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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马上就到。”
幕晨风眉毛一挑,有些意外地问道:“陆大人来了?”
“是。”张静思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陆大人此番来有什么事?莫非……是为了倩怡?”
幕晨风笑着摇了摇头,“捕役府除了凶杀案,向来是‘不告而不理’。老夫人既未告官,陆大人绝不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张静思稍微安心了些,摆弄着手上的佛珠,过了一会儿局促地问道:“老夫人说幕先生本领高强,不知幕先生对倩怡失踪的事有何高见?”
“张公子很信佛吗?”幕晨风绕开话题,并未直接回答他。
张静思认真地点了点头,“佛法中有大智慧。且我佛慈悲,为天下人大开方便之门。我弟敏行能有今天,也是受佛祖的庇佑。”
“听说张公子的弟弟在无相寺出家?”
“是的,弟弟他自幼聪明,无论哪一点都比我强,出家委实有些可惜。不过在无相寺,说到对佛法的领悟以及少林内家功的修为,只有他师兄三昧大师一人比他强。方丈主持也很看重他,经常让他四处云游、广结善缘。昨日我去寺里给倩怡上香祈福,见着他了。他前日才刚刚回来,说是这次到西南去了,我瞧他又晒黑了一圈呢。”张静思说到自己的弟弟显然很是骄傲。
“不知郑小姐信不信佛?幕晨风故意恍然大悟道:”她应该是信奉‘绣神’的吧。”
张静思却说:“倩怡她一开始并不信,后来对待‘绣神’和佛祖都一般尊敬,甚至比我还虔诚呢。”又说:“她是一个好姑娘,佛祖一定会保佑她的。”
“这么说郑小姐是受张公子的影响才改信佛教的了?”
张静思面色红了红,“不瞒先生说,虽然倩怡一开始并不满意我,但是我……我却是很中意她的。有一次十五,我邀她去无相寺吃素斋,我知道她是不愿意去的,可她还是来了。到了寺中,我与她一同跪在佛祖面前为家人祈福,当时我就发愿说若是身边这个姑娘能对我另眼相看,我愿意终身吃素。那天也巧,敏行从外面游历归来,我带倩怡一起去见了他。本来还担心倩怡会不喜欢我那出家的弟弟,没成想两人相处得十分不错。也许是佛祖看见了我的诚意,自那天开始倩怡真得对我亲密了许多,还经常陪我去无相寺上香、吃斋、看望弟弟,就像一家人一样。”
“她女红很好,为了给家人积福,主动提出要帮无相寺里的僧人制作鞋袜衣帽以做布施,现在寺里的僧人几乎每人都有一件倩怡亲手缝制的僧衣。有人说倩怡脾气不好,其实她只是性子急,并没有坏心。我不擅言辞,也不知道该和女孩子聊着什么。有时候就翻来覆去地和她说我和敏行小时候的事,她也听得津津有味,从来没有不耐烦。”
“后来我将家传的玉佩送给她做信物,还怕她嫌弃只有一半,没成想她喜欢得不得了,每日戴着从不离身。我原想着能有这样一位佳偶,真是佛祖保佑、上天赐给我的福气,哪知……唉!也不知倩怡现在人在何处,是否平安?”说着就站了起来,对着幕晨风长躬到底,道:“幕先生闻名江湖又行侠仗义,劳烦先生一定要帮忙寻找到倩怡的下落啊。”
幕晨风赶忙也站起来,伸出手扶住他道:“张公子太客气了,幕某自当竭尽所能。”
二人重新落座后,幕晨风又问他,“敢问张公子,郑小姐失踪前可有什么不同于平常的事情?”
张静思摇摇头道:“这些老夫人都已经问过我了,倩怡失踪前几日,我与几个朋友去城外踏青,染了风寒,怕过给她,因此好几日没与她见面。直到两天前,郑府的下人找上门,我才知道倩怡竟然不见了。我们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实在是不知道她的去向。”
“郑小姐有没有和你提过最近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张静思一愣,尴尬地说道:“倩怡和我在一起时,不大说自己的事,一般都是我说她听着,或者她问我答。我怕她嫌我闷,就求敏行同我说些他云游途中的奇闻异事和风土人情,回来再转述给她听,她十分喜欢这些。至于不开心的事儿嘛……我确实不知……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正说着,郑老夫人进来了,一见着幕晨风就赔礼道:“劳幕先生久候了。捕役府的陆大人突然来了,不见又不好……”
幕晨风笑着说不碍事,张静思按捺不住急着问道:“老夫人,不知道陆大人此次来,所谓何事啊?”
郑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为了倩怡的事儿。是让老身帮忙看两张绣帕。”
“绣帕?什么绣帕?”幕晨风一听此话来了兴趣。。
“一方就是普通的绣帕,绣功非常不错,我瞧着不比倩怡差;另一方就怪了……幕先生还记得我昨日提到的元娘子嘛?”
“就是那位行踪神秘但绣艺高超的绣女?”
