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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晨风一挑眉毛,“哦?六如大师确实是前天才回寺里的?”
六如点点头道:“寺中的僧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又看向许元道:“许居士,你也应该记得,小僧确实是前日才回来的。”
许元看了他一眼,道:“我能证明大师你确实是前日才回寺里的,不过我不能证明你是前日才回的业兴。若你真是前日才回来,如何能知道悟行贪玩在路上耽搁了呢?今日我见他受罚,就觉得不对劲。要知道,悟行去灵山寺送经书,三天前就出发了。大师你前日才回来,如何能得知悟行的行程?除非,你三天前见过他,知道他是哪天去送经的。以悟行的性格脾气,若是知道你才回来,一定会说自己是前天才出发的,这样今天回寺里,时间上刚刚好。对不对,悟行?”
悟行脸一红,双手合十道:“许居士你也太看不起小僧了,小僧绝不会打诳语的。顶多就是师傅不问,绝不会主动说就是了。”又看了一眼六如,有些胆怯地说道:“只不过,三天前小僧出门的时候,确实遇见六如师傅了。”
六如脸色一变,却没有说话。幕晨风问道:“你是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看见六如大师的?”
“就是三天前的一大早,大约卯时三刻左右,我出发去灵山寺,是走的后山那条路。路边有一大片竹林,六如师傅站在竹林边,好像在等什么人的样子。我以为他要回寺里,他却说只是路过,还有事要办,暂时不回去。又问我去哪里,我说去灵山寺送经文,他便让我走了。我当时真的以为六如师傅不会那么快回寺里,所以……所以我才在路上玩了两天。”说着悟行低下了头,“没成想六如师傅比我还先回来,我一回寺就心知不好,果然被训斥了一顿,又被罚到这里抄经。”
“三天前?那正是郑家小姐失踪的日子啊。”幕晨风意味深长地看向六如,又瞧了一眼陆轻容,“也是花老板自杀的日子,是吧,陆大人?”
“原来如此啊!怨不得他要对我痛下杀手了!是赶着消灭人证啊。”潘越看了还有些迷糊的悟行一眼,心道:若不是我当你的替身,说不定你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
六如却笑了,“没错,我确实三天前在寺外遇见过悟行,也正如他所说的,当日我只是路过,所以并没有回寺。至于郑小姐,我也没有见过,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幕先生口口声声说郑小姐的失踪与小僧有关,不知可有证据?”
幕晨风还没说话,潘越倒先急了,“悟行不是人证?那玉佩不是物证?你这人好生口硬,明明刚刚对着我痛下杀手,也死不承认。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看你如何抵赖!”
六如扬起嘴唇,“这位捕快又说笑了。我刚才已经说了,不知道那半块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我房中。无相寺每天人来人往不断,小僧又长期不在寺中,也许是旁人放进来陷害小僧的,也未可知啊。至于悟行嘛,他是看见小僧了,可除了证明三天前小僧回了业兴,其它也证明不什么了啊。”
小潘气得脸通红,脖子一扬大声说道:“真是会颠倒黑白啊!悟行明明说了,你站在竹林边,像是在等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等那郑家小姐呢?”
“像是?他可看见那郑家小姐了?”说着六如挑衅地看了悟行一眼。
悟行忙说道:“我只看见六如师傅一人。见他站在竹林边,我就猜测他大概是在等人吧……”
“陆大人,什么时候捕役府办案,猜测也能当成证据呢?”六如盯着陆轻容问道。
小潘气得快要晕过去了,被剃光了头发不说,还冒着生命危险在这戒堂里跪了半宿,那贼人居然还死不承认,他刚想追问六如为何三天前不直接回寺里,干什么去了。转念又一想,他肯定会说是私事,捕役府不得干涉什么什么的,干脆不问了。
陆轻容看了看他,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莫要着急。小潘立刻就平静下来了,心想,有陆大人在这里,总归你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天(五)
六如表情诚恳地对幕晨风说道:“郑小姐是我哥哥未过门的妻子,听说她失踪不见,我也很着急。既然幕先生受郑老夫人之托寻找郑小姐的下落,应该多问问郑家人或是郑小姐平时常接触的人才对,为何一口咬定她的失踪与小僧有关呢?这不是败坏我与郑小姐的清誉嘛?”
说罢紧盯着幕晨风,幕晨风却丝毫不以为意,只笑了笑,并未接话。却听许元插嘴道:
“六如师傅,不论郑小姐的失踪是否与你有关系,可是小花的死,你一定逃不了干系。”
“前日你回到寺中,问我为何伤心难过。我只说小花死了,可没说他是怎么死的,你也没有问我,就在大殿之中对我说自杀就是杀佛,是犯了戒的,让我好好替小花超度。你怎么就知道他是自杀的呢?可别说是别的师傅告诉你的。当日小花出事后我回到无相寺,没有人和任何交谈,直接就进房间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小花的事儿。你能说出小花是自杀的,是不是因为其实是你杀了他,再将他假扮成自杀的样子掩人耳目?”
