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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莲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除了小姐和下人的关系,更多时候她总把她当成一个很贴心的朋友,这就惯坏了这个小丫头有时候不知道分寸的小毛病和一直絮絮叨叨的特点。
将手从暖和的手枕里取出来,仙芝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挑起窗帘,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市井生活,却一下子被香莲打断了。
香莲连忙把窗帘放下来,急忙道:
“小姐小姐,别看别看,你长得这样好看,要是叫土匪看上了怎么办?他们课都是不讲理的人!把你拉到那深山老林子里去,喂了大狗熊!”
女子叫香莲逗得笑了一笑,只得无奈的安静的点头,手伸出去摸了摸同行的古琴,又将头别了过去安静的想着事情。
香莲不再说话,只偶尔的将手放在女子的手枕上摸一摸那里面的香炉还热不热,不再打扰那女子。
她跟香莲要去不远的砚台山下的泰云寺拜佛然后将前几日步文锡刚得的一架古琴拿去给主持题几个字,好琴需通光。
砚台山本是风景秀丽的山峰,又因为地势算是平阔,倒是游玩的好去处,可这两年来,不知哪来的匪兵驻扎在山上,偶尔还要下山滋事,虽没有强抢民女或者伤人,但毕竟是山上下来的顽劣之人,秉性又好的到哪里去。
这几日不时的有匪兵下山来,前些天这里富甲一方的当铺林甲元竟然死在自己当铺里,说就是那帮匪兵干的,传说林甲元死的时候是跟好人一样坐在凳子上,伙计一碰就一下子倒了下去,身子都硬了,这事轰动了整个京城,虽然林甲元做人做事黑心毒辣,可这样恐怖的事情在天子脚下,实在不常见。
本来步文锡是要陪着一起来的,可今日又临时有朝上的宴会要参加推辞不得,只得派了几个人跟着女儿又叫了伶俐的香莲跟了去才稍稍放心。
马车一路平稳的前行,却不知为何,天色骤然暗了下来,风刮的厉害,吹得整个京城都抖了三抖。香莲赶忙用手捂着窗帘不被刮起来,一面又抱怨道:
“刚才还好好的天呢,这是刮的什么邪风?”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陌路
乾清宫,浓郁的松木提已经燃灭,只留有后味里淡淡的檀香,没有了宫女和太监硕大华丽的宫殿竟毫无一丝生机可言。
早膳吃的极慢,皇帝跟那位柘王爷在殿中已经吃了快要两个钟头,就连雪莲燕窝汤都拿出去换了三遍,万德全悠闲的在殿外候着也不着急,他知道,这位柘王爷来的时候无论有再大的事情也不重要。
殿内,烨煜一面又夹了一块马蹄糕吃了一口,一面笑道:
“皇兄,前些天在云南辛苦你了,虽然还是没有办法公开奖赏你,可我实在过意不去。皇兄你尽管开口,我一定给!”
那位柘王爷一面喝着烫好的桂花酒,一面摇着头,指着烨煜的脸又道:
“第一,不要再叫我皇兄,我不姓烨,怎么称为你的皇兄?我只是你的臣,不是你的皇兄,第二……”柘王爷又将杯中美酒倒满一饮而尽看着烨煜锋芒毕露的眼睛说道:“在我面前,你也要称自己为朕,我我我的像个什么样子!”
烨煜也不恼他这样说,天下敢这样跟他说话的怕也就只有面前的人了,他点着头说道:
“姓不在了,可你永远是朕的皇兄啊,朕可以不这样叫你,但这个是事实改变不了。”
被叫做柘王爷的人再不说话只摇着头,像是不愿意搭理小孩子执意的幼稚一般,只又自顾的喝着酒,偶尔吃一口桌上的菜。
“藏枭?……”烨煜回味着这个名字,这个他早已烂熟于心但几乎不叫出口的名字,他还是习惯叫他皇兄,从小养成的习惯怎会这样快就改了“倒是霸气,不知藏枭你现在在砚台山,过的滋润?”
