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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辛感激的颔首,捧起茶杯,嘴唇刚贴着杯沿不及将茶水喝下便听得迟瑰问:“郡主是否打算一直不看我?”
“咳……”墨辛岔气,狼狈的放下杯子掩唇咳嗽。
一只手伸过来抬高她的下巴,墨辛不得不被动的看向迟瑰,惊世绝美的容颜无论何时都撼动心魂,即使染上几许愁绪亦增添蛊惑的威力,令人目眩神迷。
“我可怕么?”
怎么会?他若叫可怕,天下人都不用出门了。
“呵呵……原来郡主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见他开怀大笑,墨辛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由得耳根发烫,扭脸想脱离他的掌控,岂知下一瞬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墨辛不禁倒抽口气,“陛下!”
迟瑰温柔却坚定的禁锢着她,大手拂过她顺滑油亮的长发,清浅的嗫嚅道:“你回来了,你可算回来了。”
墨辛倏然顿住,他的气息不若宥连策总是烈火似的炽热,而是淡淡似风、清清如水,虽没有冲击心灵的激荡,但细细密密无孔不入的包围。
“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放心吧,今后保证不会了。”迟瑰嗅闻着她身上药香,感受这一刻失而复得的欣慰,却又有些惴惴不安。
他种蛊于她,自然知晓她曾经历一次蛊毒发作,她封印的记忆因为和宥连策在一起,无法避免的面临重新开启的威胁,毕竟“咏葭”深爱着宥连策,或者作为“墨辛”的她也难以幸免?
“陛下……”墨辛试着动了动,与羞赧不同她诚惶诚恐的说,“我没受什么委屈,倒是拖累了陛下您身陷险境,实在是我的罪过。”
“你我已是夫妻,说罪过言过其实了,千错万错都是绑走你的宥连策的错。”迟瑰松开她,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
“他,他只是一时冲动……”
“你替他说话?你居然替强抢别人新娘的家伙说话!”迟瑰截断她,手下不禁施力扣紧她的肩膀。
墨辛吃痛蹙眉,“不是的,我没有要替任何人说话……陛下放开我好吗?痛……”
迟瑰闻言忙放轻力道,“你不要再次错信了宥连策,他只会伤害你。”
墨辛费解的问:“我之前从未见过宥连策,你何以说‘再次’?”
迟瑰自知失言,没想到他也有不理智的一天,遂转移话题道:“你知不知道宥连策立过王后,并且还是你十分熟悉的女子。”
墨辛黑眸一瞪,宥连策有王后了?这怎么可能?“谁?”
迟瑰不放过她分毫的凝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咏葭郡主。”
咏葭郡主?!墨辛差点跳起来,那个和她长得极为相像的咏葭郡主……“女王陛下说咏葭郡主嫁去了远方。”
迟瑰点头,“没错,她嫁给了宥连策,不过却为救他而死,否则墨郡王在泽彼暴毙身亡,贝岚女王为何不发兵讨伐宥连策?全是看在咏葭郡主以身殉情的份上。”
咏葭郡主是殉情而死的!墨辛脑子轰然炸开,霎时又响起宥连策捂着心口说过的话——“很久很久以前,我遇见了你,你住进了这里,可惜我没有及时发现,直到险些失去,我才彻悟,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你,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原来,这句话他不是对她说的,而是把她当成咏葭郡主,向咏葭郡主忏悔的!眼泪又急又凶的盈满眼眶,根本等不及她阻止便扑簌簌夺眶而下,墨辛是个大傻瓜,做了他人替代品不自知甚至情愫暗生,好傻啊好傻!
迟瑰看见她泪流满面瞬间心寒齿冷,莫非这就是宿命?不管是咏葭还是墨辛都注定会爱上宥连策么?用手粗暴的抹去她的泪,迟瑰恨道:“不要哭了,那种人不值得你浪费一滴眼泪!”
“我……我……”墨辛仰头喘息,握拳捶着胸口,“好痛……好痛……”
迟瑰一怔,“怎么了?你哪里痛?”
心痛,残酷的真相激起彻骨的疼痛无情吞噬着她,墨辛泪如泉涌,即便濒死般几乎窒息她依旧觉得这样痛死也好,至少强过被虚情假意伤得体无完肤。
“墨辛!墨辛!”迟瑰拦腰抱起她跑进卧房,体内的蛊种受到影响也开始隐隐作痛,他必须赶在情况失控前稳住她。
“主人?”玉竹端着食物进来,正好看见迟瑰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抱着浑身抽搐的墨辛。
“滚出去!”迟瑰冷厉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玉竹从未见过迟瑰发怒,在她心目中主人是不会生气不会笑的,脸上永远没有多余表情,今日却因着郡主冷静自持荡然无存,郡主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玉竹出去关上门,前来通情报的伙伴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她比根手指在唇上,然后往院子外走,待确定不会打扰到主人她才开口道:“主人暂时没空见你,有何事你先告诉我吧。”
“宥连策没有咬饵,中途折返回了节度使官邸,且马上下令加强了各个城门守备兵力。”
似乎宥连策“战神”的封号并非浪得虚名,竟然这么快看出端倪,这会子城门都派重兵把守,那今晚突围的计划势必得取消,从长计议了。
能够引起两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千山万水,不惜一切的斗智斗勇,放眼天下也唯有墨辛郡主有这个魅力了吧?
