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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正是个打猎的好日子,早就按捺不住激动情绪的人们等到长公主跨上马背,便迫不及待扬鞭策马向外奔驰而去。
一路上马蹄踏过草地扬起花瓣飞屑无数,带着青草气味儿的微风拂过面庞,女孩子们的裙裾如彩色的波浪伴着她们的笑声高低起伏,几个顽皮的男孩子一下穿梭其间打闹,一下又发动一场追逐战,惹得随行的猎犬不停兴奋吠叫,刚靠近森林边缘,就惊得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振翅高飞,长公主终于忍不住警告他们要安静点,否则猎物统统吓跑躲起来,孩子们才稍有收敛。
进入射猎之后,长公主将人分成四组和划分了四个不同的区域,约定到傍晚羊角号吹响为止比赛哪一组猎到的动物多,获胜的人可以得到非常丰厚的奖赏,猎物最少的人则必须负责准备晚餐。对一向养尊处优的少男少女们来说这是相当严厉的惩罚了,于是一声令下,四组人马随即冲进属于自己的区域开始比赛。
嬴庭和咏葭并不象他们那样性急,放缓了马速慢慢的在森林里行进。一颗颗高大粗壮的树干排列得密密麻麻的,繁茂的枝叶阻隔了阳光的照射,被切割过的光线一束束落在他们肩上背上,清晨遗留的余雾在明暗间一格一格的渲染出迷蒙氤氲。
此时嘈杂的人声、犬吠渐渐淡去远离,只听得马匹踩着经年累积下来的枯叶发出暗哑低沉的蹄音,他们之间亦没有交谈,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忽然风起,勒停马两人同时卸下肩上的弓,无声的抽出箭筒里的羽箭,对视一眼咏葭倨傲的拉弓,破空骤响的号角激起一阵骚动,仿佛有什么正要闯入这片宁静,而他们等的就是这刻……
“嗖!”
“嗖!”
两支羽箭离弦飞射,闪电般扎进两只野兔颈部,猎物当即毙命倒地,然前赴后继赶到这边来躲避的动物毫无察觉,殊不知踏入了聪明猎人设下的陷阱。
晌午刚过,他们的猎物就已经挂满了马背。咏葭决定下马稍作休息,嬴庭发现她百无聊赖的往树根上一躺,似乎对收获颇丰的战利品提不起半分兴趣。
“下午打飞禽如何?”地上的走兽最大亦不过是鹿,但圈围起来的射猎场遇到鹿群机会太小,相形之下飞行在密林中的猎物勉强能让来自苍岌的高手略施拳脚。
咏葭摸出干粮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说:“不用再费力气了吧,我想除了长公主这个所谓的‘白金猎人’,我们应该稳操胜券。”
嬴庭笑笑摇摇头,“我不以为光是这样就能讨到长公主欢心,若要短时间内攻下她的心防,必须想方设法投其所好。”
咏葭问:“你有何计划?”
“送一样让她了解我们的诚意又知道我们实力的东西。”
咏葭望着他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禁开始琢磨何谓“投其所好”,可惜无解,她问:“跟下午打飞禽有关?”
“总要试试,不能老是给她刺探来刺探去,我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大不了一死。”嬴庭嗤笑一声,最近老在提‘死’这个字,说多了倒也不害怕了。
咏葭莞尔,是否当真勇者无惧?
果然如咏葭所说,等傍晚来临比赛结束时,他们只拿出上午的战利品便处于不败之地,其他人根本望尘莫及。贝岚显得很开心,却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她极其疼爱的几个孩子输掉了,他们要替她做晚餐。
咏葭瞄了嬴庭一眼,他猜对了,要想长公主正视他们的存在,非得出奇招。
夜半,临时扎建的营地一片静悄悄,白日过度亢奋的小伙儿姑娘们和疲于奔忙的仆役们都沉入甜甜的梦乡,几堆篝火忽明忽灭的燃烧着,偶尔劈啪弹出数点火星子,黢黑的森林里依稀传来不知名的动物悠长凄厉的叫声。
咏葭走出帐篷来到小溪边,脱掉靴子,解下头巾,望着天空叹了叹,扮男人的益处是行动方便,麻烦的地方是不能正大光明的入浴,惟有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方可偷偷摸摸的清洗一番。
沁凉的夜风透进衣服内扫过肌肤,暑气尽消让人倍感舒服,咏葭把双脚浸在溪水里,一边侧头梳理长长的黑发,霍地一个细微的声响撞入耳膜,她迅雷不及掩耳的跃起,抓起放在地上的弓弩,等她看清时只来得及把准头一偏,疾驰的黑色羽箭扎进树干,入木山分,箭尾就在贝岚鼻尖前嗡嗡颤抖,两人双双瞬间窒息。好险!
帐篷里的嬴庭闻风而至,当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珠盯着赶忙跑来的咏葭,脸上一副风雨欲来的严厉表情。
贝岚伸出手阻止道:“一个小意外而已,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夜已深,大家都累了,不是吗?”
不愧是惟一敢与王室多个势力集团争夺王位的女子,的确拥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险些丢了性命只当是个“小误会”。
收敛了怒意,嬴庭一把拔出羽箭甩过去,咏葭闷不吭声的接住,低头放回箭筒里。
贝岚看着他们的动作,淡淡笑起来,说:“不请我到帐篷里坐坐?”
嬴庭回身走到帐篷前,弯腰拨开门帘:“殿下请。”
贝岚摸了摸树上的箭坑,掩下一抹兴味走进帐篷,站在外面的咏葭懊恼的敲敲头,鼓着腮拼命的用鼻子喷着气,这下自己可坏了大事了!
