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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伯卿有些心烦,举了手里的被子兀自跟老爹放在桌上的杯子撞了一下。“咱总得哄着母亲高兴不是。”
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肃亲王妃那就是肃亲王的软肋,他能不承认贺伯卿这句话说的极对吗?伸手在儿子头上打了一个爆栗。道,“臭小子,还有那么一份儿孝心。总算爹没白生,娘没白养”说着也喝光了酒。
他是娘生的,爹养的吧。贺伯卿撇了撇嘴没出声。
看着贺伯卿明显情绪不高。老头乌溜溜的眼睛一转,贼兮兮笑道。“咋了?小子,你当真瞧上老姚他闺女了?”
贺伯卿脸上一阵飞红,不知是醉了酒还是因为被戳中了心事。只听他强自镇定呵呵干笑两声,“爹忘了,儿子最不喜欢美人儿。”
前提是他爹总说,长的好看的都没脑子,他娘总说长的好看的都心眼儿不正。
所以贺伯卿从小就觉得,美人儿是毒蛇,碰不得。
可姚倾似乎长的挺好看,脑子挺好使,心眼儿……能与人为善,好像心眼不赖吧。
他瞧上姚倾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此处省却一万字……贺伯卿他也真是不知道啊!
肃亲王妃听说永宁侯没吐口,也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垂了儿子两下。“你攻不下她老子,你就去攻她啊!”
听说当年肃亲王偷摸瞧上了肃亲王妃,久攻岳父不下,最后花前月下哄的肃亲王妃甘愿以身相许,最后竟是自己个儿跟父亲提出要嫁肃亲王的。
贺伯卿嘴角抽了抽,“娘,儿子对她没有意思。”
“我管你有意思没意思。”肃亲王妃剧烈咳嗽起来,明显的是有些生气。
自她生病以来,这脾气是越发的难以捉摸了。
贺伯卿忙上前拍背顺气,“要不,娘提点儿子一二?”
贺伯卿对于男女之事,其实是缺根筋的,所以他到现在还是个雏儿。
一个浑不楞的老子交出一个这么正经的儿子,肃亲王妃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脑袋瓜,“去找你爹问吧,他这种小伎俩一抓一个准儿。”
贺伯卿谨遵教诲去求教肃亲王,可肃亲王却只是挠挠头,“当年你娘对我有意思,我手一勾,她就来了。这老姚家的闺女……”说着眼珠上下打量一番儿子,摇了摇头,“怕是难整啊!你自己想法子吧。”
说完拍拍屁股走了,徒留贺伯卿一人对月长叹。
明明他对姚倾真没什么想法,可这样一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
其实,也许是他自认为自己对姚倾没意思吧。
不然他为什么总拿着跟姚倾有牵连的那个玉佩摸阿摸的。
“三剑。”贺伯卿忽然唤起随身小厮的名字,没有声音回复。
“三剑!”拔高再叫,依然没人回应。
“三剑!!”最后一声略略带了几分怒意。依旧没有人回答。
贺伯卿狐疑的四下瞧了一圈,正瞧见那三剑站在假山旁边一脸春色的和小丫头咬耳朵说话。
贺伯卿撇撇嘴。连小厮的春天都来了,他好像真该娶媳妇儿了。
不等他同姚倾纠缠,前线传回的消息,彻底震动了永宁侯府。老太太不知哭晕过去多少次,就连永宁侯也一夜白了头。
——替父出征的永宁侯世子姚子珏为国捐躯。
众人犹如五雷轰顶,永宁侯府一片素缟。来往穿梭不知多少人,扣过多少头,说过多少安慰的话,可姚倾等人似乎都没听得进去。
面对死别,纵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也无力承担。
“将军被阿穆尔一刀斩下马背。又生生的被那副将斩断了,斩断了……”残留着一口气回来报信的将士,哽咽的不能成声。
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早瞧不出原本衣着和样貌的真相。他说不下去了,可姚倾眼前却浮现出了那惨烈的一幕。添血的刀刃之下,一个年轻的生命猝不及防的消逝。
永宁侯蹙眉听着,双手握拳青筋暴露。
“阿穆尔!”永宁侯咬牙切齿,双眼赤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吞了人的怪兽。
姚倾站在一旁瑟缩了一下。握住了顾妈妈同样冰冷的手。眼睛涩的难受,眼眶红的吓人。这灵堂布置的这般精妙,可棺材却是空的。只有破败的军装铠甲是曾经穿在姚子珏身上的。
上一世的这一年,是姚子瑜过世。这一世姚倾保住了子瑜,姚子珏却英年早逝。
这世界原是该守恒的吗?该去世的人如果留下,就会有别人替他去阎罗殿受苦吗?
