“如果你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住,怎么来守护我?”
祁冥夜一听此话,似读懂什么似的速问,“如果我能守住东昭,你就会回到我身边的是不是?”
不是,她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祁冥夜似乎对这个误会充满了斗志。此时此刻,有什么比祁冥夜的斗志更能令他坚持下去的呢?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月光下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微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也许……吧。”她给了他希望,她亦看到他眼中燃起了火光。只愿当他发现这是一个月色下的误会时,恨她吧。
一个人找东西总比不过两个人速度快,微儿将夜燕藤的情况讲了一遍,很快祁冥夜就拎着一把带花的藤蔓递到微儿面前邀功了。
出了林子,祁冥夜发觉今夜的月色特别的清亮。
“你以前很不喜欢看月亮。”
祁冥夜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微儿忍不住抬头看他,“为何?”
“你说月亮太孤单了,应该再有个月亮才对。”
这个解释让微儿理解到自己的曾经是如何的天真幼稚,“那我喜欢太阳?”
祁冥夜摇了摇头,“你倒没对太阳发表意见,只是夏天嫌太热,冬天嫌太冷。”
她以前真是这样的么?微儿垂下眼来,直觉得可笑。
快要到村长家时,乔东和林萧迎了上来。
乔东拿过祁冥夜手中的夜燕藤,林萧什么也没拿到,面露憨态。
“去问问村长这花如何熬煮,据说对伤口有益处。”
“是,主子。”林萧答,扯过乔东手里的夜燕藤跑起来。
到底是太年轻没规矩,怎么可以在王面前这么放肆,乔东想回去一定要好好说说林萧。
在往上走一个斜城时,祁冥夜侧身牵住微儿的手,同时对乔东说:“我们三人你的伤是最轻的,本王和林萧可能还会在此多呆两日,你明日速速动身遣回东昭,通知巫师随时注意赫连和楚都的动向,还要准备在东昭边境随时接应本王。”
“是,王。”
乔东领命,能听到王这样吩咐,说明他的伤除了等恢复外应该无大碍了。
微儿也赞成祁冥夜这个决定,这何尝不是一层保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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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里时,除了村长外都歇下了。他教林萧煮用夜燕藤花煮好水,怎么服用后才去歇了。
微儿回到房里,油灯下看清自己手背上满是血。先前以为是露水在手背上,没想到不知是被哪里的树枝给划伤了。
她才要放在盆里去洗,祁冥夜便冲了进来。而他则大意的以为自己握着十一的手,激动得出汗。
那天被针扎了,此时又被划了这么长条口子,祁冥夜的英眉拧在了一起。
亲手为她擦拭干净,提醒这是十一的血,他再如何本事还是会让十一流血。适才在林子里的话与其说承诺,不如说是教训。十一教训得对,他连自己连东昭都保护不住,怎么保护她?
今夜别赶我走好不好?祁冥夜很想说出这句话,可话含在嘴里就是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会被拒绝得很彻底。
“小伤而已,不碍事,夜了,你回房去休息吧。”微儿下起了逐客令,这么晚还与祁冥夜呆在一起,总是让她心中忐忑难安。
擦干微儿的手,直到没见有血意冒出来,祁冥夜才离开。
微儿合上门,略作收拾后吹灯躺在床上。
迷糊中睡意袭来,隐约中感到有人睡在了身边。微儿警惕的睁开眼,可为时已晚。黑暗中她嗅到熟悉的药色气息,呼出去的呼吸都被挡了回来,说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