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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庆受了凉,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咳嗽,吃药也不见好,今日开始发烧了,记得孟媚歆团团转。
玉檀愁眉苦脸的为福庆擦着脸蛋儿,望着她沉沉的睡着,通红的脸蛋和粗重的呼吸是在心疼。
“娘娘,太医开的要怎么也不见好,这可怎么办啊!如果那天不是怜儿将公主抱出马车也不至于让她淋雨。”
孟媚歆一惊,那天是怜儿将她抱了出去?难道说她是故意的?眼瞧着端来的药都一一喝了怎么没有效果,孟媚歆也忍不住猜想起来,祖父还在天牢等候发落,皇上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救祖父自己女儿又病了。
兰溪月进了屋子远远的瞅了瞅福庆,悠悠的叹了口气,小家伙还没有醒:“娘娘,太医来了。”
孟媚歆放下床幔帘子才回头:“让他进来吧。”
兰溪月点点头下去,就听外头太医匆匆忙忙的进来,身上带着湿气,孟媚歆这才知道,原来外头又下雨了。
帘子又一次被掀开,结果进来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太医,孟媚歆警惕的看着他怒问:“本宫何时传你来的?徐太医呢?本宫一向是让他来的。”
那太医腿一抖跪在地上无比惊恐:“回娘娘!微臣是太医院进士学士刘成,月前才上任的,皇上钦点了微臣前来为公主诊脉的。”
孟媚歆见他不似说谎,便叫他诊了脉,却听刘太医提议说出了吃药也可让人在小祠堂做法,喝了符水也是好的。
孟媚歆当下怒斥:“放肆!你可是宫里的太医,应该知道宫里最忌讳什么做法画符,你该不该信这个且不说,只说你出的这个馊主意就叫人听着生厌,滚!”
刘成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一路飞奔只到到了一座小树林才停下喘口气,谁说这个皇后心善柔和,仿真才是觉得命悬一线了。
“蠢货!”突然身后一声咒骂,吓得刘成一个腿软,好不容易扶着树干转过身,却见那天威胁自己的黑衣人,额角上的汗珠顿时滚落下来,“英雄,小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您……”
那黑衣人一声冷笑,眼中杀意正浓,阴冷的看着刘成:“你还真是不一般的蠢,你作为太医,做法的事怎么能自己开口?当然是点到为止让他们自己琢磨!哼,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她还是没有做法,小心你的狗命!”
刘成无声的瘫软在地上,眼睛瞪着面前已经没空无一人的树林,隐约还觉得自己双腿有些麻木。
第二天,宫里来了位客人,此人是孟媚歆的表姐姐柳叶红,人如其名,一身花红柳绿,花枝招展。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福寿安康。”跪在地上长相明丽的人正是柳叶红,只见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孟媚歆丝毫不害怕也不恭敬。
孟媚歆客气的笑笑,在座上虚扶一把:“表姐请起,来人,赐座看茶。”
兰溪月上前为柳叶红倒了茶退至一边,柳叶红现实哀愁的叹口气,虚意的抹了抹眼泪:“娘娘,民女听闻娘娘诞下公主心里就欢喜得紧,还琢磨着给公主送什么礼物好呢,结果就听说公主病了,唉!可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孟媚歆听着暗自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微微板着脸问:“皇宫头疼脑热的事儿,宫外怎么会知道?”
柳月红听孟媚歆审视自己,惊觉自己失言,慌张的抚了抚嘴角,才又笑道:“瞧我这记性,娘娘还不知道吧,那刘成是我的夫家,前些日子到宫里当了太医!”
