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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知她说的昨日的事,一阵歉疚,握了娆娆之手,恳切道:“娆娆你怪不怪我?”
娆娆一点她的额头,笑着说:“怪的很,看见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生气。”她拉着灵儿往床榻上一坐,将棉被盖住二人的膝盖和腿,又思量道,“我想着,怕是外头战事吃紧,圣上对璇妃好也只是笼络将军罢了。”
灵儿默然,娆娆看着外头纷纷的大雪,劝慰道:“你又何必伤神呢,他是皇帝,你我早就知晓。”
灵儿点头:“我只是想不通,他的心到底要分几下去,这样得多累。”
娆娆拍拍灵儿的手,轻轻道:“帝王的心总归要比常人多出几窍来,他要看顾整个天下,又要兼顾后宫家事,就算累也累习惯了。”复去看灵儿的神色,道,“况且圣上对你有情,别的事你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你瞧皇后娘娘,不吃味也便罢了,还变着法儿的讨圣上欢喜。”
灵儿想着昨日琳琅起舞的样子,沮丧了一时,口中道:“不知昨日琳琅和璇玑哪一个让他动了心。”
娆娆一笑:“我瞧着哪一个都不会,琳琅虽跳的是天魔舞,却与我幼年之时看的不一样,想是做了极大的改变,那原舞很是奢靡,不过好在宫中知此舞者不多,若是有好事者传到太后耳里,琳琅就也不大妙了。”她望着窗外白雪,凝神道,“至于璇玑,她自幼习武,本就有轻身功夫,昨夜又大显神通飘飘欲仙,我听你说,你在昆明湖遇见圣上,他口中曾询问你可是月宫仙子,想来圣上是喜爱这种腔调的人,现下又正逢着战事,圣上因此而宠她也说不定。”
灵儿苦笑一声:“若是不入宫,在宫外多好。”
娆娆柔声道:“又说孩子话,横竖咱们是进来了。”她又忧虑道,“我这几日听说璇玑与你不睦,若她得势,你当何处?我瞧你总是在情爱一事之上思虑来去,真是没出息的紧。”她看着灵儿眼睛,肃穆道,“你现下应当打算的,是如何在宫里稳稳当当的走下去,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灵儿被她说的一阵惭愧:“娆娆,你这般说过我许多次,我总是不长记性”
娆娆轻叹一声:“你不是不长记性,你是太感情用事。在这后宫里,你只能要皇帝的宠,不能求皇帝的爱。”灵儿微微点头,苦笑:“我真是太傻了,竟在这后宫里期盼能得到世俗的爱恋。”
娆娆一笑:“不傻,每个女子都会这般期盼。”
听娆娆这般开解,灵儿顿觉神智清明,想着这会子还早,便又钻进娆娆被窝,口中说着睡个回笼觉,倒头就睡,娆娆舀她无法,只得也陪着睡了一会。
一睡便到了辰时二刻,只听外头有人高声通传:“圣上驾到。”
娆娆惊醒,忙去推灵儿,口中道:“灵儿快起,皇帝来了。”灵儿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才反应过来,慌的套了鞋披了披风便出了配殿,青葛在其后跟着,刚出了殿门,就见阮章后面领了一堆人急急忙忙地过来了,见灵儿头发散着,披风里只穿了一件寝衣,忙命人给灵儿打伞,又给灵儿施了礼,便急道:“娘娘您怎么不在自己殿里睡?”
灵儿脚下不停,也不回话,便往自己的寝殿而去。
行至殿口,便见明黄肩舆在外头停着,门口候了一堆人,见灵儿到来,便齐齐给灵儿施礼。
灵儿推开寝殿门,瞧见少彻朝服未换,斜倚在梨木塌上闭目养息。
灵儿忙行礼道:“臣妾见过圣上。”
少彻微微睁开眼,闲闲道:“这么客气?”灵儿见少彻让她起身了,便往窗前妆台一坐,舀一柄玉梳子轻轻梳发,也学这他闲闲的语气道:“君臣之礼不可免。”
少彻一坐,嗤的一笑:“那朕给你封个官做?金陵江浦少一名县令,你便去试试?”