藏枭抬眼看了烨煜一眼,又低眼下去继续喝着酒轻轻道:
“有皇上您的庇佑,我区区匪徒,又怎么能不好。”
烨煜隔了筷子像是有了什么心事,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龙井大口饮了一口道:
“皇兄,这些年你恨朕吗?”
藏枭猛地抬头,邪魅的眼睛盯着烨煜看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潇洒自在的神情,他不再一杯杯的倒酒而是直接端起酒壶猛喝几口。
“恨你,做什么?我倒要感谢你,让我去了那个逍遥自在的地方不用囚禁在皇家之地,勾心斗角,如你一般。”藏枭说完又扯开嘴角鬼魅的一笑“更何况,我只是帮你摆平些野国乱民,皇上你就赏我和弟兄们黄金万两还有房子跟土地,这样好的事情,我怎会恨你?”
这显然不是烨煜想要的答案,震慑的目光里有着玩味的神色看着藏枭,却不好再问只得点头又说了些别的。
藏枭感觉到了烨煜的目光,却不去迎他的目光只低头喝着酒,要说藏枭说的也是对的,他这些年一直盘踞在砚台山,吃穿不愁,只偶尔帮烨煜扫平一下边境地区起兵造反,虽然战场之上总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可藏枭觉得这样也值了。
“你有没有想要的?朕赏给你。”
藏枭想了想摇了摇头,转念又指着手中的酒壶说道:
“这个酒我要了。”
烨煜大笑,随即又问道:
“只要酒?房子、地、钱你都有了,是不是还差女人?若有中意之人朕必当指婚给你。”
棱线分明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还未等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尖锐的女人声音和万德全阻拦的声音。
“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哎呦,齐妃娘娘,您可不能这时候进去啊,皇上在跟柘王爷议事啊。”
“议事?本宫想见皇上,哪由得你阻拦,让开……”
殿内藏枭一面听一面笑的舒然,他起了身整理好衣服从怀中取出信纸一片递给烨煜道:
“云南黎国不战书,投降的时候还进贡了一些当地的好酒,你不爱,我就私自带走了。”
烨煜笑着点头将那一份沉甸甸的纸片收好说了一句辛苦了,然后又问道:
“云南这一战,实在不容易,朕知道你死伤了不少兄弟,你果真没有想要的?多少补偿,朕心里好受一些。”
藏枭将眼中的神情全部收藏起来,眼里全是明朗的神情,他摇了摇头指了指桌上的酒壶:
“没有,只是这酒多送一些来。”
乾清宫只剩烨煜一个人坐在宫内,已经散去的松木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本是浓香扑鼻如今回味来竟然如今清新寡淡心旷神怡,门外仍是万德全死死的拦着齐妃娘娘不让她进门来的争吵声,烨煜却思绪在自己的世界里,静的让人害怕。
那是独属于一个人的世界,只有你自己,静的吓人,摸不到任何其他,只有你自己。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还沾惹着血的休战书,那是各国签订的与本国永不再战的一纸文书,是用多少将士的血骨换来,厮杀、头颅、死亡,用多少个这样的词汇才能编织成这样一张简单的纸片。
这样的纸片,这些年从那男人手中交上来的不下十余张,每一张的背后都是一段与死亡擦肩的故事,却被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十余张休战书,十余次战役后无数次与死亡擦肩的瞬间。而那个男人竟然什么也不要。
烨煜独坐这宏伟宫殿之中,他赢了全天下,赢不了他自己。
藏枭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安静的站在城楼一角放眼望去正片雄伟壮丽的皇城,这片人人望而生畏的宫殿,不仅仅是他的皇家威严,而是这其中黑暗的利害关系。
