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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元抬头一看,来人是张静思,便也驻足笑道:“张公子,你来找六如师傅嘛?他前日刚回来。”
张静思也笑着说:“我知道,昨日已然见过他啦。”
“昨日刚见今日又来啦?你们兄弟的感情可真好。”
张静思腼腆地笑了笑,“大殿里的师傅说敏行在戒堂和一个小沙弥说话,我正打算过去呢。”说着就要告辞。
许元一听此话,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道:“是哪个小沙弥犯了错,被六如师傅抓住啦?什么‘说话’,一定是在‘训话’。”说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也往戒堂方向走去。张静思无奈地摇摇头,跟在她身后。
还没到戒堂门口,就瞧见六如板着脸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许元和自家兄长才面色稍霁,双手合十诵完佛号后,便问张静思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许元趁着他兄弟二人说话溜进戒堂,果然见一个小沙弥跪在蒲团上,面前放了一个矮几,正低着头抄着什么。
“悟行,你不是去昌宿的灵山寺送佛经去了嘛?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故意皱着眉道:“一回就又犯错啊?还偏偏被六如师傅抓住了,可真有本事。”
悟行愁眉苦脸地抬起头说:“许居士,你莫打趣小僧了。我今天上午才回来,哪里有时间犯错。”又叹了口气道:“六如师傅让我抄五十遍金刚经,抄不完就不许起来。”扁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许元刚想问“没犯错为何罚你?”旋即就明白了过来。这个叫悟行的小沙弥头脑灵活、动作敏捷,可是年纪尚小,有些贪玩。每次派他出门办事,一天能拖成两天,两天必然拖成四天,为的就是在寺外好好玩一玩。前几日灵山寺来信求几本金刚经的抄本,寺中便派他去送。业兴到昌宿很近,一来一回不过两天时间,这小沙弥居然在路上用掉四天。想到这里,她幸灾乐祸般地笑道:“该!罚的就是你这个六根不净、满脑子只知道玩的小沙弥。你是大前天早上出的门吧?怎么磨蹭到今天才回来?说,又去哪里玩去了?”
小沙弥见被拆穿,支支吾吾地抱怨道:“只不过晚了两日,六如师傅就罚我抄那么多遍经书,手一定会抄断的。
“六如师傅就是心太软,只是罚你抄经而已。若是我,说不定会打你板子。”许元走到墙边上离着的兵器架旁边,顺手就拿起一根长长的棍子,故意吓唬他,“好好抄,不许偷懒!”又盯着他抄了一会儿经书,见他还算认真,便离开了戒堂。
六如和张静思还站在门外的一棵大树下说话,张静思有些激动,说话声音很大,许元离得不算近都能听见他的声音,“……老夫人去请了名冠武林的幕晨风幕先生过来。”一听到幕晨风的名字,许元立刻竖起耳朵,故意慢慢吞吞地从旁边经过,见张静思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帖递给六如,“幕先生说因为倩怡常来寺中走动,他便想明日来寺中拜访,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这是他的拜帖。老夫人说他本领高强,一定有办法找到……”
由于是别人家的私事,许元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偷听,离得远了就听得不大清楚了,她一直记挂着花若龄的事儿,也没有将听见的话往心里去。因为几年前的一桩案子她对幕晨风印象深刻,知道他相貌俊美、擅破奇案,一时间动了心想请他帮忙查查小花的案子。可是转念又一想,杀死小花的凶手她还是希望由陆轻容亲自找出来。想到这儿,便向大殿走去。恭恭敬敬地在佛像前跪下祷告,希望早日能抓到杀害小花的真凶。
她抬头看着佛祖慈悲的面庞、低垂的双目和微微扬起的嘴角,口中默念:“我佛慈悲。弟子许元诚心祈祷,愿杀害小花的凶徒早日落网。”又想起三昧大师有一次在山下被小偷偷走了钱袋,回到寺中,他不但不怪罪小偷,反而在佛前替他祈祷,愿那小偷以后不再行偷窃之举,早日了断罪业。她当时在一旁看着觉得三昧大师觉悟就是高,此时想起这桩事,觉得可以效仿一下,不为自己,是为小花积点阴德,便又拜了拜,说道:“也愿那凶手早日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莫再伤害他人性命,了断恶业,重新做人。”
本来她听六如师傅说,自杀也是犯戒,还替小花的下一世有些担心。自从知道小花不是自杀的之后,心里也轻松了些,觉着小花这一生枉死,下一世一定能投个好胎,有一段好姻缘。想到这里,只觉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她直着身子僵了许久,突然站起身来,拔腿就往寺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天(三)
捕役府训练用来传递消息的传信翁耐力好、速度快、性格温顺,品种最是优秀。各州之间传递信息靠的都是这种白色的鸟儿。不到一天的时间,陆轻容要查的事儿就从昌宿传过来了。管理传信翁的小差役从飞回来的鸟儿腿上取下信件,又喂它喝了几口水,便将回信送进了公厅。
不一时小差役就出来了,就见门房里有人伸出半个脑袋小声地招呼他过来。小差役一瞧是看门的老刘,脚下加急,小跑着进了门房。
没成想,张、徐二位文书也在门房里,徐文书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刚刚进去是给陆大人送东西的?”
小差役点点头,“是孙捕头寄给陆大人的信。”
张文书急声插嘴问道:“和大人一起在公厅里的那个人是谁,你可认得?”
小差役摆摆手道:“不……不认得,从来没见过。”
“那可看清长什么模样了?”
