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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结局,请放心保证HE。然后更几篇番外,大致是写迟瑰以及受大众深爱又默默暴毙的墨渊同学,还有就是展望一下甜蜜的幸福生活,以上!
☆、(七)
一年之后。
独岛,王城,辅星殿。
两个侍从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抬着一根两头嵌有祖母绿,外裹一层镂有复杂图腾的金色手柄,下方用白珍珠与粉钻串成的链子吊着一个纯金制成百合花形状的香炉,焚烧着的熏香从花芯处袅袅升起,他们沿着殿内铺陈一新的宝蓝色织有星星图案地毯缓缓向前走,随着他们的走动空气里布满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另一批侍从则是逐一将厚重的窗幔拉起,最后一次检查所有的礼器是否都放在了应该摆放的地方,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宥连勋站在寝室中央,展开双臂任围跪在四周的女侍们替他穿着样式繁复又华丽的礼服,此时窗外的天色还一片蒙蒙,远处连绵的山峦深蓝深蓝的仿佛还在沉睡中,而寝室外各神殿宗庙的大祭司已经诵念了半天的经文了。
今日是他登基为王的重大日子。为了这天的到来,整个王城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听说单是皇家礼司库一天的进出次数就高达百余回,除此外庆典上用到的其他物品更是每天源源不断的运进王城;还有为了迎合他的喜好特地在王宫修葺了一座巍峨庞大的藏书阁;各地进贡良驹、宝物的船舶陆陆续续驶进,填满了偌大的海港……
换好衣服侍女们恭敬的退了出去,宥连勋深深的叹了口气,外面诵经活动仍旧持续着,他走到窗口站定,看着已经泛着鱼肚白的天际,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称帝,想必放眼天下没有人能比他的人生更具戏剧性。
他不是地位尊贵的嫡长子,上有一位先王后所出的大王子,他的兄长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因此人前人后无人敢称呼他一声“王子”,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不管是愿意的不愿意的东西他都必须学着去接受和适应,所以即便与父王母后相距咫尺而不得相见,他亦甘愿忍受,只为兄长真诚无垢的对待。
曾经由于母后犯上作乱,王兄一度险些遭遇不测,而他亦被迫推上王位,直至王兄奇迹般的杀回王城,重新执掌帝位。王兄文韬武略、英明神武乃一代明君,更有“战神”之誉,泽彼在他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富庶强盛,可惜不幸他命运多舛,深爱的王后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没多久郁郁寡欢的他也跟着驾鹤西归……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但愿天上的王兄和王嫂已得团聚,并且幸福美满。
“陛下,吉时到,请至前殿祭司先祖。”一名宫侍匍匐在地,态度敬畏无比。
宥连勋收回飘远的思绪,微微颔首,“王后呢?”
“回禀陛下,娘娘在侧殿等候您。”
“好,知道了。”宥连勋撩起下摆施施然转身。
宫侍扬声唱道:“陛下起驾!”
霎时钟楼钟声长鸣,悠扬远播大地,预示着泽彼新的时代悄然伊始……
摩罗撒。
城中一阵阵余韵绵长的钟声过后,民众们额手欢庆,今日新王登基自然可喜可贺,海岛民族本就生性热情奔放,此时此刻大伙儿更是情不自禁手舞足蹈,整座城市仿佛欢乐的海洋。
正在布庄内置办新衣的一对男女,看着门口簇拥而过舞龙舞狮的队伍,女子用肩膀撞撞旁边的男子低声道:“看起来百姓比较拥戴你弟弟,老早就忘了你了。”
男子根本不在意,继续手持布料在女子身上比划来比划去,“这个颜色好,粉粉的,就买它了。”
女子一把抓住要去付钱的男子,“不要,粉色的东西我能穿么?简直令人受不了。”
男子邪气的挑眉,语意轻佻道:“哪里受不了了?粉色最衬你,水嫩嫩的看着就想咬一口。”
女子脸色蓦然一红,抓他的手使劲拧他,“大街上也不知正经点。”
男子佯装疼痛,嘶嘶抽气求饶:“娘子行行好,松手松手快松手。”
发现布庄的掌柜伙计都偷偷往他们这边看,女子悻悻然松开了五指,不过临了又狠狠拧了一把,男子立时大呼一声:“哎哟,知道了娘子,只要你看上的店里所有粉色的布料都买都买啦!”
掌柜的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忙不迭吩咐伙计把全部粉色的布料打包,女子呆滞了一下然后嚷嚷:“不要,不要,谁说我要的!”
男子长臂一捞将女子带入怀中,“要的要的,能博得娘子一笑,哪怕天上的星星为夫的也一并摘下来送给你。”
“哇,这位公子你可真疼你家娘子!”掌柜衷心感叹,接着转头对困在男子怀里不停挣扎的女子说:“少夫人,嫁得如此佳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要好好珍惜呀。”
“谢谢掌柜,我和娘子一定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男子咧开嘴笑得格外豪爽,眼里盛满不容错认的甜蜜快乐。
掌柜笑眯眯的边捋胡须边点头,“公子说得没错,常言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二位乃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千万不要辜负神的眷顾啊。”
出了布庄,女子劈手给男子腹部一记手刀,男子未加防备,吃痛的弯腰,女子咬牙切齿:“宥连策,你玩够了没有?是谁说要隐姓埋名浪迹天涯的,你一次就快把一座布庄买空了,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先王陛下隐居于此?”