帐内,嬴庭沏了杯茶放到贝岚面前,她拿起散落在桌上的羽毛,好奇的问:“你们哪儿弄来的?好漂亮。”
嬴庭瞟了瞟说:“下午猎的。”
“噢?傍晚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贝岚涂着艳红丹寇的手一下接一下抚摸着那根相当罕见的绚丽羽毛。
“既然殿下您已经发现了,我也不用再隐瞒。”嬴庭转身拿出更多的羽毛给她看,“本来打算用这些做一件头饰赠予殿下,给殿下一个惊喜的。”
“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珍禽呢。”贝岚双眼闪动着讶异的光芒,回想刚刚惊魂慑魄的那一幕,继而感叹道:“也对,唯有箭术高超的猎手才可以如此随心所欲,今天让你们跟着那些没心没肺的孩子们玩闹实属埋没了。”
“殿下,让您受惊实在对不起,我会责罚她的。”嬴庭瞥着帐外徘徊来去的影子,眼神阴鹜道。
贝岚呵呵笑,拍着他的手说:“不用了,那孩子也是护主心切,再说又没有伤到我。”
“谢谢殿下不追究。”他一直绷着的脸总算有所缓和。
“明天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打猎吗?”贝岚突然提议道。
嬴庭意外的盯着她,心里有几分喜又夹杂着几分不确定,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见状她把手拂到他眉心中间,“别老皱眉,多不好看啊。”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嬴庭一楞,四肢僵硬木然的接受着,贝岚狡黠的媚笑道:“哟,你这个样子可一点不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嬴大爷呀。”
嬴庭蓦地的拉下她的柔荑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热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白玉似的手背上,嗓音低沉的说:“那是因为殿下您今天正眼都没瞧过我,我以为自己惹殿下讨厌了呢。”
他的话让贝岚咯咯笑,随即香馥的身子趴到他胸前,手指诱惑的划着他粗犷的大胡子,吐气如兰道:“小心眼……明天带上我,那么我一整天的时间都是你的了。”
赢庭也从善如流的低下头附着她精致小巧的耳垂,似挑逗又慵懒的轻哼:“荣幸之至。”
☆、(三)
贝岚走出帐篷一眼看见站在外面的咏葭,便笑吟吟的过去绕着她打圈,眯着眼细细的上下打量,丰腴的身子若有似无的蹭过咏葭不由自主僵直的背脊,随着一股甜腻的气息绕颈而过,她把手搭上咏葭的肩头一轻一重的捏了捏,歪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咏葭压下想打哆嗦的冲动,哑着嗓子说:“回禀长公主,小人名叫咏葭。”
“咏葭?”贝岚笑得好不媚人,眼神扫过咏葭平坦的胸部时利芒一闪,说:“好名字,好箭法。”
“长公主谬赞。”咏葭不敢与之对视,低下头前看了眼送贝岚出来的嬴庭,后者严肃的深拧眉头,薄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了,这点路就别送了,去休息吧。”贝岚似是无意的掐了咏葭腰侧一把,随即朝嬴庭挥了挥手,款摆腰肢走了。
等她妖娆的身影一消失在夜色中,嬴庭立刻说:“进来。”
咏葭搓了搓刚被“轻薄”的地方,随赢庭走进帐篷,放下帘子便见他一脸的凝重,估计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所以她一甩头大义凌然道:“要怎么罚,任凭处置。”
嬴庭揉着额角睨她,说:“我想我们都有点紧张过度了,贝岚完全掌握住我们的弱点,轻而易举戏弄了我们一番。”
“你的意思是刚刚她那一下……?”咏葭比了比她掐自己的姿势。
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嬴庭把手捂着脸狠狠的的一抹,说:“你差点杀了她。”
咏葭无语,她以为有人偷袭,没想到竟然是贝岚。贵为长公主无论到哪儿必随侍众多人马,谁料深更半夜的她悄无声息独自一人前来?射出那一箭不过下意识的反应,等发觉不对为时已晚,险些闯下大祸。莫非正如他所说,她太过紧张了,今晚俨然是她杀手生涯中的一个污点,有史以来她从未弄错过目标。
若刚刚她真的失手——她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赢庭见她懊丧的表情,没再多说什么,因为骄傲如她此刻一定愧疚难当。不过贝岚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之前她故意逗弄咏葭的动作他不是没有看到,可惜她羞辱人的方式用在咏葭身上算是白费了,在那方面尚缺根筋的小丫头可谓刀枪不入,他蓦地觉得好笑。
握拳放到鼻下佯咳了一下,他正色道:“想挽回颜面,明天狩猎的时候好好表现吧,长公主说要跟我们一起打猎。”
“你‘投其所好’的计策起作用了?”听闻这个消息咏葭可算缓过一口气,一开始她并不看好这个蹩脚的计划,一堆破鸟毛能起什么作用?未曾想他比她这个女人还了解女人呢。
“大概是拜你百发百中的箭法所赐吧,她似乎非常感兴趣。”赢庭心说谁知道是不是贝岚想出的又一个试炼?
隔天,新一轮狩猎比赛开始了。
贝岚如约加入嬴庭和咏葭的组合,挎着她金色的弓弩炫目得让阳光都为之失色,咏葭跟在后面鄙夷的冷笑,单单这把弓便能让一户普通的苍岌百姓吃喝用度一年有余,她真的会稀罕鸟身上的羽毛?
有了贝岚的存在,大批随行的仆役自然担任起赶兽的工作,不需再如昨天那样借由别人将猎物哄赶出来,虽然少了很多狩猎的乐趣,但无妨,省下力气可以专心对付比狐狸更狡诈多变的长公主。
咏葭拉满弓眯着半边眼顺利的解决掉一只扑扇着翅膀妄想逃出猎人射程范围的美丽鸟儿,贝岚兴奋的低嚷:“那是云烈鸟,很难猎到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