雕刻般的曲线,将他本就俊朗的脸颊修饰的带着邪魅的好看,舒然的一笑,毫无留恋的向前走出宫门。
一直在宫外守候着的人见藏枭出来忙迎了上来。
藏枭一步跨上骏马,一面又对来人说道:
“我喝多了酒去山下走走,疯鬼子你先回去,把这次战死的兄弟记下来,家里每人一百两,先去办了。”
被叫做鬼疯子的人长得机灵的很,个子不高,又有些跛脚,就连牙齿都少了几颗,听藏枭说了这话灵活的上了马挥鞭而去。
命中有的你自得,命中没有的也无需多虑白白耗费了时间,以前藏枭是这样想的,如今他毫无思念于别的事情,只希望跟着他的兄弟能少几个在战场上死亡,这样他安心一些,而至于他自己,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又何必再多想。
像往常一样他头也不回,连挥几下鞭,骏马嘶鸣天晓,扬长而去,只将宏伟宫殿一点点变小的留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死鱼娇花
骏马快速飞驰在古道上,踏过路旁的枯叶纷飞,在空中舞一会儿才肯落地,今天虽然人不比平日多但路上还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藏枭拉了马绳将马停在京城这一带有名的燕春园门口,管事的小二皮山一看来是藏枭这位财神爷来了,虽然也被最近匪兵的事情闹得心里不安却不能怠慢了这位大财主,忙上前搭话,迎他进去。
“哎呦,枭爷爷,有日子没来了啊,婉婷姑娘可想着您呢,昨儿还说起您好久没来看她了呢,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啊。”
低头哈腰的架势在这些白白往风月场所砸银子的主儿面前自然是最简单的礼仪,皮山笑脸相迎不住的说着好话一面又赶紧让燕春楼的妈妈出来迎客。
身材妖娆的老鸨艳茹远远的就听见了皮山迎话的声音,从天院里头就笑声愔愔的走出来,涂脂抹粉的脸蛋儿虽然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可这身材还是不减当年,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招呼着说道:
“枭爷,怎么这么坏?这些天不来我这,是非要让人想了才来不是。前天还跟皮山说着枭爷再不来啊,我这店可就关了门算了。”
细声盈语带着青楼女子特有的妩媚,十足的勾了人魂儿去,艳茹刚说完话就软软的伏在藏枭的怀里不依不饶。
藏枭豪迈的一笑,揽着她在脖颈上横亲了一口,却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说道:
“叫婉婷准备准备,我晚上再来。”
听说这财神现在要走,艳茹自然是不愿意,又娇滴滴的问道:
“刚来就走?不上来喝喝酒?婉婷想爷你想的,那眼睛都哭肿了,我做妈妈的真是心疼家里姑娘”
藏枭自然是明白话里的意思,眼见着艳茹这就拿了手绢出来不知是真假的擦着泪,美女梨花带雨了,总不能这样干巴巴的看着不是。
从怀里掏了几张银票出来伸手进艳茹微微敞开的胸口处,塞了进去低声道:
“酒我在别处喝了,可酒钱放你这。”
艳茹自然喜出望外的放了藏枭,没有了刚才的欲语泪先流,这会儿就热情的让皮山好好送送,皮山连连答应着又说一定照顾好那马,等着枭爷爷晚上过来,一面弓着身子把藏枭送了出去。
艳茹点了点那票子,又思忖着这活土匪怎么这么阔绰,人还没碰呢先随便就赏了一千两,真是见了鬼了。
可是钱这东西给了谁就是谁的,又何必在乎人家怎么弄来的。
高兴地把那钱票收好,又摸了摸刚才藏枭在脖颈上吻过的地方,只觉得浑身都热得不行,真是活鬼,不就是亲了一口,怎么就已经让人欲罢不能,艳茹干这一行这么久了倒是头一回遇见这个主儿,自己又啐了自己一口下贱,便进去忙了。
天冷的不像话,空气里像是有冬虫子非要钻进人身子里取暖,从燕春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