姚倾颓然。眼泪簌簌直下。身子晃了两晃,跌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这温度不大熟悉,姚倾抬头。错愕了三秒。而后强自镇定的站好。
贺伯卿递了帕子给姚倾擦泪,就只吐出了四个字,“节哀顺变。”他脸色苍白,目光中也满是恨意。
听到姚倾的哽咽声,永宁侯侧目看来。肃声道。“不许哭!为国捐躯,虽死犹荣。我永宁侯府以世子姚子珏为荣!”
为国捐躯。马革裹尸!多少少年的将军梦,葬送沙场。战场残酷而现实,有几个能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那来报信的小厮本就累的几近脱力,进门又一心想着把当时情况说清楚。一直没有注意到姚倾,可此时他一转头,竟是当即愣在原地。而后渐渐的瞪大双眼,瞳孔紧缩,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向姚倾:“你……你……你……”
说了半天不成语调,嘴唇颤抖的频率快的让牙齿都不停打架。显然是十分害怕。
那样子就好像看见了暗夜罗刹。
“小子不许无礼,这是七小姐!”顾妈妈挡在了姚倾身前,指责出声。
那将士又瞪眼看了姚倾好半天,越发觉得周身寒冷。“你……你……是你杀了世子爷!”
静默,然后目光集聚。嗖嗖嗖~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姚倾。有诧异,有不解,还有嘲笑。有人仿佛在说,看吧,她是个不祥之人。
姚倾突然觉得像被架在火上烤,无助而惊恐。
“这一场仗,让他神志不清了。带下去休息罢。”永宁侯脸色铁青,脑海里一个念头匆匆闪过来不及抓住,但他大笑三声继而飚出热泪。
“报应!报应!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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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花落时节又逢君 023章 当年事
姚倾懵了,顾妈妈懵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从来没有人看见过永宁侯如此失态。
永宁侯夫人顾氏两眼含泪,上前扶住了丈夫,“蔚郎,你累了。歇一歇吧。”
永宁侯转头看向妻子,突然抱住她痛哭出声。“宜兰,我没法跟她交代!”
顾氏心里一颤,面上苦涩不堪。这她指的自然是已故的永宁侯先夫人大殷氏。顾氏伸手揉揉的拍着永宁侯的后背,软声安抚。“如果有一天旭哥儿为了保家卫国征战沙场而马革裹尸,我一定会为他自豪。侯爷不是常说姐姐不似寻常女子,胸怀天下吗?她怎么会怪你。”
兴许是温柔的语调让永宁侯感到了安慰,又兴许是他想到了自己还有两个儿子。情绪倒是稳定了下来,可眼睛依旧赤红如血。咬牙道,“平了蒙古,荡了突厥,再没战争。吾儿要生在太平盛世,我才安心。”
恐惧如诡丝一般从四面八方积聚而来,将顾氏周身紧紧缠绕。血液仿佛停止了循环,顾氏只觉得周身发愣。
呵呵,太平盛世,荡平蛮族。这代价该是何等的惨烈。
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
野心和权势,在男人的世界里竟是那么重要吗?
那阿穆尔挑起战争,是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不怕失去吗?