六如淡定地看着她,沉默了一时才说道:“我并不知花居士是否是自杀身亡的,只是猜测而已。而许居士你当时没有反驳,小僧便想怕是猜对了。”
许元冷笑了下,继续说道:“三日前你回到业兴却没有回寺里,是不是偷偷杀害小花去了?你杀了他之后又将他假扮地好似自杀一般,心思够深的。可惜你不了解小花,不知道他其实是左撇子,露了破绽。”她见六如一脸的平静,有些恼怒,“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没有证据了。幸好小花在临死之前给我留下了个指认凶手线索。”
六如听罢此话神色微变,只见许元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正是捕役府的画师临摹下来的花若龄床沿上的那个奇怪的图案。
她展开那张纸,指着那个图案说道:“小花绣花一流,却非常不喜欢记账,尤其讨厌写数字,觉得笔画太多,写起来累人。我与他玩闹之时,曾经想出来用简单的符号来代替数字,这样既方便又好写。可这只是玩笑,他也没有真的用来记账。这个符号看着奇怪,其实是我俩约定用来代表数字六(6)的。”说着她将纸张反转了一下,道:“刚刚那样看是反的(9),应该这样看。小花躺在床上,在床沿上画下来的图案,我们从正面看正好是倒过来的。本来我也没想起来,只不过今天突然想到六如师傅一直强调小花是自杀的,要好好超度;又看见你惩罚悟行,两件事一碰总觉着不对,就赶到捕役府去了。再一看小花画的这个图案,我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暗示我,杀他的凶手就是六如师傅你啊。”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六如静静地听完许元的话,念了声佛号,“许居士你这样执着地猜测小僧是凶手,是着了魔障啊。小僧与花居士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害于他呢?”
幕晨风见她哭了,无声无息地递过去一块干净而柔软的帕子,许元接过来擦了擦眼泪,谢过他,哀伤地又说道:‘是啊,你和他无冤无仇,抢了他的罗帕还不行嘛?为何一定要杀了他?”
“罗帕”二字一出,纵然镇定如六如也禁不住脸色大变,他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厉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帕子的事?谁告诉你的?”
此时却听陆轻容轻轻地笑了一声,“除了许姑娘之外,我也知道啊。我不但知道,手中还有一方那样的罗帕呢。”说着从怀中掏出灵双从阮家买来的那块丝帕,轻轻一抖,故意说道:“小潘你看,这上面绣着的练剑之人可真是栩栩如生啊。”
六如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原来最后一块罗帕在你手里。”说着运起气来,两边的太阳穴迅速突起,一抬掌就向陆轻容扑过去,想强抢他手里的丝帕。陆轻容见他掌力刚劲,知道他内功已有大成,急忙将小潘往旁边一推,身子一闪也退到了一旁。六如见一击不中,刚想再出第二招,却幕晨风悠然说道:“刚才见你一副镇定沉着的样子,本以为是个能成大事的。谁成想只一快帕子就把你激得原型毕露了。若是你再看见这个,还不要疯了……”说着便摇着脑袋边从怀里掏出一本看起来很古旧的小册子。
六如一见到那本册子,身上杀气大盛,表情更加狰狞了,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么找到这本册子的?”
“本来你房中柜子里的暗格算是精巧、安全的了,可惜遇上了我。这天下怕是还没有我看不出、找不到的机关暗室吧。”说着幕晨风就随手翻了翻那本册子,边看边对陆轻容说道:“陆大人,真没想到啊,雷霆剑客名震武林近百年,他留下的册子上写得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儿,连蚕丝的养殖方法都有。”
又翻到最后几页,故意惊讶地大声说道:“哎呀,原来邱家的‘回天剑法’也是这位雷霆剑客所创的呀……”此话一出,六如大怒,直接就向幕晨风冲了过去,抬掌就想抢夺他手中的小册子。
幕晨风轻松地往旁边一闪,笑嘻嘻的扬着册子问道:“六如大师,在下不才想请教,为何雷霆剑客的小册子也会在你房中出现呢?是了,大师经常游历四方,说不定什么奇遇,在机缘巧合下得到它也未可知啊。”
六如沉着脸不理会他的讽刺,只说::“你知道就好,赶快将册子还给我,我便饶你一命。”
“大师果真慈悲为怀、不愿伤害无辜啊。既然如此,抢了册子便是了,为何还要杀死石三呢?”
一听见盗墓贼石三的名字,六如脸色又是一变,尚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幕晨风又说:“你一定奇怪我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吧。其实大师你下手算是干净利落的了,杀了他又伪装成他喝醉了酒不慎从翠屏山上摔落的假象。本来是天衣无缝的,可惜你太不了解石三了,不知道其实石三掌握了一条不需攀爬就可以过翠屏山的密道。这个密室,还是有一次他与我打赌输了之后才告诉我的。”
他说着,见陆轻容表情有些疑惑,便解释道:“陆大人应该也听说了,不久之前石三在翠屏山摔死了的事儿吧?”见他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时我刚上岸,一听说此事就觉得奇怪。有了那条密道,别说是喝醉了,即便是闭着眼睛,石三也能平安无事地过了翠屏山。心知他的死一定有蹊跷,只是郑家这边催的急,我便让小六替我跑一趟西南。果然小六昨日来信说,石三的死确有古怪。”
“他找到石三死前一晚喝酒的酒馆,酒馆老板说石三那晚确实喝了许多许多的酒。可他也说,那晚石三刚从云烟谷回来,还在奇怪刚回来的人怎得第二天又去爬翠屏山了。小六又问那晚有些什么人与石三接触过,老板说石三当时不知什么原因非常的高兴,估计是在云烟谷挖到宝了,看见个人就勾肩搭背地说个不停。最后醉倒了,却是个没有头发的人把他扶走的。”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六如一眼,“我猜想那个没有头发的人大概就是脱下僧衣的六如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