灵儿手不停板着脸说:“臣妾连跳舞飞天都不会,哪有能耐料理一县事务。”
少彻无奈一笑,走过来往灵儿所坐的凳子一挤,道:“朕的灵儿连吃醋都这般可爱。”见灵儿仍瘪着嘴一声不吭地梳头,板过灵儿的脸,对着她说,“给朕笑一个。”
灵儿憋住了不笑,少彻见她鼓着腮,一阵好笑,将她一挤,灵儿瞬时被挤下凳子,一阵叫痛,少彻见灵儿在地上坐着一脸苦相,顿时捧腹大笑起来。
灵儿在地上坐了会也觉好笑,皱着眉头说:“六郎怎地这般淘气。”
少彻将手一伸,去拉她,口中板了脸道:“朕若有了孩子,定不会似这般淘气。”说着将灵儿一拉,让她坐在自己膝上,忽然郑重道,“如今外头冰寒地冻,玉衡在外练兵,那里比这里还要冷,朕要体恤玉衡,自然要厚待璇妃。”
灵儿听他这般郑重解释,心中有些释怀,只是昨夜少彻看璇玑的眼神到底让她刺心,思量一时才倚向少彻怀中,低低问着:“那六郎有没有动心?”
少彻轻笑:“美色当前,谁能不动心?”他低头看灵儿,唇角带笑,“不过只是一瞬罢了,昨夜朕也没去不是……”说罢轻吻了吻灵儿,见灵儿只着寝衣,脖颈和肩头的春色蠢蠢欲动,心中微动,柔情泛起,低声说着,“在自己宫里也不好好呆着,到处乱跑做什么?配殿住了一位美人?”
灵儿点点头,见少彻已然吻上自己脖颈,忙去挣扎,口中说:“青天白日的……”少彻不理,堵上灵儿嘴唇,灵儿含糊不能出声。
外头的雪越发的大了。
雪紧密着便下了一月多,璇妃到底是侍了寝,灵儿心中再刺心表面上仍不做什么,纵是如此,这些时日,那彤史上的记录,除却次数最多的灵儿,便也有几次是璇妃和云贵妃,倒有一回婉嫔仪冒着雪往紫宸殿里送了些自己宫里的点心,因雪大竟也在紫宸殿宿了。
这些时日最不好的,便是冬至节一过,宣皇后说自己身体好了些,叫众妃嫔每日照旧晨昏定省。
灵儿这些日子总睡不好觉,夜夜梦魇,每日便疲倦的很,偏又得每日到皇后宫里请安,这一日晨起,灵儿头昏眼胀的,只觉眼睛睁不开,想着还是得去,便坐了暖轿往皇后宫里行。
雪虽大,但道路上均是干干净净的,想必那宫里管清扫的宫娥内侍天不明便要起身清扫了罢,灵儿暗中感叹,那日白茶被打之后,灵儿便托人将她换到了自己宫里当值,如今天气冷了,她也不必辛劳了。
见青葛在一旁走着辛苦,灵儿掀了帘子道:“可冷,不然坐上来吧。”青葛笑:“叫别人看见可坏了规矩,我这走着走着都出汗了。”说着擦了擦额上的汗。
行到皇后宫里,才发觉自己来得迟了。
忙向宣皇后施礼赔罪,宣皇后还未及说话,云贵妃闲闲道:“昭仪侍奉圣上辛苦,皇后娘娘该免了你的请安才是。”
灵儿心中一刺,恭敬向皇后道:“嫔妾不及各位姐妹勤勉,望皇后娘娘恕罪。”
宣皇后一笑:“说什么恕罪不恕罪的,这几日天冷雪大,妹妹们都辛苦了。”灵儿便坐了,只听身后的李眉仙嘴里小声嘟囔着说:“皇后也知天冷雪大,还叫我们来日日请安。”
皇后轻咳一声,望向李眉仙道:“妙人妹妹,你说什么?”
李眉仙一愣,忙道:“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嫔妾别说日日来请安了,便是时时侍候着皇后娘娘也是应当的。”
宣皇后听她这么说,温婉一笑,一旁云贵妃嗤之以鼻:“李妙人这般有心,不若搬到这正阳宫仁明殿来住了。”
李眉仙听她这么说,悻悻道:“正阳宫仁明殿宽敞明亮,皇后娘娘体贴温柔,嫔妾能来已是天大的福气了。”
云贵妃一笑不再理她。
灵儿见璇妃面目含笑坐在她的对面,见灵儿望向了她,竟向灵儿点头示意。灵儿不解她意,也只得点头。
众妃嫔正说着,却听婉嫔仪一声嘤咛出声,捂着嘴便有些想呕吐的意思,宣皇后眉头一紧,问:“婉嫔仪怎么了?”