原来这对打打闹闹的男女正是泽彼王室宣称已经薨世的先王宥连策以及先王后咏葭。
宥连策赶紧捂住咏葭的嘴巴,“嘘,小声点。”
咏葭斜眼鄙视他,推开他说:“少趁机占便宜,离我远点。”
宥连策负手而立,要笑不笑的说:“娘子此言差矣,夫妻亲近天经地义,何况别忘了掌柜的刚才说的那番话,咱俩可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
咏葭好不容易退红的脸再度红起来,“什么娘子?我们又没有成亲。”
“谁说没有成亲?要不要我把册封王后的圣旨拿出来给你看?”宥连策忽然表情严肃,因为她正戳中他最为遗憾的事情,那就是没有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咏葭扭头一边往前走一边揶揄道:“你不提那个圣旨倒还好,提起来我得好好说道说道,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的是追封我王后谥号,所谓谥号便是给死人的,既然我都没死,根本等于作废。”
宥连策一把抓住她,“作废?!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咏葭煞有介事的“嗯”了声,“我再怎么百无禁忌,可毕竟牵涉到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我不得不在意。”
宥连策阴狠狠瞪她半晌,冷不丁拖起她大步流星冲向栓马处,接着托她上马自己也跃上马背,扯紧缰绳高喝:“驾!”
咏葭莫名其妙的问:“你这是急着要去哪儿?存在米庄的粮食你不去取了么?”
“去赶最早离开摩罗撒的船,回王城把王位夺回来!”
咏葭傻眼,“疯了吧你?当初你以死相逼非要禅位,把阿勋和如景折腾得生不如死,现在你居然出尔反尔,宥连策,劝你别做让我看不起你的事儿!”
“我出尔反尔却又是谁逼的?”宥连策愤愤低头剜一眼总闹得他心神不宁的女人,“每次谈及婚事你便推三阻四,开始说我刻薄亲弟,后来说我对如景旧情难忘,再后来说我亏欠了贝岚女王,再再后来还说我对不起迟瑰那小子……于是我亲自把阿勋和如景接回来,甚至让出王位,而泽彼已经跟北锡、苍岌签订了永久和平盟约,倘若你非要王后之名,没关系,我就抢来给你!”
想想这一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咏葭一时无语,这男人为了她真可谓掏心掏肺,之前在咖夏,为了救她,不惜牺牲性命身中剧毒,幸亏哥哥咏芫找到了落翅红芯,才有惊无险从鬼门关转了圈回来。
至于她替他挡了迟瑰一剑,陷入昏迷将近半个多月,虚弱的几乎无法承受落翅红芯的药性,咏芫曾说她极有可能在毒发前就先因失血过多毙命,他听了当场崩溃,扬言只要她活不成他马上自刎,无论上穷碧落黄泉都要跟她在一起。
咏芫见他如此决然,便施用密医医术中的换血之术,叫他割破手腕将血换给她,要知道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使这换血术,道理很简单,皆因输血之人会流尽鲜血致死,就好比接受换心术的墨渊……
那时凯维元帅长跪三天三夜恳求他收回成命,他依然固执己见初衷不改。待到换血日,他更是眉头没皱一下亲自割开手腕,且暗自运内力迫使血流加速导入她身体,当他几近流干了血倒地不起之际仍不肯让人将他们分开,在场观者无不动容。
大概迟瑰也备受感动吧,遂摒弃前嫌,以自己修炼多年的纯阳精气护住他的心脉,终于没有让墨渊的悲剧重演,不过也因此损耗过多,迟瑰武功尽废,黯然返回了苍岌。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怎会不知道他的心?可是提到成亲,事情就变得复杂且麻烦,首先名义上她是死了的人,如何跟泽彼百姓说明她“死而复生”了?其次,墨渊因她而死,她欠贝岚和墨家的实在太多,她若做了“咏葭”,谁赔给他们一个“墨辛”?
眼下宥连策显然耐心用磬,骨子里那种势在必得的血性高高撩起,她敢打包票,他一定说到做到,南下抢回帝位。
咏葭伸手抱住宥连策的腰,“行啦行啦,生什么气呢?我是头顶谥号的王后,你不也是‘先王’了嘛,真正恰到好处。”
宥连策浑身一僵,七手八脚勒停了马,喜出望外的扶住她双肩问:“所以,你是答应了,对不对?快说对不对?”
咏葭稀罕的望着他问:“跟我成亲你就这么高兴?”
“当然了!”
“跟我成亲的话,我们的第一个儿子要送给墨家,冠墨姓,然后进宫去做贝岚女王的储君,从此骨肉分离,你受得了?”
宥连策答得干脆:“我们不要孩子。”
咏葭喊:“那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反正阿勋生了儿子,泽彼江山后继有人。”
“你好自私,就只想着你们泽彼,北锡怎么说是我第二故乡,我不忍心看着女王后继无人。”
这女人又在逼他了!宥连策睚呲欲裂,太阳穴爆出两条青筋,“生!生!生!我们生!大不了我入赘给北锡,然后生一大窝娃儿,让贝岚头痛把皇位传给谁!”
咏葭吐血,用力拍他一掌,“谁,谁要跟你生一大窝啊?”
宥连策盯着她娇艳绝美的容颜,浓情蜜意的握住她的手,凑过去在她耳边吹气:“娘子,请相信为夫的能耐,不管几大窝你都生得出来。”
咏葭羞赧的躲开,“宥连策,你真不要脸!”
“哈哈哈……走吧,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成亲去!”宥连策一夹马腹,搂紧怀中佳人,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