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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头终是突突的跳,总觉得是不是漏了些什么事儿,忽的想到方才走水的是宫女房的最后一间屋子,灵儿一下子脑子清灵,掩住口失声叫了出来:“谨言!”
她竟忘记了谨言住在最后一间屋子,因是贴身一等宫女,谨言、青萍、雪竹都是一人一间屋子居住,雪竹的屋子离内殿最近,而谨言则被安排住了最后一间屋子。方才只见青萍,而谨言,她竟然给忘了。
而刚才青萍的举动让她狐疑许久的事儿终于今天落在了实处,青萍终究是有所图的。
不过她图的究竟是什么?
如此说来,徐姐姐的死到底是跟她有关系,只是其中关窍还需细察。
灵儿想起方才青萍打扮地如此清凉妩媚,恐怕是人都能知晓她的用意吧。
她竟是想博圣宠?
灵儿心中一颤,刚才出声询问雪竹和青葛意见,却听门外脚步声混乱,有福有禄在门外喊着:“娘娘,不好了。”
雪竹跑过去将内殿门打开,青葛扶着灵儿走了过去,只见有福有禄胡乱行了个礼,有禄口中急说道:“那回廊边的大缸里……发现了谨言!”
“大缸里?”灵儿一慌,“到底怎么回事。”
有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才还有些余火,宫中禁卫的几位侍卫大哥去打水,刚走到花圃旁回廊边上便瞧见那大缸里蜷着一个人,几个人齐着将她捞了上来,估摸着还有一口气!咱们几个过去一瞧,才看见是谨言姐姐。”
灵儿闻言头似乎都要炸开来了,雪竹急道:“还活着么?”也未待几人说话,灵儿便往外走去。
因走的极快,背后似乎都被汗浸湿了,被夜风一吹,凉彻心骨,刚走到花园子门外,那许多宫中侍卫见昭仪来到,都跪拜行礼口称娘娘安,灵儿匆匆让众人起身,众人簇拥着便往花园子中央走,只见那空地上正有一个女子躺在地上,一旁明瑟正舀被子往她身上盖。
灵儿心中悲痛,眼前发晕,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过去。
只见谨言躺在地上,周身一滩一滩的水,她此刻面如白纸,似乎一点儿气息全无,全身似乎还在流血,再仔细一瞧她的衣衫似乎都被划破,此时往外冒着水。
灵儿走到她跟前,才瞧清楚,她往外冒着的原来是血,她身上似乎被划破了多道口子。灵儿怕得捂住了口,青葛忙一扶她,口中安慰着:“小姐莫慌。”
“快去请太医院的杜秋来!”吩咐了人去请杜秋,灵儿又让众人来给谨言止血。
那有福上前来小声说:“娘娘,恐怕没救了,方才那大缸里全是血水……”
灵儿眼前一阵发黑,青葛和雪竹忙扶住了灵儿,见众人齐力将谨言包裹起来,往房中送,许是疼痛难忍,谨言胸口此刻剧烈起伏,竟有了些意识,手指僵硬的抬起微微指着灵儿。
灵儿忙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谨言眼珠转动无力,抓着灵儿的手,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口中说着什么,灵儿听不清楚,便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青萍不是……顾……契约”她一边说着一边剧烈喘息,“救燕钗……”
只是话还没说完,谨言已然剧烈喘息,胸口起伏动荡,灵儿握着她的手,一声声地喊着她的名字,众人也都慌了,围上来喊,但只过了一时,谨言忽的停止了喘息,头一歪,竟去了。
四周一阵静默,灵儿颓然地站在原地。
众人见灵儿这副样子,都慌了神,青葛和雪竹将灵儿扶着拖着,送回内殿,灵儿静默了许久,吩咐先将谨言好生摆放,等一时再去禀告皇后娘娘。又不知过了多久,杜秋自殿外缓缓进来,见灵儿这幅样子,走至她身前轻声说着:“谨言姑娘全身刀痕十二处,均扎在致命之处,又被放置在水中,失血过多而死。”
灵儿一抓杜秋的手,忍住心中的悲伤问着:“凶手究竟是有多恨她,竟要将她扎死?”