顾氏搂紧了永宁侯,她总觉得自己要失去这个男人了。
早在顾氏上前扶住永宁侯时,一众人等就已经识趣的退下,只留了大奶奶跪领着孩子跪在灵前烧纸。
那是个坚强的女人,自始至终没有掉一滴眼泪。
顾氏惋惜的看了她一眼,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却柔柔一笑,反安慰道,“世上最悲哀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父亲、母亲切莫太过悲痛。倘若伤及身子,让世子如何安息。”
只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人泣不成声。
永宁侯和顾氏仓皇而逃。
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勇气面对死别,也不忍心再看大奶奶的坚强。
“肃亲王世子虽素日里看着吊儿郎当,可却为人磊落正义。小小年纪又能领玄衣卫和大齐东齐军。能力、见识、为人都是极好的。待珏儿丧期一满,就让倾姐儿嫁过去吧。”永宁侯被顾氏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声音颓然。
顾氏抿着唇,半晌后开口道,“侯爷那时候说过,同倾姐儿一起的还有一个哥儿。他们不是普通兄妹。是孪生子?”
永宁侯叹气,重重的点头。继而嘲讽一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真是报应不爽。当年我以为私自留了两个孩子一条生路,总算是做了一件积德之事,老天会原谅我。可今日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
顾氏也不胜唏嘘,那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陡然消失。父母如何能够承担。他不仅仅是个儿子。还是这整个永宁侯府未来的希望。他是世子啊!
“侯爷当年将那孩子交到了谁的手里?”顾氏追问。这事情总是要搞清楚的。
山不转水转,谁知道姚倾会不会和这个孪生哥哥碰面呢。
又有谁知道,那小哥儿知道的身世情况是不是真像。
而又有谁能保证,当姚倾知道所有真相以后会不恨永宁侯呢?
永宁侯蹙了眉头,将思绪拉回到了许多年前。
火光冲天的夜里,两个孩子倒在侍卫的长枪之下。
男孩儿搂着女孩。哄着她让她闭上眼睛。背上被刀枪刺破的伤口赤红的鲜血不断流出。
女孩瞪着眼睛看他,不哭不闹,但目光中却满是悲凉和绝望似乎还带着那么几分恨意。
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有那么复杂的目光。
举刀的人看见了有些瑟缩,又被人在后面拉了一把。“走吧,他们还是小孩子。就算记得今日的事,难不成还敢寻仇?同他们有仇的是皇帝老子,干咱们什么关系。”
那人神情松动。手上的力度也松了松。
小男孩背对着他们,扯了扯嘴角对妹妹笑了。“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小女孩皱着眉头,神情认真的看着小男孩。把声音压得很低。“我不需要你保护,你要替陶氏报仇!”说着从小男孩身下钻了出去,迎着面目狰狞的将士冲了过去。一口便咬伤了那人的手。
将士疼的面目扭曲,“x你妈的,小杂种竟然敢咬我!”一面破口大骂,一面拎起来女孩要往外扔。
“快跑!不要管我要替我们报仇!”女孩大吼着被甩出去丈余远,咳了一地的鲜血。
那还错愕一秒后,爬起来便往女孩身边冲。身后的将士也紧随其后。
“你要过来,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快跑,离开这!”女孩大吼,喉咙里似乎还有未吐干净的血,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男孩不听,依然奋力想她跑来,然后被身后的将士抓在手里。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永宁侯快步上前,拎起来地上的女孩夹在腋下。
众将士见了统帅,统统跪地叩头。
“把这两个小的交给我,你们去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活着。”永宁侯把男孩从将士手里扯了出来,将人一并打发走。
女孩踢踏着双腿挣扎,男孩却是静止不动。仿佛认命般。
他见来着银盔金甲,便知是个首领。在小兵手下尚且能逃走,将领手中,怕是很难了。
人最容易做到的就是放弃。
女孩拼力挣扎着,却毫无效果。永宁侯将她放下,抓紧了手。“小姑娘,你叫什么?”
“你不配知道我的