婉嫔仪面目憋的通红,捂着嘴说不出话来,身后的婢女海棠忙上前跪倒说话:“回禀皇后娘娘,婉嫔仪这几日老是干呕,很不舒服。”
宣皇后还未说话,一旁的云贵妃却惊问道:“什么?”
宣皇后看了云贵妃一眼,想是觉她失仪,复又问道:“如此几日了?”
海棠恭敬道:“已有三四天了。”
宣皇后静默了一时,道:“传太医。”
众妃嫔均有些意外,纷纷小声议论,那许淑妃浅笑着柔声道:“嫔仪妹妹莫不是有了?”婉嫔仪捂着嘴过了一时才羞涩道:“妹妹不知。”
一旁云贵妃笑出声来:“婉嫔仪的身子骨可真好,圣上经久不昭幸你,偶然一次,竟也能怀上龙种。”
婉嫔仪被云贵妃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又青又白,气的说不出话来,乔贤妃闻言一笑:“总比天天侍寝却不下蛋的好。”
云贵妃气的一指乔贤妃道:“你!”
乔贤妃笑着对上云贵妃的眼神,毫不怯懦。
乔贤妃的父亲乃是朝中从二品大员,家中又多有高官,自是不惧云贵妃,云贵妃悻悻一笑竟作罢了。
过了一时便有太医姜渲到来,为婉嫔仪把脉一时便欣喜道:“回禀皇后娘娘,嫔仪娘娘有孕了。”
宣皇后闻言一喜:“宫里几年没有子嗣的消息了,如今马上要过年了,竟有这等喜事,快,快去告诉圣上。”身旁洗平贵忙出殿去了。
婉嫔仪娇怯道:“嫔妾这几日总觉的身子笨重,竟是有了身孕。”
云贵妃翻她一眼,口中道:“才几天,你就身子笨重了,八百年没怀过孕一般。”
婉嫔仪如此有孕底气在身,便反驳道:“嫔妾确实是八百年没坏过孕,不似娘娘,怀过好多次。”
云贵妃忽的站起身,冷冷道:“皇后,嫔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说罢也不待皇后言语,便往外走,路过婉嫔仪之时,狠狠道,“如今得意管什么用,生下来才算你赢。”
婉嫔仪委屈地向皇后道:“皇后娘娘……”
皇后慰藉道:“婉嫔仪不必多心。”如此又是一番嘱咐,又让众妃嫔散了,独留婉嫔仪一人交代事宜。
灵儿走出殿,见外头日头正好,便也不上轿,携着青葛慢慢走,那皇后宫前曲池旁好些红梅开的娇俏,便立在那红梅前头看着,很是喜欢。
正瞧着,却听有娇声道:“这红梅开的真好,本宫折一枝。”
灵儿回身一看竟是璇妃,她今日着了一身红袄,瞧着很是艳丽,她笑盈盈看着灵儿,眼光又转向红梅,伸手便将那红梅点点的枝条折了下来。
灵儿垂目,转身欲走,璇妃纤手轻拉灵儿手臂,将红梅枝一递,口中蔓声道:“红梅赠美人,不知美人可赏脸?”
灵儿听她这么一说,脑海中浮现那日在遇仙楼她做男子装扮,来与她和娆娆调笑,也是这般口吻。
不禁抬眼看她,不知她何意,璇妃一笑,道:“我进宫来,与你多有误会,今日折梅相赠,不知灵儿可愿再与我做姐妹?”
灵儿听她说的恳切,心头一松,虽心底仍有嫌隙,但既然她先请和,自己也不能落了小气之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红梅,二人对视,竟都笑了。
璇妃挽了灵儿的臂窝,口中道:“我虽比你大些,但行事多有毛躁,你如今不气我了,我便放心了。”
灵儿一笑:“过去便过去了,罢了。你还是三郎,我还是灵儿。”
璇妃点点头,道:“琳琅病卧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