“我进去不过一息的时间,没看太清,就知道那人是个男子,不过长得挺好看的。”
张文书恨得牙痒痒,“你们这群小年轻,一个比一个没用。”
小差役闻言立刻委屈地垮下了脸。
潘越快到傍晚时分才回捕役府,他抱着一叠公文正准备进去,发现门房之中站着好几个人,奇怪地问道:“老张,老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对了,陆大人回来了嘛?”
张文书一瞧他回来了,又绽开了微笑,一把将小潘拉进门房之中,说道:“大人刚回来,但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我瞧那人眼生的很,小潘你快进去瞧瞧,来的人是谁?”说着又把他向外推。
小潘被他连着一拉一推闹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抱着公文进了公厅。
看门的老刘见小潘进去了,一推那小差役道,“你也走吧,该干嘛干嘛去。”又对张文书道:“真真是奇了,我在捕役府看了这么久的大门,就是没见过那个人。可冷眼瞧着,感觉那人和大人很是熟识,到底是谁啊?”
徐文书却只是转了转脖子,轻松地说道:“管他是谁,横竖明个儿早上问小潘就知道了。天不早了,赶紧回家吧。”说罢拉着张文书就走了。
陆轻容是和幕晨风一起回捕役府的。他们进府的时候,正赶上张、徐文书在门房与老刘,告别准备各自归家。张文书这个人以记性好出名,他掌管捕役府各种公文档案多年,从来没出过错;只要来过捕役府一次的人,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可和陆大人一同进了公厅的那个蓝袍之人,却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人身材修长、容貌轩郎,让他们三人忍不住齐声赞叹,这样出色的人物让他好奇心大胜,这才千方百计想打探出那人的身份来历的。徐文书却劝他,“来找陆大人的一定是为了案子,你莫去打扰,免得碍事。”这才拉着他走了。
幕晨风确实是为了郑倩怡的案子来找陆轻容的,二人正在公厅之中讨论此事,却见小潘抱着公文走了进来,“大人,您要的东西都拿过来了。”小潘说着瞧见陆大人旁边还坐着位陌生的蓝袍客人,有些吃惊。
“辛苦你了。”陆轻容接过公文,又笑着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幕先生。”
小潘打量了那位幕先生两眼,见他面带微笑、双眼明亮,整个人看起来优雅自然,不敢小觑,急忙恭敬地行了一礼。
陆轻容拿起潘越从司文局调来的文书档案,是邱、花两家在官府备案的族谱,翻看了起来。小潘站在一旁,出声询问道:“大人,您为何要调这两家人的族谱过来?”
陆轻容一边看一边问他道:“你可记得花老板胸口上那处古怪的淤青?”又转对幕晨风说道:“幕先生应该知道,若是内家功高手将内力强行逼入他人的膻中穴,会造成什么后果吧。”
“若是会功夫的人,可勉力一抵;若是完全不懂武功之人嘛,便会造成周围经脉的瞬间淤堵,让人剧痛难忍,并且会在胸口留下淤青。”又嘲讽地笑了笑:“内家功的高手……好阴毒的法子啊。”又半开玩笑道:“倒是适合用来拷问不会功夫的犯人,保证一问一个准,陆大人要不要试试?”
小潘接话道:“我记得邱家一案的档案上也记载,邱夫人的胸口上也有那么一个淤青呢。想来就是拿凶手用来折磨邱夫人,借此逼问那剑谱下落的吧。大人,您是不是怀疑这两桩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确实大有可能。只不过邱家远在平州,而花老板却是登州人,又生活在业兴。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两家完全没有关系。但是你看这里……”说着指着族谱上的一处道:“邱家是世代生活在平州没有搬迁过的,但是花老板的曾祖母却是从平州嫁过来的,恰好也是姓邱。”
小潘凑过去看了看,果然花若龄的曾祖母那一栏写的是“平州邱氏”。再看向邱家的族谱,发现邱嘉的曾祖父还有三个姐妹,一个大姐似乎没有出嫁,两个妹妹中的一个就嫁入了“登州花家”,另外一个嫁到了“昌宿阮家”。
小潘立刻激动地说道:“还是有关联的!花老板和邱家曾是姻亲!”又惊叫道:“昌宿阮家?莫不是大人你下午让我写信给孙捕头,让他查的昌宿那桑园的旧主人家?”
陆轻容点点头,拿过一封信递给他道:“文重刚刚把消息传了过来,桑园旧主人的曾祖母也姓邱,同样是从平州嫁过来的。”
幕晨风拿过邱、花两家的族谱,瞧了瞧,意味深长地问道:“陆大人怎么会突然想到去调查昌宿阮家的?莫非他家也出了命案不成。”
小潘闻言愣了愣,摇头道:“那倒没有。”心下也好奇,对呀,陆大人怎么知道阮家的曾祖母也可能姓邱呢?
陆轻容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灵双给他的丝帕,递给幕晨风道:“前几日碰巧从阮家人手中得了这块罗帕,已然给邱嘉看过了,他说与他家丢失的那方很是相似,只是图案不同罢了。”
小潘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那绣帕,叫道:“这上面绣着的也是一名舞剑的男子啊!大人,会不会这块罗帕与邱家丢失的那块一样,上面绣的图案与他家的‘回天剑法’有什么关系?凶手为了抢夺这方罗帕,才灭了邱家满门?”又皱着眉道:“若是为了这样的罗帕,为什么要杀花老板呢?”又恍然大悟道:“难道花老板卧房的暗格里丢失的东西也是这样的一块丝帕?凶手为了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