孟媚歆想起来昨天来的那个刘成,心中也知道个大概,想来从刘成嘴里知道此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月红见孟媚歆没有再多疑,便起身从怀里拿出几张东西,走向孟媚歆偷偷摸摸的塞进她的手里:“娘娘放心,表姐姐我呀也是懂几分医道的,这道家的符水呀可灵着呢!你不妨试试。”
孟媚歆看手中的一沓子符,黄色的宣纸上不知用朱砂画了什么,调理错从复杂,但是好像又有一些规律,当下大惊,就要将符纸塞回去:“表姐可真这是宫中忌讳的,你明目张胆的拿来让人看见了怎么是好!快拿回去!”
柳叶红却是眼睛一红就有些委屈:“表妹妹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表姐姐我是诚信来害你的不成?我心里着急着公主的命,你就不能成全?”
玉檀想了想上前按住两人的手:“娘娘,先把符纸藏起来吧,免得让人看见。”
孟媚歆只得点点头,叫玉檀赶紧吧腹水藏了起来,柳叶红这才笑了,拍了拍孟媚歆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这才对嘛妹妹,这样一来也好让你表姐姐我安心。”谁也没看见柳叶红眼中闪过的歉疚。
直到从孟媚歆那里出来了,才一路小跑躲过宫人到槐树林,对着空气有些紧张却又大着胆子说:“事情办妥了,可以放我相公出来了吧?”
从一颗粗壮的槐树后面转出一个黑衣人,目光阴冷的看着柳叶红轻声说:“不急,你还有事可做。”说完便又不见了,柳叶红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一阵气恼,就这树叶子踩在脚下狠狠地跺了几脚。
赵煦晚上前来探望孟媚歆和福庆,看小家伙越烧越厉害不由得发了一通怒火要斩了太医院所有太医的脑袋,还是被孟媚歆拦住了:“眼下还指着他们就福庆,你斩了他们有什么用?还不是无辜造孽!”
赵煦浑身都散发着狠厉之气,只一个滚字让众太医如释重负,对这位皇后的崇敬之心有加了几分。
孟媚歆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照顾,终究是累的精神不济,却还是放心不下福庆,靠在床沿紧紧看着福庆,生怕她醒来找不见自己哭鼻子。
小福庆昨天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今天却连汗水也没有了,脸色也渐渐苍白,虽然高烧不止却没见脸色通红,这让孟媚歆有些不安,忍不住哭了。赵煦也看着难过,叹息着静静陪着孟媚歆,每夜都是如此。
孟媚歆哭累了赵煦就将她抱着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自己坐在床沿看着福庆,大大的手掌扶着福庆的小脸蛋,握着福庆的小手,还记得小家伙笑的那么甜,乖巧的喊自己父皇,可是他却偷偷听到过福庆自言自语的说过爹爹,心里暖暖的,小家伙虽然年幼却很聪明,难道老天真的要带走她么?
没有人看见那一晚,赵煦眼里流露出父爱的目光,没有人看见赵煦心痛的落下眼泪,没有看见,赵煦眼睛一眨不眨的守了最后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孟媚歆正准备给福庆喂药的时候,发现福庆没了呼吸,世界在眼前崩塌了。
“福庆?福庆宝宝?娘亲在叫你起床呢,你快起来啊。”孟媚歆小心翼翼的抓着已经冰凉的小手,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走了。
玉檀早已哭成一团,所在床下心痛的捶胸摇头,兰溪月也眼角微微泛酸,从来,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难过,原来有亲人以后会有这么多的牵挂,原来亲人走了以后会有这么痛的感觉,她自小在刀尖上走路,在血腥中睡觉,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痛过。
小福子双眼通红的紧握双拳,受伤的血管凸起,额上青筋暴起,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自己现在很想毁了这个皇宫,他还记得孟媚歆第一次见到他冲他温柔的一笑,那笑容像是阳光,照进了他早已经黑暗成习惯的内心,第一次看到福庆小小的人儿刚回睁开眼睛没几天就会笑了,第一次看见自己就冲着自己甜甜一笑,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第一次叫自己干爹爹,他的心彻底融化了,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他发誓要终生守护着这个女子,还有她的孩子。一切被一场灾难毁掉,叫他怎么能接受!
