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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庭则心思凝重的看着这一幕,尽管咏葭不拘泥男女之防,但仅限于目标对象,除外性子薄凉的她不喜与人近距离接触,可现在她却不吝跟墨渊亲昵,姿态是全然出自下意识的率真,这,代表了什么……?
……
一夜秋雨袭来彻底的送走最后一丝热度,北锡素有“风之国”的美誉,宫里爱美的贵妇们为了不让长发被风刮乱纷纷戴上后面坠有薄纱的小圆帽,而且随着温度的下降也穿上了短小贴身的坎肩,当然也有如贝岚这样围上一条色彩艳丽有着长长流苏的披肩,尽显雍容、风情万种。
农牧大国的北锡,每年有两个非常隆重的节日,一个是麦收前的酬天祭;一个是麦收后的庆丰祭。从王室到普通农户都要在这两个节日里举行大型的祭祀活动。
往年宫里的酬天祭均在大祭司带领下开坛酬祭风神,今年也不列外。到了祭祀当天所有人必须斋戒一日,王室成员包括文武百官必须跪坐在地进行朝拜,祭司们头戴面具围着祭坛上的风神像一边舞蹈一边诵念经文,场面庄严、肃穆、神圣,连衣着艳丽的贝岚亦换上了一身月白的素色衣裙。
咏葭虽贵为长公主义女,但毕竟官爵低下只能排在女眷的最后方,纤细的身子裹着纯白的裙装象开在山涧里的小白花一样楚楚动人,头上戴着一顶她花了几天功夫才缝好的珍珠圆帽——在学习繁琐的《礼律》与女红之间选择较为不会让她无聊到打瞌睡的成果。
没有进食加上长时间的跪坐,露天下秋天习习凉意考验着每个贵妇人们的耐力,到了中午有宫侍开始给女眷们分发暖手壶,等咏葭把面前地上的经文翻过两页后属于她的暖手壶终于递到了她手上。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这里的气候比起苍岌简直温暖极了,而且她还有在雪地里趴俯一昼夜狩猎的经历。缓缓接过用绒布包着的暖手壶,侍者刻意顿了一下引起她的注意,她不动声色的把手摸进绒布里,抽出一截短白绢,上面写着:今天你美得惊人,艳压全场,晚上在御花园侯见。
迅速将白绢收到裙侧的口袋里,咏葭翻过另一页经文继续念念有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跪在群臣中的翁锐阵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位堡主跟过去碰到的女人大不一样,沉静得宛如一汪死水。
先是多次差人暗中送她礼物,降低姿态百般讨好,再买通她身边的内侍、嬷嬷替自己说情,想尽办法约她出来相见,甚至故意利用留在宫里当值的机会在她的寝宫外徘徊,冀望能赶巧碰上她,总之他已经把宫里能运用的关系都用上了,想得到接近她的办法都试过了,她就是一点回应不给,让他尝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她的面,可他还是不乐观,瞧她刚才的动作,晚上她绝对不会来赴约,想到这里他感到无力的叹了叹,真是一个孤傲的冰山美人啊!不过却也激起了他想要征服她的心理,既然她不是那些空有美貌的庸脂俗粉,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发誓一定要得到她的亲睐。
酬天祭一过便是秋猎,宫内的王族们倾巢而出气势昂扬的向坦丽堡进发。
身为“白金猎人”的义女自然要大显身手,咏葭和贝岚策马奔跑在森林中,两人为了追逐一只麋鹿渐渐跟大部队离得越来越远,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密林深处,等咏葭成功的射中麋鹿才发现长公主不晓得什么时候跟自己分开了,她勒停马,跳下来走到猎物旁边,露出胜利的笑容。
“堡主的箭法令人刮目相看,实在无法将您在宫里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联想到一起。”翁锐阵骑在高头大马上,边说边慢慢走停在咏葭旁边,然后一条手臂支在大腿上俯低上身看她。
咏葭倏的收起笑,冷若冰霜的想绕开他走回到自己坐骑那里,翁锐阵随手一扬用马鞭挡住她,“难道我就这么让堡主讨厌,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吗?”
咏葭柳眉轻拧,不悦道:“请问将军想让我说什么?”
翁锐阵作势想了想,说:“堡主别那么严肃,咱们随便聊聊,说说你喜欢什么东西?下回我可以送给你。”
“我想您可能送不起我想要的东西,您之前送的礼物我会请人还给您的,希望您别再破费了。”咏葭简短利落的说完又要走。
闻言翁锐阵神色一凛,突如其来的伸手抓住她,下一刻将她掠上马来,咏葭连惊呼都来不及,他一夹马腹,骏马迈开四蹄向前狂奔了起来。
疾风在耳边刮过,眼前的景物剧烈颠簸后退着,侧坐在马背上的咏葭为了不掉下去摔断脖子,不由得抓紧了翁锐阵,惊恐万分的大叫道:“停下来,快停下来!”
翁锐阵充耳不闻,略施薄惩多少能使连日来遭到她冷漠拒绝的打击和挫败得到些微补偿,她越害怕他越觉得愉快,让他知道在他的面前她也不总是可以摆出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
“停下来,将军,停下来呀你听到没有?”在发现前面有一截断木横在路中央,咏葭的呼喊声就更急切了,他该不会打算骑马跃过去吧?
翁锐阵扯出一抹邪恶的笑霍地一夹臀,骏马嗖的从断木上跨了过去,伴随而起的是咏葭绝望又惨烈的尖叫:“啊……!!!”