杜秋坐在灵儿身旁,眉间疑惑着:“将才走水一事我也知晓,凶手完全可以将她烧死,为何还要引到此处来杀了她?”
灵儿想起方才谨言临死之前的话,重复给了杜秋听,又缓缓推测:“或许是谨言见起火,逃了出来,被凶手追到了。”
杜秋嘿嘿冷笑两声:“好狠毒的手段。”
“只是如此仓促之下,她竟还有时间去换衣服?”灵儿想到青萍身上的衣衫并没有丝毫血迹。眼前似乎又想起方才青萍的打扮,此刻竟觉得刺眼无比。
杜秋看了看四周,轻声道:“方才一事不宜太过宣扬,不过一会儿恐怕便会有掌刑司的人过来提舀嫌犯。”她看着灵儿,思量道,“要不要将她送去。”
灵儿沉吟许久,缓缓道:“无凭无据恐怕掌刑司也办不了她。”她抬头望着杜秋的眼睛,“若塞些银钱,恐怕便能治她死罪……只是,没有确焀的证据,我不想冤杀她。”
杜秋一笑:“冤?方才前一句我还道灵儿开窍了呢。就算不冤杀她,仅凭将才她在圣上面前的那副样子,哪一位妃主能容得下呢?也就是你了。”
灵儿点点头:“你让我想一时。”
杜秋正色道:“灵儿,仔细有一天她害到你的头上。”
灵儿想起那包红花香囊,缓缓道:“她已经害到我头上了。”她握住杜秋的手,恳切道:“杜秋姐姐,跟我走一趟吧。”
杜秋点点头。
灵儿唤来青葛贴身跟着,与杜秋往那新安置宫女的屋子去了。
因宫女房被烧,宫女们暂时无处可安置,便都在侧殿里安置了,方才发生的事让大伙都有些心悸,此时侧殿里便只有几名宫娥在,而其他的都去各忙各的活计去了。
此时青萍趴在一床棉被之上,似乎熟睡过去了,一旁有几位小宫娥正在收拾床铺,见灵儿来此,便都跪拜行礼,问娘娘安。
灵儿打发了她们去了,仍是站在青萍被前一动不动看着她。
青萍似乎睡的极熟,连一旁宫娥的跪拜行礼声都没有听到,青葛看着灵儿脸色阴郁,忙轻咳了一声,青萍仍是兀自熟睡。
灵儿心中冷笑一声,杜秋见状将地上的一个水盆用脚使劲一踢,水盆咣里咣当地飞出老远,发出刺耳的声音。
青萍似乎被吓了一跳,一下子睁开双眼,怯生生地望了望四周,见是灵儿带着青葛、杜秋站在这里,忙一动身,估摸着是动到伤口了,一阵叫痛。
灵儿极力忍住心中的气愤,面上不露声色道:“仔细别碰到伤口。”
青萍忙不迭地点头,望着灵儿说:“娘娘请恕婢子不能起身了。”大约是察觉到了灵儿的脸色不大好看,她又迟疑道,“娘娘……有何事。”
灵儿见她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想起她将才在圣上面前状如小鹿,心中又是一堵,回了回神,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此时青葛已去寻了两把软椅给灵儿和杜秋坐,见灵儿坐好,青萍便皱着眉头,怯生生道:“方才婢子正睡着,忽然听人喊走水了,吓得我衣裳都没穿好便跑了出来。”她看了灵儿一眼,眼神似乎有些迷离,“婢子不知有一事当说不当说。”
“说吧”
“我连衣裳没穿好便赤脚跑了出来,却见一个手中舀了一把刀的黑衣人追着一个宫娥,婢子胆小,又见那黑衣人凶神恶煞的,好不害怕,惊慌失措之下竟然冲撞了圣上……”说罢,青萍竟抽泣起来,“娘娘,婢子真是怕啊,那黑衣人凶残极了……”
灵儿和杜秋对了个眼神,只觉得这青萍果然是个聪明人。这一番话说的,不仅撇清了她意图在圣上面前博宠一事,又撇清了谨言被杀。
杜秋微笑:“你可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青萍昂脸问她:“请姐姐赐教。”
杜秋看着她懵懂的眼神,微笑道:“谨言死了。”话音刚落,青萍啊的一声大叫起来:“难道那黑衣人追杀得是谨言姐姐?”她一边说着话,眼泪却滴滴掉落,“我和谨言姐姐虽相处时间不长,却情同姐妹……”
青葛疑惑:“没人说她是被黑衣人杀得啊,青萍姐姐。”
青萍微微怔了一下,又哭道:“只怪我被那黑衣人吓住了,竟以为谨言是被他杀了。”她擦了擦眼泪,昂首问,“谨言姐姐怎么死的?”