小寿子哭喊着去找赵煦了,赵煦正在前朝听各方的禀报,刘明去哪听小太监来传话,瞧瞧的退了出去,就见小寿子泣不成声,皱着眉头问:“又怎么了你,哭什么呢!”
小寿子吸了吸鼻子抓着刘眀泉的袖子:“公公!福庆公主!公主她……没了!呜呜呜呜呜……”
刘眀泉一个踉跄,不敢置信的一把将小寿子的领子抓住,红着眼睛问:“你说啥?欺君大罪你可知道!”
小寿子还是哭着嚷嚷:“我没有骗你!快些叫皇上去看看吧!”
刘眀泉蓦地松开小寿子,任他跌坐在地上哭着,一趟子奔进大堂,赵煦疑惑的看过来,刘眀泉凑上前颤颤巍巍的哭出来:“皇上……公主……没了。”
赵煦先是一怔,随即平静下来,冷声说:“你先下去看看。”
刘眀泉没想到赵煦会这么说,知道赵煦怒斥了一声出去才回过神儿来,安安静静的退出去了。
大臣们看着虽是不敢出声儿,但是心中各个都在揣测后宫又出了什么事儿。
孟媚歆稍稍平复了心情,积极昏厥的她让她觉得窒息,却有人在这种时候不识相的跑来。
“呦,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儿半死不活的,怎么死后你们主子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主子虐待你们呢!”慕容南霜趾高气昂的随意踏进了清晖堂,今日听闻皇上要来清晖堂,她特地穿了一件梅红色长裙,头上还戴了一朵海棠,得意的抚了抚头上的花,心想着这么好看的花可别焉了。
孟媚歆一顿,听到外头刺耳的声音眼里闪过狠厉,给小福子使了个眼色,小福子阴着脸点了点头出去了。
慕容南霜一看是小福子,心想着上次让这个狗奴才羞辱了她,一会皇上就要来了,可以演一出戏让小福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掉了脑袋!
心中有了计划,便上前趾高气昂的指着小福子:“你!来得正好,给本宫擦鞋,本宫一进你们的宫里就沾了一鞋的晦气!”
小福子的眼中杀意有浓了几分,阴森的开口:“你若想死,我成全你。”
慕容南霜本是有些惧怕的,但是一想,本宫是什么身份,他一个太监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狐假虎威,于是越发的猖獗:“嗨呀?你不过是皇后身边的一条狗,敢在这里对本宫大呼小叫的?本宫看,皇后是太软弱不会管奴才,穿着马甲还以为自己是王八呢!”
小福子想都没想对着慕容南霜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可好,打得慕容南霜转了个圈倒在地上,右脸就已经中得老高。
气愤含恨的瞪着小福子,慕容南霜俨然成了一个小泼妇:“你敢打我!皇后!你给我出来!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奴才,竟敢打主子,本宫可是怀孕了的!我要告诉皇上你要杀了皇嗣!自己肚子不争气下了个小贱种,还见不得别人生儿子嘛!贱人!给我出来!”
屋子里头的孟媚歆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再等等,等等。
正巧此事刘明去哪干了过来,一进来就听见慕容南霜泼妇一样赖在地上不起来,嘴里骂的难听,心中不悦,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哎呦淑妃娘娘,这大太阳的您坐在这儿怎么合适呢,快些起来吧,宫里头刚出了事儿,您就别往刀尖上撞了成不成?”
慕容南霜那管那么多,只是看看后头有没有赵煦跟来,见赵煦没来不由得笑得更加张狂:“哈哈哈哈!贱人!你看看,皇上都不想踏进你的宫里,你这里可晦气着呢!你祖父在牢里过的可还舒畅?啊?哈哈哈!你养的小贱种呢?怎么不见她拴住皇上的心呢?哈哈哈哈!”
“放肆!”之间门口随后而来的赵煦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