“正是。”郑老夫人皱起眉头,奇怪地说道:“陆大人拿来的另一方绣帕我怎么瞧怎么像那位元娘子的作品。”
“陆大人可有说那方绣帕是哪里来的?”幕晨风心中一动,赶紧追问。
“这倒没说。他听我说那绣帕像是元娘子的作品,也很感兴趣,问了许多关于元娘子的事儿,可惜我也知之不多,他听完就告辞离开了。”又瞧见摆在幕晨风旁边桌子上的那条裙子,便问道:“昨日幕先生说能找出这条裙子的来历,不知……”
幕晨风点点头,将裙子还给了老夫人,又与她说了郑小姐去依君馆买裙子的事儿,总结道:“所以郑小姐将自己的镯子拿去当了五百两,是为了从朱颜姑娘手中购得这条裙子。这裙子是东大街一家叫‘花想容’的绣坊所绣,可惜那家绣坊的老板前日自杀了。”
“自杀了?”郑老夫人也有些惊讶,又叹了口气道:“怨不得倩怡那日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了。她自小心高气傲,绣功又是我亲自教授的,到最后居然比不过一个小小绣花坊的老板,自然会信心受损、大受打击,以至于勃然大怒了。”突然停顿了下,盯着那裙子仔细地看,眉头越皱越紧,“我上一次看着裙子的针脚,就觉得和元娘子的绣法有些相似。刚刚又看了陆大人刚刚拿来的绣帕,愈发觉得那绣坊的老板的绣法和元娘子有些渊源了。”
“不知那位元娘子有没有留下什么文字或者图画来记录她的绣法呢?”
郑老夫人摇摇头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又道:“何况针法绣艺向来都是亲身教授的,很少会留下什么书面的记载,这样后人学起来太不方便了。”又疑惑地问他道:“幕先生,倩怡买了这条裙子之后就失踪了,绣这条裙子的绣坊老板也自杀了,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啊?”
幕晨风不置可否,幽幽地说道:“也许没有,也许大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天(二)
许元这两日过得十分辛苦、劳累,先是一夜未睡跪在大殿为花若龄诵经超度,紧接着天一亮就从无相寺出发溜去‘花想容’,想把小花绣着陆轻容的那方罗帕给带出来,没成想东西被人偷了不说还被陆轻容抓了个正着。她一时无措只好将小花的心事合盘说出,稍稍另她欣慰的是,小花对陆轻容的爱慕之心并未让陆捕头产生任何的反感。许元心道:陆轻容这人还行,暗恋他一场,小花不算太吃亏。
只是回无相寺的路上她又想起一事来,小花那几日情绪失控到要关店买醉一定有什么原因。她记得在那之前小花唯一接触的人就是依君馆的朱颜姑娘。送货之前,小花还很高兴地给她看了那条美轮美奂的裙子。待他去依君馆送完裙子回来,整个人就不对劲了。莫非在依君馆里发生了什么?朱颜可是一向与小花交好的。许元想不明白,干脆折回身直接杀到依君馆去,抬出她义兄颜将军的名号,顺利见到了朱颜姑娘。她只说小花送来裙子之后,回去就萎靡不振、闷闷不乐,随后便自杀了,追问朱颜当日和小花说了些什么、对他做了些什么。
朱颜一听此话脸色就变了,开始还不愿相信,谁知那么巧,捕役府的一个捕快也在那时找上门来,为的就是花若龄自杀的事儿。朱颜从捕快口中确认了花若龄的死亡,懊恼之下便告诉了许元实情。她并没有说出自己消息的来源,只说是从一个客人口中听到的;也没有说自己手底下的人跟踪花若龄上了南钟楼,才窥破他的心思,骗许元说是花若龄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才让她发现他爱慕陆轻容的事儿的。许元知道烟花之地讯息传播最广,花若龄又与朱颜关系不错,也就没有怀疑于她。
可是还是很生气,觉得朱颜这个人实在是太爱多管闲事。旁人的事儿要她操什么心,小花以前虽然苦恋陆轻容,可好歹心中存着一个美好的念想。她倒好,一棍子彻底把人打死了。说的好听是为了让小花解脱,其实不过是为了说服小花帮她绣裙子。许元火气撞到头顶,对着朱颜好一顿冷嘲热讽。朱颜因为心下愧疚,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待许元回到无相寺,也后悔起来,她明知道小花不是自杀的,还这样说去诓骗她人,实在是不好。小花虽是因为朱颜说的那些话才黯然伤神得不开心,可是并没有想不开自寻短见。她只是心中窝火,找了个人发泄罢了。其实相较于朱颜,责怪陆轻容才更加合理。她又生气地想,凭什么那个陆捕头运气这样好,前仆后继有人心系于他也就算了,还有人那么费尽心思帮他解毒、治病。想到这里总算明白了小花当日为何会说自己除了绣花一无是处了。他根本不知道陆轻容身中剧毒,也更没有办法帮他找寻解药了。相较于那位沈小姐,小花确实一丁点希望都没有,难怪他当时那么绝望了。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可这一觉睡得好不安生,先是梦见陆轻容身着喜服与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在拜天地,突然花若龄出现,哭着对他们说祝他们幸福;接着场景一变又回到花若龄的卧房,他拿着那把裁纸刀面无表情地将那方罗帕割了个支离破碎,又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了下去,鲜血流了一地;六如大师不知道从哪来冒了出来,站在一尊佛像面前,表情严肃对她说:“自杀便是杀佛,犯了大罪,要下无间地狱轮回八万四千劫。”说着便又显现出小花在地狱受酷刑的模样,吓得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揉揉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赶紧起身换好衣服出了房间,发现居然已经是下午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便去厨房吃了些东西。吃饱喝足,本想去大殿上香,没成想路上遇到一人,很和善地与她打招呼:“许姑娘。”
许元抬头一看,来人是张静思,便也驻足笑道:“张公子,你来找六如师傅嘛?他前日刚回来。”
张静思也笑着说:“我知道,昨日已然见过他啦。”
“昨日刚见今日又来啦?你们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