☆、(四)
咖夏城地势不算险要,开阔的海域就营造海港来说非常适宜,却不利于防守,昔日为抵御海盗上岸滋扰,咖夏城主特意在沿海地带修葺了高耸的城墙,墙根笔直的延伸到蔚蓝的海水里,银白的浪花在上面拍出千万个珠点,辉映着城墙上士兵手持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耀出的森冷光芒。
宥连策一身铠甲戎装,不怒而威的伫立在城头上,下面是一大群请愿的百姓,正值新春佳节,人们急需出城走亲访友团聚拜年,城门一封便是数日,大家再也无法忍受了。
晁彧一边偷偷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排排冷汗,一边陪着小心谨慎的观望宥连策的表情,郡主逃出节度使官邸以来,泽彼这位至高无上的君主由起初的狂乱暴躁便成现在的讳莫如深,纵使他有千百个心眼也揣测不出王的心思。
宥连策任由冰凉海风刮痛面颊,黑沉的眸子滑过不计其数的人头,不见一丝一毫波动。地毯似的搜索也找不出墨辛下落,可想而知一旦城门洞开,不论墨辛会不会趁机混出城,哪怕出去的只是接应她的人,之于他皆不是好事,因为或许他们会调派更多人手前来帮忙。
“晁卿家。”半晌宥连策低唤了一声。
晁彧立时俯首躬身,“微臣在。”
“我问你,咖夏城除却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可还有其他出路离开?”
晁彧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答道:“回禀陛下,应该没有了……”
应该?宥连策不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将城防图拿来。”
“是。”晁彧赶紧招手,旁边的侍卫忙递上地图,“陛下,城防图。”
宥连策一把接过就地蹲下,铺开地图研究,“找个熟知咖夏城的本地人来问话。”
“是,陛下请稍候片刻。”晁彧又是急急的招手,侍卫们多半与晁彧一样是后来驻守咖夏的,于是只得命人去找。
不多时从守城士卒中找到一个咖夏本地人来面圣,宥连策摒除一切虚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咖夏城除却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可还有其他出路离开?”
士卒伸手直指图中官邸方位,“小的曾听爷爷说,原来老城主在官邸靠山的后院秘密修了条小路,从那儿上山再翻过过去就是外城了,不过因为山背后紧连着陡峭的悬崖,几乎没有立锥之地,所以小路修了一半便被封了,由此鲜少有人知道有这条路。”
宥连策一怔,猛的沉喝一声:“来呀,重重有赏。”
士卒喜出望外的跪地叩头谢恩,宥连策却已旋风般冲下了城头,晁彧不敢怠慢招呼侍卫急匆匆跟上。
此时此刻宥连策心中震荡不已,不知名的对手着实了得,一招调虎离山计不厌其烦反复使用,而自己居然也反复中计,难道这真就是天意,天意让他再次错失挚爱之人?
不,他相信,人定胜天!
……
那日墨辛蛊虫发作,迟瑰为救治她折损了近两层的功力,按理母蛊由他豢养,驯服子蛊本该易如反掌,造成如此结果他也很意外,直到调养内息时才豁然明白过来,莫不是因他动了真情的缘故?
从来认定自己无情无心,所练功夫均至阴至邪,那曾料到有一天竟败于一名女子手上,而这女子甚至换了心亦深深恋慕另一个男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玉竹推门而入,屋内盘腿打坐的迟瑰闭着眼睛问:“何事?”
“主人,郡主醒了。”玉竹恭敬的回话。
眼珠在菲薄的眼皮下动了动,“可还好?”
“郡主除了身子比较虚弱外,其他倒还好,刚才吃了点白粥又服了药。”
“她,有说什么吗?”长睫微微扇动,迟瑰问得很轻。
玉竹不敢看他,兀自盯着脚尖答:“郡主一直未开口说话,好像……心事重重。”
迟瑰长久的沉默,一动不动仿佛入定,玉竹捏了捏裙摆,鼓足勇气问:“主人,明日是否仍按计划行事?”
“……嗯。”
“那,属下去准备了,属下告退。”玉竹极快瞄了眼迟瑰,见他并未反映连忙屏息退出房门,刚刚那一瞬周遭突然蔓开的森冷寒气,直叫人心惊胆颤,差点腿软的跌坐在地。
与此相邻的院落,墨辛凭窗而立,耳朵听闻外面巷弄里零星的鞭炮声以及孩童嬉戏声,一切显得那么喜庆祥和,可惜她的内心一点感受不到,脑海里不停翻覆着昏迷前迟瑰说的话。
白皙的手指不由自主拂上侧脸,沿着轮廓缓慢游走,他的痴情,他的温柔,他的霸道,全部因着这张面孔而起,住进他心深深处的是咏葭。
多么可笑的事实,多么可悲的自己,离开的那天还觉得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真心期盼他以后可以获得幸福……他若知道了定会笑掉大牙吧?
迟瑰曾告诉她,只要永不忘本,那么你还是你,谁也取代不了。怎么就她没听进去呢?到头来来仍然忘了本,真是自作自受,活该!
迟瑰凝视着窗前娇小的身影,良久才抬手敲了敲门,墨辛慌忙扯衣袖擦去满脸泪水,回头一看来者何人,马上抿着唇,无声的屈膝行礼,她怕一开口就泄露了情绪,实在不想被人看不起,虽然她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
迟瑰走到她面前扶起她,“跟我不必客气了,身子好点了没?”
“好很多了,多谢陛下挂怀。”下意识挣脱他的碰触,墨辛眼观鼻鼻观心的立于一旁。
迟瑰藏在广袖中的手抓握成拳,过了一会儿,他语气和煦的说:“我们明日设法离开咖夏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