睨着缩在怀里惊惧得瑟瑟发抖的女人,翁锐阵心里满是怜爱之情,他就知道她是最适合他怀抱的,这是风神前世便注定好了的!
“停下!停下!求你了,停下吧!求求你……”喊到最后咏葭的声音都呜咽了,凌乱的黑发将她绝美的脸蛋衬得愈发的苍白,水嫩的唇也失去了血色。
翁锐阵终于放缓马速,一手握缰绳一手轻哄的拂着她的背,“嘘…别怕,别怕,没事了。”
感到马终于停止了奔跑,咏葭扬起脸羞愤难当的挥舞着小拳头一下接一下砸在他的胸口上,娇声呵斥:“你怎么可以这样?简直太野蛮了,万一堕马了怎么办?”
听着她用那独特的高亢中带着些许磁哑的声音骂人,在他耳朵里却觉得更象是在撒娇,明明害怕得浑身颤抖,眼角噙着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他的确没看走眼,她是一个外表柔软内心坚强的女人,并且彻底的夺得了他全部的爱意。
用粗糙的拇指划过她的面颊,翁锐阵顿时涌起无限柔情,他道:“如果不这样做你瞧都不会瞧我一眼,虽然不可避免的吓到了你,但我绝不后悔也不会道歉。”
“你……”咏葭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退开,“你根本不应该当将军,你的行为和强盗没两样。”
他呵呵的笑着轻易的将她箍在身前,低头抵着她的秀额,深深的吸了一口属于她的香气,然后说:“那也是因为你才能把一个将军变成强盗。”
“放开我,你逾距了!”她把脸转开,死命的推着他。
他干脆一把抱住她,让他们之间一点缝隙都不留,强悍的让她栖息在自己的臂弯里说:“告诉我一个理由,一个让我愿意放开你的理由。”
“这还要我说吗?做为大将军难道不知道男女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彼此应该谨遵的礼节?”咏葭涨红着脸,他抱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感到他胸膛剧烈的震动,放肆的大笑从他嘴中溢出,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项,他说:“我的堡主,如果大家都遵守你那套礼节,男人怎么去爱女人,子孙后代怎么孕育出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你先放开我,我就要窒息了!”咏葭不安扭动着身体,虽然对他的话懵懂未知,可女性的本能在在的告诫她得赶紧离开,他,太危险!
“可是你还没有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他故意为难她,何况软玉温香在怀他哪里舍得放手。
咏葭用力的呼吸着,垂下的两手缓缓有了动作,她说:“如果你再这样,别怪我要失礼了。”
他感兴趣的扬起剑眉,“噢?堡主要怎么个失礼法?”
说时迟那时快,咏葭抬手往他两边腋下一戳,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毫无防备下“嗷”的一声松开了手臂,她立刻不失时机的跳下马没命往前跑。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翁锐阵不由分说追了上去,揪住她帽子后的薄纱一扯,固定帽子的发针刺到头皮,咏葭吃痛的哀叫:“哎呀!”顺势往后倒来,他拦腰抱住却因为冲力过大,两人双双倒在草地上。
“下流,无耻,强盗,放开我!”恼羞成怒的咏葭再也顾不上许多,疯狂的挣扎着破口大骂。
翁锐阵一个转身将她压下,定定的看着她狼狈但仍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收起戏谑神色认真的问道:“你讨厌我?”
“没错!”咏葭愤恨道。
凭他在女人堆里向来吃香的行情来看,她的反应足以让他怀疑自己无往不利的魅力消失殆尽了?
“为什么?”他不服的轻嚷:“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看不到,感觉不到吗?”
“你为何喜欢我?因为我长得美?因为我老是拒绝你?还是因为我是长公主的义女?”咏葭露出一个无声的笑,一滴眼泪蓦地滑落,“你我的身份早就告诉你,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殿下不会允许,国相也不会允许。”
他震惊的望着她,她的眼泪狠狠刺伤了他,“为什么不可能,他们为什么不允许?”
她放弃抵抗的瘫在地上,“他们是政敌不是吗?表面上平安无事,私底下却暗潮汹涌,别说你不知道。”
“那又怎样?这根本不能妨碍我们相爱。”他仍做着垂死的挣扎,心底却凉了半截。
“如果让你在国相和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谁?”咏葭尖锐的问。
他闻言哑了声音,她又道:“看吧,你无法做出选择,所以我才说我想要的你给不起,那就别来纠缠我了,你做你的大将军,我当我的堡主,今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咏葭推开颓丧的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又折返,忽如其来的趴跪□,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他的眉心,悲悲切切道:“再见。”
瞬间化成石头的他怔愣的望着她跑远,手背上有一滴尚存温度的泪,这是她留下的……他的心几乎也跟着想要哭起来了。
拍马穿出森林,马儿忽然扬蹄嘶声,咏葭忙勒缰绳,黑衣黑裤黑马,赢庭彷如等待伏击猎物的魔鬼,脸上表情亦添了几分阴冷。
咏葭侧脸四下扫了一眼,确保没有旁人在后,一言不发调马头走向他,“赢大人,我想秋猎您并不在受邀之列。“
形同虚设的东宫九牧监根本没资格伴驾出游狩猎,也正因可有可无,赢庭只花了一点小钱便打发过去,三天不用入宫点卯。
瞧她一脸防备,他不禁咬牙切齿,“你,稍微适可而止些。”
她吻他,她居然光天化日的主动亲吻一个声名浪荡的男人!试问她哪儿来的自信翁锐阵经得住诱惑,而没有任何后续动作?
“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总之这里不是您呆的地方,没引起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