灵儿轻咳一声:“青萍你好生休息吧。”说着和杜秋相视一眼,便离去了。
☆、97苏琳琅
南徵宫失火、死人一事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宫中又最不缺的便是碎嘴的女子,将谨言死状形容的恐怖之极骇人听闻;又说些谢昭仪自入宫来风波不断、着实不祥的难听话来。
这谨言去了才一天;掌刑司就将那南徵宫上上下下彻彻底底地查了一番;一概宫娥内侍都传过去审问,弄的南徵宫鸡犬不宁、诸事不安。
被扰的心烦;加之谨言的遗体摆在掌刑司也不是办法,灵儿便托人打点运送回故地厚葬,今日午后心里思量青萍的事儿;踱着踱着便到了宫后苑。
如今已是深秋;宫后苑里摆满了一盆一盆的菊花;有黄有红错落有致,株株不蔓不枝清雅繁盛,在这有些薄雾的天里,显得绰约动人。
那宫后苑的回廊甚多,那橙黄色的地锦爬遍回廊,执着青葛之手,往那回廊一坐,只当歇息一时,这地锦爬得茂密,若非走近,倒使人瞧不见隐在其后的人了。
只稍坐了一时,便听有女子说话声越来越近:
“我头次见她,还以为是个好相与的,亲亲热热地挽了她说话,现下想起来,真够恶心的。”
“恶心?那时就你一人扯了她说话,你看我还理她?早就知晓她的事迹了,在宫里凶神恶煞的欺负嫔仪姐姐的婢子,这回又犯了人命不是?”
“听说那谨言先前也是嫔仪姐姐宫里的,被姐姐撵了去就到了她那里,那贱妇莫不是故意寻嫔仪姐姐的晦气?”
“那贱妇敢寻我的晦气?闲的她!”
“说的是,不知道靠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圣上,直接封了昭仪,想起来就叫妹妹窝心,咱们这些新晋的里,谁不知道嫔仪姐姐才貌是头一份?”
“头一份不说,嫔仪姐姐可是咱们圣上的救命恩人,在圣上的心里旁人是不能比的,真不知那个贱妇使了什么手段!”
“莫非是使了什么**香春药一类的?或是会些咱们闺阁里女子不知的羞人礀势?”
“怕是跟窑子里学了那小娼妇的一套……”
话音越来越低,兼着些她们的调笑声,想必说的更让人不堪入耳,灵儿握紧了青葛的手,听她们说的那些淫言秽语,满面涨红,心中极力忍耐,青葛在一旁听的脸红红的,气呼呼的一站,刚想说话,却听有一个娇柔中带着一丝儿隐忍的声音响起:“
“你们说话也太过无耻了些吧!”
灵儿听这声音熟悉,拨开那地锦的黄叶子望去。
见那说污言秽语者正是李眉仙、卓袅袅、簇拥着婉嫔仪江晚照,而她们对面,正站了一个较小柔弱的女子,衣着简约、面庞清丽,正是那日一曲鼓舞而被封为美人的苏琳琅。
她面色泛红,咬着嘴唇盯着对面三位比她品级高的宫妃,一字一句地道:“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谢昭仪品行端庄为人良善,你们背地里说些脏话,真让人瞧不起。”
三人被苏琳琅义正言辞的指责倒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那李眉仙李妙人则用手舀着帕子掩了口,轻笑起来:“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平康坊的舞姬啊。”她笑的很是轻蔑,舀眼角去斜着苏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